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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什么女人,我管不着,就是我妹你碰不得。”
猛地,东街那头爆出巨响,接连十多声爆响与震天动地的欢声一路冲来,伴随天边五光十色的灿亮火花。
“开始放花了!”
千金万银的团团火球炸绽为夺目星光,星光之后窜上飞旋乱散的大火轮,而后炮打襄阳、孔雀开屏、飞天五龙,各色烟火盒子轮番上阵,全城百姓为之狂欢,热血沸腾。
人人挤在灯街上仰头呼喝,有财有势的就包下高处的好位子,吃吃喝喝地舒适看热闹。
“瞧,那边的更精采!”
“大炮打灯,还带起火哩!”
大伙靠在栏边说笑指点,茶楼内侧只留方才那两人还在对峙。
“雅希禅,你只是想玩她,对吧?”他笃定得不似质疑,而像刻意掀底。
他不否认,扬着嘴角浅啜小酒,随性且潇洒。
“玛沁从小就看着她长大,对她相当了解,亲事也是他在两、三年前就向父亲提议。于情于理,我都站在他那方。”
“的确。”
“若非着在我们彼此的交情上,我会直接禁止你再与宝禄有所接触。”
“若我是你,也会这么做的。”他戏语地举杯回敬。
三哥反倒疏离地淡睨起来。雅希禅不是什么乖巧的人物,如今却这般温驯可人,着实可疑。他甚至在宝禄一事上,不曾表明自己真正的立场,捉摸不定。
三哥有不好的预感。而且,在倒楣的事上,他的预感奇准无比。
“雅希禅。”他无奈地长叹。“我反对宝禄与你亲近,不完全是在为她着想。我家那个宝贝蛋,不是什么好伺候的角色。我是因为上辈子没好好烧香,这辈子才会沦为她兄长。你若自甘堕落,犯贱地也想任劳任怨、随她使唤,我也没话讲。只能替你多多祈福,希望你能安度余年,早早超生。”
“多谢施主。”
“你们两个放着精采烟火不看,在这打恭作揖干啥?”一名健朗英挺的男子,大男孩般地爽飒踱来。“耶?雅希禅,你要走了?”
“去买几个嚣张的烟火盒子,斗他一斗。”
“好!斗放花,有趣。我也同你一道去!”大男孩旋风似地立即追上去。
“都伦!你跟雅希禅都跑了,大伙的正事还怎么谈?”巴在栏边看烟火的人们急嚷。
“四两棉花,咱就甭谈(弹)啦!”买炮去也。
都伦随着雅希禅远去的背影挤入人群里,艰困地在夹继中求生存,奋力前进。也不知雅希禅是怎么钻的,竟在摩肩接踵的人海中闲步从容,像入花坞深林般,无拘无束,没有阻碍。
他拚命挤呀推的,最后干脆一面踩在他人脚上一面向前猛游。
“雅希禅,等等我!”
都伦当然知道雅希禅才懒得体贴男人,他只得自立自强,在沿路的叫嚷呼疼中杀向那高大雄健的无情背影。
“你……你可真性急,烟火盒子又、又不会跑!”都伦跑得只剩最后一口气,拚死巴住雅希禅后肩,好藉他之力将自己拖出拥挤人潮中。
雅希禅听若罔闻,背后黏个大赖皮鬼也照样在人海里优游穿梭,溯往不知名的方向。
“宝禄格格她们走不远的啦!”
都伦这一急急大吼,终于止住对方的脚步,回头愕望。
“都伦?你几时跟我出来的?”
“谢谢你这么彻底的忽视。”他没好气地狂喘着。“我就晓得!你见宝禄的三哥出席,铁定料到她会同她三哥一道借故出来看烟火。可你也犯不着猴急得这么明显吧?害我在你后头掩护得一头冷汗!
“真是委屈你了。”他笑得好抱歉。“我看你还是以小孩样现身吧。这样你就可以骑在我肩上,走得不那么累。”
“免了!我宁可自己走!”他死要面子地硬是勉强与雅希禅并驾齐驱,推推撞撞,惹来周遭沿路的咒骂。“真搞不懂你。宝禄格格那种刁蛮丫头有什么好玩的。既任性又骄纵,贪玩又好斗,一点也不温柔含蓄。”
“是啊。”
“她模样是生得顶好的,可是个性一差,再美的脸蛋也会发臭。你也不是没碰过比她更柔顺的美女,何必这度固执地钓着她不放?”
