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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堆雪-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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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醒楠这种人是正牌的三分颜色上大红。跟我在若干应酬共过席,来电话约会过几次,嘴里就说成跟我是知己。

万一我不慎答允他单独吃上一次半次晚饭,怕他要宣扬我已跟他上过床,利遁银行的所有信贷都已由他操纵了。如果当众掌掴他人不算失仪,我老早就伸手赏这姓廖的两记耳光,廖醒楠是东南亚财阀廖子敬的侄子,在香港挂着个廖家兴发企业董事的职衔。狐假虎威,不学无术,到处招摇。

在行内人心目中,他表面上是豪门巨户的一员,实则只不过是隔了一重肚皮的假皇亲,名副其实挂单的家客而已!两年前开始厚了脸皮,打算以捷径踏上青云之路,以为财色兼收的话,就能出掌利通,连父亲看在眼内都连连冷颤。我就更不在话下。  

择偶之于我,难度之高真是不言而喻了。像黄启杰、像廖醒楠等,都不过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一些例子!有趋之若鸯,唯恐不及地争取成为江门娇婿的人,我又完全没有看他们在眼内!也有不堪委屈,不愿受罪的等级齐量之士,只会跟我永远保持距离,敬我而远之!

每逢出席这等所谓高贵的社交宴会,触动我情怀,惹我诸多感慨的人与物,真是俯抬皆是。

才横七竖八地胡思乱想一阵子,回转头来,又看见一团红滟滟的光,映入眼帘,那么面熟不就是在服装店内碰见的那位朱太太

朱太太的身旁正正是名满香江的酒店业巨子朱广桐。朱广桐与他的朱太太!我差点失笑!

从没有想过年已七旬过外的朱广桐会有个绮年玉貌的年青太太!那朱太太的年纪大概比我还小!

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如果分分钟会走进棺材里去的话,不错是要争取时机,多迁就他一点了!

我这个想法不知算不算刻薄看那朱太太,娇小玲珑,小鸟依人般跟随在丈夫身边,就不难明白,为什么她那粉白的颈项上能挂条重若枷锁的钻石链了。

什么也得付代价的,是不是连做扛福慧也不能幸免!

坊间传闻,朱广桐年前跟他老妻离异,花掉以亿元为单位的赡养费,迎娶了他的行政助理。也真亏前任朱太太看得透,省得看守朱广桐,防他更改遣嘱,早早了断,还实捞一笔。至于这新任朱太太,还真算是讧湖上的一名自力更新的正派人!靠自己双手挣扎得过久了,有人奉上下半辈子的锦衣玉食,人是会累得连把头稍为向左右摇动也乏力,只能垂下来,表示首肯。

由此推论,父亲如果真看上了他身边的女人程张佩芬或者瑞心姨姨,也太在情理之内了!

然,父亲矢志不渝的爱侣,显然不像这朱太太,以及那许许多多充塞在香江之内的名嫒,全都贷真价实,你情我愿之下待价而沽。每一想起她,我就肃然起敬。

程太和瑞心姨姨,甚至我思疑过的老同学帼眉,其实全都仍有嫌疑!只为她们犹在江湖上操作,过着一份手停可能口停的劳累生活。父亲的那个女人断断不会像朱太太一般,浓妆艳抹,衣履风流的亮相人前。每人自觉的幸福不同,如果我把父亲的故事当众宣布了,站在这儿的一干人等,相信其真实性的会有几人信有其事,予父亲的女人很高很高评价者,又有几人我想着想着,不期然觉得背脊凉风阵阵,打了个寒噤。恐怕绝大多数的人都只会认为父亲只结识了个神经不正常的古怪女人而已,

“你冷吗”耳畔响起温柔的一声慰问:“他们把通往花园的玻璃门打开了。”

我回头看看,难怪背上发冷。

“还好!我不冷,你呢,如果不嫌那头风大,我们且到花园走走!”只见朱太太搀扶着朱广桐踏出客厅。如许尽忠职守,实在令人尊敬。

我把搭在肩上的围巾拉紧一下,挡住了凉风。

事无大小,我都要养成最能照顾自己的是自己之习惯!

