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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姜渊也是没有阻止,静静地望着穹星宫远去,目光只不过在姜魂鸣身上多逗留了一小会儿,而后,长长一叹。
大地之上哀鸿遍野,空中尚存的众人几乎人人带伤。
惨胜。
但这不是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
半个月后,万铸城超过一半还是废墟状态,被斩断的方尖塔也不曾修缮。不过,城中却也是重新恢复了生气,人声鼎沸,都在为了此处的复兴而尽力。
空中,同样残破的皇龙殿依旧悬浮着,倒还稳当。
俯视着下方的熙熙攘攘,风韧捂着尚在疼痛的胸膛无奈一笑“目前还没有出现什么争端,不过这样表面的宁和,又能够再维持多久?墓牢的人说得对,就算我们赢了,战乱也不可能终止。脆弱的联盟已无共同目标,很快就会出现裂痕。”
“那又如何?冥帝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大不了,让有反对念头的人永远闭嘴便是了。”姜渊冷冷一笑,眼中隐露杀气。
没有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风韧改口问道“我有些好奇,为何那天你与巫临武没有真正交手?真的只是担忧两败俱伤的局面?”
淡淡一笑,姜渊回道“他实力不稳,我也一样。好不容易踏足道级之上,谁又愿意在那种磨合期与人动手死斗?我和他的想法都一样,修为稳定之时,必能战胜对方。胜负,那时再分也不迟。”
“道级之上吗?”风韧嘀咕一声,摇摇头道“冥帝机关算尽,却是终究功败垂成。没想到,那个层次却让你们两个触及了。”
“对你而言,道级之上的层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冥帝失败,并不是她修为不够,而是问题在心。突破道级所需要的,不单单是纯粹的修炼。更重要的,是……武级乃修炼初始,界级谓之突破,域级为开拓,道级是领悟。道级之上,要的是创造。生与死的轮回承接,武与道的完美融合。多的,自己去领悟吧。冥帝困于心,所以失败。你,必然不会那样。”
仰头大笑几声,姜渊扬长而去。湮世阁虽胜,但损失惨重,多得是的事情还需要他去处理。
而风韧也懒得去争统治权之类,巫临武的挑拨对他而言,同样不奏效。对于权力,他没有什么兴趣。
快步从回廊中穿过,他来到了一间房间前,推门而入。屋内,兰瑾看到他来,只是轻轻摇头。
床上,雪夜泪紧闭双目安详地熟睡着。
自从那天她被冥帝打伤之后,就一直是这个状态,伤势在逐渐愈合,但就是不见苏醒。
“也许,是因为大地纹章的力量吧?”
看着风韧一脸内疚,兰瑾忍不住安慰了一声。她比其他人都更加清楚,床上的女子对于风韧而言是多么重要。
“我曾经好几次差点失去她,没想到,竟然又遇到了这种情况。一直以为,自己实力不断增长,击杀了一个又一个强敌,应该有能力保护身边之人了。谁知道,结果却还是一样……到头来,若不是她,现在躺着的人就是我了。”
风韧一声苦笑,眉头紧锁。
“若不是你,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会死。不要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兰瑾的小手已是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淡淡的冰凉透入温热之中。
过了许久,两人无语,一片寂静。
也许,兰瑾终于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太对劲,松开五指,轻声说道“要不,你先就在这里,我去厨房看看轻柔准备的如何了,晚上大家一起好好吃顿饭。”
说罢,她也不等风韧回复,转身离去。
“大家一起?哼,人哪里能齐。”
无奈一叹,风韧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顺手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壶酒,仰头一口饮尽。
似乎一壶不够,他直接取出了全部存货,摆在地上一字排开,一瓶接一瓶地饮着。
直到……视线有些模糊之时,颤抖的手又伸向了下一瓶,却是有一只娇小玉手从侧面探出猛然一抓,抢先一步夺过了酒瓶。
“一个人喝闷酒,你这算什么意思?”
略显冰冷的声音在身侧响起,风韧顿时浑身一颤,清醒许多,扭头不敢置信地一望,只见熟悉的身影就坐在旁边。唯一可惜的是,娇颜之下,依旧不是他最为想念的神情。
醒来的还是雪夜泪,不过,总好过继续昏睡。
“看样子,你似乎有点失望?”
雪夜泪轻声一哼,一掌拍去酒瓶的泥封,异香飘扬之刻,瓶口已是凑到樱唇上,顺势仰首一饮。
很快,一瓶见底,她轻轻喘了口气,双颊微微染上一抹淡红色,看着有些惊诧的风韧,解释道“睡太久了,有点口渴而已。怎么了,舍不得?”
“没,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你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风韧随口一说,又递出了手中的另一瓶。
“都是药酒,多喝点对你的伤也有好处。”
接过酒瓶,雪夜泪没有立即饮用,而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笑道“看样子,冥帝应该已经陨落。不然的话,恐怕我也不能这样与你再见。是你做到的,对吗?”
“不错,我杀了冥帝。就在你受伤之后……”
风韧刚刚说到这里,雪夜泪直接打断“看来,似乎与上次一样,突然间你的实力再度暴涨,越级击杀更强者。你的潜能,真是不可估量。”
“哪一次?”风韧一愣,很快就回想起来,当初与雪夜泪初遇之时,在南大陆首次撞上墓牢之人。那次,似乎也是因为七皇之力突然觉醒,他才成功击杀对手。
“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想起来了。”雪夜泪点了点头,拍开手中酒瓶,小抿一口,幽幽问道“这一次与上一次,你心里想的,可有……可有什么不同?”
