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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起疑心。“许多人?传什么?”
“你公然与他出双入对,从不避人耳目。旁人能不猜测吗?”
“我没有和他出双入对,我们在一起时都有亲友在场,一道出入。”她压着声量,郑重警告。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么回事,上元夜我看到的也不是这么回事。”他一直冷磃棋面,不断排子,笑容寒凉。“你知道现在外头是怎么传的吗?”
她才不屑知道!可是,她心头狂跳,紧张静候,无法狂傲地叫他住口。
佑芳奸险地吊了她半天胃口,才懒懒低吟,“外头的人都说,你贪的是我哥玛沁的感情,爱的是雅希禅的狂野肉体。所以你一面耍着对你忠心倾慕的玛沁,勒索感情,一面和不请感情只讲性的雅希禅痛快纵欲,尽情云雨。”
宝禄气到说不出话,还有另一种难以下咽的陌生情绪,梗在喉中,吞吐不得。
是什么人造如此卑劣的谣?她哪里得罪他们了,得受这般羞辱?为什么要把她和雅希禅的事扭曲得如此不堪?
“啊,这该不会说中了你的秘密吧?”
她瞪着大眼,狠狠抿唇,胸脯重重起伏,双拳密实到隐隐颤动。
“或者,你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呢?”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我了解,毕竟你干的全是不可告人的事嘛。”
“不。是因为,一个外人没资格啰唆我自个儿的事。你搞清楚,玛沁并不是我什么人,我和他的婚事也不一定会成。在你跟我卖弄架子前请先想清楚,你只是我朋友,不是我亲人。如果这是你待朋友的方式,那我们的交情就到此为止。”
“宝禄?”女孩们被她凌厉的态势怔住。“怎么了?”
佑芳悠哉地照玩他的白子,根本不把她的恐吓当回事。“你丢掉我哥,可不代表雅希禅就一定会接收你。”
“不管他会不会,我都不想要你哥的婚约!”
“宝禄!”女孩们大惊。
“小心两头落空喔。”佑芳狠笑,重重按下最后一子。“你死定了。”
她正想开骂,小掌在拍上桌的前一瞬,愕然看见佑芳在棋盘上以白子排出的图形:一副棺材。
所有的火气顿时冲上脑门,她扳起棋盘就重重摔到佑芳头上去。他微闪,害一旁的女孩被砸中额角,当场见红。白子黑子四散奔落,杯盘震颤,场面大乱。
“宝禄!别这样!”
“你这算是什么朋友?你凭什么这样欺负人?!”
“好了,别气,先静下来嘛。”
“你犯贱还怕人讲吗?”佑芳毒绝回瞪。
“佑芳,你少讲两句!”主人禧恩连忙掌控大局。“来人,快叫大夫来,有人受伤了!”
“你们放手,不要拉着我!”她要撕了佑芳那张嘴!
“宝禄,不要这样,大家有话好好说。”
“就是啊,大家都是好姊妹嘛。”旁人急劝。
“你不配做我的好姊妹!”宝禄嘶声痛斥。
“彼此彼此。”他回以狰狞的切齿。
“你们俩是怎么了嘛?”禧恩受不了地大叫。“把我这里搞成一团混乱,待会儿该怎么上点心呀?”
“你是办诗社还是办食堂?!”佑芳的炮口猝然转向。“除了吃的以外,你这诗社里全是垃圾!”
“最大最臭的垃圾就是你!”被架住双臂的宝禄挺身怒喝。“你的嘴巴简直就是粪坑,一开口就臭气冲天!你没资格参加禧恩的诗社,你只配去衙门仵作验尸的地方开尸社!”
“谢谢你的仗义执言,宝禄!”禧恩拍拍她的肩头。“可是求你别再嚷下去,不然等一下送来的点心会有点难以下咽。”
门口一声浅笑,顿住所有人的心思。
门外的陌生少女嫣然颌首,笑容温暖宜人。
谁?
