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片片记忆泛起,潮涌,触发的是愁绪与伤感……
聊着聊着,话题渐渐涉及家庭与儿女私情。说到自己,曾大帅陷入了沉默。
吴汉中有些内疚:“想她了吧?”俩人心照,她,指的是首长千金,秦倾卿。
曾大帅落落大方承认,哂笑:“一厢情愿而已。”
“其实,你不必冒险,以我驾驶快艇的速度,花旗国水手未必能够反应过来。”
“早两年是,自从也门事件后,花旗国特别小心谨慎,不切断其舰上的电源,你靠近的机会渺茫。”前两年,一艘花旗国护卫舰在也门港口遭遇快艇自杀袭击,护卫舰被炸了一个大口子。
“可是——”
“没有可是,不止为你,我欠老铁一条命,必须还!”斩钉截铁,视死如归。
吴汉中闭上眼睛,良久,幽幽道:“你说得对,我也欠老铁一条命,明天过后,两清。”
……
当第一缕黎明曙光从东方天际透出,曾大帅艰难启齿:“老吴。”
吴汉中睁开眼睛,以灿烂的微笑迎接晨色。
“几时痛饮黄龙酒,记得给我一杯祭酒。”
“嗯!”
“谢谢了,大帅。下辈子,我老吴还与你并肩作战!”
曾大帅默默起立,嘴角抽动几下,啪!向他行一个标准的军礼。此时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不及男子汉之间的一个军礼。
同样,吴汉中回敬一个军礼,坐姿军礼,庄严,肃穆,沉重。
诡异的沉默足足维持几分钟,直到曾大帅狠心掉头离开。
曾大帅走了,不回头,噙着泪,眼眶中打转的晶莹代表着对战友的深厚感情。
清晨,一辆救护车闪着红灯急匆匆驶出苏达医院,在街头上横冲直撞,卷起灰尘,从一辆装甲车身边经过。
“妈的!”
在装甲车顶吹风纳凉的士兵破口大骂。
为了保护友军,为了独立日的盛典,缅军在苏达码头大道头尾各派驻一辆装甲车加强哨卡。
装甲车士兵守了两天,疲劳不堪,被救护车刺激一下,积郁的不满情绪爆发。可也仅仅限于恶骂腹诽,小小士兵对苏达医院无能为力。人有军情六处照着呢,触动逆鳞后果很严重。
救护车一路狂飙,直达河边。
在河边,一群人围着一大堆货物,中间还有一名倒在血泊中的军人。
“让开,让开!”
从救护车上跳下一名带着口罩的白大褂,凶巴巴地驱赶人群,并指挥助手将伤者抬上救护车,随之吆喝数名围观者将十几个沉重箱子搬上车,箱子包装上有醒目的红十字标志。
药物嘛,当然得上车。
眨眼间,救护车呼啸原路返回。
车内,白大褂脱下口罩,赫然是朱敢的黑脸。
“老大,不用装了。”
朱敢对担架上之人说。
“伤者”睁开眼睛,向朱敢伸出大拇指。
受阻于缅军加强安保,从果敢带来的武器难以运送入城,为减低风险,曾大帅想到了借助救护车浑水摸鱼。
不出所料,一路入城,所经过的各个哨卡都安然无恙。很快,救护车即将转入苏达大道。
遇麻烦了,堵车。
哨卡前,人满为患。一如前几天,所有进入苏达大道的人和车都必须接受检查。
救护车开门。朱敢怒气冲冲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哨卡。只见他向一名上尉扬扬手中的两份证件,上尉明显吃惊,对着朱敢点头哈腰,摆出讨好笑容。
正想着打开一条绿色通道,附近突然发生骚乱,继而枪响。排队等候的人群像炸窝的马蜂,四处乱窜。
现场极度混乱。
有人慌不择路,一头钻入救护车。
上车之人非善类,第一时间用手枪抵在曾大帅腰间。
完了,千年道行一朝丧,一不小心成人质了,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劫持之人的性别,女的,一名少女。
少女在躲避追捕。车外有追兵,夹在人群中吆喝怒骂。
曾大帅能读懂她的眼神:狗官,识相的别吭声,否则玉石俱焚。
还好有朱敢在车外周旋,省却一场麻烦。
骚乱无果而终,救护车开进苏达大道,开往苏达医院。
车内,主归主,客归客。少女与曾大帅的处境互换,曾大帅成了手枪的主人,枪口对准少女的脑袋。
“菠萝麻子,若非担心节外生枝,早就收拾你!”
