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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她就是把我当作最信得过的人,帮她打理酒楼的事务。
我呢,也不是一点心计没有,很注意她在三楼最豪华的那个包间经常款待一些什么样的人。
那些警察、工商、税务是常客不用说了,就是较高级别的政府官员,也经常光顾的,最大的头儿甚至有副市长和市府秘书长。
这些人当然很重要,就算不做黑道生意,光是开酒楼,就不能怠慢的。
来的最勤的,要算是九鸟服装集团公司的董事长郝大伟,这家伙官不大,一个国企改造股份制的法人代表,最多处级了不得了,但是在南滨,可以算是风云人物,财大气粗以外,还挂了不少社会职务。
以我的观察,他很有点想泡小狐狸的意思,偏偏又每次都带个极标致漂亮的女秘书,很有点手段。
我打趣小狐狸说:“吴姐,郝总这人有点意思,穿衣服进澡堂子,冷热就是不露鸟呵,哈哈。”
小狐狸翻眼皮,笑骂:“你娘个腿,就你明白。我倒要看看,这家伙装孙子装到什么程度。”
我说:“谢顶了,劲头还十足。”
小狐狸浪笑:“那也比你强,色大胆小假装纯情。”
我说:“我这叫假装纯情呵,坐怀都不乱,你知道呵。”
小狐狸抓个橘子打过来,笑骂:“还有脸说呢,吓得鸟都小了一号。”
我嘻嘻哈哈跑了。
时间一长,我明白了,小狐狸跟郝大伟勾肩搭背假装调情,连我都骗,其实,他们根本不是一般的吃吃喝喝,而是真正的搭档。
联手贩毒。
30.
我和温柔好长时间没有做爱了。
温柔手术后,一直很虚弱,根本不可能考虑这件事情。
我一般上午事情少一些,可以在家耗到十点钟再去酒楼。
这天,温情做透析,有义工守护,温柔早上送姐姐到了医院就回来了。
我就帮助温柔洗澡,咳,身上瘦了很多,人也虚弱得厉害,我尽量动作轻一点。
温柔问:“河马,你这样长时间,有没有感到委屈?”
我说:“当然。”
温柔捂着嘴笑,问:“你有没有背着我在皇马打炮啊?”
我赶紧说:“那没有。”
温柔扳住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问:“真的没有?”
我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没有。”
温柔笑得伏在我胸口,说:“傻家伙。”
人都说,少言藏拙,多说惹祸,我没记住,就随口说了一句:“那些鸡,多脏啊。”
原本是想证明自己多么清白。
温柔抬起头来,说:“原来你嫌鸡脏。那不脏的也有啊。”
我说:“我都快忙死了,哪里有闲工夫起歪心眼儿。再说,你看看咱们接触的那些人,有一个好东西吗?”
温柔说:“有啊,吴姐就心眼很好啊。”
我说:“那是,人家是挺仗义,对咱们真是不错。不过,刨了交情,我说话你别不乐意听,你看看她前后换了多少马仔了,一个比一个帅,你真以为吴姐做了蚌壳以后就吃素吗?”
温柔说:“那倒不会,连这个我都看不出来也太傻了,但是没有一个跟她的小子留住啊。”
我说:“那只能证明她谨慎,人、地方,换得勤,口实就少,从安全的角度讲,应该这样。另一方面,也说明她手下二三十口子人,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是心腹,为人不算成功。”
温柔把莲蓬头冲着自己的脸冲了一下,说:“那么,我们这样的待遇,就额外蹊跷了。”
我说:“我是沾你们的光。”
温柔微微摇头,说:“先前是,现在,反过来了。”
我一愣,说:“你别胡说。”
温柔说:“我怎么胡说,你都下去了,我们还不是沾你的光呀。”
如雷灌顶!
我懵了!
温柔怎么知道这件对于我来说天大的机密?
我愣愣地看着她,由于过度紧张的缘故,香皂都被我攥成了泥。
温柔淡淡地说:“擦干净出去吧,太热,我有些头晕了。”
我赶紧用大浴巾帮她擦干身上的水,特别是头发,一阵紧搓,然后将睡衣帮她穿上。
温柔扶着墙,出了卫生间,回到自己屋里。
我赶紧也擦了擦身上,穿上背心裤衩,把满地的水清扫了一下,出来到她们屋里。
这个时间很短,但是我的脑子里运转很快,以我对温柔的了解,她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儿,所以,“下去”两个字,一定是猜测无疑。
我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坐在椅子上,用毛巾不断地擦头发。
温柔喝着水,轻声说:“以为我又是多疑,在这儿瞎猜呢吧?”
我刚要正色声明自己永远也不会参与小狐狸贩毒,温柔用眼神制止了我,叹气说:“河马,你不要说谎,这会伤害我们的感情。就算你本意是善良的,怕我担心,那也不要这样做。”
我低下了头。
不过,我坚持不主动交待问题。
坦白从严。
抗拒更严。
坚持到底。
活路一条。
温柔说:“本来,是应该我先下去的,我甚至答应了吴姐,那一趟是和蚌壳在蓝梦接货。后来,你劝我,我听了,加上吴姐当天陷进了戒毒所,所以,我才没有沾上。你以为吴姐出来是因为蚌壳非礼我,她吃醋废了蚌壳?”
