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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地注视着他,不下10米的距离我还是无法看清楚他。他比另外三个人矮了三公分左右。我略微失望,假如他可以高一些。
他那件白色T恤一尘不染,使得他看上去很高贵。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好像没发现我在里面,而现在我担心的就是他会发现。
我赶紧扭过头,同时抱怨怎么这个位置正巧斜对着那个门口。
一会儿,我就知道已经完了。整个党课,雅康都说他一直在外面走来走去,注意着我。
我觉得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上完党课,在我们走出电教室时,雅康又说了一次。但我庆幸没有“见”到他。
回了班,又说他在外面,后来又不见了。
一会儿雅晶气呼呼地从外面回来,她说去看篮球,怎么这么快回来?
她一回来就抱怨:
“神经,他站在升旗台那里,一见到我就一直看着我!”
我听了很不是滋味,我知道他为什么看着她,因为有不少时间,我也是跟雅晶在一块。
他是痴心吗?什么时候他才能放弃!
学校的早操制度,我已经喜欢上它了。想想看,在每个早上,全校的同学一起集中到东、西操场做操,尽管个个都睡眼惺松,无精打彩,不也很可爱吗?
而且早操时我们班是在东操场,他们班在西操场,两不相望。只是为难的是,每次做完操后,回班时总会迎面遇上那些从西操场解散的同学。
每每想到他在那里我就会很不自在起来。
学校一再要我们做早操,说土一点,要我们锻炼身体,免得以后老了不禁病痛。
他们的用心良苦换来的只是我们上课时打磕睡,只要任课老师一问理由,大伙儿都会劈哩叭啦的都说是做早操害的。
也向校方多次反映了意见,于是最近才把每个早上做两次操改成了一操制。
但我们仍旧打磕睡,还是有意见。无奈这次管你还有什么理由还是得照样去做。
而学校的规章制度又是那么严格,把我们这些是平民的东西,什么都管得死死的,要不也不会在去年捧回个国家市重点学校回来。
话说回来,现在总觉得做操是一种乐趣,突然只做一遍就觉得很不习惯,很没意思。
早操过后是6点10个字左右,通常做完操后我们不会去吃早餐。每到这时候饭堂就特别多人,大概每一排队有二十多个人。
通常我们会提前在做早操前去饭堂买早餐,打包到课室,留着在做完操后再吃。
虽然打包到班里吃是不被允许的,而且我们班在电话旁的一楼,是那些领导门的出入重地。可我们仍敢太岁头上动土。有一次不小心被一个领导撞见,吓得我们半死。幸好他不是一般人,他是樊副校长。
他是学校里最有威信的一个,用武侠化一点的来说,那就是德高望重。这个词非他莫属了。
他五十岁上下,发胖的身材反而使他增添了一些贵族的气质,而他也的确是气度不凡。
每到学校遇到一些棘手麻烦的事,特别是有关学生思想工作之类的事,他总能出面解决,而且解决得很好,又不伤和气。
他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又亲切。不像另外一个,高傲得像只孔雀,走路时下巴抬得高高的,恐怕只认识生他养他的父母双亲。
其他学生叫他一声“老师”,他就当是一只无头苍蝇飞过。搞得那只无头苍蝇很不好意思。
那是我跟雅康亲眼撞见的,我们都觉得那个可怜老实的乖男生实在很可怜,仿佛他刚对完空气讲话。
如果是这样,顶多被人误以为是发神经而已,可他却是对着一个人讲话。
我们为他默哀又嘀咕了几分钟。
哼!无头苍蝇会认得他?会去叫他老师?但愿他真的无头好了,这样就不用看见那个碍眼傢伙。
还好是樊校长看到我们在用餐,而不是那个傢伙。
当时樊校长很慈蔼地看着我们,脸上还有亲切的笑容,然后就这样走了。
真是谢天谢地。
大多数时间我们会去学校外面买早餐,买一个棕子或是一个鸡蛋,就可以做早餐了。而我更喜欢的是走这条通往学校外的水泥路,总是觉得有很多乐趣。
更重要的是喜欢那种感觉。
好像有好多个早上都不曾出去过了!
如今正是西操场那些人解散的高峰期,他们都会拥挤到一号饭堂和潮汕人开的二号饭堂去,组成那每排二十多人的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唉!吃饭真是不容易啊!
早也吃,晚也吃,只有晚餐不用排长龙外,其它两餐真是来之不易呀!早餐还好说,我们可以赶在早操前打包回班。
至于午餐,甚是可怜!每次放学,我和雅康她们总会第一时间冲出去,神经绷得紧紧的,即使会有断弦的危险也算了。我们穿过那一堆堆的人群,总会引来不只一些人的注目礼。
更搞笑地是,有些人会跟我们一块跑。
后来就成了潮流了。这是我们发起的一股潮流,个个的都跑得那么开心。
幸好愿意跑的人不多,否则,跑到也吃不下了,喝口汤还是可以的。
但我跟雅康不同,我们最讨厌的就是排长龙。要么早点吃,否则最迟吃。
于是,我想,只有我们几个才会这样老是跑,可能全校的人都知道我们了。
而如今,我真的是在发呆?
