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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性坚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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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黑翔翼的意见,不啻给了黑翔冀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让等待缩短的借口,在几天后的夜里,他怀中搂著几欲入睡的绿苗,结婚的念头骤然袭上他的心头,强迫他去承认,承认他对她的渴望早已根深在他的心中,承认为了能多拥有她的可能性,他宁愿欺骗自己。

    静静地感受著怀中依附著他生存的温暖娇躯,黑翔冀的手缓缓地揉著他所迷恋的细软发丝,轻轻低声唤她,“小苗。”

    “呃?”绿苗语音模糊地在他怀里应了一声。冬夜里主人的体温无非是最佳的暖炉,她的身躯开始习惯让他搂著她睡,几乎在一上床周公就找上她了。

    “我们结婚吧。”黑翔冀的声音虽然平稳,却恍如在宁静的夜里投下一颗惊天动地的炸弹。

    “呃?!”感到周公的棋盘也被主人的话炸个粉碎,绿苗惊愕地瞪大双眼,睡意全消地从他怀中揉出头,诧异地瞪著黑翔冀。

    早就明白他的小绿苗会有这样的反应,黑翔冀唇边微扩起轻笑,又将他的话重复一次,“小苗,我们结婚吧。”

    “结、结、结……”绿苗错愕地口吃,瞅著主人在黑夜里明亮异常的眼眸,心里怀疑到底是她睡昏了,还是她在作梦?怎么会梦到主人跟她说、跟她说……

    “结婚。”黑翔冀微笑地将那个正确的词说出,温柔的手依旧轻抚著她的发丝,“没错,结婚,就我和你两个人。

    这次绿苗确信她没听错,花了好半晌的时间压下她心中的错愕,然而她的心仍然混乱得不可思议,“为、为、为什么……”

    黑翔冀在心底默默地叹息一声,“我要和你结婚还有为什么吗?”

    “可、可是……”绿苗根本听不下任何敷衍之辞,这种情况太诡异了!“晓、晓彤姐怎么办?她、她……”

    黑翔冀拧了拧眉,差点忘了他还有个未婚妻在德国。难道小苗的忠心还包括吴晓彤?因为她认定吴晓彤将是那个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他不悦地压低声量,“我们结婚和晓彤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没有关系?”绿苗不敢置信地轻哺,怎么会没有关系?她和主人结了婚,那一直在德国痴心守著主人的晓彤姐该怎么办?等晓彤姐回国,她又该如何向晓彤姐解释?

    望著绿苗焦虑的眼神,黑翔冀的心揪然在胸口拧成一个结。小苗终究还是将他当成主人,对他从来没有过情人间的独占欲,面对这样奴性坚强的她,他该怎么办?真的还要再等待吗?

    出乎寻常的抽痛在胸臆间起伏,黑翔冀自嘲地泛起一抹微笑,其中微乎其微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我要你是因为方便,现在有个重要客户的老婆极力想坐上这个位置,晓彤人在德国,叫她回来就来不及了,但是你在我身边,只要你成了我的老婆,我可以免掉被那些女人纠缠的麻烦。”

    是这样吗?绿苗愣愣地瞅著黑翔冀,心底莫名地猛然震痛了下。方便?主人和她结婚只是为了“方便”?并非她所有最狂妄的梦境里所想像的,那不是种因感情而起的求婚,而是一种利用……

    但她是他的影子,她本该服从她的主人。绿苗头一次强烈地憎恨起自己身为影子的身分,为了不让黑翔冀看见她眼里的忧伤,她将头再度埋进他的胸怀,企图瞒骗自己主人的求婚不是为了方便,而是为了那个他想求婚的对象是她。

    谎言能持续多久呢?谁也不明白这个答案到何时才能尘埃落定。

    黑翔冀将她的沉默当成她的允诺,气愤著自己,同时也气愤著她不曾将他在她心中占有,除了主人以外的身分,他的手报复性地搂紧她,俨如试图想将她揉进他的身体,不再让她掌控著他无法控制的情绪。

    深吸著她身上少女的幽香,黑翔冀勉强自己在她发间冷淡地开口,“明天准备一下,我们到法院去公证。”

    “呃。”绿苗在他怀中屏著气息轻轻颔首,以防自己喉中的硬咽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流泄而出。强忍住心中的痛楚撕裂般地扩张,她在他怀里竟意外的难忍……

    ※※※

    为了“方便”的婚姻啊!

