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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马不能让她回去,因为从城里打一辆车来怀柔,只要多付钱人家还是愿意跑一趟的,但是,深更半夜的,很难在怀柔找到去城里的计程车,就是能够找到,他也不放心。
在这一点上,温柔不能和小狐狸比的,小狐狸即使不带保镖,也可以走夜路,没有人敢惹她,而且最好别惹她,满哥曾经说过,小狐狸的枪法是花了多少子弹堆出来的,相当厉害,而且,她一旦遇到威胁是不考虑太多后果的,马上会开枪。
温柔,没有摸过枪。
河马让她在那张空床上躺一会儿,因为她毕竟有孕在身,又白天盯茶室,晚上盯酒吧,累了一天,但是她不肯,坚持坐在河马的床前,将他的手握在她的小手里。
这和当初她移植肾脏给温情住院,河马对待她的情形一模一样。
她低头趴在床上,头发垂在河马的胸前,闭目养神,过一段时间,抬起头来看一下点滴瓶。
河马也睡不着,反复想着天亮了,小狐狸过来如何与她谈这件事情。
河马想,我最多只能转述温柔的话,其他的不能多说,如果,小狐狸让我进行选择,我将败得一塌糊涂。
河马不会动员她刮掉我的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这太残忍。
但是,不刮,温柔这一关,他又过不去。
河马轻抚着温柔的头发,深深叹气,我怎么办,温柔也有我的孩子,我不能伤害她。
河马不知道那些包二奶的大款们是怎样的一个心理状态,河马想,如果他与原配夫人感情淡漠了,这很好办,如果他对待年轻的帮肩仅是玩弄心理,也好办,无论多少正人君子骂他孙子王八蛋,但是他很滋润是真的,因为,孰重孰轻,他分得很清楚。无论,在经济上付出多大的代价,那是一个承受力问题。
但是,河马不同,他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是真的同时爱着这两个脾气性格完全不同的女人,他很难取舍,分不清孰重孰轻,甚至完全不考虑他和温柔的既成婚姻关系。
他一个也不想伤害。
河马在想,我是不是很花,占有欲太强,玩弄女性?
这几年,在黑道里混,在商场上拼,有很多寻花问柳的机会,就算机会合适,他嫖个把女人也不会自责,他不是道学先生之外,甚至不能算个好人,有什么呢?但是,他一次也没有过嫖娼的经历,当他全身心地沉浸于温柔的爱河当中的时候,根本没有兴趣去主动找这样一个机会放纵一下,甚至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和温柔的性生活都要找温情的空当,很有点偷情的味道,乐此不疲,哪里有闲心去弄那些事情。
此外,就是身子差不多掉进了钱眼儿里,满脑子就是想着赚钱,每天忙得脚丫子朝天,也是为了一个字,钱。
河马想,他和温柔走到一起,和小狐狸走到一起,不能不说是缘份,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逐渐建立了很深的感情。
换一个环境,温柔和小狐狸都有很大的取舍余地,未必你河马一个傻瓜蛋就是什么香饽饽,男人太多,帅哥太多,有钱的成功男人太多,谁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河马也承认,温柔和小狐狸都不是他理想中的爱人,他的永远不可实现的梦想,是能够成为一个歌星,最少也要成为一个音乐人,一辈子从事音乐创作,那么他的终身伴侣,当然应该是志同道合的玩音乐的女孩儿,不管她是不是歌星,最少是酷爱音乐的人。
温柔和小狐狸都不是。
最最荒唐的就是,同时被两个女人爱,而自己又同时深深爱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这和封建时代的多妻制根本是两码事,这是近乎疯狂的歇斯底里行为,就是通常说的脑袋进水了那种。
脚踩两只船,稍有激流,船会分水而行,那么,他就只能选择其一,否则,就是劈叉,从裆里一撕两半。
这在过去的迷信说法,是不下十八层地狱的,因为那是炼火地狱,也不会下十七层地狱,因为那是饿鬼地狱,他想,他会下十六层吧,他自己设想那是劈尸地狱。
胡思乱想,他不由自主笑了,很变态,但是就是笑了。
不知道表情如何?
但是,温柔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她侧脸在看河马,那眼睛是那么迷茫。
河马收敛了笑容,掩饰说,救我的那个小车司机以为我要讹他,我连连夸他活雷锋,真是有点像骂人。
温柔抬起身来,倒了点热水给他喝,一直注视着他,突然说,河马,你心里很苦?