突然间雅晶就告诉我,说看见他经过窗边,看见我后又别过脸去,而他的同学硬是弄他来看我。
心猛然跳了一下。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这件事了。
上经济法真是无味至极的事。
每一次,我总发誓要用心聆听,至少为了将来,我有必要了解经济法。
于是我除了刚开始第一、二堂课听得下外,其它课时的我的灵魂就跑到外面去闲逛了。
不然就是随堂预备一本杂志之类的来打发时间,更多的是跟雅康讲话。
否则,真是惨过做牢。
当第一节课下课时,合班课室里的人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包括6班的。
我迫不及待地去完洗手间后,就在门口的栏杆处透气。
同班的周梅冰也在。她是学生警卫排的。
据说警卫排是98年才成立的,为首的是个教官。
当时我们98级几个班到黄埔军校军训时,他也去了。
在黄埔最后一天时,我挨过他的训。
之前我以为他只是老师而已,所以刚开学时第一个“大人物”见到的就是他,我对他问东问西,他却没有任何表情和任何反应,搞得我怀疑是不是我本身有问题。
军训回来后才知道他是个教官,真是出乎意料。
然后,我就跟他扛上了。
有一次,当我跟雅康从万客隆回来,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那时我们的课室还在1号教学楼,所以得经过警卫排守的那个门。
当我趾高气扬地走入门时,谁知前面有一只手挡住了我。
“你染了头发。”
那个拦住我的男生发话了,身材看上去又高又长的。
我对警卫排反感透了,语气态度当然很不好。
“我没有染,这是天生的!”
我直视着他,拉长了声音。
其实我的发色,是棕褐色偏黄,特别是前额,有几缕头发是金黄色的。
就因为这样子,上次开校会时,被一个警卫排的人说,差点就记了我的名,幸好同学都为我作证。
但她说还得有班主任的证明才行。
岂有此理,这真太滑稽了。
后来她还是没有记我的名,但说下一次一定要有班主任的书面证明。
这是什么规定,闻所未闻。
当然我还是找班主任写了个证明。因为我不想我的头发因形势被逼染成黑色。
即使我喜欢黑色,但不能因为这样就把它染成黑色的啊!
那么,我整个人都晒成黑色。
“是啊!她的头发天生就是这样的!”
雅康在旁边做证。
此时他却示意我们到旁边去,这时我才发现他们的头儿——教官在那儿。
事情好像变得不是那么好应付!
“我有证明!”
我用看不起人的眼神看他,一边去翻书包里的那张救命符。
它躺在书包里一个多星期,终于派上用场了。
他黑着脸,盯着我翻了半天,从袋里翻出的那张还不太皱的纸条。一点都没有看的意思。
冷冷地,劈头就是一句:
“你以为一张纸条就可以证明什么吗?”
“你不信?这是我班主任写的,这还有签名!”
我瞟着他。
“你班主任又能证明什么?”
“那你说怎样才叫证明?”
我觉得有点咄咄逼人。
“比如去什么大医院……”
“好啊!你带我去呀!”
“噢,我带你去呀?”
他居然笑了,我看是怒极反笑吧!
“肖延!”
自始至终没出声的雅康突然拉了我一下:
“你的语气很不好!”
“是吗?我知道!”
“喂喂,怎么回事?想跑!”
他一眼就看见那个想逃的倒霉鬼,他正被其中一个警卫排的人追住。
“教官,他的头发过长!”
“你们先别走!”他搁下话。
“要上晚修了——!”
我很不耐烦。
谁知他还是朝倒霉鬼走去。
我十分同情地看着那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人。
只见他还长得蛮可爱的,稍高的身材,头发虽长了点,也不是长得很过分。
他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一撮头发。
“我这也叫长啊?”
他居然笑眯眯地看向他,难不成他有同性性向?
“男生留这么长干什么?像个女生似的。”
很快他便不吱声了。
“剃个头有那么难吗?像我一样,剃个平头,干净利落又省事!”
噢,有点温柔。
接着他又煞有其事地讲了一大篇大道理,那个倒霉鬼一直抬高下巴望着天花板。
“有骨气!”
我向雅康说道。
“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
“噢!”
雅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最后那男生还是被记了名。
一场好戏就这样完了。
他又重新走过来,眼神中还剩有笑意。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此刻我火气没那么大,看在他脸色没那么难看的份上。
“走?”
他冷哼一声:
“你刚刚那是什么态度?我看你需要检讨一下!”
这下真的没戏唱了。不公平者也!果然是异性相斥的同性者。
不过他那语气听上去也不是很绝。
什么态度?
他终于说出来了!
“教官,她的头发真的是天生就是这样子的!”
雅康见他语气软了下来,立刻逮住机会。尽管她明白现在头发的问题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是“态度”问题。
“是呀,教官,我们可以作证!看在我的面子上!”
是马玲,她总会在上课的几分钟前赶回班。果然是及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