她摇头,说:“不是那么回事,因为蚌壳吞了她的货。吴姐同情我们姐妹,是真的,但是这有一个限度,几万元拿出来结医药费,打点院长、大夫,这就只能看作是投资了。那么由谁来还这个情,姐姐吗?我?两个比以前更弱了的女孩儿?只有你来还。”
我想用酒楼来说事儿。
温柔说:“开酒楼也就是个幌子,挣钱不少,但是这比起倒粉儿,只能算是小买卖。若说我们三个人的薪水可以慢慢还她,那也不假,但是凭什么不雇用三个能干的,而用我们呢?固然,以后她还会用到你在最危险的时候,谁卖她,你都不会。但是,这不是将来如何的事情,现在,你们的交情已经不浅,你已经帮她做了最少一单。我不会冤枉你的。”
温柔流下了眼泪,说:“河马,你不能出事,出事,我连姐姐都顾不了,我一定跟着你死。”
我无言以对。
我愣了半晌,说:“我出了一次海,没有上船。和吴姐在一个镇子上躲了一夜,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一共给了我五万元,存折在我的包里。”
温柔点头说:“我信。”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
温柔看了看表,说:“十一点了,你去晚了不合适,先过去吧。我还是两点钟过去上班。”
我起来穿外套,温柔也站起来帮我套袖子,我抱住她,问:“以后怎么办?”
温柔默默地说:“还完她钱,我们有了一点积蓄,就离开这里,姐姐的医疗费用,我们再想办法,总不能让你把命搭进去再罢手。”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主意,只好以后再说。
想得很好,但是事情来了不容你以后再说,当天晚上,我就差点把命搭进去。
第卅一章至第四十章
31.
小狐狸通知我,今晚接货。
时间、地点,一概没有告诉我。
一直到十点多种,酒楼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我看着表,在一楼的款台里坐着喝茶,小狐狸接我的车子才到了。
温柔已经走了,我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嘱咐她们先睡,我有事情忙完了回去自己开门进屋。
温柔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要小心。”
我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就是几个人喝酒。”
放下电话,出了酒楼,乘车来到小狐狸租赁的公寓。
小狐狸把我叫到一个房间,给了我枪,小声说:“你仍然盯住我身边的人,其他事情,你一概不要管。”
我心里明白,把枪收起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去的人不算少,大约十五六个人,分乘轿车和摩托车,出了城,往大岬山方向而去。
我和小狐狸坐一辆车,在后排。
前边是她最近常带的两个马仔,一个叫作满国刚的开车,一个叫作宝福的坐副驾座。
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说话。
黑暗中,小狐狸悄悄握住了我的手。
这种时候,她不会有杂念,只是下意识地暗示我,要格外注意。
我悄悄打开了装在口袋里的五四手枪的保险。
接头选择的地点,在一个废弃的矿场,这真有点像美国警匪片的场面。
双方都是十多个人,全部都提枪高度戒备,对面而立。
没有人说话,只有两个交易的人走近,验货、看钱。
小狐狸连车子都没有下,坐在车里注视着交易的双方。
我也没有动,很紧张地透过车窗四下张望,生怕有警察突然出来。
一切很简单,大概两分钟,双方就交易完了,互相分离,各自上车。
接着,就是一片汽车和摩托车的轰鸣声,双方各自迅速撤离现场,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开去。
两只手提箱被放在了我们这辆车的后备箱里以后,我们这辆车子率先开动,沿着来的路往回开。
原来,毒品交易真的就像警匪片里演的场面一样,只是,要更简单得多。
我感到额头沁出了汗水,悄悄擦拭了一下。
小狐狸再次抓住了我的手,轻轻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车子开始减速,小狐狸立刻起身透过前窗观察,借着车灯,只见不宽的破旧路面上,横放了一根很粗的树干。
她立刻朝司机喊道:“加速冲过去。”
满国刚马上加速,朝树干压上去,我感到车子飞了起来,落下的颠簸,使我们每个人的脑袋都重重地撞击了车顶。
狂奔,轿车像脱缰的野马,发出刺耳的叫声。
不能多想是遭到了警察的伏击,还是陷入了对方的圈套,只有猛冲,才能杀出一条生路。
惊慌中,我向后车窗看了一眼,只见后面跟着的几辆轿车也都加速冲过了横放的树干,但是骑摩托的人,差不多都摔倒了。
小狐狸又喊,前边岔路左转。
满国刚减速后,一把就转上了左边的小道,车尾刮在了岩石上,车子如同醉汉般扭了几下,终于被他稳住,继续狂奔。
但是,后面的几辆车子,无一跟过来,继续沿着主路奔驰而去。
几分钟后,我们就明白,进入了对方预先布置好的口袋了。
因为,一截更加粗大的树干横在路上,根本不可能闯过,除非翻车。
车子停了,没有熄火。
小狐狸低声说:“栽了,都把枪扔了,否则就是死。”
两个马仔掏出枪来,丢在脚边。
但是,我咬紧牙关,没有把枪掏出来。
黑暗中,过来几个人,拉开了车门,用枪指着我们,低声说:“都下来。”
于是我们四个人都下了车,被对方押着,迈过前边那截粗大的树干,朝一辆停在黑暗处的依维柯走去,上了车,都蹲着,被人家用枪指着脑袋不敢动。
简单的搜身,我的枪被摸走了,其他人都没有枪了,反而挨了揍。
搜小狐狸的家伙,肆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