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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令人失望的消息,因为齐朗一心打算今晚在库姆医生的小医馆里住下的,和那位慈祥的医生好好谈谈心,还给他那三个锡尔,最重要的是,告诉他,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孤独的老人,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领养的儿子。
分别已经快五年了,细算起来,过去那每周一次的到访已经被取消了二百多次。库姆医生一定变得更老了,就算老詹说过的话从来都不算靠谱,但估计库姆医生一定确实瘦了不少,他实在不应该再那样劳累的。
在齐朗的计划中,他甚至打算把库姆医生接到宗浩王国那边,让他过上轻闲一些的日子。但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他的家乡在夏奇镇,他是属于卢曼帝国的,而且,像库姆医生那样极富责任感的好人,一定也不会答应下来,他宁愿自己多辛苦一些,也要在救死扶伤中实现自身的价值。
不过,库姆医生的恩情应该得到一些报偿的。
“威廉中校,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和老詹挥手告别后,齐朗重新走向了那对夫妻,“我希望给库姆医生买下一座房子,最好大一点儿的。当然,不必像你们的房子那样大——我随身没办法带过来那么多的银币,但一千个锡尔,你估计能买多大的?”
“那足够买下诺思的服务社。”威廉中校在第一时间就盘算得异常清楚,看来他对镇子上的所有产业的价值早就了然于胸。
而提到菲利克斯的父亲,威廉中校马上就换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就好像他恨恨地咬起牙齿就能帮助他和他的表妹夫划清界线似的。
“拜他的宝贝儿子所赐,昔日的大富豪诺思?万切尔已经被打入了牢房,他所有的产业都被充公了。那个服务社所处位置不错,而且面积应该是库姆那间破烂房子的三十倍,相信经过一番改造,足够他收容更多的病人。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替您办好的。”他打起了保票。
“那就真的要辛苦你了,威廉中校。”齐朗掏出了满满的一袋子银币,交到了威廉中校手里,“另外,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这个行动是不为人知的,所以你的好意,我真的只能表示感谢了,说不定下一回我会有机会去你的大院子里坐上一坐,只希望到时我能从正门走进去。”
威廉中校尴尬地笑了起来:“您真会开玩笑,国王陛下,威廉?贾尔斯家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未完待续。。)
'正文 第367章 正常中的异常'
沿着谢里奇大道向北,走到只有两米宽的绿萝街,转向西,再走上多半个小时,眼看就要出了夏奇镇,在埃翠河边上的那座小木屋,就是老哈里的家。
尽管南面的胜利广场锣鼓喧天,但老哈里不像老詹那样鼻子灵敏,对威廉中校又在搞什么鬼,他根本就不感兴趣,甚至连休金从那破旧的窗户里飞了进去,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亲爱的儿子已经跨越千山万水,活生生地出现在了房门前,仍然在那只白颈鸦的短腿上寻找着信件呢。
“一个人在家吗,老哈里?”古尔夫故意弄出了个女人腔调,“你的外卖到了,牛肉汉堡。”
“凯西?”老哈里满是疑惑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腔调怪怪的?而且我也没叫过什么牛肉汉堡……”他推开了门,吃了一惊,紧跟着骂了起来:“见他妈鬼了,是你这个混蛋!古尔夫,哦,我的天呐,你怎么回来了,难道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
古尔夫冲了上去,像个孩子一样一跃而起,一下子搂住了老哈里的脖子。这个举动如果放在十几年前,老哈里一定会托住他胳肢窝,顺势把自己的儿子高举过头顶,再用力地向空中抛上一抛。但现在,没那种可能了,最终结果就是父子俩一同栽倒在地,嘻嘻哈哈地笑成了一团。齐朗十分担心老哈里仰倒的那一下子会伤到他的筋骨。
“凯西婶婶还没到手吗,老哈里?”古尔夫一个劲地揉掐着老哈里那满是皱纹的脸颊,嘴里还不肯老实下来。非要探寻父亲的私生活是否和预想得一样丰富多彩。“我知道你们早就勾勾搭搭的。我离开家这么久,你们早就该同居了吧?她在里面吗?你把她藏哪儿了?”
老哈里哈哈大笑:“我把她甩了。你应该能理解我,男人的心不可以那么轻易就安定下来,说不定我还有机会遇到更好的,所以,嘿嘿,我拒绝了凯西的求爱。”
“少吹牛了,大话精!”古尔夫终于良心发现了。伸手托着老哈里的脊背把他扶了起来,“我猜一定是她不肯再让你赊账,从此和你断绝了来往,没错吧?”
“你还是我的古尔夫吗?”老哈里一边笑一边喘着粗气,“我们墨菲家族的男人从来没有利用感情来占便宜的传统,卖水獭皮子为你买灵石的那回除外……”这时老哈里的目光终于有余富装下其他人了,并顺利地观察到了齐朗和他身边的莱欧,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死死的掐住了古尔夫的胳膊:“我的天,这太失礼了……我该称呼国王陛下。还是怎么着?”
齐朗正想着微笑着走上去和老哈里拥抱一下,可古尔夫偏要在边上捣乱:“你的确失礼了老哈里。根据东方人的规矩,像你这样的卑贱下民,必须要对我们令人生畏的宗浩之王单膝下跪。”
老哈里还真就听信了古尔夫的这番鬼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要跪下去。齐朗连忙冲了上去,一把挽住了老哈里的胳膊:“拜托了,老哈里,你也知道你那儿子有多不正经。我还是那个士兵齐朗,除了身上又多出了不少的伤疤外,其他的一点儿也没变。”
老哈里笑呵呵地上下打量着齐朗:“我不得不说,你还是变了——你现在看上去很有精神,很有自信,这一点比古尔夫那混球强过一百倍。”
“如果是这样呢?”这时古尔夫从怀里掏出了他的钱袋子,“八百七十个锡尔,都是伟大的古尔夫拿小命拼来的。现在你再瞧瞧我,老哈里,看我是不是很有大富翁的气派?”
