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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可是,明天给我乖乖去上课!”黑翔冀气得想揍人,更想揍的人是他自己,瞅著绿苗因害怕而发颤的纤小身躯,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拉过她的肩,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绿苗的身子震惊地僵了下,却又不敢反抗主人的举动。这是……主人头一次和她这么靠近,主人身上还传来源源不绝的温度,在初春的午后,外头虽下霪雨,却让她觉得好暖和。
黑翔冀无法分析他心中的那抹苦涩是从何而来,是因为小苗跟著他只会受苦吗?虽然兼了两差,但他明白这样永远也不觉得贫苦。
一群人住在拥挤的工室里,绝不是小苗能过的生活,更何况她是个正值青春豆蔻少女,说不定方才那些人想轻薄她的场面,早已经在他外出兼差时发生过好几次了,要是小苗只是一个弱女子、要是小苗没有学过各种武术……
黑翔冀不能不自责自己的疏失,他明了她对他的忠心,不论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再怎么差,她也绝不会说出口。然而他却无法像以往那般嘲弄她的“奴性坚强”。在小苗忠心如犬的温驯下,其实也有著一颗如嫩苗般婉约的心思。
为了不再让她跟他过苦日子,他必须想办法在短时间里赚更多的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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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甩过一头及腰的长发,绿苗习惯性地摸黑掏出钥匙,进入这两年来她与主人一同生活的小公寓,她顺手打开灯光,一双清澈见底的勾魂大眼缓缓地瞄过冷清的摆设后,微微蹙了蹙眉。
主人还没有回家吗?虽然她明白主人有大半的时间不在家,但是主人和她约好的,他答应今天等她领了毕业证书要带她出去玩,可是她回家后见到的,仍是一屋零乱而冷清的影像。
绿苗淡淡地叹了口气,心底莫名地泛起一般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失望,也像是落寞。她明白主人很忙,怎么可能还记得几个礼拜前随口给她的允诺?她放下书包后拨了拨头发,随意将长发扎成一个马尾,习惯性地低下身来捡拾主人回家时丢甩的衣物,开始打扫家里。
自从和主人一起离开黑家以后,她再也不像是他的影子,倒像是他个人的女佣,主人的工作不许她跟进跟出,她虽不愿,却也莫可奈何,跟在主人的身边,就会惹得主人的贵客不高兴,这么一来,主人的收入也会受到影响。
绿苗拾起黑翔冀丢落在角落的袜子,手心不自觉地捏了捏。她知道主人的工作重要,但是想到他为了让她念书,竟压下自尊去当牛郎,她的心底就不知有多少的愧疚,她宁可不念书,也不要主人以笑脸去奉承那些女人,只是主人对她的想法总是嘲弄,笑她天真,笑她将社会想得太过容易,然后他就会接到其他女人找他出去的电话,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每日她醒来的时候主人总带著一身酒气入睡,等她回家后主人却早已出门,同处一室却像日与夜般见不著面,能说得上话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绿苗木然地瞪著袜子,然后呼口气将袜子丢进洗衣盘里。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年,说不上长,但是日子愈久,心中却因时间隐约地开始有一种空虚的感觉,凉凉的,带丝微痛,恍若心灵,在不觉间破了一个洞。
主人还记得她说过今天毕业吗?绿苗自嘲地牵起笑容,嘲弄著她的妄想,也许不记得了,那时候主人喝得醉醺醺地躺在床上,对她的话也只是懒懒地回应一声后睡去,说不定主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早上他和她说过话。
一声开门的声音打断了绿苗的沉思,她听著钥匙在门外晃动的声响,眼睛一亮地奔到门口,心中有股不敢置信的喜悦,从心底泛上她的面容,牵起希望的笑容,“主人!你……”
她的视线在主人脸庞上打转,他俊帅的双眸因醉意而有些朦胧,却仍带著她所熟悉的光芒,傻傻地朝她咧开一个微笑。后,目光移到倚在主人肩上的那个女人,绿苗脸上的笑意全僵在嘴角,兴奋的水眸一下子失去了光泽,声音不觉地低下来,“你……回来了。”
“冀!”女人的声音软绵绵的,缓缓地瞄过绿苗的身影,修饰完美的柳眉猛然跳起,却看得出有些年纪。她抚了抚黑翔冀的胸,口吻有些不高兴,“她是谁啊?别告诉我你拿我的钱去养女人,要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
黑翔冀宠溺地笑了笑,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喃,“我就喜欢和你没完没了,尤其在某个地方。”他眼里的暖味不言而明。
“你……”女人瞪了他一眼,却是不带任何怒意的娇嗔,“你嘴巴真会溺死人,这种话你和多少女人说过?”