曲终人散,黄德生父子站到大宅门口送客。

我是独个儿来,独个儿去。

目送着一辆辆名贵的房车停下来,载着回家去的都是有影皆双,又是一阵的不快!

回到家时,已经深夜。

了无睡意,我披上晨楼,重新走下楼去,步出花园,直走向临崖的栏杆边,坐在摇椅上,赏着月色。

背后的浪声,跌荡有致,陪着我排遣清冷。

如果有人跟我共坐这摇椅之上,会多么的美好!

小时候,父亲在这园子的大树之间挂了绳索做的秋千架,让我坐上去,轻轻地给我摇,怪舒服的。其后,购置了一套套花园家具,我还是最最喜欢坐到摇椅上去。微微荡来荡去,头上的星星似在走动,益发灿烂而活泼。

那些年父亲一有空就陪我坐,又或者帼眉来我家小住数天,两个女孩子就并排坐下,听父亲讲熊人故事。每每讲到紧张之处,我便紧紧抱着帼眉,尖叫,一半也是故作惶恐惹父亲怜爱。帼眉呢,永远滋油淡定,静静地微笑着倾听故事……

突然省起,这阵子实在忙碌,竟有很久没有跟帼眉见面了,有点迫切地要跟她联络一下。这个老同学可不能失掉。

在我的生活圈子内,可以深谈的能有几人

霍然站起身来,要回房子里去给帼眉描电话。

我们从小就有躲在核寓里讲电话的习惯。少女时代尤然。那年头,多少情怀与心事,已不便再跟父亲细诉!

我当然把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模样告诉过帼眉的。其实我并不太奢求,只想要一个身材高高瘦瘦,面孔白白净净,五官端正,最好能有对大眼睛的男孩子,因为太胖的人有臃肿的迟钝感,肤色太黑,我觉得不干净,给人不自在的感觉。

至于大眼睛,不一定全然为了好看,只因小时候,瑞心姨姨老不肯雇用小眼睛的厨子与司机,我追问原委,原来她坚信  大眼睛的男人性格多是光明磊落,大方得体。  我父亲一向双目炯炯有抻,不怒而威!

帼眉从没有告诉过我有关她理想配偶的模样,我问过她,她只答:“能投契就好,别的条件都没有想过!”

她的性格一向随和,并不挑剔,如今也跟我一般落泊。

女人的全盛黄金时代已近尾声,择偶的条件怕要更降低了,可仍然是待宇闺中,无人问津!

还是那老话,上天不会因人的知足与勇于妥协,而稍加抚慰。除非人委屈到饥不择食的阶段,否则,要求半斤八两的任何回报与匹配,都是难、难、难,难上加难!

大屋静谧一片,瑞心姨姨住楼下,佣人司机花王全居于另一间离主屋不远的平房去。

我步上二楼,走回睡房。途经父亲的睡房。无,吓我一跳!  

怎么父亲的睡房会有微弱的灯光透出来

刚才我走下花园去时,分明没有发觉这个异样。

我手心立时间冒汗,呆立在房门之前,双脚像钉在地上似的,不晓得走动。

感觉上长如一个世纪,实则只刹那间光景,我深深吸一口气伸手推门进去!

“呀!”

吓得惊叫的不只我一人!

我不能置信地望住站在床前吓呆了的瑞心姨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她手上拿着床单,正在整理父亲的床铺!为什么呢

如斯简单的家务,要挑这个龌龊的时光进行,其中有多少的隐衷与奥秘!

自父亲去世后,佣人仍每天到房里打扫兼换鲜花,间中换床单被盖,也是有的。可是,何劳瑞心姨姨亲自动手,就算亲力亲为,也不会在这月黑风高之夜!

我最怕这种难以解释的暖昧,更不能容忍家里头存在着这等无端端教人神经衰弱的怪事。我由错愕、惊恐,转而为愤怒,因而厉声苛责:

“瑞心姨姨,你这是搞什么鬼?半夜三更了,摸进父亲的房里来给他铺床叠被”

瑞心姨姨跟我一样,先是吓呆了,随即脸上青红不定,那种尴尬与为难,仿佛有人强把她的衣衫除下,让这么一把年纪的女人赤条条地站在人前丑态毕现!

