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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配合,很快就没事,我陆某也会给店小二一锭黄金大元宝,让各位明儿一早都有饱饭吃,不过话说回来,若不配合的,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罢,果然从怀里扔出一锭大元宝给店小二。
他嘴上说是寻兄弟,但这种找法分明是寻仇人,因此,不管有灯无灯,每问都七零八落的赶着开门探头出来“以示清白”。
三个黑衣人,环顾客栈房门,最后才由那发话的向其中一人道:“副舵,楼下一间,楼上四间。”
他嘴上所谓的楼下一间,楼上四间,就是没有开门的。
“不管有没有开门,全部要搜,一间也不能漏掉!”那被称为副舵的人,冷冷的丢出话。
两人合声称“是”,便兵分两路,一人查一楼,一人查二楼,那副舵却是静静的站在中庭,环视着周遭,最后将目光留驻在这小佛堂,便问着:“小二,那间是什么,怎么这么多窗?”
“大爷,那个、那个是我们掌柜的老母亲专用的佛堂……每天她都会来做早课,偶尔……”小二结巴的解释着。
“知道了。”副舵不耐烦的挥挥手,抬眼注视,而也正是他这抬头的动作,让唐月笙清楚瞧见他的面容,不禁心一骇,赶紧缩回身。
“来得真快……”
“那是谁?”莫汉卿正想探出头看,唐月笙马上伸手压住他。
“不要说话!”唐月笙仰头朝漆黑的房顶看一下,道:“你还能记得这房上横梁位置吗?”
莫汉卿思虑一会,忆起刚进门时,有藉着窗户的微光稍微瞄到,便应了一声。
“抱……带我上梁!”
“……嗯!”莫汉卿忙搂住唐月笙,再度提气摸黑上跃。
“这有块匾额……”“站在横梁上,唐月笙缓缓挪动,伸长手轻摸着。
“嗯,我们躲在这后面。”
为了瞧清现况,这次莫汉卿学聪明了,他知道唐月笙无力抵挡自己,因此刻意将他压在匾额后的横梁,自己则双手撑扶在唐月笙头顶处,轻压他身上,透过破旧蕄额的小裂缝望向门口,只是这霸王硬上弓的作法让唐月笙几乎要气昏了。
“你、你压着我做什么!”
“嘘!人来了!”莫汉卿朝他耳际一靠,轻声提醒,这动作,让唐月笙整个人都僵了。
等待中,时间感觉特别漫长,两个人近乎相贴的动作,让莫汉卿闻到他身上一股熟悉的幽幽花香。
“好香!”莫汉卿说得轻巧,唐月笙却禁不住心一跳,哑声道:“你说什么?”
“你身上有种香味……”这股味道浓郁中带着甜腻,让他觉得万般熟悉——忽地,脑中跳出一个鲜活的身影,正是那福州一役,拍伤自己又露出邪魅笑意的白衣青年,让他忍不住道:“唐舵主……当初是你拍伤我吗?”
幽暗中,谁也瞧不清谁,唐月笙不回话,莫汉卿却能清楚感受到他胸口急速的起伏与浓重的呼吸,这像无声的回应,让他明白答案,然而,令他不解的是,在确认唐月笙是伤害自己的人时,心中不止一点儿埋怨也没有,反而涌出阵阵难抑的荡漾春情!
莫汉卿并不想刻意掩饰自己偏好男色的事实,却不表示能坦然的在这样的地方,以这种方式,让这个敌友难明的男子察觉此事,因此,他撑起双手,试图让自己离他远一点儿,谁料,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情欲的刺激越加强烈。
“唐舵主,对、对不起!”
“为、为什么和我道歉?”唐月笙想装作不明所以,偏偏一开口,那微颤的声音让他漏了馅。
小佛堂的门忽地被开启,两个黑衣人持了油灯走进来,让他们两人莫名澎湃的情绪得以勉强冷却下来。
黑衣人仔仔细细的盘查小佛堂每个角落,连横梁也没放过,若没这大匾额,两人实无容身之地。
“如何?”不一会儿,那副舵也跟了进来。
“没有,二楼都没有。”
“怎么可能……难道被他跑了?”
