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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二楼卧室门前,房门虚掩着,于是她推门而入,本以为贺旗涛睡着了,可是他并不在卧室里。她退出卧室,看向其他房门,拐角一间好像有灯光,她便走了过去。
“老公,你在屋里么?”陆檬敲了敲门。
“门没锁。”屋内穿出低沉的回答声。
陆檬指尖一顿,隐隐感到有些古怪,但还是进了门。
这间房的装潢及装饰物依旧停留在四、五十年代。墙上悬挂在一张婆婆与公公年轻时的合照,照片中的二人均为军装打扮,婆婆梳着两根麻花辫,笑起来的样子天真烂漫。贺旗涛的五官随公公多一点,更准确地说,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与之并排的照片,正是公公的黑白遗照。陆檬的心情沉了沉,从照片中不难断定,公公过世的时候大概也只有三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年纪,令人扼腕叹息。
“这是你爸的书房么?”陆檬不敢乱碰室内摆设,因为每一样都像古董。
贺旗涛坐在一张老式的摇椅上,直视着父亲的遗照,听不出情绪地问她:“你懂忠诚的含义吗?”
“嗯?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个?……”陆檬笑着转过身,却在对上贺旗涛冰冷目光的这一刻,心情凝重起来。
贺旗涛将视线移到陆檬眼前,正色道:“所谓忠诚,是指对所发誓效忠的国家、人民、事业、上级、朋友、爱人以及亲人,真心诚意、尽心尽力,没有二心。”
“……”陆檬迷惘地眨眨眼:“我知道忠诚的含义。我是问你怎么回事?”
贺旗涛站起身,双手环后,悠悠走到陆檬面前,他快速提起一口气,又慢慢吐出唇边……“你可以不重视这段婚姻,但是我绝不允许你无视我的身份。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可以先谈,如果谈不拢,索性提出离婚。”
听罢,陆檬笑容全失,他一板一眼的态度令她既惧怕又气愤。
“吃错药了你?如果你指的是叶蕾的男朋友许志希,不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么?”
“对,我指的就是他,却完全笑不出。”贺旗涛初次以居高临下的气势震慑陆檬,他不想吓坏他娇滴滴的小妻子,但是看她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一把怒火在他的胸膛熊熊燃烧,无法抑制,甚至出现前所未有的焦躁情绪。
陆檬显然被镇住了,她倒退一步,贺旗涛便跟进一步,咚地一声,她的脊背撞上墙壁,贺旗涛贴在她身前,两人之间没有丝毫距离。
“心虚了?”
陆檬屏住呼吸,闪躲着他锐利的目光,的确,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确实令她自我剖析一番。回忆数秒,她不得不暗自承认,最初,她是对温柔体贴的许志希有一点点动心,但那股劲儿一闪即逝,直到刚才,当她听到许志希阐述手表由来的时候,心里才再次泛起一丝感动。
并且,通过这一系列的事件,她对许志希的整体印象非常好。然而,对他的好感并不是贺旗涛理解的喜欢,而是因为他那句为了自己才不追究贺旗涛打人的责任,虽说许志希即便真闹起来也不能把贺旗涛怎么样,但是她当然是盼着息事宁人,对许志希态度友善些还不是为了大家好,这与忠诚不忠诚有什么关系?
“神经病,你是凶巴巴的表情吓到我了!”陆檬挤出贺旗涛的胸膛,怒然回眸,翻起旧账:“你凭什么怀疑我?!我在和你结婚之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的事,嫁给你之前没交过男朋友,可你的风流韵事整理整理都可以写成书了!甚至明目张胆与前女友眉来眼去,我气得大哭的时候你知道么?我没再跟追问不代表我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是我信任你!”
“关于齐思思的问题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明人不做暗事,我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现在就说你,你能不能跟许志希断绝来往?”
