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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当时可是襁褓中的女婴耶,哪来能力抵抗啊!可是若这样辩解,少主肯定有千百种说法将其转成别种意思,她只好继保持沉默。呜!鸟爷爷啊,当初真该让小容儿在路边自生自灭算了,何苦救回容儿呢?十六年后还不是惨遭少主毒手,您于心何忍哪?她再一次在心中抱怨道。
正当喜容专注地在心中抱怨时,耳畔忽然传来阵阵滚烫气息,接着轻若羽翼的吻开始沿着她小巧的耳壳子婉蜒而下,最后停在她如白玉般细致的颈侧。
“少、少、少少少少主!”喜容俏脸爆红惊呼道,转头欲制止柳熙斐,却因过于羞赧,本该是严正的喝止,却成了小猫似的娇吒。
“你都说我色欲薰心、兽性大发了,不真的偷香,岂不是要叫你失望?”他一脸无辜、满脸笑意,笑得像是只偷了腥的猫。
他可不许他的容儿与他这样亲近相处时,心思飘到别的地方去。
“少主,您的铜墙铁壁脸皮功又更精进了……”即将超越花珏那自恋鬼了。
“不过,我倒是不反对与下属有染这个指控。”趁她发楞,再次于她粉嫩的脸上偷了个香。柳熙斐笑道:
“事实上,我正试着努力加深这层关系。”
“……”喜容再一次哑口无言。
“好,不逗你了,今日就先饶了你,我有事想问你。”见她当真羞得抬不起头来,柳熙斐决定暂时放过她。
“是因为已经吃乾抹净了吧?”少主一张嘴真是会颠倒是非,厉害得很,不愧是一代奸商!喜容在心中偷骂着柳熙斐,却没发现自己不小心将想法脱口而出。
“我若是要吃乾抹净,今日可就不仅止于此了……”他轻柔诱人的嗓音如鬼魅般在她耳边轻声道。
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轻拂过,害她的小脸不禁又红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喜容就算只是个小姑娘也要向大丈夫看齐,她忍!她忍!她忍忍忍!
“……是容儿误解少主了,请少主原谅。敢问英明的少主要问喜容什么事呢?”她谦卑有礼、狗腿奉承,这一切都是为了明哲保身哪!
鸟爷爷,您老人家地下有知,可千万不要以容儿为耻啊!
“容儿。”见她思绪又飘走,他再一次唤回她。
“啊?”她赶紧回神,避免某人再一次偷香得逞。
“与花珏同行,可有为自己新添些衣物?”他突然闲话家常。
“啊?没啊!少主,咱们自个儿就是做布匹买卖,何必让外人赚这些钱呢?”她好笑道。虽然不明白少主为何突然问这问题,但她仍据实以告。
“女孩儿家不都爱买些衣裳、饰品什么的,好取悦自己。我由着你买你还嫌呢!”他也学着她笑。“再说,你的衣裳似乎没有符合你这年纪该有的粉嫩颜色呢。”
“我不爱浅色衣裳,易脏。”她微微皱眉道。
“是不爱,还是不敢呢?庄里这么多下人,还怕没人清理?怕什么脏呢!”他笑意不减,不待她回答又问。
“容儿,你可曾想过为何当年将你捡回来的是鸟使,而你却得喊花珏师父呢?”
“因鸟爷爷懂兽语的绝技乃天生异能,无法传授给我,又因我身子骨奇差,无法习武,所以只好转而向花珏习医习毒。”尤其是七年前,水榭门灭门后,她更是努力钻研于医术。
其实这些她也不是很确定,因为七年前她失去了记忆,所以关于水榭门的记忆她都是听来的。
花珏说她是因为惊吓过度,又因疼爱她的鸟爷爷与门主夫妇双双惨死,在这一连串的刺激下,她因而失去了在水榭门时的记忆。
不过七年来,该知道的已由少主与其他三使告知了,所以该明白的事情、该承担的责任,她一样也不少。
只是每每听闻这些事、众人在商谈复仇大计时,不论是激动或愤怒的情绪,她都无法产生。当然也无法在铲除仇家后,产生快意。
除了想到鸟爷爷的死会令她难过外,对于其它一切她总无法感同身受,就像是在听别人家的故事似的。
“少主,这事不是当初您跟我说的吗?”何必明知故问?
“是吗?”他玩弄着她的发梢,随口应道。
“……少主,您想问我可曾想起从前往事吧?”她忍不住道。
拐着弯问这么多,偏又故意拐得极糟,这不是很明显吗?
“以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而言,容儿,你是否活得太过惬意?”闻言,柳熙斐也就直问道,一对深沉若黑水晶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她。
他不喜欢看到这样轻易放开过去的她,好似那段岁月只剩他一人珍惜着,只对他一人有意义。
他不愿、也不许她这么做!
即使他希望她一直如现在这般快乐,但仍渴望她能回想起专属于两人的共同记忆;他虽不愿逼她,却又希冀她能回复记忆。
偏偏有人钝得没发现身后人的在意,一派云淡风轻地道:“过去的那些事情,若是想得起来,哪天我总会想起的,不是吗?若是无法记起也无妨,反正重要的是将来的日子。更何况,当年水榭门的一切,这些年我听你们说的都可以倒背如流了,那些记忆是不是我自己想起的,很重要吗?”
喜容说出自己的想法后,有些疑惑的偏头望着柳熙斐。
“少主,您一向不是执着于过去之人,为何老希望我记起一切呢?”
