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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路用手摸着,他听到了很轻微的一种摩擦声,仿佛铁皮的另外一头有什么正跟随着他的手掌移动,他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觉得里面有东西。他的手掌在一个圆形的井盖处停住,那个发亮的把手在召唤他。
女孩担心地问:爸爸,我们要打开它吗?
男人的手按在上面,他深深呼吸了几口,他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女孩说:我们也许不应该打开,我们可以加入他们,直接问他们那是什么。
男人说:不要紧张,孩子,也许里面只是他们储存的粮食,所以他们才需要招人种地。
女孩的手紧紧按在父亲的手臂上,她的手心里隐隐有冷汗,她怕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男人问她: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女孩的眼珠子在暗处微微泛着光,就像星光一样,男人心想,她如果长胖一些,养了长头发,一定会很漂亮,她也不至于害怕认识那个帅哥。他亲吻了她的额头:走开一些,孩子。
女孩点点头后退了一步,她说:爸爸,你要小心。
男人屏住呼吸,双手用力,发出噌噌的金属摩擦声,盖子打开了。
、Chapter13
男孩一个人呆在荒凉的土坡上。
他感觉到冷,所以他紧紧贴着岩石的背风处,他守着两个背包,虽然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拿出水喝了一口,水已经冷了,水里也许还有蚂蚁,他吃到了一种柔软的颗粒一样的东西,他细细咀嚼。
天黑了,只有那个小镇有着一些灯光,看起来真美好。他贪婪地望着。他希望爸爸和姐姐快点回来,他一个人感到孤寂又恐慌,他很难想象如果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会怎么样?他总觉得活不下去。
在他看来,人最大的敌人不是饥寒交迫,而是无所依靠,心灵上的依靠。他不想打架,也打不过别人,甚至他连奔跑都是困难的。所以他什么都躲着,他不像姐姐那样具有冒险精神。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她根本就是个男人。
他不想失去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不想,如果一定要失去的话,他愿意自己去替代他们。他是真心的,他可以向上帝起誓。他是弱小的,所以他应该先离开。
男孩拿着枪,虽然没有人,但是他依然每隔几分钟就会举起枪,对准那无边的黑暗。
他想打开手电筒,或者是油灯,可是他不敢,他怕被人发现。他坚持了一个多小时,他告诉自己如果他看不见,万一有什么野兽看见了他,他会很危险。
于是他鼓起勇气,打算点那盏油灯,可是他试了几次打火石都没能点燃,他晃了晃油灯,里面还有汽油晃荡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太少了,也许是他打火的方式不对,他从来没有自己生火过。男孩试了一会,他放弃了,也许火苗也会被风吹灭的,他摇了摇手摇发电的手电筒,一束灯光亮了起来,给他带了一点心灵上的慰藉。
他将手电筒放在身边,光可以照亮一部分视线。接着他开始全神贯注盯着周围的景物,石块,枯草,枯木,每次风一吹动草发出的沙沙声,他都会紧张很长的时间,他看着视线所及处的那一处枯草一直在摇晃着,他害怕也许枯草从里会出现一双发亮的眼睛,或者是那里埋伏着其他人。又或者其他人已经不知不觉靠近了他,而他却没有发现。
他害怕极了,他将脊背再次靠了靠岩石,如果有个山洞就好了,他会躲起来,男孩这样想着。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听到了有人咳嗽的声音,和低低说话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太害怕了,他没有听清楚,也不够谨慎,他想一定是爸爸回来了,只有爸爸才会咳嗽得那样厉害。
脚步声有两个人,一定是爸爸和姐姐回来了。他高兴地站了起来,然后打着手电筒向后跑了几步,他喊着:爸爸,爸爸,是你们吗?
然后那两个人也看到了他,他们也打着一个手电,两束光芒相交,双方都愣了一下。
男孩吓得手电筒丢在了地上,他哆嗦得端着枪,完蛋了,不是爸爸,这下完蛋了,他满脑子都是他应该怎么办?这两个成年男人胡子拉碴的,穿着破旧的棉袄,手里都拿着刀,他们都很瘦。
其中一个男人见到是一个小孩,笑着说:嘿,小不点,你在等你的爸爸吗?
是的,我的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他们有很多人。男孩试图让他们知难而退。
那个男人说:你的爸爸去哪了?
男孩小心的说:你不用管他去哪了,你只要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就行了。
男人说:我们来的时候可没见到你爸爸,也许他不要你了,你跟我们走吧。
男孩说:我爸爸不会不要我的,你们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男人看着这个孩子拿枪的手都在发抖,他笑着走进:孩子,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放下枪,把枪给我们,我们就放过你。
男孩说:如果你敢再靠近,我就杀了你!你最好相信。
男孩加重了语气并把手牢牢放在扳手上。
男人举起手来,他停住了脚步,他说:好的好的,我不靠近你。我们来交换怎么样?
男人拿出了包里的一包东西,是烤好的老鼠,他说;我把老鼠给你,你放下枪。老鼠没有毒,你看着我吃。男人说完就从老鼠身上撕下一片肉来放进嘴里咬着,他还舔了舔手指,他说,很香,你一定没吃过,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几只。我们跟你交换枪。
男孩吞了吞口水:一百只老鼠也别想从我手里拿到枪。赶快走!我爸爸可以拧断一个成年男人的脖子。
男人哈哈大笑:别唬人了,小孩,你爸爸要是有这个力气,至于把你养成皮包骨头吗?我猜你爸爸一定比你好不了多少。
男孩见没吓住他们,而他们也没打算走。心里焦急。
另外一个男人悄悄说:算了,一个孩子,我们赶紧去下面的小镇过夜。
那个男人悄悄在他耳边回复:不,他有枪,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是个孩子,我们不用怕他。
可他是个孩子。
可我们需要枪,谁知道那个小镇靠不靠得住!
