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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意欢有些发怔。
她曾经极其厌恶这两个人,照理说看到他们姐弟俩过得那么痛苦应该很痛快才是。
结果并没有。
因为真正的元凶并不是他们。
真正的元凶是造成这一切的人——阮建国。
阮意欢走到窗边打开窗,让客房里的空气变得新鲜一点。
这时候阮成雪醒过来了,见到阮小宝时一愣。她紧张地看了阮意欢一眼,生气地对阮小宝说:“你怎么来了!”
阮小宝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姐,我们别再回去了好吗?”
阮成雪怔住了。
阮小宝说:“我有存款,我以前玩游戏的时候不是赚了不少吗?我们可以到外面找房子,一开始买不起,我们先租着也行,等存够了钱我们再买。我们有手有脚有头脑,还怕养不活自己吗?”他的目光变得冷冽起来,“至于那个人渣和那个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儿女看的女人,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前姐你也是这么打算的吧?只是以前我还小,你下定不了决心。”他伸手理了理阮成雪的头发,“现在已经没问题了,姐,以后我会保护你!”
阮成雪的眼泪唰地涌了出来。
姐弟俩紧紧地抱在一起,都红了眼睛。
阮意欢没兴趣继续看他们的姐弟情深,想了想,留了条备用钥匙在客厅的桌子上,自己出了门。
早上的工作处理到一半,阮意欢看到陆朗双手抱臂站在她办公室门口:“阮成雪姐弟在你那?”
阮意欢点点头。
陆朗说:“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说你心软过头吧,你当初又能走得那么干脆;说你心够硬吧,碰上这种事又老是一退再退。”他走到办公桌前盯着阮意欢,“小心被人逼到角落里为所欲为。”
阮意欢冷静地回答:“我以为该软时软,该硬时硬才是最好的做法。”
陆朗说:“也对。”他想了想,对阮意欢微笑起来,“说起来阮小宝倒是挺有天赋的,要不让阮小宝去辉煌试试。昨晚阮建国做了那样的事,阮小宝恐怕会恨他入骨——阮小宝从小到大唯一在意的人是她姐姐。”
阮意欢两眼一亮:“就这么办。”
能让阮建国不痛快的事她绝对不会反对!
陆朗说:“那我去安排。”他凝视着阮意欢,“有时间你也回辉煌一趟,那里也有人等着你回去。”
阮意欢一怔。
重回阮氏是一回事,重回辉煌又是另一回事,那个地方承载着她太多的回忆,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重新踏进辉煌俱乐部。
这和面对陆朗时的心情一样:她原谅了他当初设的局,她原谅了他的不择手段,但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像当初那样和陆朗相处。
过了好一会儿阮意欢才点点头。
越是害怕的东西,越应该逼自己去面对它。
这样才能克服畏惧继续往前走。
下班时陆朗跟着阮意欢回家,一进门就看到阮小宝和阮成雪在布菜,俨然把阮意欢的住处当成了自己家。
见到陆朗走进来,阮成雪两人如临大敌。
陆朗觉得有趣,这两个家伙到底哪来的底气,居然在阮意欢家待得这么坦然!
不过阮意欢这人向来有着了不起的亲和力,阮成雪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在首都唯一能信任的人大概真的只有阮意欢了。
陆朗自发地拉开椅子坐下:“多装一碗饭。”
阮小宝怒目以对。
陆朗看向阮成雪。
阮成雪没有说话。
事到如今,她对陆朗的感觉变得非常复杂。如果当初陆朗没有出现,她也许早就遭遇过昨天那样的事了;可如果不是陆朗的出现,现在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她知道自己不能怨陆朗,因为无论是把她送出去给别人糟蹋还是把她带到阮家,都不是陆朗做的——那是她的亲生母亲做出来的事情。
阮成雪顿了顿,转身回去多盛了一碗饭。
四个曾经水火不容的人坐下来一起吃起了饭。
阮意欢作为屋子的主人,却不知道该怎么招待这三个“客人”,只好埋头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
吃饱以后陆朗向阮小宝说出他和阮意欢商量好的事。
阮小宝听完后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朗和阮意欢。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
陆朗淡淡地笑了:“我高兴。”
陆朗似乎仅仅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解决以后他站起来离开了,留下阮意欢和阮成雪两人相对无言。
阮成雪先开口:“我和小宝现在就去找地方住,谢谢你昨晚的收留。”
他们都已经这样了,阮意欢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兴趣。她点点头说:“加油。”
阮成雪沉默片刻,忍不住问:“你……你哥他还好吗?他的腿好了吗?”
阮成雪眼底闪动着的担心让阮意欢一怔,然后她据实以告:“我哥他现在很好,这几年他一直在坚持做复健,效果很不错,已经能扶着墙绕着屋子走上一圈了。”
阮成雪“哦”地一声,有些出神。
直到阮小宝拉了拉她的衣角,阮成雪才猛然回神,对阮意欢说:“谢谢你愿意告诉我,我们走了!”
阮意欢目送他们离开。
阮成雪姐弟俩下了楼,阮小宝拉着阮成雪的手说:“姐,忘记吧,不可能的。”
阮成雪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阮小宝说:“我知道你接手了甜心妹妹那个号,也知道你在想办法接近阮复。”
阮成雪说:“你怎么知道?”
阮小宝说:“你卖掉我以前的号以后我又练了一个,也加入了霸王盟,平时不太起眼,叫甲乙丙丁戊的那个。”
阮成雪:“……”
阮小宝说:“连陆朗那么疯狂的人都放弃了阮意欢,姐你和阮复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能做的是把握好眼前的机会,好好学会怎么靠自己养活自己。姐,别想太多,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阮成雪说:“我知道。”
阮成雪当然知道她和阮复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上一代的恩怨已经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沟。
再加上她曾经那样对阮意欢恶语相向,最在乎阮意欢这个妹妹的阮复对她肯定没有半分好感。
阮成雪和阮小宝走在铺满雪的街道上,心里也和雪地一样白茫茫一片。
阮成雪突然停下了脚步,对阮小宝说:“小宝,如果我把那个女人弄进监狱,你会恨我吗?”
