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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的自我感觉非常差,但有时又特别信心十足。
为什么我在学校两年多,一直没有人追,但他却又对我一见钟情,是缘?
他想知道我的生日,笨蛋。他不知道他球衣上那个大大的号码就是我的生日,而我的出生年月就是本学期开学的那个月份。
他球衣上的号码跟我的生日,难道是巧合吗?
这两年多,我一直在等他吗?
我实在觉得太烦了。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
我讨厌被人盯住的感觉。
但有时,我总会想他会在做什么。
就这样,好不容易才睡了,但在梦中居然也会想到现实来,像往常一样,我又被这件事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老天大概三点多钟。我又连续起床徘徊了几百次,好不容易挨到五点多,隔壁宿舍有人来敲门,说约好阿沈去跑步。
我觉得遇到了救星一样,一面跟她讲个不停,一面又催阿沈快点起床。
早上她们起床时,我又对她们诉说失眠的苦恼,总的结论是我睡不到三个多钟。
真是太可怜了我。果真最毒妇人心,她们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还说我睡不着也要拉她们一块下水,吵醒她们。唉!此冤无处申。
去西操场散步已经成了习惯,我个人认为,那绝对是个舒畅心情、减少压力的好地方。
我跟阿素正好散步回来。
嫣然,我瞥见两个人站在我门班的后门口。令我惊讶的是,昨天在旧饭堂遇见的那个黑衣人就是其中一个。
我觉得很惊奇,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一边跟阿素说着笑,一边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他站在那里,仍旧是穿着昨天那件黑的衣服,看上去高高在上,好高贵。旁边那位就好像是他的部下一样,而他是——主人。他是那种不怒而威的。
他跟那位正谈着话,我感觉得到他的目光却是落在我身上。他依旧是那么忧郁。
这是那个他吗?那个写信的他吗?
不,他不是!
我这么跟自己说。
这只是巧合!
他们两个一点也不像,这个是黑影,昨天旧饭堂遇见的黑影。他好高大。
这样一个处处都有强者气息的黑衣人,还有什么是他无法解决的呢?要不然他不会那么忧郁。
很快我便走进了教室,我一边若无其事地跟坐在后面的雅康、萧霞讲着话,一边有意无意地用眼光掠过后门。
他还在!
只有他一个人了,我的眼光不小心跟他的眼光相撞,但我的目光马上跳开。我是个喜欢一边讲话一边用眼睛搜索其它事物的女孩。
好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在黑影面前,我觉得很坦然。
“肖延,你的精神很好哟!”
阿沈说。
昨天的肖延失眠事件,雅康她们已经宏扬得全班都知道。而这句话算是最恭维我的了。
“真是搞不懂你,次次失眠次次精神都这么好!”
阿沈是个磕睡虫,一有不喜欢的课更是睡得乱七八糟。
我暗暗得意。
“拜托你啦!以后别再失眠了,连我们也遭殃。”
萧霞揉了揉她那对睡眠不足的眼睛,哀声叹气的意味。
“你以为我想呀?”
一边注意着雅康的表情,看来这个黑影真的不是他了,不然雅康一定会说他在那儿。但,也许她没看见呢?
接下去是不是每个星期都会收到他的一封信呢?
这是第三个星期,这是第三封信。
这次是下午的课,又是经济法。
我们几个人找好位置坐下,马上就要开始上课了。
班长马玲匆匆走进合班课室,突然就说道:
“肖延,有你的信!”
“真的!”
心里想着会有谁写信给我呢?表弟、表妹?
总之,我抑制不了地兴奋。
但是,我却被眼前那个信封吓住了。
这只是个信封,黄褐色的信封,信封上什么也没有,没有文字、没有邮票!
我还在反应当中,马玲说:
“有个男生,问我你是哪一张桌子,我就指给了他看。然后就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有封信给你。于是我就帮他拿上来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雅康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挺靓仔的,都算高啦!……噢,上课啰!”
本来我还不想看信,我终于明白烫手山芋是怎么样的了。无奈雅康她们一直催我看。
以致在放学的时候,还是想着那封信。
老实说,他的文采很好,假如他发现自己有这种潜能,该多好,他可以去投稿。
他的信很特别,写的每一句话都是活生生的,仿佛他就站在你面前讲话一样。我仿佛能听见他焦急的语气,认真的表情,他恨不得让你能明白他,知道他有多么认真。以致他由要求做朋友降到交笔友这种层次。
他说:
“肖延:
你好吗?上次你收到封信我听阿洁说,你看完后没什么反应,如果你看完后会笑一笑,就算我看不见你笑,我都会很开心,起码你还记得有一个人这么傻,连面都没见过(可能你没见过我,但我常常碰见你)我更没想过你会写回张纸回信,就算片言只字,我想我都会忘然失措。但总希望有那么的一天。
是啦,上星期四课间操刚做完,我见还没有解散你便匆忙往回跑,刚跑到阿洁身旁时,阿洁拦住你,她叫你回头望望我是吗?你便使出“浑身解数”不肯回头看一下又或者我一点也不吸引你,其实你根本不用避,是害羞还是连我一眼都不愿看,但总希望有那么一天会在3班里出现“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发现我的世界很精彩”好吗?