陆檬扬起下巴:“你能我就能。”
“好。”贺旗涛点了点头,笃定地说:“从今天起,我不认识齐思思这个人。”
陆檬咬了咬唇,神色稍显犹豫,许志希现在又是叶蕾的男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如果也像贺旗涛那么果决,她必然会失去唯一闺蜜挚友。
唉?!当初她貌似没有体谅到贺旗涛所处的位置,原来他是真的有难处。
“这样行么,如果叶蕾与许志希有一天分手了,我……”
“没有如果。”贺旗涛蓦地打断。
其他事都可以由着她任性胡闹,但是唯有感情这件事,没得商量。
婚姻生活里没有第三人可插足的余地,他不需要一个皮囊留在家中思想却飞到另一个男人身边的花瓶。
对,他是变了,绝不接受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贺旗涛?我要是不答应你就要跟我离婚?”陆檬严肃地质问他。他咄咄逼人的态度激起她强烈的逆反心理。
第四十六章
贺旗涛凝望她许久,答案盘旋在唇边,他本该斩钉截铁地说出肯定答案,但是面对她一双泪汪汪的红肿眼睛,他竟然没法将原则贯彻到底。
陆檬也同样直视着他,就像她每一次将矛盾激化之后的心情,感到忐忑。
她可以考虑,只要他稍微婉转一点。不过,如果可以预见未来的话,夫妻之间也许就不会再出现争吵。
他们都在后悔吧,相对无语的两个人通过目光在厮杀,仿佛都在捍卫自身的尊严。
最终,原则战胜了陆檬的眼泪。
“是。”
笃定的回答令陆檬心灰意冷,他迁就了自己那么次,却不肯给出一个回旋的余地,可是她是无辜的、清白的!此刻,理智再也压不住她对他的失望。
“算你狠贺旗涛,离就离!”陆檬倔强地仰起头,口气虽然轻蔑,但是声音却带出微微的颤抖:“我不但同意离,我还要祝福你和你的小情人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说着,她旋身跑向卧室,翻箱倒柜找出结婚证,疾步返回书房,举起结婚证摆在贺旗涛面前,嘶啦一声,扯成两半!
贺旗涛望向被她丢在地板上结婚证,当初拍摄结婚照片的时候,两人的表情虽然僵硬,但是从心里上都认了这段的婚姻,没有感情可以培养,如果彼此尊重的话。
他悠悠抬起眼皮,火苗在他眼中凝结成冰,又如钢刀般插进陆檬的心窝。
“不必着急撕,明天就换离婚证。”他一字一句地吐出。背于身后的双手已爆出明显的青筋。
陆檬的紧咬着下唇,胸口剧烈起伏着,硬逼着自己不要让泪水流下来。
“好!很好!明天上午十点,离婚登记处见!”
她冲出房门,噔噔噔地奔跑声顺楼梯间传来,又听哐当一声,陆檬脚底一滑摔倒在地。双掌狠狠搓在地板上,划出数道血痕,但是她没有向往常一样娇滴滴的哭泣,而是即刻爬起身,眼泪默默滑出眼眶,悄声无息。
她没料到自己会被他伤害得这么重,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感到神经已崩得四分五裂,不断说服自己要冷静,可无论怎样调适,头脑始终是空白一片。
贺旗涛目睹她跌倒的一幕,完全不假思索地追过来,倏地,掌心重重压在屋门上。
陆檬并没回头,使用双手扭转门把,拉扯不开,她抬起一脚抵住墙边,借助全身的力量试图开启一道门缝儿,却不见奏效。
贺旗涛看向她血迹斑斑的手指,心一下子就软了。
“你去哪。”
“不要你管!我又不缺钱!——”陆檬怒转身,嫉恶如仇地瞪向他:“不要用这种质疑的神态看着我,我不靠男人也饿不死!更不会去找许志希!你满意了么?!”
“满意。然后,你去哪。”
“贺旗涛!你别欺人太甚,你巴不得和我离婚不是吗?我成全你!”