“有几个,但是这次我说得最真心。”黑冀飞快地在她的嘴上啄了他的吻,他咧开邪魅的笑容,搅在她腰上的手性感地缓慢摩挲著,“你不信我吗?”
“信,我怎么可能不信呢?”女人娇笑地主动揽上他的颈项,当著绿苗的面两个就立即热吻起来。
绿苗几不可闻地低低吸了口气,静静地等在门口,她早已习惯主人和不同的女人亲密如厮,但是每每见著,她的心总是猛然跃了下,不管主人总是用他的魅力迷惑多少女人,但她相信主人的心还是在晓彤姐身上。她只能以平静而麻木的心去望他,望著他用这种方式践踏他自己的自尊。
长吻过后,攀著黑翔冀的颈子,女人瞄向杵在旁的绿苗,为眼前这个清秀可人的年轻小女孩蹙了蹙眉,“冀,你还没告诉我这个小鬼是谁,她这样见我们亲热,也不会识相点先避一避,净会杵在那里当木头人。”
“她吓坏了,我们先进去。”黑翔冀立刻搀著那个女人进屋,不想让怀中的女人知道绿苗并非被吓坏,而是早已经习惯。他望向站在门口的绿苗,“小苗。去泡两杯咖啡来。”
“呃。”绿苗听话地点点头,关上门后马上转进厨房,无法去解释自己突然涌上心头的那抹苦涩。是什么呢?不是没见过主人和女人拥吻,不是不明白主人的职业就是得对他的客人无微不致,但是……
客厅里传来那女人对房子装潢赞美有加的声音,绿苗手中的咖啡罐因用力过度,不慎将咖啡粉洒了一地,她低下身,将没碰地面的咖啡粉装回罐内,对地上的咖啡粉拧眉半晌,心底突然出现想要报复的心态。不动声色地将地上的咖啡粉扫进壶中,她垂下眼睑望著热水沸腾,直到深色的液体在壶中呈现香浓的色泽。
蹙了蹙眉,她知道了,她终于分析出心底的那抹不悦从何而来,是那个女人,主人过去虽然有不同的女人,但主人从来没有把那些客人带回家过,这间房子就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座城堡,属于她也属于主人,但从来不曾属于过那些外来的女人,那女人闯进她温暖的领域,闯入她和主人的空间。
绿苗咬了咬唇,虽明了这两杯咖啡的恶作剧不该是她能做的事情,而且主人也会喝其中一杯,但她就是无法让自己的心能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那女人闯进她守信的小小世界,而主人,却是带那女人进这屋子的人。
安静地将咖啡端进客厅,绿苗寂寞无声地望著沙发上两个缠绵的人影,依旧静静地等著,直到他们嬉闹方休,才发觉两杯诱人的咖啡早已摆在桌上。
“真扫兴。”女人拢了拢零乱的发型,又瞪了绿苗一眼,嘴里吐出抱怨,“冀,她怎么净像个幽灵一样盯著我们?哪能有佣人做得这么失败的?”虽然冀还是没告诉自己眼前的女孩是谁,但瞧冀对她的态度,自己已经把她当佣人看了。
说女人之间没有嫉妒是假的,在年华逐渐在她脸上展现同时,她嫉妒冀的身边竟然有枝含苞欲放的小苗,教她怎能平衡?看著绿苗,相对下也显出她极想忘怀的年纪。
“她是我的影子,当然会跟著我。”黑翔冀淡淡地笑了笑,眼尖地发觉在绿苗木然的眸子里,像是极度想压抑什么。
“影子?”女人怀疑地问,这种说法好奇怪。
黑翔冀懒懒地笑了下,伸手拿过咖啡,“别和小苗吃醋,专心一意放在我的身上,你觉得怎么样?”
