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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在为谁哭泣。
不是……
''
办完丧事,一切似乎又回到原本的生活。
「我去超市买东西。」穿上骆驼色大衣以及BURBERRY的围巾,霍冠人在临出门时又看了她一眼。
她神色自若的将几个环保袋递给他。「你又忘了,到时又买一堆袋子回来,浪费钱。」
霍冠人翻了个白眼,「是,下次我会记住。」
「好了,快去。」她挥手赶人了。
听见大门「砰」的关上,徐葳照例又坐回计算机前面,一下子,半个小时过去了,门铃大作。
「真是的,出去也不带钥匙。」以为是采购回来的霍冠人,她咕哝的定到玄关。
大门开了,她赫然呆住。
其实不该惊讶的,因为徐葳早就预料到她们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当年的对话仍历历在耳边--
我并不认识妳,为什么要帮我们还钱?
我要跟妳谈笔交易,妳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是你们的债主了。
什么样的交易?
我要妳离开我儿子,而且是越快越好。
妳儿子?
我是霍冠人的母亲,我儿子可不是妳这种出身的女孩子可以高攀得上的,所以妳最好不要再跟他纠缠不清。
我想妳搞错了,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有没有妳自己清楚,如果妳不听我的,我可以让妳父亲坐牢。
就这样?
对,而且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儿子面前……
岁月十分善待她,再加上养尊处优的富太太生活,让秦韵娇顶多像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她睇着自己的眼光仍像当年,充满蔑视轻慢。
徐葳在心里打了个突,不过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生了
「冠人还没回来,妳要不要先进来等?」徐葳的态度不冷不热,并不打算因为对方是霍冠人的母亲,就急着拍马屁,讨她欢心。
秦韵娇横她一眼,越过徐葳进屋去,往椅子上一坐,将手上的凯莉包搁在膝上。「妳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知道。」
「那妳为什么收了我的一百万,现在又缠着我儿子不放?我太了解妳们这些女人的心态了。虽然他继父是美国硅谷最大的电子游戏公司的总裁,但并不代表以后那些都是冠人的,他下头还有三个弟妹,所以妳想都别想!」
徐葳故意夸张道:「什么?他居然都没有跟我说!那冠人不就只能拿到四分之一的财产?比我想象得还少!那我这阵子在他身上下的功夫不就白搭了?他居然敢骗我,待会他回来,非跟他好好算帐不可!」
「我就知道妳是为了他的钱,这次我绝对要把冠人带回美国。」秦韵娇恶声恶气的数落,「八年前我真不该救妳,让那些债主把妳抓去当妓女就好了,今天就不会再跟我儿子纠缠不清。」
「伯母--」
「不要叫得这么亲热!」
徐葳在心中叹气,终于正经一点地道:「霍太太,为了冠人的病,他暂时还是得待在台湾医治。至于我和他将来会怎么样,谁也不敢保证,妳能不能先拋开对我的成见,多关心一下冠人他心里的想法?」
秦韵娇紧凯莉包的手把,以为她是在指责自己失职。「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好,难道我这个当妈的会害他吗?」
「我没这么说,只是希望妳多放点心思在他身上。」现在不管她说什么似乎都不对。
「妳怎么敢说我没有?我给他吃好的、穿好的,什么都帮他安排好,可是他却偏偏要跟我作对,是我欠他的吗?」
徐葳火大,「妳的确欠他!」
「妳以为妳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秦韵娇气得火冒三丈,「我告诉妳,妳这辈子都休想踏进霍家的大门,我绝对不允许!」
「很好!」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妳就继续保持这种气魄,我从来没想过要嫁他,同居不是很好吗?干嘛自拔苦吃去伺候妳这种眼高于顶,不把人当人看的恶婆婆?妳以为我很闲?」
「妳……妳……」秦韵娇这下被激得心脏病快发作了。
''
喀啦!
