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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志希刚要开口,陆檬一转身挡住许志希身前,因为她已经注意到贺旗涛原本松弛垂落的五指逐渐攥成了拳头。
“这是学校门口,你们不嫌难看我还嫌难看呢!”说着,她疾步上了马路,跳上一辆不知道开往哪里的公交车。
她坐到靠窗的座位上,她没有回头观望,心里很乱,说实话,许志希那一番指控道出她的心声,她生怕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忍不住怒斥贺旗涛的出轨行为。人要脸树要皮,所以,她必须在情绪失控前,逃离无谓的争吵。
同一时间
许志希驾车欲追,可是不等他发动引擎,车尾便受到一记猛烈撞击,许志希驾驶的是敞篷跑车,他倏然转身望去,贺旗涛则慢条斯理地按下车窗,朝他挥挥手。
说来巧了,贺旗涛今天正好开的是一辆与警车内部配备大致相同的私家车。
许志希怒哼一声,摔上车门绕到车尾处查看,车尾大灯被撞碎了一个。
他见损伤不大,又担心陆檬去向,所以上了车,发动引擎疾驰而出。
可是他开出不到百米——
只见一辆黑色轿车与他并肩齐驱,又瞬间超越许志希所驾驶的跑车车头。
贺旗涛一手驾车,一手拿起对讲机,开启扬声器,说:“车牌京A5888。”
“是,收到!”扬声器里传出严肃且紧急的男性声音。
贺旗涛关闭对讲机,放慢驾驶速度,再次与许志希并线前行。
“车灯破损还在马路上行驶已违反交通规则,我保证你会在下一个路口被交警拦截。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加速逃逸。没准可以躲过几次关卡。”他扬起唇,笑得诡异。
“你!……”许志希一把轮将车停在道旁,锁上车之后,打算坐出租追赶陆檬。
这时,贺旗涛把紧急警笛灯吸在车顶上,关闭警报鸣笛,只让耀眼的红光在车顶上旋转。出租车见状都不敢停,因为此处没有出租车停泊标志,躲远点才安全。
贺旗涛将自驾车紧贴在跑车的车门旁,停好,随后下了车。他依在车门边,晃了晃脖颈,拉出对讲机,指挥道:“京A5888,学院路口违章停车。叫拖车拖走。”
“贺旗涛!是你蓄意撞坏我的车!”许志希怒步上前。
“蓄意?……嗯,是这么回事。但是那又怎样?车撞坏了有保险公司赔,你用不着对我吼。”贺旗涛燃起一根烟,漫不经心地质问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我跟你认识吗?谁允许你直呼我姓名了?”
“你不喜欢陆檬就放她走!她父亲刚过世就够可怜的了,欺负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你不觉得惭愧吗?!”许志希愤愤不平地喊道。
听罢,贺旗涛用小指掏了掏耳孔,轻声一笑,一语双关地回:“这话要是陆檬说的,我肯定饶不了她。如果她要是被打得皮青脸肿,那绝对是你的‘功劳’。”
“你!你别欺人太甚!……”许志希欲言又止,毕竟他们是夫妻,自己不能害了陆檬……“陆檬没说过,全是我是猜的,是男人就别欺辱一个女人!”
“这样啊,无凭无据诽谤我,我该治你什么罪呢?”
“诽谤你?嗯,是这么回事,但是谁听见了?你别以为自己是副所长就可以把我怎么样,有证据你就抓我。”
贺旗涛见他有样学样,噗嗤一笑,从兜里掏出录音笔,把许志希所说的那段话放给他收听。
许志希脸色微变,不过即便贺旗涛有证据告他诽谤,他就请不起律师了?不禁嗤之以鼻。
贺旗涛吸了口烟,单手插兜,一边仰起头晒太阳,一边等拖车。
十分钟之后
许志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车,如废弃物一样被拖车硬生生拽走。
他原本可以离开,但是他被贺旗涛的行为彻底激怒,扬拳冲上贺旗涛的脸颊——而贺旗涛就等他出手了。
于是,他倒退一步,发出疑似挑衅的警告。
“别说我没提醒你,对警察出拳就是袭警,我有权抓你。”
许志希年轻气盛哪管这些,他一拳打出,贺旗涛则是一个擒拿手将他制服,紧接着,掏出手铐子把他的手腕扣在后座侧上方的抓手前。
“放开我!我有权找律师!”