阮小宝一愣:“什么?”
阮成雪脸色变得冷静:“我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只要能达成目的,再恶毒的事我会做。”她伸手搂住阮小宝,“那个女人是吸血鬼,即使阮建国倒了,我们也过不了好日子。我手上有阮建国和那个女人的犯罪证据,我要是把她送进监狱的话,你会恨我吗?不管怎么说她是你的妈妈……”
阮小宝说:“姐,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弟弟的亲近让阮成雪的心渐渐回暖,她露出个浅淡到极点的笑容,说:“好。”
听到阮复快要康复的消息,阮成雪知道自己偿还阮复兄妹的时间到了。
阮成雪从来都不指望阮意欢和阮复能原谅自己、接纳自己,但她希望看到他们比谁都过得好——他们值得拥有最好的!
至于阮建国和那个名为她母亲却从来没尽过半天母亲义务的女人,她早就无法忍受了!
简直是畜生!
一个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出去给人玩、一个想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养女下手,都是畜生!她不承认这样的母亲!她不承认这样的养父!
阮成雪的眼泪滑落,不由把阮小宝搂得更紧:“小宝,我只有你了。”
阮小宝说:“对,姐你只有我了。”他回抱阮成雪,“不过我一个能顶十个,你可得悠着点,我很难养的,迟早把你吃成穷光蛋。”
阮成雪说:“早上不是说你养我的吗?”
阮小宝夸张地惊叫:“说说而已!你还真想让我养啊,你瞧瞧我这肩膀儿,多小!多不经累!你好意思吗你!”
阮成雪破涕为笑。
不管怎么样,她至少教出了一个贴心的弟弟。
第四十八章
阮复很快接到了陆朗的消息。
阮成雪彻底倒戈。
阮复对陆朗掌控人心的能力一点都不怀疑。
说实话,阮成雪这个便宜“妹妹”阮复从来都不打算承认。
在听到陆朗说出“你要不要使个美男计”之类的玩笑话,阮复也是付之一笑,只当陆朗在胡诌。
毕竟他和阮成雪几乎没怎么接触。
不过阮成雪肯站在他们这边终归是件大好事。
不管他们想也好,不想也好,阮建国这个人始终是阮意欢入主阮氏的障碍。阮意欢对阮建国不一定狠得下心,毕竟那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即使他从来没当他们是亲生儿女!
感情的事是相互的,阮建国既然没有教养过他们,阮复和阮建国之间当然没有父子之情。
阮意欢狠不下的心,他可以来。
这是他和陆朗重新“结盟”的原因: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阮复说:“按计划行事。”
阮意欢并不知道阮复和陆朗的动作,她正和酒神交流。
“三界重开”的任务这么重要,阮意欢相信国家队不会错过酒神这么一号人物。要知道酒神可是国内少数能够在钻石竞技场大放光芒的玩家之一,只是因为他从来没在人前出现过,更没有加入职业圈的意图,才很少被圈外人知晓。
阮意欢私敲酒神后果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阮意欢问:“你要加入这个任务了吗?”
酒神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加入吗?”
阮意欢心头一跳。
这是酒神第一次说出能表露他情绪的语句。
认识那么多年,从“欢欢喜喜”到“不是马甲”,阮意欢都搞不清楚自己惊愕酒神之间属于什么关系。
说是朋友吧,他们之间接触很少;说不是朋友吧,酒神又十年如一日地给她当陪练。
阮意欢不是特别迟钝的人,至少有人这么对自己好,她是能够感觉到的。比如罗亦晟坦诚之后,她能察觉出罗亦晟在用心地帮着自己,这种感觉比以前来得更明显!
阮意欢不是不干不脆的人,这些年来她和酒神下竞技场的次数比任何人都多。
对于这个沉默地陪伴着自己的人,阮意欢必须承认自己绝对不讨厌他。
阮意欢说:“我希望你加入,”她顿了顿,补充道,“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可靠的一个,有你加入整个任务一定会更顺利。”
酒神说:“那好,我加入。”
阮意欢说:“那真是太好了!”
酒神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有个条件。”
阮意欢:“……”
就知道这家伙没这么好说话!
酒神说:“我希望和我搭档的是你以前的号。”
阮意欢知道他说的是欢欢喜喜,停顿片刻后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我用欢欢喜喜和你玩。”
酒神说:“作为搭档,我希望能有一个正式名分。”
阮意欢:“……”
酒神说:“我研究过了,我和你的两个号都有足够的同队时间,结个婚完全没问题。”
阮意欢:“……”
今年她一定命犯桃花——桃花多到烂!
阮意欢沉默片刻,忍不住直接追问:“酒神,你喜欢我,对吗?”
问出这句话后她有点忐忑,因为对着这尊“远古”大神说出这样的猜测,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有点自恋!
阮意欢脸颊发热。
另一边,操控着“将进酒”的罗亦晟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对话。过了许久,他才敲下一句话:“有一个人在你消失的时候非常后悔,他后悔为什么他不直接赶过去——在你最需要别人伸出援手的时候他应该赶过去的——但是他又清楚地知道他根本没有权利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因为从一开始是他疏远了你、推开了你。即使你再出现在他面前,他都不敢提起当初的事,真是个懦夫,你说是不是?他错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机会。”
阮意欢看到罗亦晟敲过来的一长串话语,瞬间站了起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那一段话。
只要稍微一想,她立刻明白这个“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