大门被人推开,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霍冠人跨进门槛。
「徐葳,妳来看!我买了--妈?!」
瞥见儿子回来,总算让秦韵娇逮到机会告状。「冠人,马上眼妈回美国,你不晓得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她和你在一起根本是看上你的钱--」
「我早就知道了。」徐葳爱钱是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
秦韵娇惊叫一声,「什么?!你知道还跟她同居?」
「她喜欢我的钱又不是新闻,吃她煮一顿饭就要五百块,还要付一半的房租,更别说包办倒垃圾、拖地和洗衣,不然她就会在床上给我来个罢工,简直是在坑人……」
秦韵娇听了傻眼了。「倒垃圾?她叫你倒垃圾?」
她的宝贝儿子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也不屑做,现在居然对另一个女人唯命是从?
霍冠人将采购来的东西全都摆放在餐桌上,再一一进行分类。「是啊……徐葳,妳看我买了什么?晚上来吃好料的。」
徐葳把螓首采到环保袋里看了一下,马上怒眼相看,「你不知道现在口蹄疫和禽流感肆虐,而且人畜共通?居然给我买牛肉?!而且一次买这么多--」心痛啊!
「这是澳州牛肉,保证安全。」他当然事先考虑过了。
「安全个头!」徐葳一看到标价就给他昏倒了。「厚~~ 真是贵死人了,马上给我拿回去退钱回来。」
霍冠人抵死不从。「哪有买了又拿回去退,太丢脸了。」
「你敢不去?」
他这次要抗争到底。「不去!死也不去!」
「你好样的!」徐葳红唇扭曲,抓起计算器就开始劈哩啪啦按下去。「明天开始你去店里打工,把这些钱给我赚回来!」
「什么?」又要叫他穿那件可笑的围裙,他宁愿去撞墙。
徐葳拍桌定案。「就这么决定!」
「妳这个死爱钱的女人!」霍冠人粗吼。
她跟他比谁的眼睛大。「我就是爱钱,怎么样?你打我啊?」
「妳……」他「妳」个半天,最后还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乖乖的掏出皮夹。「那算我买的总行了吧?」
「哼!早说嘛!」徐葳从他手上抽走几张大钞。「好了,今天轮到你洗米,不过你妈好象有话要跟你说,你先跟她好好谈谈吧!」
说完,她就坐回计算机前面做事去了。
终曲
他连叫了两声,秦韵娇才回过神来,说真的,她从来没看过有哪个女人敢这样苛待她儿子,而儿子居然没有翻脸,让她这个妈心中五味杂陈。
「呃……冠人,你的假也应该休够了,该跟妈回美国了。」她可舍不得让儿子继续在这里受苦受难。
「我的工作只要有计算机,在哪里都可以。」他走进厨房,熟练的从米箱中量了一杯到电饭锅里,然后打开水龙头,用手在里头搅拌几下,换了两次水,这洗米水还要留着洗碗,一滴都不能浪费,不然有人会抓狂给他看。
「如果妳是担心我的病,我有持续在看心理医生。」
秦韵娇抓住儿子忙碌的大手。「冠人,这个女人到底哪一点好?你应该还记得宓蕙吧?人家现在可不得了,自己开了家店,代理一些名牌服饰,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不如--」
「我对她没兴趣。」霍冠人抽回手腕。「妳也不要再试图撮合我跟哪个妳中意的女人了。」
秦韵娇苦口婆心的劝说:「妈这么做也是为了你,找个跟自己门当户对的妻子,对你的将来和前途才有帮助。」
「就像妳吗?」霍冠人觉得他已经听够了。「在爸爸遇到困难,走投无路的时候,妳不但没有成为他的靠山,反而逼着他签字离婚,这就是妳认为最好的?妳真的要我像妳一样冷血?」
「你……你怎么知道?」她大感震惊。
霍冠人盯着她,让她心头打颤。「妳要不要猜猜看我还知道什么?」
「不……」秦韵娇脚步踉跄一下。「你都听见了?」