    没有蜜月、没有任何新婚后的喜悦,夜里相同的除了搂著她睡,他并没有因为结婚而做出进一步的要求。她仍旧在补习班里求学,他一样每天为公司的生意早出晚归,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过了三个月。

    一切的生活都如往常一般,就像一杯放了隔夜的茶,早已冷却,只留下淡淡的苦涩,在偶然无法入睡的深夜里,她会浅浅地在主人怀中尝到那杯隔夜茶的滋味,然后抱著他温热的身躯与她异常冰冷的心彻夜未眠。

    绿苗微微地扯开嘴角,手边切著今晚准备的蔬菜。身为主人的影子,她当然明白“方便”是主人要求,而她不得不从的命令,主人可以要她的命。要她的服从,但这些日子以来主人对她的态度,让她曾不由自主的莫名兴起一抹她身为影子不该拥有的想像,认为自己可以得到更多,认为自己可以……

    她低呼一声,刀子切著了手指,她呆望著指尖殷红的血珠愈凝愈大,似乎企图吞噬掉指间的白皙。

    不该贪求啊!人心是贪得无厌的怪物,得到了不知满足,还会贪恋地想要求更多,然而他已经给她很多了,给她一个躲风避雨、衣食无缺的屋檐,给她单纯无虑的成长环境,她还能多要求主人给她什么?

    思忖起三个月前站在牧师与几个证婚者面前,牧师所念过的婚姻誓言,绿苗苦涩地泛起一个笑。爱他、敬他、怜他,在贫困与病痛间仍不分离,至死方休,多像她身为影子的教诲啊!如果婚姻的誓言就如同她从小所受的影子教育,那么影子和妻子的差别有多么小?不需那些誓言,她早对主人做到了这一点。

    对于圣坛前牧师要求她说下那句“我愿意”,她可以轻而易举地相信自己可以扮演好誓言中的角色,但是主人呢?在主人同样被要求许下“我愿意”的那句允诺前,她曾打睫毛底下偷瞄他的神情,他虽然也说了那句话,但是他的神情却是带著淡淡的讥消,黑眸深邃得令她解读不出他的心里想著什么。

    如果婚姻的神圣仅止于此,那么她的服从与主人的“方便”不啻是对婚姻最大的讽刺。她这辈子注定是主人的影子,怎能奢望有与光并存的一天?她是个替身,代替著远方的晓彤姐,等到晓彤姐回国的那一天,她终将退回自己身为影子的本分、退回她应该属于的角色。

    渭然的泪水缓缓地滴落,与指上的血滴融合后滑下她的掌心,瞅著泪滴状的血水,绿苗才明白她哭了,不是因为刀伤,而是她那份空虚的心破了一个大洞,冰凉的风不再轻缓地吹袭她的伤口,改以蚕食鲸吞的方式将她的心扯成碎片,逼迫她去承认,承认自己无法再安于影子的身分。

    对主人的感情,不知在何时已走了样,她气自己贪恋得太多、渴求太多,沉溺在太过虚幻的美梦中,却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已变得不可自拔。她宁可不知不觉,在平凡的日子底下承受主人的呵护,不要去深究这段变调的关系,不要去贪求她不该要求的温柔。