其实,你可能会想,为什么突然会有个男孩想认识你,为什么偏偏是你,不过我都无法解释,可能是巧合吧,起码我绝对不是玩,我是真的想结识你,和做你身边的朋友,可能你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你我根本不认识,但试问未做朋友之前,又怎会认识,对吗?我听阿洁说你经常有信与朋友来往,应该有笔友吧,(后面)我可以和你做个笔友吗?
我是真的善意与你交朋友的,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好啦,希望我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和学习,只想你在空余的时间想一想。(笑脸符号)
晖
11。27”
交笔友?
我苦笑。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我的字太丑,高攀不上。而他的字太漂亮了,一字一句,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又一丝不苟的。
这代表了他写这些信的心态吗?我觉得他的字不该是这样。因为这些字写得很圆润、很柔,让我联想到高洁的字迹。毫无疑问,他们的笔迹很像。
但是,非常遗憾。假如他的字可以再潦草一点会很好看。
黑影的字又是怎样的呢?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回信的。我一直在教我自己: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那就不要给他有一点点“有可能”的想法,一点点希望,否则只会害了他。
现在他以为我真的把操场上那普通的一幕忘得一干二净。他真傻,有人健忘到如此地步吗?毕竟那件事存在过。
“…起码你还记得有一个人这么傻,连面都没见过(可能你没见过我,但我常常碰见你)我更没想过你会写回张纸回信…
……
我当时真的希望你能回头,但……可能你当时真的赶时间又或者我一点也不吸引你,其实你根本不用避。是害羞还是连我一眼也不愿看,但总希望有那么一天会在3班里出现‘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发现我的世界很精彩’好吗?
…”
这个男生,唉!他到底有什么心态和感受。
第一封信的末尾郑重其事地加了句“我是讲认真的”;
第二封信强调“我不是想玩玩而已”;即他以前曾经玩过?!
通常做过坏事的人都自作聪明地说那不是我干的,坏人也说过我不是坏人!
第三封再次强调“起码我绝对不是玩”,又突出“真的”:
“我是真的想结识你,和做你身边的朋友
…
我是真的善意与你交朋友的…”
他如此的真诚,我翻便了整个脑袋,里面没有一根曰“感动”的神经。我这个人,还没有被什么东西感动过。一出世,“感动”这两个字是什么?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就无罪一点?
雅晶说:
“现在就怕你会被他感动!”
或者,我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所有这一切,我只好漠视,将自己当得一个旁观者,任其发展。
浑身解数!
这个词,用得特别,又用得非常的特别的特别奇特。
可是那时候我并不是真的不想看他一眼;
我并不是使出浑身解数地不去看,当真是我的真实情况不允许的。
晚修!
过后就总觉得很奇特,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我跟雅康已经走到生活楼三楼了。像往常一样,我注意聆听着晚修后的点歌节目。
此刻我有个直觉告诉我,今天他会点歌给我。
我也不知怎的,就会有这种感觉。
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从来没有点过一首歌。今天晚上,却是这种感觉异常激烈,犹如那一次他约我到饭堂的那次晚修前,他们黑压压地一片在我的班门口。真的是一种预感。
在我前脚踏入女生宿舍大门的一刹那,我就隐隐约约听到着:
“阿晖点一首歌给98-3班的肖延听,希望她……”
我还是暗暗吐了吐舌头,心里嘀咕着:
“见鬼了,这么灵!”
我是没理由听错的!虽然女生宿舍大门楼梯入口处有点嘈杂,但我敢打赌,是有这一回事儿。
看一旁的雅康,她那样子肯定是没听到。
果不其然,第二天同乡的海琪一碰见我就说:
“肖延,昨天有人点歌给你。”
“有吗?我不知道。”
我便故意装蒜,绝对不能让她们知道有人在追我。
“好像是叫什么的,叫阿飞!”
我毫不掩饰地笑着:
“你听错了吧?哪有人点歌给我!”
嘿,是听错了,她把“晖”听成了“飞”。
“没理由吧!我们三个人全听见了。”
“算了算了,管他的。”
我赶紧糊弄过去,追上前面的雅康。雅康可听不懂我们在讲什么。
今天是星期三,虽说全校统一下午不用上课,但我、雅晶、雅康是党课学习班的,注定下午2点在电教室上党课。
刚坐下不久,我便羡慕地看着那些因不用上课而随便进进出出的同学。
他们太自由了。而我们除了每个月上一次党课,还要课后上缴一篇心得体会。这实在是很头痛的。
接着我便看见四个人影。有个穿着白色T恤的人很醒目,他留着平头式的发型,使我想起,操场上问我宿舍上挂不挂蚊帐的那个人就是这种发型。
那几个人站在1号教学楼门口那里,像在商量着什么。
直觉又告诉我是他们一伙人,跟着雅康又连忙说他在那里。
我悄悄地注视着他,不下10米的距离我还是无法看清楚他。他比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