“伤脑筋。”
“你也知道伤脑筋!那就放手嘛,省得把大伙跟玛沁贝勒的交情也给打坏了。人家可没做什么让人不快的事,反而是你让人家很不愉快。”
“喔?”
“等等,喂!”都伦一个不小心,差点给人潮挤走,干脆紧紧抓攀在雅希禅的健臂边。“你毫不避讳地故意碰他相中的妻子,他能够隐忍静默到这种地步,修养已经够高明,也摆明了给你面子自行下台,你干嘛还不识相地去挑衅?”
“我有吗?”
“你当然有!”别想用笑容瞠混。“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真对那个宝禄有兴趣?你兴趣再大,也撑不过两、三个月啦。依我推测,你捉弄宝禄仅是虚招,真正目的是羞辱玛沁贝勒。”
“我看起来对他那么有意思吗?”拜托,饶了他吧。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都伦哇哇叫。“我是说——”
雅希禅伸来制止他出声的巨掌令他一愕,抬眼望去,高他半颗头的雅希禅正冷煞地直视远方某个目标。
都伦立刻全然戒备。他知道不说笑的雅希禅,是头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凶猛野兽,惹不得。
出什么事了吗?
“都伦,你由左绕到西侧烟火架,打断它的架底。”
他登时花容变色。“那……三层楼高的烟火架岂不塌了?”
“没错。”
都伦来不及追问,雅希禅就已如鬼魅般融逝在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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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此方紧急,彼方也极焦虑。
“佑芳,别……别走那么急,我……”
“佑芳!你这样会害大嫂跟不上!”宝禄不爽地骂着前头抓着她的手直窜的假姑娘,后头拖着抓她另一手的大嫂及更抓在其后的两名老婢女。四人形成一条纵线,水蛇般地在黑压压人潮中钻游。
“格格,奴才们……追不上呀!”
“放掉她们!”佑芳愤然喝斥宝禄。
“那样人会走散!”
“我就是要甩掉那些碍事婆娘。”
“你只要别跑那么快,没人有那个闲情去碍你的事。”
“都要大难临头了,你还挑这节骨眼跟我耍嘴皮子!”他恼得双眼瞠凸,直想扭下她的脑袋当球踢。
“错过火线珍珠帘就算了,大不了明年早点来看。你何必这样追追赶赶,搞坏大伙看烟火的兴致?”
“你再吠下去,明年此时我们就要到你坟前上香——”
佑芳倏地中断斥骂,切身挡在宝禄之前,阻断她一切视线。
“你干嘛?”
宝禄惊愕地贴在他身后不断被逼得朝后方人潮退去,可是人潮自有其顽强的蜂拥方向,顶回宝禄的退守,使得她更明显地由佑芳背部感受到他正运作的内劲。
他在跟人打架还是什么的吗?
“佑芳?”
“别出来!”他硬是以纤长的身躯护住身后的娇小人影。
一只粗暴大掌穿透佑芳反击失守的腋下,抓向他身后女娃时,吓得宝禄大叫。
“脏死了!”这只手的每一指都黑油油的!
“你闭嘴行不行?”佑芳一人打两人,挤在动弹不得的人潮中,已够费力,冷不防又由眼角扫到左右两方夹击而来的人影。
“大嫂,你抓紧点!”宝禄用力握住被人潮伸扯着的右手。“别给冲散——”
定睛一瞧,她右手握的不是大嫂,而是一脸凶恶的陌生壮汉。
大嫂呢?
“喝!”佑芳真气一提,双掌击向前方二敌胸口,震退对方软绵不绝的缠打,后方却因而疏漏。
“佑芳!”
他还不及回望宝禄,就被身前两名败敌后头窜攻而来的另一批人突袭。
这群秃鹰似乎铁了心就是要一举叼走宝禄!
“宝禄!退到——”
她才没主搭理,正忙着用长甲抓那名揪着她右手不放的无赖。
对方脸上立见四爪血痕,气得咧齿狂啸,甩头乱咬。
“啊!”宝禄惨叫。“你弄裂了我的指甲!我养了好久的宝贝指甲!”