“成全我和谁?”贺旗涛轻动了动唇。
“你心知肚明。”
“不明。”
“无赖!”
“你才无赖。现在说的是你能不能和许志希断干净,扯那些没影儿的事有意思吗?”
“你!我就不跟他断怎样吧!……”陆檬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横流。
“不怎样,你跟他走。”
贺旗涛平静如水的表情比发起火来的模样更引人发疯。
陆檬揪了把发根,尖叫一声:“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你居然提出离婚,我把我当什么了?!”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你竟然要为了他同意跟我离婚,甚至撕掉结婚证,你又把我当什么了?”贺旗涛眼中掠过一丝怒气。
“你可以再无赖点!是你先提出离婚的!我顺了你的意还错了?!”
“你提过那么多次离婚,我也提一次怎么了?我是撕结婚证了还是离家出走了?”
“谁没点脾气啊,我说得都是气话!再说离了吗?!”
“嗯是,谁还没点脾气呢?”贺旗涛眼中的怒火悄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笑容。他笑得不温柔也不惆怅,很无谓。
反驳之词堵在陆檬的嗓子眼里,显然,他在给彼此找台阶下,至于下不下去就看她了。
咔嚓一声,贺旗涛反锁上屋门,拔下门钥匙揣进兜里,踏入洗手间。
“要走就走吧,床头柜里有一副备用钥匙。”
他警告自己,这是他让得最后一步。
陆檬戳在门边,越想越气,于是她疾步走上二楼卧室,拉开床头柜找到备用钥匙。
然而,当她抓起钥匙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却拉住了她的脚步,脚的前半段空踏在阶梯上,迟疑了。
噗通一声,她瘫坐在地,缓缓扭头,失焦的目光落在红艳艳的、裂成两片的结婚证上,猝然之间,她睁大眼睛,眼中全是惊异……是啊,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她竟然撕毁了结婚证。而现在,她却怎样也想不起来是哪一句话、哪一个词、哪一种情绪惹得她歇斯底里。
想着想着,她垂下眼皮,很无意的摊开一双手,这才注意到掌心中尽是挫破的伤痕,紧接着,一阵钻心的疼痛直入神经。
这时,贺旗涛走出洗手间,视线直接转向二楼阶梯,陆檬正巧与他对望,她不知怎么的了,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滑落脸颊。
见状,贺旗涛停止系腰带的动作,三步并作两步跨上阶梯,蹲到她身边检查她的脚踝部位:“又摔倒了?”
陆檬则抬起脚,踹他膝盖,还不忘带着哭腔连连指责:“都怪你,你就会欺负我!手流血了也没人管我,呜呜,我现在要死了你高兴了吧?呜呜……”
“……”贺旗涛双臂一伸将她抄起,边下楼边问:“是去医务所还是我帮你包扎一下?”
“这点小伤还去什么医务所?你想让别人笑话我是么?”陆檬横眉冷对。
“……”真是小无赖。人话鬼话都让她说了。
贺旗涛把她放坐在沙发上,取来药箱,刚要撕开创可贴,陆檬哭着指挥。
“不要创可贴,用纱布。”
贺旗涛睨了她一眼,把创可贴扔回药箱,又取出一卷纱布,这么半天她就说了一句实话,绝对是小伤!
但是想归想,尽可能完成她“无理”的要求。
于是,陆檬仗着双手裹纱布,赖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我真可怜,没人疼没人爱也就算了,还要被某些人怀疑有二心……”
“是谁啊,我帮你表扬他。”贺旗涛看她一副半死不活的臭德行,不禁哑然失笑。火气有根源的来却又莫名的走了。
陆檬缓慢地翻个大白眼,记忆里闪过一些争吵时的画面,她心情一沉,郑重地问:“你说实话,刚才是不是真打算跟我离婚?”
贺旗涛笑容顿敛:“我还是那句话,其他事都由着你,这件事没得商量。”
噌地,陆檬弹坐起身:“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