“对不起。我刚才就想进来,可是里头实在太热闹,只好等在这儿。”
“你是……”
“玛沁贝勒说这儿有个诗社,十分有趣,他妹妹佑芳也是这儿的成员,我就顺道来拜访了。”她柔美地转望禧恩,弯着和煦双眸。“禧恩格格,我前几天还特地带了见面礼来拜访……”
“啊!对!”她竟然只记得人家曾送来的江南点心却完全忘了客人是谁。“你就是打算也参加我们诗社的那个呃啊……”
“兰若。”
“对,兰若郡主。”她赶紧向大家介绍。“我们的新成员。”
“不会是宫里的那位一字才女吧?”女孩中有人怯问。
“不敢当,只是那首诗过蒙皇上厚爱罢了。”她温婉的谦和柔语令人听来舒坦。
“什么医痣才女?”禧恩窃问。
宝禄还以同样呆滞的摇头。她也奇怪好好的女孩什么东西不去医,怎会想要医人家的……
“一花一柳一角矶,一抹斜阳一鸟飞。一山一水中一寺,一林黄叶一僧归。”佑芳淡漠吟道。“我知道这首诗,我阿玛也常拿这首诗训我,说你七岁就能在皇上面前做此应景诗,我却十七了,什么名堂也做不出来。”
“不要紧。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我可是最佳例证呢。”她莞尔。
“你太谦虚了。”佑芳敛了敛神色,疏离地望回才刚与他吵翻的宝禄。“你认识兰若吗?”
她防备地摇头。干嘛特别向她问这话?
“兰若郡主,这位是饶余郡王府的宝禄格格。”
“啊,原来……”她微有诧异,随即又扬起原先的笑靥。“真的好可爱。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有人会漂亮到像个水晶娃娃似的。”
奇怪的赞美。宝禄也不太喜欢兰若过分专注的视线,像以眸光切割着她的每一寸,透彻品评。
“宝禄,容我向你介绍。”
她皱眉回瞪佑芳突兀的友善。
“这位是兰若郡主,雅希禅的新婚妻子。”
所有的眼睛登时不约而同地偷偷转瞥到宝禄身上,只见她呆若木鸡的愣相,彷佛佑芳刚才诵的全是一堆超渡梵文,除非死人,没一个活的听得懂。
“宝……宝禄,你还好吧?”
她呆到连禧恩半苦半笑的慰问都无法回应,满脑子只想立刻冲进他怀中,狠声诅咒——
雅希禅,你这个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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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动地的一个大喷嚏,震得在厅里商议要事的人傻眼,中断了严肃的密谈。
“你是怎么了?雅希禅。”
他拧拧才刚暴动过的俊挺鼻子。“大概着凉了。”
“或者哪个妖姬艳娃正在惦着你。”席间的都伦邪笑。
“想不想再被我变成小男孩呀?”
高大健壮的都伦马上住嘴,紧张地防备着雅希禅从容的笑靥。
“言归正传。”宝禄的三哥淡然导回大局。“到西域确实查清咱们死对头生死下落的任务,我接了。”
“其实也毋需大费周章地出关追缉。等对方回京时,找个手脚俐落的人收拾掉他就行。”一名男子道。
“万一他早死在西域,难不成我们就在京里傻等一辈子?”
“我赞成你主动出击的决定。”
三哥对雅希禅的支持毫不感激,反而回以挑眉斜睨。
“雅希禅,借一步说话。”
“好啊。”他大方地同三哥晃荡到雪色庭园去,冷不防对上了正前来赴会的玛沁。
顿时气氛僵凝,玛沁冷然对视雅希禅,他则还以毫无笑意的惬然调调。双方无言交锋,气势凌厉,随即疏离地擦身而过,对彼此的存在都视若无睹。
三哥长叹,他家么妹作孽的本领真是无远弗届。
“雅希禅,我坦白说了吧。宝禄的事,你能不能放手?”
“怎么着?”
“给我一个明确的答覆。”
他垂眸句着嘴角,看似闻散,双眼一调上,却犀利难挡。“不能。”
“好,你不打算放手,那么我放手。”三哥展掌投降。“你和宝禄的烂帐,自己去处置,我不管了。”
“你不是站玛沁那边的吗?”他饶富兴味地搔搔下颚。
“你们两边,我哪都不站。”开溜到西域乘凉去也。“我只是为你的品味稍稍感到质疑。”
“你也太小看你家的宝贝蛋了吧。”
“你是太久没犯贱,所以故意巴上宝禄好让她狠狠把你践踏一顿吗?”