河马低头喝着热水,很不争气,泪水就流了下来,流到嘴边,感觉到咸味。
温柔轻轻叹口气,说,无论如何,我不能允许吴媛有你的孩子,这是遗害无穷的大患,你不要说我自私、心狠,哪个女人能够容忍这个。当然,我和吴媛换个位置,她也不会容我,不过所使用的手段不同罢了。
河马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允许她伤害你,你的安全出半点问题,我会找遍天下追杀她,决不手软。但是,我也不允许你伤害她,你不会用暴力手段,会去自首,和她同归于尽,但是,没有到你们被判死刑,我就会自杀,惩罚你。你不要想着我会苟活于人世自责,永远忏悔,会去照顾温情。你走到这一步,我会走得更远,最先不负责任地解脱。孩子留给温情,让她去照料他。你要想明白。这是唯一结果,不可能有其他的选择。
温柔也流下了眼泪,默默地说,我想到了,你就是这样一个混球儿。
河马重复说,我别无选择。
温柔再次走到窗前,看着远处那点点微弱的路灯,显然,她的内心更加激烈地斗争着。
河马默默地看着她,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由她去决定他们的命运。
终于,她再次转过了身,哽咽道,我……再退一步,吴媛离开北京,随便她去哪里,随便她处理那个……孩子,你不许再和她见面。就是这样,即便将来这个孩子大了,来认你,我……可以承受。她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大家都活下去,毕竟路还长。
河马点了点头,说,把资产还给人家吧,我们可以自己奋斗,可以有面子地活着,相信我。
温柔点点头,慢慢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来,压抑地哭起来,说,河马,我难受,我咽不下这口气。
河马抱住她说,是我害的你这样,我会在下半辈子偿还你。
温柔狠狠地捶着他的胳膊,说不出话来了。
早上,医院各病房都动起来,病友起床很早,尽快洗漱,准备吃早餐,然后就是主治大夫查房,这一套,河马很熟悉。
他催温柔打车回城,尽快回去休息。
温柔帮河马打了早餐,也就是喝点稀粥,然后就起身,说,那我回去了,下午,我不去茶室,和姐姐一起过来伺候你。
河马想阻止,但是怕她多心,就改口说,你一定要多睡一会儿,吃好午餐再过来。
她点头,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轻声说,等一下她过来,如果你没有勇气跟她谈,我会去找她谈。
河马没有说话。
温柔在一夜间,已经放弃了资产,同意小狐狸要那个孩子,这对于她来说,对于任何女人来说,已经是让到山穷水尽了,再退一步,就不是放河马如何如何,而是怎样杀他的问题了。
河马说不出任何话来。
她,轻轻带上门,走了。
小狐狸九点多过来的,她的司机、保镖、保姆,大包小包拎了很多东西,有给河马吃的,显然也有用来打点的。
小狐狸由保姆搀着,在温柔坐了一夜的凳子上坐下来,微笑着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河马说,八点多一点。
小狐狸点头。
又问,那个救你的司机,我跟他通过电话了,等一下让他们把东西送过去,好好表示一下。除了救你之外,他是直接证人,你喝酒的事情很关键,等一下怀柔交通队的警察来了调查,你要否认喝酒的事情,他会给你作证没有闻到酒味的。现在抽血测试,酒精含量已经降低很多了。
河马点头,她在打点这些方面,总是比较周到,在社会上混惯了。
她小声说,应该去解解手,让我的司机背你过去。
河马绝对不习惯躺在床上尿在那个扁壶里,但是也不肯让她的司机背着,河马就扶着他,一只脚着地,轻轻蹦。
小狐狸侧耳听,笑了,打了他屁股一巴掌,说,你可真是活宝。
河马大吼,摔着我。
小狐狸说,活该,就知道你立场不坚定。瘸子上台——立场不稳。
河马回头看着她,骂了一句,你丫就是欠揍。
回来的时候,真是巧了,交通队的警察刚好到了,不过,并没有给河马做酒精测试,只是问了问发生事故时的情况,在小本子上记了记,最后说,逃逸的司机今天早上由她老婆陪着去自首了,是疲劳驾驶,走入逆行,赔偿责任很清楚,至于是否起诉,看你的情况,你先治病,伤残程度我们会咨询医生。
就这样简单先处理了一下,警察就走了。
事实上,在河马自身的生活一团乱麻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将那个司机放在心上,怎么样处罚他,他很淡然,由他们去处理吧。
乱了一通,走的走了,回避的回避了,剩下河马和小狐狸在屋里。
河马不知道怎么启口和她谈那件事情,不知道从何谈起。
小狐狸叹了口气,说,河马,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这又算是逃过一劫。
河马说,或许把我撞死了,一了百了,也是一种解脱。
小狐狸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了整整一夜,终于拿定了主意,不但像我跟你说的,退出江湖,也退出你我的生活,大家彻底解脱。温柔不要做梦想让我打掉这个孩子,没有能力杀掉我的人,谁也别打孩子的主意。不过,我不为难你,我们就是这点缘份,缘分尽了,就不要纠缠。想明白了,也就释然。
河马沉默了,看着她,心里一种极度地痛,说不出的难受。
小狐狸说,我还是原来的打算,去威海定居,你呢,能来看看我,就来看我,脱不开身,我也不怪你。不过,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还有了爱情的结晶,就算分手,总能做一世的朋友吧?孩子大了,会认你这个父亲,温柔也不要太小气,我们也没有偷偷摸摸的,我做事情,可以担当的。
河马说,我会去看你,打架打到离婚,都会去看你,只是,苦了你了。
小狐狸说,这是肯定的,说不苦是假的,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但是这也不是短痛,是长期的痛苦。我就这个命。
豪爽的她,终于暴露了脆弱,虽然扬着头,但是泪水已经流下来了。
河马用帕子给她擦拭,她抓住河马的手,说,河马,你抱抱我。
河马就用力抱住她。
她嘤嘤地哭了,像小孩子。
曾几何时,她受了那么大的磨难,河马没有听到她叫过,没有听到她哭过。
河马的泪水也止不住地流,擦也擦不尽。
半晌,她松开手,习惯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勉强地一笑,说,哭成泪人,也拆兑不开,三十六计走为上,这是互不伤害的一了百了。河马,你好好的吧,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