“副舵,也许……”一个黑衣人欲言又止。
“怎么?”
“之前,不是有人说,曾看到有人和他同行,或许是被人救走了!”
那副舵双眉一皱,思虑问,仿佛想到什么,缓缓抬起脸,朝着黑幽幽的屋顶逡巡着,直将眼光停驻在那刻着“清净欢喜”四字的大区额上。
“副舵,我瞧过了,没在上面。”一个黑衣人以油灯点燃供桌上的蜡烛,试图让佛堂更光亮,但仍忍不住解释着。
“是吗?”他眯起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双臂缓缓运着气——忽地,三道冷光从匾额上迅速飞来,两黑衣人闪避不及,大叫一声,先后抚胸而倒,在地上滚了两滚再也不动。
那副舵则在空翻闪开后,聚气朝匾额狠拍一掌,就在匾额即将破裂四散时,莫汉卿搂着唐月笙的腰,火速窜了下来。
只不知这副舵是巧合还是算计好,在油灯落地一灭,整个佛堂剩下两支微弱的烛光照映下,竟懂得直冲着毫无内力的唐月笙扑杀过来,幸好莫汉卿反应不慢,当场护着唐月笙,与他对打起来。
几招过后,莫汉卿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发现,这黑衣副舵总特意避开自己,却是极力绕着唐月笙发招。
原本他这刻意闪躲自己的手法,让莫汉卿不由自主对他手下留情,但眼见他对唐月笙实在完全不留情面,终究不得不与他硬碰硬。
“啪!”两人以掌相抗后,同时都跃退一大步,莫汉卿觉得一阵寒气迅速自掌心窜进经脉,若不是自己正好运气相抵,这股阴冷恐怕早直穿心肺。
站定,莫汉卿赶紧藉这昏暗的光线,好好瞧清他。
就见此人一头乱发,粗野而随意的绑着,合身的黑色紧衣,衬得体格相当匀称修长,浓眉大眼,五官鲜明,给人一种异常灵敏的感觉,只是双颊上,夸张的躺着两道深浅不一,几乎伤及眼睛的刀疤,将一张原该绝俗的面孔毁坏彻底,令人见了禁不住寒毛直竖。
“莫、汉、卿!”令莫汉卿更加不知所措的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叫自己的名字。
“但请教兄台?”莫汉卿自然的将唐月笙引到身后,以防对方出其不意的动手。
黑衣男子深吸口气,用着更不可置信的双眸瞅着,直过好半晌才冷冷一笑:“你竟然问我是谁?”
莫汉卿眉一皱,道:“我们曾相识吗?”
“我们曾相识吗?好一个我们曾相识吗!”黑衣男子夸张的念几次,顷刻仰天大笑,只是那了亮的笑声中却透露着深深凄凉。
听这口气,仿彿两人曾有着什么深切的交情,因此,莫汉卿忙解释道:“兄台,莫某曾重伤落海,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不知您……”
“我姓钟,钟凌秀,怎么,有印象吗?”钟凌秀冷嗤一声。
“钟……”
“想不起来,那最好,如此一来,你这条命我也没必要留了!”见莫汉卿一脸迟疑,这自称钟凌秀的男子,当场打断他的话,身形一动,不再避开莫汉卿,而是直接朝他扑杀过来。
莫汉卿此时却反而软了态度,刻意避着他,同时问着:“钟、钟公子,也许我们有什么误会……”
“莫汉卿,别废话,快把他杀了!”唐月笙在一旁提声道。
这一吼,却引得钟凌秀返身一踏,朝他抓去,莫汉卿见状,忙提气跃前,将唐月笙拉到身后,再度与他对抗起来。
“滚开!”钟凌秀大声吼着,将掌气重指向唐月笙。
莫汉卿感到他又开始避开自己,却招招抓唐月笙要害,只得更加专注的凝神抵御,然而,或许那隐于记忆的自己还未完全觉醒,尽管感到应该能应付对方,偏偏却有些力不从心,情急下,为了化解唐月笙的险境,偶尔便干脆以身为盾——“你!”