可他拿着枪对着你。子弹会杀了你。
他不会开枪的,他不敢开枪。也许那把抢根本没有子弹。
那个男人又向男孩走近了几步,他吹着口哨:孩子,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问你借一下枪,如果这个小镇安全的话,我们会还给你,我保证。
男孩已经没有退路了,再退他就要从土坡上滚下去了,他感到浑身的热汗窜了出来,他感觉整个人都快缩成了一团,他说:除了爸爸的保证我会相信,其他人任何的保证我是不会相信的,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开枪,我说话算话。
男人看着地面上已经迈出的一只脚,他的双手还举在头顶,他在考虑着男孩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只要再迅速迈开三步他就可以抓到他。
男孩呼吸急促,仿佛要喘过去那样,他不想杀人,他不想,但是只要他敢再上前一步,他就会开枪,他一定会开枪的,他大声道:你最好相信我的话,我说话算话。
男人另外一只脚抬了起来,他有点摇摇晃晃,仿佛在玩那样,他的另外一只脚还没落地,忽前忽后。
男孩的眼泪噙在眼眶里,他带着哭腔,咬着牙警告他:你最好把这只抬起的脚往后退。如果你敢往前落地,我就杀了你!
男人舔了舔嘴唇,这个小家伙不好对付,可是他实在想要拿到那把抢,如果小孩不反抗的话,他会放他一马,当然那只烤老鼠他一定会带走的。他可没那么好心把填肚子的粮食送给他。
他想了想说:好吧,好吧,孩子你别紧张,我们走就是了,我们走。
他的一只抬起的脚往后退的刹那忽然往前扑去。
嗙一声枪响,响彻夜空。枪支的后坐力让男孩吓了一跳,他的双臂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他没有勇气再开一枪,他惊骇地望着眼前倒地的男人,他打中他了吗?噢,天呐!他一定是打中他了!他不想的!
那个男人扑倒在男孩的面前,他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男孩怕他没死,他哆嗦着举枪对准了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瘦弱的黑人吓得双手抱头,双腿都颤抖着,他说:不要开枪,我没想抢你的枪。我马上走。求你不要开枪,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不会朝着一个向你求饶的人开枪。
男孩说;不开枪可以,你必须过来,翻过他的身子,看看他怎么了。
黑人连连说好,他一边警惕地望着男孩,一边翻过了那个人的身子,枪正打中他的心口,他已经死了,黑人说:他死了,你安全了,放过我。
男孩说:好,你把他的尸体推下山坡,我不想看见他。
黑人很快把那个人的尸体推了下去,他举着手:我都按照你说的要求做了。我可以走了吗?
男孩说:你叫什么名字?
黑人很奇怪,他有些莫名地回答,他说:我叫牙膏。
男孩说:牙膏,对不起。你的朋友我不想杀他的,但是他不听我的话。
黑人说:他该死,我劝他不要打小孩的主意。
男孩说:你带上你的东西,不要回头,走下去,我就不会开枪,我说话算话。
黑人连忙背上东西匆匆忙忙走了。
黑人他停住了脚步,他说:我没有回头,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男孩说:我叫艾勇。
黑人又说:你会说话算话?
男孩说:是的,我说话算话,刚才你看到了。
黑人问:为什么你能做到说话算话?
男孩说:不知道,我想这么做。
黑人头也没回就走了。
他愿意相信这个孩子的话。
他是个好人吗?男孩想,他不知道,可是刚才他杀了人,他知道。
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被他刚才那一枪打死了。
他颓坐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满头的汗,现在脊背上湿凉湿凉,他继续蜷缩在那里。
他关上了灯,一片漆黑,他浑身都在发抖,他杀了人。
也许只要他放下枪,那个人并不会杀他,但是谁能保证他没有坏心?他假装后退又想抢走他的枪,他就是一个坏人。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孩想到了什么,他打开了手电,找到了那只烤好的老鼠。
他将老鼠拿在手里,又关上了手电,他舍不得吃,可是他实在又冷又饿,他一口一口在漆黑中咬着老鼠肉,他告诉自己只吃一点点,剩下的留给爸爸和姐姐,可是他太饿了,不知不觉他吃掉了大半只老鼠,很快一只都吃完了,连骨头都吃进了肚子里。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转来转去,他想他此刻正和老鼠的眼睛一样。
、Chapter14
盖子打开了。
里面冲出一股古怪的气味,类似于发霉和枯败的气息,就好像丛林中厚厚的落叶层腐烂在泥地里的那种味道,还带着一种蚯蚓那样的泥腥味和幽幽的薰衣草香味。他觉得这种味道很熟悉又很遥远。
他流浪了太久,久得觉得自己曾经衣着光鲜的体面工作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男人将眼睛凑近,想要看清楚里面是什么,可是里面一片漆黑。
男人回头说:“我们带了手电筒吗?”
女孩摇了摇头:“我们把手电筒留给了弟弟。”
男人似乎有些不甘心,他打量着在这个直径大约30厘米左右的黑洞,里面到底是什么呢?他想着,他看不见。
忽然夜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带着阵阵回音层层扩散,一直传到他们的耳畔。
女孩聆听着这个可怕的声音,一阵心悸,她说:“爸爸,会是弟弟吗?”
男人不太确定地仰着脖子看着天空,似乎在竭力分辨声音来自哪个方向,可是声音的扩散让他分辨不出,他说:“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