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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阴森森的廊道上,耀眼的阳光通过玻璃窗户折射了进来,禽鸟的嘶叫混合着兽类的惊鸣在这片广袤的森林上空盘旋不去。翠绿繁茂的森林依然没有出现任何改变,曾经人群鼎沸的城堡孤零零的矗立在这里苟延残喘着。
彭格列已经徒有虚名了,数百年的名誉顷刻间坍塌消散,用鲜血和生命堆积成的荣耀渐渐归入了历史。
越前千亚抬起胳膊,挡住了窗外的有些刺目的耀眼阳光,浅金色的猫瞳覆着一层寒冰,缄默不语地把视线转移到走在她前面缩着脖子的少年。
这个时代就如同一个末日,它会用最残酷的事实来迫使一个人成长。
沢田纲吉咬着唇,内心的不安让他的双拳握得更紧了,既短又钝的指甲深深抠进了掌心,他多希望里包恩可以在这里,帮忙出些主意,可这个时代的里包恩已经死了,彩虹之子全被白兰歼灭了,现在唯一能够缅怀他们东西似乎就只剩下那个被白兰镶在刻板里的奶嘴。
“越前。”停下脚步,回首看向了身后的少女。
“嗯?”越前千亚平静地看着沢田纲吉。
“我……”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口,双手十指死死抠进了皮肉里,不安席卷了他的心。看着站在逆光下的越前千亚,穿着最普通的并盛校服,但那双浅金色的猫瞳却冰冷的令人心寒。
那是比跟XANXUS战斗时,还要震惊百倍的不敢置信。所有的话语,所有的依恋都伴随着少女冰冷平静的神情,被狠狠碾碎蹂躏,并毫不留情的丢了出去。
压在喉咙口的话,沢田纲吉始终没有说出来。
那道隔阂在他们之间的鸿沟,他没有勇气跨过去。
沢田纲吉摇摇头,沉默地离开了。
转头又看向了窗外,越前千亚不禁苦笑,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太冷漠了,在以往平凡的日子里,她可以像个知心好姐姐一样,帮他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真正面对大事情的时候,她也只能像现在这样,用疏远的冷漠迫使他努力成长。
守护者可不单单起到守护BOSS的作用,偶尔也要起到鞭策BOSS成长的作用。
她不是圣母,她还没有圣人到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地步,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她并没有打算牵涉其中,十年后彭格列众人的生与死,她无权去干涉什么,也没有办法去顾及,越前千亚说穿了也只是一个世俗人。
沢田纲吉来到走廊的最尽头,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附近什么人都没有,静得有些可怕。他清楚地了解到了这个时代的他们的痛苦,他们的绝望和不甘,也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们接下来要面临多么可怕的敌人。
他没有用,没有里包恩的他,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仿徨不安想要去寻求新的依赖,显然那个叫越前千亚,跟他一同来自于过去,相处了近两个月的同学和朋友的少女不会成为他的依赖,那张脸上的表情冷漠平静,让他的心被厚厚的寒冰结住了。
这个世界是未来,他们以后也会面临那样的残酷吗?越前千亚曾经问他,十年后,二十年后,踏入这个世界的他是否也能像现在这样,一点改变都没有,记得,他用坚定的语气回答她说自己不会变,永远都不会变,可现在……他算不算自己打自己一耳光呢?
这个时代的他变了,变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就像一个从来就不曾认识过的陌生人。
那个就是未来的他吗?
不,他不要变成那个样子,永远都不要。
沢田纲吉不安地蹲在了地上,棕褐色的眼睛无焦距地盯着前面的那堵墙。“我……好想回家。”
是的,他想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原来的时代去,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爸爸和妈妈死了,里包恩死了……曾经跟他们有过关联的人都死了,被密鲁菲奥雷的人杀死了,一个都不留的杀死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那个叫白兰的人要做那么残酷的事情呢?
越前千亚站在原地太久了,似乎感觉有些累了,她转过身背靠在玻璃窗上,低垂着脑袋,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无法离开这个时代,就表示她和沢田纲吉越接近危机,如何才能在这个世界脱险呢?虽然是一个剧透党,但此时此刻已经偏离了她原本该知道的剧情了,这个十年后并不是她所熟知,也是他们该去的那个十年后。
就在这时,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千亚。”会叫她名字的人,的确也只有十年后的沢田纲吉了。
“有什么事吗?”抬起头,越前千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逆光下的少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气息。
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的,越前千亚没想到十年后的沢田纲吉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去跟少年时期的自己好好谈一谈的么?怎么会跑来这里找自己呢?十年后的她又去了哪里?唔,刚才还面对着十年前的沢田纲吉,现在又面对十年后的沢田纲吉,这种感觉也太微妙了。印象中……啊呸,鬼才对十年后的泽田纲吉有印象呢,天野娘直至完结都没有把十年后的沢田纲吉的性格和容貌详细描绘出来过。
“你对我很戒备。”
“我们并不熟。”越前千亚淡淡地回道。
这样的回答让十年后的沢田纲吉一愣,他想过很多答案,却独独没有想过少女会这样回答他。并不熟吗?十年前的越前千亚是这样的一个人吗?为什么会感觉如此陌生呢?
