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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点点头说:“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与薛并不是风平浪静,只是碍了你的面子他才没有和我计较。”
我问:“这是怎么说?”
十三说:“个中缘由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我要说的是这道伤口,看到你惊讶的表情时候,我就知道这道伤口不简单。”
十三早就看出来了,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正因为这样,我却更不敢说出来。”
我说:“这事和薛有关?”
十三说:“在薛的手臂上,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道一模一样的伤口,我手臂上的这道伤口就是他划伤的。”
我惊了一下:“薛手臂上也有一道一模一样的伤口,可他为什么要在你手臂上也划上一道伤口,难道……?”
十三点头说:“你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是不是?薛做事一向谨慎,而且向来都很有分寸,他不是那种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就大打出手的人,所以我才特别疑惑,为什么那时候他看见我便丝毫不留情面地袭击我,在我手臂上划上了这样一道伤口。直到刚刚我察觉到你似乎对这道伤口格外在意,我似乎有了一些答案,他这样做,是让你怀疑我。”
我不知道十三说的是不是真的,薛身上有没有伤口我也不得而知,薛竟然有这样处心积虑的心机?但十三没有骗我的必要,因为谁都知道,把脏水泼到薛头上,那是在太岁头上拉屎,我知道,十三更知道,薛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没有撒谎的必要。
而如果薛手臂上当真有这样一道伤口,我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十三见我还在犹豫,于是说道:“我知道要你怀疑薛很难,我说这些也只是为了不让你怀疑我,因为你刚刚在上面说的那一番话,从没有任何人对我说过,即便是我最亲近的人,都从来没有说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十三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我猛地意识到,一个人只有从未被信任过才永远不会相信别人,这样说来,十三多疑的性格和很重的防备心理应该都是源于此了。
想到这里,我对刚刚的怀疑突然内疚起来,我说:“十三,无论如何我都信你,我也相信你没有骗我。”
十三感激地说:“谢谢你,何远。”
每个人都有弱点,十三的弱点就是因为无法得到被人的信任而自卑。
当然我虽然信了十三,但也没有完全怀疑薛,我对薛始终抱着一丝侥幸,但是不知怎的,我觉得我对他的信任是盲目的,换句话说,其实从一开始,我对薛就没有真正地信任过。
我总觉得,他如此保护于我,是出于一种我根本不知道的目的,但现在的情形根本不容我去想这些。
十三趁我思索的时间将外衣重新穿好,这时候我们已经往墓道里走了很深,我看到墓道逐渐宽敞起来,心知离配殿估计已经不远了。
可这时候十三却停住了,他一反常态显得有些焦虑,我听到他问我说:“何远,你真要下去吗?”
我怎么觉得十三怪怪的,于是问他:“都已经来到这里了,为什么不下去?”
可十三却问了我一个问题:“何远,你为什要来这里,你甚至连这个墓的存在都不知道。”
说实话十三的这个问题问倒了我,虽然我一路上也想过为什么我要到这里来,而且还是执着地要去到墓的深处,但我却总没想出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所以现在十三问起这个问题,我竟然是无法回答。
十三接着问:“何远,如果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最起码薛不在,他无法再胁迫你了。”
我却没有回答他,是啊,薛说过晓峰已经无事,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下去,难道是我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这个墓的奇特所吸引?
就像十三说的,在墓深处就像有一股奇特的引力在吸引着我进去,更是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
于是我朝十三一笑说:“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我既然答应了薛就没有反悔的余地,若此时跑了我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十三看了看我终于没再说什么,他说:“你果然是个倔性子。”
之后这里果真如我所想,我们已经来到了配殿,但是乍一眼看到,我就知道配殿和明殿完全不是一样的级别,换句话说,我觉得配殿才是真正的明殿,而明殿只是陷阱罢了。
在这个豁然开朗的大殿里,屹立着一座八宝旋塔,塔有七层,每一层都呈八角,不开一扇窗户,只是用黑色的颜料在每一层上画了一扇出来,正对着我们进来的墓道。
在每一层的檐角上各自挂着一个铜铃铛,有拳头大小,七层上去竟也挂了许多,而塔顶上则是一个玉球,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上好的玉石。
只是这塔和我一般见过的塔的设计却分外不同,这塔的设计,乍一眼看上去,竟然真有一种在旋转的感觉。
它的奇特之处还在于屋檐上,若从屋檐上看上去,像是两座塔被斜着劈开各自拿去了一半再拼凑起来的,屋檐中间刻意制造出来的间隙就恰好造成了这种错觉。
十三说:“这是商周时候陵墓里最流行的镇尸塔,如果我没猜错,在塔下面的地基上一定是一个用朱砂画出来的巨大符文,从下面覆盖了整个大殿。”镇尸塔?我在墓里从未见过这样的设计,自然是不知道。
十三说:“商周时候的人分外信奉巫蛊,都认为死去的尸体若没有东西镇着很容易变成祸乱,于是就有了镇尸塔,说白了就是用来镇墓的。”
这并不难理解,古人最信这些,那么建造镇尸塔也就是理所当然的,这样说来镇尸塔的功用和貔貅一类的东西也是大同小异了。
可十三却接着说:“但镇尸塔还不单单只是这么简单,我们见到的这个只是一个袖珍的模型罢了,真正的镇尸塔是建在陵墓上头的,有数十层楼那么高,哪会像这座一般才有三米来高,等你亲眼见过了就会知道它的奇特,还有它的——诡异!”