“把佣人说成你的影子,这种形容倒是奇怪。”她浅浅地尝了一口,微皱起眉,“咖啡倒泡得挺不错,可惜烫口了些。”
还嫌?绿苗眉头不自学地猛然挑起,暗暗地咬牙不发声。她没把那杯咖啡倒在那女人头上就已经算不错了,还敢嫌她泡的咖啡太烫口?冷眼眼睨著那女人一边嫌仍一边喝著咖啡,她暗忖著那女人如果知道这些咖啡曾经倒在地上,不晓得会气成什么德行。
“烫吗?”黑翔冀体贴地往那女人的杯子吹了几口气,瞧她的神情似乎又不是很满意的样子,他咧开邪邪的笑容,轻啜了口香浓的液体半晌,俯首吻住她,用在他齿间冷却的咖啡哺喂她,“这样就不烫了吧?”
绿苗睁大眼,胸口蓦然生起一股怒意,她赶紧低垂下眼,拳头不知何时早已捏得死紧。主人一定要这样取悦那个女人吗?甚至用这种方式喂那女人喝咖啡,看在她的眼中有些难过,另外一种直逼而来的气愤却无处发泄,就连原先让主人喝倒地咖啡的罪恶感,也在无形中消失。
纠缠热吻的身影在她面前更形的缠绵悱恻,绿苗望著那女人眸中露出的饥渴的神色,轻声地在主人的耳畔轻喃几声,而后他跟著露出邪邪的笑意,拦腰一抱,带著那个女人进了他的房间。
绿苗连连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眼神仍直瞅著已关上的房门,莫名的厌憎令她的胸口倍感沉闷,丝丝酸楚的感觉扩散开来,无法自己地传遍她全身。
这真是最“好”的毕业礼物啊!主人不但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甚至还带了一个外人闯入她的天地,她还能说什么?绿苗快步冲到书包旁,掏出那张今天才领到的毕业证书,愤怒地狠狠瞪著。
都是为了这张纸!都是为了这张纸,主人才会去当牛郎,她拿这张纸有什么用?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她还能不能念书?绿苗气愤地拧著证书,恨不得将之际撕成碎片,但她不能,她不能将主人这两年来为她所做的牺牲,就这么在一时泄愤的情况下撕个粉碎。
不,她不能怪主人,主人做牛郎也是为了她好,她一点都不能怪他,她该怪的人应该是自己,只是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其他人低声下气?她看得好不忍。
过了好半晌的时间,绿苗缓缓地拖著脚步走到茶几,将揉绉的证书摊平放在桌上,收拾桌上的咖啡杯,而后像个影子般静静地进了她的房门,如失了魂般躺在她的床上。茫然的眼神直愣愣地瞪著天花板,直到视线模糊,她伸出手臂掩住眼,心中酸楚的感觉终于在眼眶溃堤,热烫地划过她的颊。
今天,是她的毕业典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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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苗,泡一杯咖啡来,我头疼死了。”黑翔冀揉著太阳穴,浓眉不舒服地直皱著,跷上茶几的双脚大刺刺地压在她的毕业证书上,仿佛连注意都没注意过。
绿苗淡淡地扫过她的毕业证书一眼,在心中已经确定主人若不经她提醒,根本不会注意到一连在茶几上摆了好几天的证书,她抿嘴微点了点头,转进厨房去煮主人要的咖啡。
这几天来,她的心中有股异常不平的气愤,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