“嗯,这是你的权利,回警局之后给你机会。”
“你少得意,惹上我,还不知道谁会遭殃。”许志希轻蔑一笑。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爸是刚大爷也不好使。”
“是吗?就算你诬告我袭警加诽谤,我有律师出面辩护保释,顶多是花点钱的事儿,还有更刺激的吗?”许志希一点都不着急。
贺旗涛透过后视镜睨了他一眼,无奈一叹。
“你真想试试?”
“有本事你就使出来!我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许志希瞥头冷哼。
贺旗涛但笑不语,发动引擎,车轮驶向机动车道。
一刻钟后,车子停在派出所门前。
许志希不屑一哼,有点法律常识的人都知道,被扣留者有权拨打三通电话。
贺旗涛慢条斯理地下了车,先强行将他从后车座上拉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拽进审讯大厅,咔嚓一声,把他与暖气片扣在一起。
此举引来警员们的纷纷围观。
“贺副所长,这小子犯什么事儿了?”
“让他自己说吧,先做笔录。”
“是!”小警员行礼领命。
许志希遭桎梏的姿势很是难看,蹲不能蹲,站不能站,从没受过这份儿羞。辱的他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你别走!我要打电话!”许志希对着贺旗涛的背影一声怒吼。
“打啊,谁不让你打了?”
“你先把手铐子给我解开!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许志希已是怒火冲眸。
贺旗涛故作一脸讶异:“啧啧,口出狂言威胁警务人员?我现在有权怀疑你精神方面不正常。王警员,先去把心理医生叫来,待确定该名‘犯罪嫌疑人’非神经病患者之后再做笔录,以免放出去报复社会。”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啊是!……”小警员忍着笑,压住奋力挣扎的许志希,正色命令道:“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鬼吼鬼叫的?蹲好了!不许乱动!”
此情此景使得许志希颜面尽失,万一传到父亲耳朵里更是非同小可的丑事,他真后悔刚才一时冲动中了贺旗涛所布下的圈套!何况,他与录口供的民警说什么,难道说他爱上了你们副所长的老婆?
“贺旗涛,你非要把事闹大吗?”虽然他的语气不好,但是明显退让一步。
贺旗涛驻足回眸,笑着说:“真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想跟我玩儿?不够档次。”
说着,他又抓起车钥匙离开派出所,走之前通知警员一个小时后放走许志希。
一个毛头小子,不值当他生气,教训一下得了。
他坐上车,拨通陆檬的电话……
第二十三章
陆檬手握电话犹豫不决,直到下了公交车,接起。
“哪呢。”
贺旗涛口吻生硬,陆檬阴着脸,回:“兴师问罪?你真好意思?”
“说什么呢你?位置。”
陆檬知道即便不说,他也能找到自己,所以看了眼车站牌,报出地址,挂断手机。
不一会儿
贺旗涛驾驶着已刮损的警车停泊在她面前,他缄默不语,推开副驾驶门。陆檬沉了沉气,面无表情地坐上车。
将近十分钟,谁也没开口,车内气氛是压抑的。
陆檬始终看向车窗外,其实有点担心许志希的状况,因为许志希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可是依他刚才的态度来看,应该是“不畏强权”的。
“你把许志希怎么了?”陆檬冷冷地开口。
“挖坑儿埋了。”
陆檬白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我要回宿舍。”
“家不就是你的宿舍吗?想走就走。”贺旗涛还在为刘爽的事儿烦恼,所以说话时的语调有些不耐烦。
而陆檬当然不知道其中缘故,只知道贺旗涛不再是那个愿意试图迁就她的男人,他的所作所为令她寒心。
“停车!我要下去。”她厉声说。
贺旗涛则对她突然的暴怒不理不睬,仿佛四周任何一点声响都会使他感到烦躁。
陆檬咬了咬唇,攥起拳头打在他肩头,尖声喊道:“我现在看见你就讨厌!你给我停车啊!”