钟凌秀在好几次掌气要触及莫汉卿胸口时都倏忽而收,莫汉卿就更确信其间有误会,正想问清楚,一道冷光划过自己耳际,直朝钟凌秀袭去,就听他大叫一声,当场退了好几步。
站定,莫漠卿便见钟凌秀那原本就可怖的面容瞬间转成淡紫色,而右臂之处则隐隐镶嵌着两个乌黑的铁蒺藜,看来似乎中了暗器!
“卑、卑鄙!”钟凌秀粗喘着气,急切的朝自己胸前点了几处要穴,咬着牙,凶狠的盯着唐月笙。
唐月笙用着窟窿也似的双眸,冷冷与他对视,嘴角更扬起森然笑意道:“我这可是学你的!”
就见钟凌秀踉跆的直往窗口奔去,翻身跳跃,朝外急窜而出。
“你竟然趁人不备放暗器!”莫汉卿总算回神,一脸不可置信。
“都说是暗器了,还有先打招呼的吗?”唐月笙翻翻眼,没好气道。
“可是、他、他……”莫汉卿感到自己的心急剧跳着,竟似在替那钟凌秀打抱不平,可转念想到他来者不善,自己没什么立场出口,只好把话又吞了回去。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莫汉卿怔怔坐在破庙门口,一颗脑袋莫名其妙的不断浮现钟凌秀的面容,及打斗中,又是留情又是饱含恨意的矛盾神情。
他很清楚,过去,自己一定认识他,而且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特殊关系,偏偏,一夜走来,唐月笙什么也不愿多说,这不禁令他更加烦乱。
“不是叫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得启程到四川了!”
休息了大半夜的唐月笙,从梦中醒来,见夜色仍深,莫汉卿却还楞楞的呆坐着,不禁走过去,气急败坏道。
莫汉卿回头见他居高临下的瞪视自己,忙温声问着:“唐舵主,那个钟凌秀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唐月笙冷冷瞅着他好半晌,吐口长气后便蹲在他身旁,手一伸,摸进他衣里,这不禁令莫汉卿吓一跳,不过唐月笙很快就缩了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个小卷轴,正是莫汉卿延请城门口的书生所画的男子图。
莫汉卿看他面无表情的摊开来,以为他要将画撕掉,忙伸手要拿回。
谁料,唐月笙却当场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朝画里的男子左右两颊匆匆画了几道血痕。
“是、是他!”莫汉卿几乎要跳起来,“原来,他就叫钟凌秀!”
“都把人家的画像放身上了,却不知他是谁?”唐月笙不以为然的睨着他。
然而,莫汉卿实在不知怎么开口告诉他,这张面孔只出现在每个情绪激动的梦里——他,看自己的眼光总是冷冰冰,可是偶尔,会在某个夜里轻轻一笑,而这一笑,就足以令人陶醉!
奇怪的是,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当自己见了他,心头总是升起一抹说不出的苦涩,喉头更会紧锁,仿佛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偏偏一句也说不出来,直到梦醒时分,那深深惆怅便会混着道不出的怨恨压得人喘不过气!
唐月笙将画扔回他手里,淡淡道:“如果我没记错,他父亲叫钟斌,由于船队被我大哥灭了,所以自毁容貌,改名杨福儿,假意投靠了我结拜大哥,就是郑一官,伺机报仇。”
“他、他自毁容貌!”
“怎么,舍不得?”唐月笙的语气一转阴冷:“是啊,我差点就忘了,他最吸引你的该是那张无辜的脸嘛!”
莫汉卿被这热辣的说法搞得有点面热,然而却也因他的提醒,这张早埋记忆荒草的绝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