他面对她道:「那天晚上我没有睡着,一直在等爸爸说故事给我听,可是等了好久,爸爸都没有来,所以我出去找他了……直到我在你们房外听到妳说的话,妳说……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
秦韵娇用双手捂住口,惊白了脸。「嗅……我的天!冠人--」
「原本爸爸不会自杀的,可是当他知道我不是他儿子,他整个人都绝望了。妈,是我和妳一块把他推下楼的……」
她抖个不停,隐藏在心中的罪恶感冒出来了。「天啊……我从来没有要他死,当时……当时我是真的受不了那种被人监视的压力,所以才--冠人,求你不要恨妈……」
「妳这句话不该跟我说。」霍冠人看着自己的手掌,彷佛又看见那一整片的红,连忙试着照医生的话,做着深呼吸的动作,深深吸一口气。
「我的手上还沾着爸爸的血,这辈子不晓得能不能洗掉,也许等到有一天爸爸原谅我们,那么我的病才能完全康复。」
「呜呜……妈错了,真的错了……」她觉悟到自己的一念之差,害得儿子吃了这么多苦。
霍冠人悲悯的瞅着她,「妈,我想活下去,就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以爱人,也可以被爱。妈,我真的很需要妳的支持,妳愿意帮助我吗?」
「你是妈的儿子,妈当然愿意了。」儿子头一次向她求助,秦韵娇感动得泪流满面。
这是他们母子头一次和平的对话。
「还有,我要谢谢妈当年帮徐葳的爸爸还清了赌债,要不是妳,我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秦韵娇还是不可思议。「你、你真的这么在乎她?」
「应该说我们都需要彼此。」
她勉为其难的同意,「好吧!那妈就再看看她以后的表现,看她适不适合当霍家的媳妇,可是并不代表我百分之百赞成。」
「我明白,谢谢妈。」
「从小到大你都没跟妈道过一声谢,现在却是为了别的女人。」害她忍不住吃起醋来。「真是儿子养大了就是另一个女人的……」
''
左颊被啄了一下,让聚精会神的徐葳抬起螓首。
「你妈走了?」
「嗯。」他撒娇的腻着她。「我饿了。」
徐葳关掉计算机。「好啦!我去煮。」
「要不要我帮忙?」
她狐疑的斜睨,「今天这么勤快?该不会有诈吧?」
「妳想太多了。」这女人疑心病真重。
「厚!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妈叫你来把那一百万要回去?」徐葳瞪大美眸,一副要跟人家拚命的样子。「我先说好,一旦进到我口袋里的钱,我是绝对不会随便吐出来的,所以你想都别想。」
霍冠人白她一眼,「我人都是妳的了,哪会在乎那一百万!」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可不可以把人折合成现金给我就好了?」
「……」
【全书完】
编注:
*关于章恩琪和柏霈森的爱情故事,请看天使鱼070《琪逢敌手》。
*关于倪菲菲的爱情故事,敬请期待《菲比寻常》。
后记心中的痛
写完《葳力四射》,彷佛把自己内心不欲人知的一面敞开在读者面前,每写完一章,就耗去了不少心力,好象被人活生生的剖开。
曾经有亲戚朋友问我,我到底想要交什么样的男朋友?需要什么条件?他们大概认为我太挑剔了,所以到现在还嫁不出去,我只能笑笑的说,看得顺眼就好,长相外貌并不重要,但是有个条件我一直没有说出来。
我痛恨好赌的男人!
虽然很多女性读者都会认同这句话,可是却很少能像我这样感同身受,因为我有个沉迷于赌博的父亲,从早期的爱国奖券到现在的乐透、六合彩,他都乐此不疲,总是沉浸在即将一夜致富的梦想之中而无法自拔,每当写到徐葳对故事里的父亲嘶喊着,我的心也跟着在泣血。
记得年幼时,母亲三更半夜还坐在客厅里,等着赌博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