“啧,我就说你这混帐有脑袋。”冰雪聪明得很。
“那么她谋害六婶的嫌疑,你如何处置?”
“我只给你一个保证。”雅希禅笑得极其深沉,咄咄逼人。“衙门绝动不了你妹一根寒毛的。”
“是啊,她天生有造反的本钱。”背景硬到令人感慨天理何在。“现在加上你,小妖女几可升格做大魔头了。”
“事情没那么单纯。宝禄在跟丢她六婶那天,听到她不该听的事。”
三哥微眯俊眸。
“她窃听到太子机密,连索额图大人都牵连在内。”
霎时哀号声大作。
“侥幸的是,她并不清楚整件事的背景,不晓得我们与太子的暗中挂钩,只是碰巧听到我们的人马与太子党人在商议密谋。”
“碰巧?”三哥啼笑皆非。“巧到她先是听到我们自己人的机密,后是沿路追躲到你的地盘去?”
“她被人设计了。”
“我妹根本是个局外人,她连处处替我掩护行迹都不晓得自己是在为我掩护什么。”
“我们恐怕踩到别人的连环套里。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家六婶究竟是什么来历?”
三哥不悦地微微踌躇。“你也发觉她的不对劲了?”
“她故意引诱宝禄,不小心涉入我们与太子党的密谋中,同时藉此挑起我们自己人的内斗。这不是一个平日锁在保宅大院的小寡妇办得到的事,她背后另有其人,谋画着这一连串陷阱。”
“你觉得她现在人会在何处?”
雅希禅悠然回视三哥严厉的神色。“你猜的和我想的一样,她八成已遭到任务终了的处置,但我不会让她的尸首成为污陷宝禄的铁证。”
三哥受不了地转眼呻吟,“我这辈子不想再看到任何你处理过的东西。”
“放心,你只会看到干干净净的牡丹花。”嘻嘻。
“我讨厌那种嚣张的艳丽。”
“可是我喜欢。”
三哥挑眉。“是吗?”
“是啊。”他笑得愈发灿烂。“非常喜欢。”
三哥懒懒甩手。他没办法像雅希禅那样,再大的危机都能当有趣的玩具。“随便你,只是你这样让我很难在玛沁面前做人。”
“你要去接宝禄了?”
“我是假借陪她去诗社的名义出来跟你们碰头。”他以手指示意下人备车。“皇亲国戚说穿了,不过是吃好穿好的高级囚犯,一举一动都有眼线盯牢。我也早想学你这样,搞个名目害自己被人参,削成小官,权小事少,逍遥自在。”
“你不会的。”偶尔说说过瘾罢了。“你家的运势全靠你一人撑着,你舍得放手,你亲友可不会舍得放人。”
“所以我要自请出关。”去西域追杀仇敌兼透气。
“保重啦。”
“你除了说说风凉话,就不能有点实质上的帮忙吗?”
“非亲非故的,我就这么拚命帮你,会被人怀疑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暧昧奸情呢。”
“好,如果你真的把我妹弄到手,凭这不再‘非亲非故’的关系,我会教唆她去使唤你,把你操死为止。”
“三哥,手下留情哪。”
“少学宝禄的调调说话!”笑得人头皮发麻。
蓦地,空中莫名飘下三、四张纸符,凝住雅希禅先前的散漫。
“干嘛了?”三哥被他凶狠的瞪视怔住。
“你确定你妹是在禧恩的诗社里?”
“不然呢?”
“她给人带走了。”他阴沉地俯身拾起雪地上的纸符。“连我安在她身边的几名护卫都给打了回来。”
三哥幡然变脸。“什么人下的手?”
“太子党人吧。我说过,宝禄窃听到的是机密,太子党人是不灭口绝不放心。我已跟太子交代过,宝禄的事我会处理,保证不泄漏半点风声。很显然地,他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你有什么打算?”
雅希禅调起笑眼。“如果我跟太子撕破脸,你会很为难吗?”
“我为难,你就会停手了?”笑死人。“我才不管这些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