老哈里一把把钱袋子抢到了手里,解开系绳,朝里面瞄了一眼,再拿手掌掂了一掂:“没错,我的大富翁!看来你逮着了个好工作,现在你的老哈里不必再担心你讨不着老婆了。”
齐朗这时记起了刚刚的恩怨,就势还了一招回去:“老哈里,讨老婆的事你根本不必担心,古尔夫已经心有所属了,而且他们的感情很稳定,我想古尔夫并没有向你透露实情,因为再过两三个月,休金就会给你叼回来一个小古尔夫。”
老哈里可比威廉中校夫妇智慧得多,只看了看齐朗和古尔夫的表情,就猜出了那是个玩笑,不过对于那样的结果,他显然盼望得太久了,尽管知道那只是一个善意的玩笑,仍然一脸正经地提醒说:“这事确实得抓点紧了,古尔夫,老哈里可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哪怕见上一眼孙子,我去见上帝时也能更安心一些。”
“我会努力的,你该相信你的古尔夫,得益于老哈里的谆谆教诲,在那方面没人比得了他。”古尔夫笑嘻嘻地把推搡着老哈里走进屋子,又把齐朗和莱欧拉了进来,自己则转身走向了屋子当中的火炉:“我来看看你做了些什么好吃的,估计份量肯定是不够了,要不要我真去凯西婶婶那里赊些汉堡回来?”
炉子上只是坐了小半锅红薯粥,稀得几乎连米粒都能查清楚,看来孤身一人的老哈里日子过得还是异常清苦的。望着这样的晚餐,古尔夫窝心地叹了口气:“你干嘛这样,老哈里?你干嘛骗我说,家里的情况一切正常,军务部采购的订单从来就没断过,你每个月都能攒下十个锡尔……你干嘛这样!”
“那根本不算什么,你也知道,武器供应这活从来就没个准谱……而且,我确实攒了一些钱,只不过没那么多罢了。”老哈里笑了笑,转而理直气壮地拿出了个埋怨的口气,“你们该提前打个招呼的。哪怕只提前一天,我也能给打回来一头红鹿,让你们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没关系的,老哈里,我们什么都能吃的。”齐朗连忙从包囊里拿出了几块已经有些发硬的馒头,扔到锅里热了一热,一边安慰那父子俩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已经有足够的银币换一个大一点儿的房子,而且古尔夫也可以每个月让休金带回来一些银币,日子会好起来的。”
古尔夫仍然气哼哼的:“我太了解他了,他就是个小气鬼,就算我把一座金山搬到他面前,他也会挖一个足够大的坑把它埋起来。听我说,老哈里,你别那样亏待自己,你儿子能活得很好,他的薪水在整个希望军团里都是最高的!”
“好好,我知道了。”老哈里在这样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把他刚刚接过来的一袋子银币塞到了墙角那隐蔽的铁盒子里,“还是说说你们吧,我猜你们回来肯定不是单纯为了探望我的,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对吗?”
齐朗笑了笑:“那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把莱欧送回迷幻之潭,那是我对奥乌的一个承诺,所以我必须亲自跑这么一趟。”
“唉……那个壮小子,真可惜。”老哈里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遗憾,“明天一早吧,我陪你们一块去。黑森林里的路乱七八糟的,就连我们这儿的猎户都经常会迷路,看来我这个老猎人又得出山了。”
“如果你的身体允许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齐朗笑着表示感谢。
离古尔夫热好晚饭大概还有一段时间,而利用这段时间,齐朗正好可以和老哈里了解一下镇子里的情况:“这几年,夏奇镇没发生什么变化吧?”
“变化还是有的,但也说不上很大。”老哈里仔细思考了一下,“士兵都被调走了,这镇子也空了下来,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另外,你也知道了,诺思被下了大狱,而诺思太太则搬走了。威廉中校在军界的权力都被削去了,他现在只剩下这个镇子。其他方面的,都和以前一样。”
“士兵都被调走了?”齐朗对这个消息感到有些奇怪,虽说夏奇镇远离南部的主战场,可毕竟也称得上是北上亚萨城堡的一座重镇,可以称得上是王都的前沿堡垒,在以往都至少会留有旋锋军的两三个战团,可现在却都被调走了,这很显然是不合理的:“士兵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调走的?”
“那也不是一下子就调走的,只不过是反反复复地抽调人手,就在这两三年的时间里,人就都被调光了。”
“为什么会这样?”齐朗更加纳闷了,“威廉中校就没表示过反对吗?多迪姆少校在当时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老哈里摇了摇头:“那应该是没办法的事,打起仗来哪儿都需要人。估计军务部那些蠢货可能也没算清楚我们夏奇镇到底还有多少士兵,反正他们只要有需要,就会过来要人。多迪姆当然抱怨过,但他能怎么办,他必须服从大局。”
“哦……”齐朗皱起了眉头,“还有别的吗?”
“别的就没什么了……哦,对了。”老哈里大概的确上了年纪,以至于精神头好像总是不够用似的,“再有就是黑森林狩猎区的环境已经恶化了,变种生物越来越多,雪狼峡谷也受到了一定影响,但没人能说得清楚,因为那里的雾气似乎永远不会散掉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368章 第一位脱困的奴隶'
当古尔夫把乱糟糟的晚餐端上来时,齐朗已经完全陷入了沉思,根本吃不下饭了。老哈里所讲的这些状况,看上去平淡无奇,其中却好像隐藏着什么。那种感觉齐朗也说不大清楚,他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