    绿苗几乎是半哽咽著做完那顿晚餐,将近黑翔冀回家时分,她赶紧躲回房里,用冰毛巾敷著她的双眼,害怕他回家后,会由她红肿的双眼瞧以她此时内心的软弱。

    黑翔冀准时回家,在用餐间敏感地注意到绿苗的沉默,她始终坐在他的对面低垂著首,拼命攻击著她面前的食物,却显少将食物放进嘴里。他不悦地微微拧起眉头,主动问出他心里的疑问:“小苗,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绿苗茫然地抬起头,却又想起自己的双眼有可能穿帮,连忙又低下头去,但语气里的支吾却泄漏了她的紧张,“没、没有。”

    “你口吃了。”黑翔冀直接指出绿苗无法隐瞒的事实,“每次当你紧张的时候,你总免不了口吃的毛病。”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犀利的眼眸直瞅著她的脸庞,而后眉头拧得更深,“你哭过。”

    虽然并不明显,但是他仍看得出她的双眼有些浮肿,黑翔冀暗忖著,不知小苗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却不愿让他知情。他温和的口气下有著不可置否的询问:“小苗,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绿苗慌张地摇头,“没有……是、是洋葱……”她怎么能告诉主人,她心里万般交杂的感受?

    “洋葱?”黑翔冀轻嘲地揭穿她的谎言,“今天晚上的菜色里,我可不记得我有吃到洋葱。”

    “呃……”这下惨了,她干么找一个那么笨的理由?一下就被揭穿了。绿苗静默地噤声,眼神不断地回避他梭巡的目光。

    黑翔冀脸色骤然阴沈,黑眸危险得俨如风雨来前的阴霾,他单手支起她的下巴,不许她再逃避他的目光,“小苗,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谎。”

    绿苗顿然脸色发白,她何尝又愿意说谎?编织谎言是为了逃避不想面对的事实,然而说谎对现实的残酷毫无助益,只会更加可悲。瞅著黑翔冀严厉的脸庞,不争气而软弱的泪水由创伤的心湖泛起,迅速地盈满她的眼眶。

    “不准哭!”她的泪水加深了他的怒意,同时也加深了他心中的无力感。她是他的妻,然而他始终为了等她而未对她做出夫妻之间应有的亲密,痛苦忍耐了三个月的时间,他的小绿苗依旧将他当成主人,而不是丈夫。

    “在没有告诉我你哭的理由前,你没有哭的权利。”黑翔冀眯细了眼,痛恨起她的奴性竟能屹立不摇,无视于现实的改变,单纯地留在她的影子世界里,连哭的原因都不敢对他提起。

    绿苗委屈地抿了抿嘴,怎么也咽不下喉头干涩而痛苦的硬块,泪水如溃堤般涌出,滴滴滑进黑翔冀温热而有力的掌中。

    对她的怒气与怜惜交杂著浓烈的情绪搅动,黑翔冀低吼一声,以意外狂猛的力道吻住她发颤的红唇,抚著她因泪水而湿滑的脸颊,她被动的心蓦然发酵出与她泪水相同苦涩的滋味。

    他还要坚持等下去吗?明知三个月小苗不因身分的改变而改变对他的观点,他怎能再等下去?呵,到头来他的等待只是他自己的狂想,自以为是地企图改变她的奴性,相信她可以表现得像个他所爱的女人。

    不,他无法再等了,若是她仍未改变,那么他还要度过多少三个月因欲望而无法成眠的夜晚?就当是挫败后的堕落好了,苦等三个月仍等不到她的心,那么他宁愿得到她的人,好去欺骗自己没被她的奴性伤得如此不堪。

    决心不再等待她的适应,黑翔冀坚决的双臂毅然拦腰抱起绿苗纤细的身子,决定在今夜彻底让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面对如此充满侵略的眼眸,绿苗惊慌了,当柔软的身躯被放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她明白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在今晚终将溃决,脸上的泪痕未干,而她的身子无意识地朝床边缩去。

    “呵,怕我吗?”冷冷地在嘴边浮现一抹邪气的嘲弄,黑翔冀并没有上床,仅是站在床边以复杂难辨的眸色直瞅著她的退怯。她的脆弱模样并没有让他的心得到强势的快意,相反的,他的胸口因她的恐惧而紧缩,他所细心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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