曾大帅很郁闷,恐吓对少女无效,小娘们反抗激烈,丝毫没有当俘虏的觉悟。
砰!
朱敢毫不客气将她击晕。“一不做,二不休,宰了她!”
曾大帅刚想点头,少女脖子上的一条项链引起他注意,鸡心状红宝石吊坠。
很眼熟,哪见过?
饶是曾大帅记性好,记起宝物属于克伦族“太子”克伦宁所有,乃克伦族家族的传家宝。
第093章天降石墨
夜风清爽,朗月当空,适逢节日,正是烧烤好时节。从空中俯瞰,缅国第一大城市阳光城烧烤之光星星点点,烟雾弥漫。
苏达医院顶楼,迎来一群“烧”客,大排烧烤阵。
曾大帅坐在一个烤火点前,神情淡漠,借着跳跃的火光,一手拿弹匣,一手持匕首,默默在弹匣上刻着什么。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名少女,克伦族公主朋玲,扑闪着好奇的目光。
“你在刻什么?”
问题很简单,但是曾大帅听不懂她的语言,干脆置若罔闻。白天的审问毫无结果,小姑娘嘴巴硬得很,啥都不肯说。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与他的计划无关。
或许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朋玲感觉到善意,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甚至断定他们不是缅国人,虽然他们身上都穿着缅军军装。
“你不懂缅语?”
她继续试探。
一切如故,曾大帅毫无反应,手上更换了一个新弹匣。
“怪人。”
朋玲嘟哝着。
这时,曾大帅说话了,自言自语,对象是弹匣:“老游兄弟,这个是你的,呆会咱们并肩作战。”
朋玲凑过脑袋仔细瞧,弹匣上刻着三个方块字,中间一个她认得,是汉语里的“海”字。
“海?”
闻声,曾大帅诧异望着她。“你懂?”
少女耸耸肩。
典型的鸡跟鸭讲,一头雾水。
朱敢似乎对这名小姑娘感兴趣,目光总有意无意从她身上扫过。见两人语言不通,便自告奋勇过来当翻译。
“她像我死去的老婆。”
解释消除了曾大帅嘴角意味深长的笑意。
“好好把握!祝你好运。”
曾大帅竖起大拇指鼓励他,而后站起走向前,凝望苏达码头。
码头方向,灯火通明,载歌载舞人声沸腾。热闹的背景后是戒备森严,缅国政府抽调一个营的兵力进驻,为参加盛典的贵宾政要保驾护航。
一支车队从苏达大道西缓缓驶来,以一辆装甲车为先锋,沿路两侧布满士兵。
总理来了,从内壁都搭乘专机来参加盛典。
沙巴愁眉苦脸。
至此,他心里明白,无论曾大帅的目标是谁,计划如何,他的特工生涯即将到头,过了今夜,他必须逃亡,远离缅国政府的势力范围。
在沙巴紧张的注视下,曾大帅波澜不惊下达备战令。
箱子拆开,三门迫击炮现身,黑森可怖的炮口斜对天空,与地面形成45度夹角。
嘶!
沙巴大惊。老板果真要刺杀总理?细想觉得不对,暗杀只须一个人,一把狙击枪,何必劳师动众大费周章?
难道他要轰炸花旗国军舰?
沙巴马上摇头否决。迫击炮打军舰,非疯即傻,有个想法的都是傻子。而曾大帅明显的非250。
沙巴式猜想暂无结果,轮到朋玲式疑问领风骚。
“快开炮,把花旗国的军舰炸沉了!”
很傻很天真。
懂缅语的几个人哭笑不得,朱敢甚至捧腹大笑。
“笑什么?好笑么?”