她心疼得半死,泪花盈盈,正欲痛斥那人的暴虐无道,就看见一条奇怪的手臂自那人身后勾抱住他的颈项,猛一顺势向下甩手,那人就歪着脖子软软瘫滑在地。
怎么回事?
她往上调回视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带着她未曾见过的阴狠神情。
“雅希——”
他一只铜钵大拳直直重击至另一批攻来的人,打中第一人的脑门。强烈的拳劲却并未就此打住,领着第一人被击中的头颅,继续推冲至其后的第二人眉心。两颗脑袋发出的撞响令她一缩,眯了下双眸。
哇,一定很痛。
幸亏她个头娇小,所以没见着被雅希禅雄伟背部挡住的那两人,脑袋里喷出了几种不同的精采内容。
这团混乱引起周遭仰望烟火的群众注意,横七竖八的败将与仍在对打的激烈拳势,立刻引发恐慌。
“啊呀!出人命!”
“烟火架子塌了!看,烟火架子塌了!”
人潮登时转头急急观望,兴奋不已。
“好像压到不少人耶。”
“烧起来了!哟,你瞧瞧,火把架子下的花炮点着了。”
“当心当心,花炮在地上朝人乱射啦!”
“怎么回事?”
“西面的烟火架倒下来了,不但压到下头的人,花炮也被乱火烧起来。”
罪人陷入狂热气氛中,在危险中享受刺激快感。佑芳咬牙击倒五、六名联手攻来的歹人,回头四望,气到差点跺烂昏死在地者的脑袋。
“他妈的王八蛋,果然趁乱把宝禄拐走了!”这下可好,教他回去如何跟玛沁哥交代?!
西面倒塌的烟火架风风光光地吸引群众注意没多久,东面放起的火树银花马上抢回面子,万头钻动争睹漫天绽散的丝丝金光,闪闪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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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留意的幽暗夹弄里,魁梧的健壮身躯正背靠墙面,好整以暇地吻弄着被他搂在怀中的纤美佳人。
任柔软小拳再怎么暴躁攻击、悬空小脚再怎么忿忿乱踢,他依然故我,忘情地在她唇中呻吟探索,尽情撩拨,搞得她头晕眼花。
朋友的相劝,玛沁的告诫,先前的打斗,灿烂的烟火……渐渐变淡变远。现在离她灵魂最近的,是他缠绵蚀骨的唇舌,他充满男人味的吐息,他雄浑的体温,肌肉纠结的有力拥抱。
她可以由自已环住他粗壮颈项的小手上,感受到他那狂妄的脉搏。他的鬓边微微扎人,抚掠时别具触感。那非但遮掩不了他的俊美,反而更显粗犷,野得令人心悸。
“你若再挑逗我,就得负责到底喔。”
她晕眩地与他唇贴唇,对望轻喘,一时还无法集中心志听懂他的话,小手仍环着他,不经意地抚触着。
她喜欢他某种好好闻的味道,每次靠他很近时,她就会嗅到。
“宝禄,醒了吗?”
她也喜欢他与她这样四唇相贴地垂眸互望。他的眼睛好漂亮,睫毛好长。
“别玩了。”
她不明白他这句无奈的苦劝在说什么,也没发觉自己正以食指轻扫着他的长睫。
他为什么这么好看呢?还是她太喜欢看他了?
“你在想什么?”
“你呢?”
“嗯?”他以鼻尖摩挲她的。
“你为什么迟迟不替我洗刷谋害六婶的嫌疑?”
“因为想多和你在一起。”
“骗人,你只是想偷腥。尝到甜头后,再决定要不要杀我灭口。”纤纤玉指满不在乎地搔刮着他豪迈刚棱的脸庞。
他眼瞳渐深。“你是这么想的吗?”
“你和当时追击我的人,是同一挂的。”
“那我刚才为何出手救你?”
“你来告诉我啊。”
他凝睇地故作冷淡又满是失落的双眸。“事情不完全像你想的那样。”
“你还是没有否认,你只是想玩我。”
原本是。但现在……他尚未自混沌中理出头绪。
“算了,就当我确实是只想玩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