她那一脸的羞愧震撼了我,才醒觉到对她的责备过态了!

她不只是江家的老佣人。她随侍父母亲一辈子,我凭什么如此无礼就只为一时间的惊愕,就把情绪发泄在她身上!

也许瑞心姨姨这番所为有她独特的意义,抑或情不得已呢

我蓦地震栗,冲前去一把扶着摇摇欲坠的瑞心姨姨!

老天!会不会真的就是她了

“对不起,瑞心姨姨,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意思。我……只是奇怪,想不到你会在父亲的房间里。”

什么叫越描越黑,此之谓也。

瑞心姨姨差不多把头垂至胸口,完全没有答话。

她像是一个贼,突然被事主当场逮住了,羞愧与急痛攻心,连神智都开始迷糊了。

瑞心姨姨的身子变得软绵绵,无力地偎依在我身上。

“我扶你回睡房去,好吗”  

我差不多是半拖半抱地把瑞心姨姨放回她的床上去的。替她盖好了被,还见她闭上眼,双眉紧皱,嘴唇一直震颤,身子也微微地开始发抖。  

为什么呢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的除非瑞心姨姨跟父亲真有超越宾主的离奇关系,才会得有这个反应。

我是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是父亲在天之灵佑我,让我洞悉乾坤

我守着瑞心姨姨,不敢离开。连连地喊了她很多次,她只是没有理睬我。很有点手足无措,我摇动着瑞心姨姨的手,冷得像块冰,再摸摸她的额,却烫得惊人!

这么就病倒了!难怪人家说病来如山倒!我立即摇内线电话叫醒了司机,着他去把家庭医生接来。

蔡承志医生到达后,立即给瑞心姨姨诊治,并给她打了针,灌了药,重新让她睡好。

送医生出门口时,他告诉我:

“瑞心姨姨的身体并不怎么样,只是情绪极度低落,且受了惊,一时间控制不来,发了点高烧,我已为她注射了镇静剂,好好地让她睡一觉,醒来就会好得多了。”

送走了蔡医生,我了无倦意,再回到瑞心姨姨的房间来,看她已然入睡,我干脆搬了一张舒服的软皮沙发,就坐在她的床边守望着。

我很少到瑞心姨姨的房间来,以前每次进来,都是匆匆地逗留片刻,从没有注意过这儿的摆设。

如今细心地看看,发觉除了几明窗净之外,触目就是很多个相架,摆放着多年以前的旧照。

其中一幅放在床头,是父母亲结婚时的照片。母亲穿着中式裙褂,站在旁边的正正是瑞心姨姨。年纪轻轻的,梳着两条粗辫子,脸上的娇憨与喜悦,跟做新娘子的母亲没有两样。其余的旧照,都是跟父母二人合拍的多,瑞心姨姨如此多情念旧

我把睡熟的她重新打量。心想,且待她康复过来后,跟她好好一谈!出更多的头绪与证据来后,我要告诉瑞心姨姨,父亲是如何的关爱她,如何的愿意给她名正言顺的一切。我甚至应该出示父亲的遗书!就是在今时今日,只要瑞心姨姨愿意,要我宣布她是江家的一家之主,也未尝不可!几十年了,瑞心姨姨陪着母亲长大,陪着她嫁进江家,把父母亲服侍得妥妥贴贴的,一颗心在母亲去世后,更顺理成章的放在父亲身上,他俩日久生情,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明显地,瑞心姨姨太怀念父亲,太渴望时光倒流,让自己再有机会为生命的真正主子铺床叠被。人又往往在夜深人静之时,多所怀念与感触,因而情不自禁地跑到父亲房间里去,重复做着她几十年为父亲所做的琐碎事!想着想着,得出个合情合理的推论,人也就轻松下来,也委实是太累了,终于朦朦胧胧地蜷伏在软皮椅子上睡去。

阳光和暖地照在我脸上身上时,我伸了个大懒腰,张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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