贺旗涛见她捶打不止,一手压住她的双手,将车靠边停下。
他本来没往许志希身上琢磨,可是陆檬的种种变现太诡异了点,他歪头问去:“离家出走就为了刚才那小子?”
听罢,陆檬难以置信地瞪视他,他不但出轨,竟然还敢反过来咬自己一口?!
“是又怎样?!嫁给谁都比嫁给你强!”说着,陆檬甩开贺旗涛的束缚,继而猛拉车把手,“你是我见过最虚伪最可耻的男人,真让我恶心!——”
这都什么跟什么?!
倏地,贺旗涛一把扳过她的身体,怒火附着在眼底,即将爆发。
陆檬显然被他慑人的注视镇住了,但她这一次不想再屈服,鼓足勇气,倔强地睁大眼睛。
“你偷人,还骂我虚伪可耻?别以为自己是女人就可以乱说话。”贺旗涛的表情寒冷如冰,这女人在触犯他的容忍底线。
“你太无耻了贺旗涛!谁偷人谁心里明白!我敢对天发誓,你敢么?”陆檬气得浑身颤抖,亲眼所见还能赖得掉?
贺旗涛咬得后槽牙咯吱作响,暴戾的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心烦意乱的他,怒指陆檬,警告道:“我心里就够烦的了!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别过了!”
陆檬错愕无语,一种既害怕又心酸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知不觉的,扑簌簌地掉下眼泪。
“你少吓唬我,我当初提出离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同意?你现在想离婚是么?我也告诉你,我不会成全你的!”陆檬笃定地扬起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贺旗涛怔了怔,指尖稍加用力地点向她的额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以为我去玩儿女人了怎么着?就因为我出门的时候没告诉你去哪你就不满了?就觉得受委屈了?当我累得跟死狗似的回到家,没指望你会对我嘘寒问暖,只希望你别再给我添堵,可你呢?连人带衣服都不见了。抽风也得有个限度!”
陆檬被他点得后脑勺轻撞车玻璃窗,虽然不疼,但是从小到大没挨过打的她认定这就是打人,更受不了这份儿委屈,于是,她一把打在贺旗涛的手背上,紧接着,不知她从哪借来的胆量,竟然扬手扇向贺旗涛的面部。
啪的一声脆响,她这一巴掌没有抽中贺旗涛的脸颊,但是指尖刷过他的腮帮,留下三道隐约可见的血指痕。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在外面养女人有什么权利指责我?你又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陆檬已然精神崩溃,歇斯底里地推搡着他。
贺旗涛一瞬间被气懵了,猛地攥起拳头冲向陆檬的迎面骨,陆檬则不闪不躲,紧闭上眼,当她以为他的拳头一定会打在自己的脸颊上的时候,拳风却不是朝她来的,而是猛烈撞击在她脸侧的玻璃上。
……他合起双眸,长嘘一口气,松开拳头,抬起手背压了压刺疼的腮帮。
除了他暴力的母亲,这世上还没有第二个女人“赏”过他耳光,陆檬命好,如果倒退几年,他相信自己绝不会再容忍她的无理取闹。
这不,刚提到母亲,亲妈就把电话打来了,贺旗涛缓了缓情绪,接起电话的同时,另一只手盖住陆檬的哭声。陆檬默默流着泪,这才注意到贺旗涛腮上的血痕,她忆起婆婆的彪悍,一下子止住呜咽,唯恐贺旗涛反过来给她告状。
贺旗涛情绪欠佳,闷闷地敷衍了母亲几句,匆匆结束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