朋玲瞪眼,又羞又怒。这一个月来,花旗国军舰上的直升机成了她族人的梦魇,猛烈的火力打击,连续的机动空降抢滩,几乎将全族逼向绝境。心里话,她,乃至全族人谈起花旗国无不咬牙切齿,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至于将塔拉瓦号化作潜艇,更是做梦都想。
事实上,直至总理车队进入码头曾大帅都未下令开炮。
总理车队刚进入码头,十数辆卡车从码头里相向驶出,直奔医院西邻——海员俱乐部。
花旗国大兵?
至少有两百名军人从卡车上跳下,尖叫着,荡笑着,迫不及待涌入俱乐部。
沙巴解释道:“花旗国飞行员与陆战队官兵最近风头甚劲居功至伟,总理说需要犒赏英雄,增加两国之间的友谊。”
到海员俱乐部就能增加友谊?
曾大帅不懂其中道理。
沙巴苦笑:“今晚海员俱乐部里云集各地风尘女郎。”
原来如此。
曾大帅嘴角挂冷意,目光藏杀机。
码头那边,靠近泊位的装卸货区。缅国总理温耐闪亮登场,带着微笑踏上临时搭建的主席台,面对闪光灯,面对摄像头,面对社会名流、政要以及各国使者。
又是一番激昂演讲,与白天在内壁都的煽情有异曲同工之妙。大致是赞美花旗国为缅国和平稳定作出的贡献与感激汉龙国多年来的慷慨援助等等。
他有理由得意,世界上的两个大国在他股掌之间,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位强势庄家,花旗国与汉龙国自愿加入了他设下的赌局。最最高明的是,赌局之中,花旗国相信他有心加入围堵汉龙国的阵营,同时,汉龙国谅解他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苦衷。
温耐一边挥拳喷吐沫,一边用目光向两个大国的使者送去“诚意”。
山姆大叔不是要一个军事基地么?可以,给他半个。
龙的传人不是要石油管道吗?好,也给他。
都建成了,就都得依赖我!
温耐心在笑,为自己的手段欢笑。
长篇大论的致词完毕,轮到贵宾抒情吹捧,先是花旗国大使,军方代表,然后汉龙国,南盟各国,邻居天竺国,孟加拉国等使节依次奉献赞美之言。
终于到高潮,主持人宣布放气球,放白鸽,放焰火。
三月末,缅国盛行西风,气球从西面飘来,灯光与焰火照亮它们靓丽的身影,一群群雪白的羽鸽为之伴舞。因为是夜间,鸽子没飞远,游荡在灯光附近,甚至落在军舰上,咕咕直叫,仿佛在称颂花旗国军舰带来的“和平”。
这就是所谓的和平礼赞!
夜色之中,三个硕大的气球悄无声息飘至军舰西南侧上空。
砰!砰!砰!
连续三声沉闷的爆炸,在焰火的爆发声与人群的惊呼声中,显得微不足道,气球爆裂罢了。
如果换做白天,码头上,军舰上的人肯定能看见,天空之下,数十个“易拉罐”头顶小伞,缓缓下降。下降到一定高度,那些“易拉罐”诡异爆炸,释放出无数细微,肉眼难辨的长丝。
长丝直径只有几微米,质量轻,如同尘埃团,漂浮空中,无孔不入。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终于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塔拉瓦号上,一名疑惑的值勤士兵将探照灯转向声源所在,接着更多的探照灯射过来。
咦?
那是什么?
人们的焦点向塔拉瓦号上空汇聚。
下雪吗?
借着灯光,人们看见一团团雾状物体向下笼罩。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空中传来尖锐刺耳的呼啸声,由远及近。
糟糕,炮击!
三枚炮弹凌空爆炸,并无杀伤力。
惊疑之际,仿如鬼故事上演,只听“啪”的一声,塔拉瓦号上所有灯光集体罢工,平添几分恐怖气氛。
许多人发现,他们的头发,脸面,脖子,手臂和衣服上依附着不明丝状物,比蛛蛛丝还要细小,而且越来越多。
舰队指挥官,史提芬将军的表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