这话说出口后,十年后的沢田纲吉便不再说话了,他只是盯着越前千亚的脸看了好久。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越前千亚的话让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回过神来,他看着她轻笑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真正懂过你,千亚。唔,该怎么说呢,这十年里大家都变了好多,包括我也是,但我总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不,应该是现在这个你的话,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眼睛微微一闪,越前千亚看向十年后沢田纲吉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深意。
“你……”
“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个姿态的千亚了。”沢田纲吉苦笑了一下,视线往窗外看了过去,广袤的森林,翠郁葱葱的风景让人不禁觉得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很美好的。“你和十年前的我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和这个时代的千亚不同,在我们谈及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的时候,你一直都保持着镇定的态度,如同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就算站在你眼前的我们,是你未来的同伴,我也有一种你好像能随时随地让自己从我们的世界中离开的感觉。”
该说十年后代的沢田纲吉太敏锐了,还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呢?
这个男人,太聪明了。
“沢田君,没想到十年后的你那么聪明。”这话绝对是赞美话。
“聪明的人才能活到现在。”
聪明的人才能活到现在吗?
呵,他说得也太真相了,但……
“太聪明的人,也是会短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22第二十一目
“阿纲……你怎么了?”
十年后的越前千亚正巧要去书房,一眼就看到了醒目立在廊道里那个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背影。狱寺隼人跟在她身后,迈出去的脚步比走在他前面的女子迟疑了几分,经历了十年的风风雨雨,他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做事冲动的愣头小子了,他清楚地知道,站在那里的,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外表和内心都充满温柔的少年了。
十年后的沢田纲吉没有答话,他的目光依旧凝聚在身影消失在拐弯口的越前千亚身上,眼底暗沉沉一片,冰冷漠然,仿佛一具没有了感情的躯壳。
'沢田君是沢田君,你是你,你们说到底从来就不是一个人。'
少女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
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么?千亚,你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千亚吗?
柔软的发丝拂过面颊,不算明显的红掌印给予这个身体一丝刺痛,但他却好似若无所觉。
窗外几只小鸟扑棱着翅膀飞过,洁白的云朵逐渐被橘红色的晚霞渲染,如同泼上鲜明色彩的漆料。
……
“越前……”
蹲在廊道尽头的沢田纲吉看到了走过来的越前千亚,抬起头的棕褐色头发的少年一脸惶恐不安,地上隐隐绽开的白色小花是眼泪,透明的泪花落在米色大理石上,不仔细去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越前千亚发现沢田纲吉有些不对劲,肩上的挎包早被捏得皱巴巴了,眼角的泪珠显然未干,瘦弱少年的脸色白如纸张,握成拳头的手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淌而下,紧接着仿若水滴般的声音出现了,往他脚下一凝,血色覆住透明,混在米色大理石上,红得刺目。
“沢田君!?你,你到底在做些什么?”愤怒地朝他咆哮,越前千亚冲过去,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硬是抬了起来。沢田纲吉的双手十指,已经死死抠进了掌心里,模糊的血肉,刺鼻的腥味,无不触目惊心,他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自己的掌心给抓烂了呢?
沢田纲吉直视着越前千亚,身影在橘色的光线里,模糊且飘渺。
“大家都死了……”声音彷徨不安,眼神却那么木然。
越前千亚瞪大眼睛,随后撇过头,用极其平静的语调回道:“我知道……”
死的人可多了,其中还包括了越前千亚的家人。
把他的双手十指一根根扳开,越前千亚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沢田君,伤害自己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哭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下次别再这样对待自己了。”
沢田纲吉呆呆望着越前千亚,她的话,他其实听得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被扳开的十指松了开来,慢慢地垂在了身体的两侧。
“我们必须变强。”越前千亚看着沢田纲吉,捏紧裙摆的双手浸满了冷汗。
沢田纲吉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晚霞透过玻璃窗户折射进来,温暖的色调竟反射出充满冷意的苍白。“变强?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变强吗?”这里没有里包恩在,只有他一个人。
深吸一口气,越前千亚半眯眼眸,抬起自己的手,握成拳头状,用力地朝沢田纲吉的脑袋上敲了上去。
“疼!!”下意识地捂住了头,沢田纲吉看到脸色相当不好的越前千亚。“越……越前……”
瞪着沢田纲吉,越前千亚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里包恩在这里,你就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吗?沢田纲吉,你给我听清楚,里包恩是人,不是神,他不是万能的!!你已经十四岁了,你有自己的主见,不要一遇到任何事情,就满脑子想着去问里包恩,就凭你现在这个心态,不要说三天了,就连一天你也待不下去。”越前千亚的表情相当严峻,她真的很想揍沢田纲吉一顿,这货难道没有里包恩就会死吗?好歹也是彭格列十代目首领候补吧?假如初代首领看到自己的后世子孙是这副没有别人就会死的德性,估计会吐出一口老血来。
“对不起……”沢田纲吉苦笑道。
“这句话你根本就不该对我说。”从地上站起来,越前千亚低头又看了沢田纲吉一眼。“道歉的话还是对自己说吧,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淡淡丢下这句话,她把视线收了回来,脚朝前迈出一步,一颗子弹便破窗而入,从她眼前飞过,深深嵌入了对面的墙壁上。
玻璃窗户应声而破碎,越前千亚灵敏地弯腰拉着蹲在地上的沢田纲吉躲过了接下来的射击,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