比起她的记忆,她对于少主异常执着的行为更在意几分。
“事情事情,重要的不是事而是情,事由人说,情自心生。”柳熙斐终于敛起那始终不真实的笑容,星眸一沉,轻叹道:“容儿,你可真无情……”
他在乎的是,随着记忆消逝,幼时那情感丰沛的容儿也消失无踪了。
两人之间深厚的情谊,怎可说忘就忘?
“可少主,大家不也常说“时间可改变一切”?这些记忆我就算现在不忘,将来也会淡忘,再如何浓厚的情感,百年之后也将成云烟,既然如此,又何必苦苦坚持?”
忘记了就是忘记了,她无意一直惦记着过去,日子还是得过不是吗?
“……”他不语,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眸光深幽,原本轻柔圈住她纤腰的手劲不自觉的加重了。
唔,似乎惹身后的人生气了。“少主,难道您会记得从前的每一件事吗?”她七分好奇、三分不服地问道。
“若那事我相当在乎、那人我相当珍惜的话……我会!”柳熙斐定定的望着她,以一种像是立誓般的严肃态度,一字一句清楚地道。
正因如此,他也希望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足够到让她不忘,无奈有人始终不开窍,那不在乎的态度让他无法忍受,也让他饱受煎熬。
唉,这样的心情,她是不会懂的……
柳熙斐再次轻叹一口气,为她顺了顺额前凌乱的刘海儿,而后柔声道:
“罢了,你下去歇息吧!”
“是!”
虽然不明白少主为何终于愿意放她离开,但她依旧如蒙特赦,溜得飞快,转眼间已退至门外。
她就像是初学飞翔的小鸟,迫不及待的朝外展翅高飞,无视于身后那双始终定定注视着她的坚定目光,一双充满感情却又带着一点不甘的深情眼眸。
“容儿……”你可有想起一切的一天?
在娇小人影消失在眼前后,他轻唤她的名。太多太深的情感,沉重到让他的嗓音变得低哑。
不求完整的记忆,只求她能明白二人之间的情感有多么的深。
当年他给了她她想要的新名,在长期相处下,不知不觉也将自己的感情给了她……
只是,他不知道她是否要他这份感情?
完全未察觉柳熙斐的浓浓情意,喜容一出议事厅,随即往花珏所居住的花苑奔去。
“碰!”她粗鲁的推开花珏所在的小屋木门。
“花珏!花珏!”她兴奋的叫道,“你快将调制“回仙”的配方等诉我!你答应我一回庄就告诉我的,你千万别想赖——”
眼见厅内无人,她无畏男女之别,旋身走入他的房内,自在得如入无人之境。
花珏、风炽一向与她亲若兄妹,因此总由得她随意地自由来去,就连谨守礼法的月使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呜哇!”自认将沉稳这门功夫修行到家的喜容,竟无法克制自己地惊呼大叫,就连当初知道自己失忆时,她也不曾如此激动失态。
“嘘!”花珏将修长美丽的食指轻放在艳红的唇上,要她噤声。
接着才优雅地下床,不慌不忙地拾起散乱一地的衣裳,缓缓着装,动作轻柔得像是怕会吵醒床上的人。
虽有床帘遮着,但由窗隙采入的微风阵阵吹拂,纱帘飞扬间仍可隐约看到床上的人——
是风炽!
房内亲昵又暖昧的氛围,任何人都可轻易察觉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还是待会儿再来好了,花、花珏你歇息吧!”她胀红了脸,难得地结巴道。
接着,不待他反应,她捣着绯红的小脸转身向外跑去。
真是够了!呜,鸟爷爷,您到底是将容儿救回什么样的变态地方哪!
看来,短时间内,花珏是没空将“回仙”的配方给她了,她只好先同自己的院落。穿越雕花拱门,眼尖的她一眼即认出在自己房外修剪花草的下人。
“大头!”她立即朝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快乐的招手,“过来过来!发什么楞呢?快过来呀你!”
“鸟使大人……”原本专心修剪花草的下人,身子明显——踟蹰了一会儿,这才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向喜容。
他,赵大头,不知道幸或不幸,在投入柳庄一年后被派到鸟使座下。
鸟使大人无疑是全柳庄最亲和可爱的主子了,不像花使、风使喜怒无常,也不若月使那般不苟言笑,而庄主人虽好,待下人总还是有些距离。
鸟使大人就不同了,她笑容亲切,完全没有架子,待他们如家人一般,每每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少不了他们一份。
偏偏、偏偏就是有一个缺点——
“嗯?”听到这个让她觉得丢脸的称号,喜容杏眼一瞪,清楚明白的传出一个讯息——不、要、叫、她、鸟、使!
庄里其他人没救了,就她“喜苑”——她死都不会称自己的院落叫“鸟苑”——的人她一定要教到会。
“喜容小姐。”察觉自己口误,赵大头立即改口。虽然他始终不明白柳庄四使以“花鸟风月”为名,自己的主子为什么不愿承认,但因为是自己的主子,也只能乖乖改口。
“我出门前要你试的毒,效果如何?”喜容难掩期待地问道。
这次要不是要和花珏两人一同离开柳庄,她肯定会等到大头试出个结果才离开的。
闻言,大头摇头一叹。鸟使大人什么都好,偏偏就是老要他们试毒。
历任花鸟风月四使皆有专长,因此代代传承,唯有前任鸟使精通兽语,这点是喜容小姐穷极一生也无法办到的。
不过基于“听不懂兽语没关系,能让人说出兽语也是一样的”的奇怪想法下,喜容小姐热爱钻研此类的毒术及药理。
“要是花珏哪天不在了,我好代替他。”喜容小姐当时是这么说的。
这句话一度让他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