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听不见。
“不同?”风韧又是一愣,微微沉思一会儿,猛然醒悟过来。不过也因如此,心中更是一惊。
似乎有些在刻意回避雪夜泪的目光,但他终究还是瞥向了对方,轻轻点头。
“对,是有不同。上一次,是因为心里想着晓璇不能受到伤害。而这一次,不是因为她,而是你,我体内的潜能再次苏醒……”
对于这个答案,雪夜泪浑身一颤,双颊红晕隐隐又浓郁少许,遮掩似的又饮了口酒,终于,露出了一丝似乎是满意的微笑。
“那么,你可否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准确的说,是我和你的那个她的故事?”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入夜泪落47780906210000
“你的意思是说……”风韧眼神骤然一变,惊讶之后,也是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喜悦。
“不错,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我与那个丫头之间的关系,以及我存在的缘由。差不多,是时候告诉你了。”雪夜泪点了点头,眉宇间却隐有一丝悲伤。
“天谴遗族,时隙之砂,天运双生子……你和她,确实一身的神秘。”风韧一叹,随手抓过地上的一支酒瓶,却发现是空的,俯首扫视一番,只见摆放的酒瓶一个个都开了泥封,已经全是空的。
见状,雪夜泪递出了手上的酒瓶,轻轻一荡,袅袅水声在宣告着尚有酒水,只不过也已经不多。
接过酒瓶小抿一口,风韧又将瓶子递回,也在这时,隐约瞥见瓶口上残留着一枚不完整淡红色的唇印,显然不会是他的。
雪夜泪也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轻轻一瞥,顿时心中一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回酒瓶,凑到了嘴边,但有些犹豫,并没有再喝,而是直接放下。
“其实,对于天运双生子这个说法,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兴许,我和那丫头其实是对双胞胎姐妹,只可惜,其中一人未出生便已经夭折,然而眷念的灵魂却不甘放弃,与另一个胎儿融为一体……”
自己都是因此莫名一笑,她耸耸肩,继续说道“当然,一切不过是我胡乱猜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算我在不情愿承认,也必须去面对。那个丫头,才是这具躯体的真正主人。而我,大概是一个暂时帮她看管的残魂吧?”
“残魂?”对于这个词,风韧再熟悉不过,当初风无道还没有自己炼制躯体之时,可也会时不时使用他的身体。只是,又显然与雪夜泪和霍晓璇的关系不同。
雪夜泪莫名苦笑道“说自己是残魂,可能还是不太合适。我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正确称呼自己,她的另一个人格,又或者灵魂中的潜伏者?只知道,当我初次苏醒之刻,感觉到的是那丫头心里的恐惧与孤独,无依无靠,独处黑暗中。也不知道为何,苏醒之处,我并非新生儿般无知,而是有了自己独立的意识与判断。那个时候,我心里发誓,守护那个女孩便是我的全部职责所在。直至现在,依旧不曾变过。”
点了点头,风韧神色凝重,嘀咕道“也就是说,其实你的存在,相当于晓璇与生俱来的守护灵之类的了?只是,和她共用同一个身体?”
“可以这么说吧。最初的时候,那丫头太过寂寞,天天都在幻想着能够有一个姐姐般的玩伴,很可能,其实我就是她因为那样才出现的心理暗示,所产生的另一个人格。但事实上,依旧不是那样。比如说,你也注意到了,身材上她一直保持着长不大的小女孩样子,而我……算了,你明白就好。”喃喃的同时,雪夜泪扯了扯自己身上盖着的薄被,似乎有些害羞想要遮掩住自己的娇躯。
“那么,你真正第一次出现,又是什么时候?”问出这个问题之时,风韧多少又有些后悔。他心里也清楚,霍晓璇绝对远远不止表面上的年龄,只是他一直把她当成一个正常女孩看待。若是真的知道了年龄,多少心里还是有点坎的。
“对于时隙之砂一族而言,时间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天罚也好,诅咒也罢,正常人类的巅峰强者差不过只能止步于三百岁。而我们一族,就算最差的,也基本可以活到五百岁。在这期间,所要经历的是更多的生离死别……而那丫头更是异类,还有大地纹章植入体内,进一步改变了她的能力。她的真正年龄,是你的好几倍也不一定。不过她的心智,尚不足二十岁,这点你也清楚。”
巧妙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后,雪夜泪的脸色逐渐沉下,又是一叹“最初时候,我并没有使用她的身体,而是直接在她意识中与她对话。不过那些话,也同样会经过她的嘴说出,令别人听到。那个时候,似乎她已经被带到湮世阁了,所有人都当她是怪物,关起来研究。后来,觉得并没有意义,于是放了几只魔兽进来,也许是在想,如果她活不下来,也无需再继续下去了,研究尸体也行。那一次,是我真正的苏醒,借助着她的身体,硬生生撕裂了所有的魔兽。其实,种入体内的大地纹章,早已产生了力量。只是,她不会用。”
“再后来呢?”风韧的双手已是不自觉间紧握,他从未想过,原来霍晓璇的过去会是如此残忍。
雪夜泪继续说道“再后来的话,印象中很长的时间里都是我在主导那具身体,她不曾醒来。为了寻找能够逃走的机会,我假意服从那些人,不断制造杀戮,也因为累累功劳,意外一次任务中受到了总阁主的赏识。那次之后,我的地位不一样了,成为了天微星,三十六天罡之一,也有了些权力。于是,复仇开始了。当初的那几个人,我一个也没有放过。但是,在杀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反抗激烈超乎了我想象,竟然发动机关想要同归于尽。那一次,我最后的记忆是被火海所包围……而后,醒来的便是她,样子也缩小了。”
又饮了一口瓶中剩余不多的酒水,她晃了晃瓶子,将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