我说:“那么这个大约就是信陵君建了做个样子罢了。”
十三笑笑,估计也是这样想的。
于是我们在感叹镇尸塔的奇特之时,也就没把它当一回事,可又有谁会想到,正是我们这一点纰漏,却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当时我只想着赶紧去到墓的深处,于是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呆,毕竟阴森森的,多呆一秒总觉得危险。
起初我也没察觉,等我绕过了镇尸塔走到后面的时候,才感到脚下走起来怎么像是走在地毯上一样,一点也不像踏在坚硬的石板上,我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用脚用力地踩了踩,而那时候十三则还在原地盯着镇尸塔看,丝毫没察觉到这里的异样。
还是他听见了我的跺脚声,这才朝我看过来问我:“何远你是怎么了,这么大响动?”
我刚想和他说这里的地板踩着不对劲,可是突然响起的声音却将我们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或者说让我们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因为原本在镇尸塔上悬着的铜铃铛突然就“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其声音之大,就像是有人在剧烈摇晃着它们一样。
于是我和十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吸引了注意力。
而且这铜铃铛的声音很刺耳,我听着觉得和尸血燕的叫声一样难受,于是捂住了耳朵,同时头竟然开始一阵阵地疼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直到这声音响了好一久十三才回过神来,他问我道:“何远,你动了里面的什么东西?”
我只觉得整个人难受得厉害,耳边尽是铜铃铛的响声,也没听清十三朝我说了些什么,于是用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回答他说:“这里的地板有问题,踩着很软。”
可我看十三的样子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他焦急地看着我,我只看到他张合着嘴唇,似乎是在说什么,可究竟在说什么,我却什么也听不见。而且这时候我除了觉得耳边全是铜铃铛的声音之外,脚下的地板也开始震动了起来,而这种震动,却不是地震的感觉,反而更像是共振。
我这时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离开这里。
第六十一章信还是不信
十三站在镇尸塔前丝毫无事的样子,我估计这个墓室里只有特定的地方才有这样的情形出现,而我很不幸地,踏进了这个特定的地方里面。
十三见了这情形,也只是在一边看着干着急,他见了我被生生困在这边,却不敢过来半步。
而我想朝他走过去,可却觉得腿肚子一阵阵犯软,不知道何时双腿竟然已经变得有些失去知觉的样子,丝毫不听使唤,以至于此时此情根本就迈不出步子,而且更严重的是我竟然有站不稳,好似马上就要瘫软在地。
既然走不了,那这就有些悬了,周围铜铃铛的声音吵得我一阵烦躁,脑袋更是要爆开了一样地疼。
我没有办法,只好看向十三,我一直以为十三是幸运的,最起码还站在安全的区域,但是当我再看向他的时候,却发现他也变得痛苦不堪,他用手捂着耳朵,而且他显然没有我这么幸运,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瘫软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这声音有问题!
这让我想起之前金鼎上刺耳的声音,而且直到这时候,我才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在大殿里弥漫开来,这味道说不上来,但显然带着一股略微刺鼻的药味,我想我大约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会被麻痹了,只怕就是这药味的关系。
可是并不等我过多地想下去,我眼前一黑也跟着瘫软了过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大脑是一片空白,而且并不等我想起什么,我感到有人在往我嘴里喂东西。
我眼前是一片黑暗,我戴着的夜视仪已经被取走了,以至于在这样的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动了动身子,我感觉这个往我嘴里喂东西的人也跟着动了动,可是却没出声。
我猜测着他应该是十三,因为在这个大殿里除了我和他并没有第三个人,于是我开口问,可是发出的声音却是沙哑的:“十三,是你吗?”
然后我感到面前的这个人像是突然不存在了一样地没了动静,然后我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腐尸味。闻到这气味的时候我猛地警觉起来,而且就要直起身子来,可是头和身子才离了地不到一寸,就又重新坠了下去,我全身竟无力地厉害。
这应该是昏迷之前的药效还没有散去,我耳边现在是一片安静,那么也就是说我还在大殿里,铜铃铛已经没有再响了。
然后这人又重新往我嘴里喂什么东西,这东西有些像红奁妙心丸的味道,但我知道不是,而且在他的手接近我的嘴巴边上时,我能闻到明显的腐尸味。
通常身上有这种气味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在地下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另一种则是活尸。
当然我猜测的是第二种,这里面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历不会这么好心,薛和十三救了我则更不会不出一点声音,所以除了他们,就只有活尸了。
所以我更加觉得不能吃他喂给我的东西,难保吃了会变成什么样。
他可能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于是我听见他和我说:“这些药丸可以缓解你身体里的药性,让你快速恢复知觉。”
他的声音很尖细,听着让人很不舒服,就像是嗓子里卡着什么东西说出来的一样,但尽管这样,我却觉得这声音似乎有几分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间却根本想不起来,一点头绪也没有。
听到他开口说话,我心里也算短暂地松了一口气,最起码我知道他并没有恶意,于是将他喂给我的药丸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