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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到情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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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琴面无表情回视。

    “当日我看见爹娘的尸体于毫无防备之下遭人一剑刺入胸口。爹娘二人武艺皆有一定修为,就算有人能杀了他们,他们却万万不可能毫无抵抗,除非——”

    “那人他们极为信任,信任到不曾想过那人会背叛……”眼底难掩愤恨,他沉痛道:“月使,为什么?大家是多么的信任您、敬爱您啊!”

    “……”他的问话换来的仍是一室沉寂,而后轻细的笑声缓缓地由月使的口中传出,进而转为凄厉,“……呵呵……哈哈……信任?背叛?”

    “谁信任了谁?谁又背叛了谁?”月琴终于认真回视柳熙斐,眼底亦充满恨意。

    “当年柳谢悠与我绯儿兄弟相称,我儿掏心掏肺真诚相待,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柳谢悠引来一群以正义为名的恶贼灭了我“汉舞堂”!绯儿死状凄惨,当日我让柳谢悠一剑穿心还是我仁慈了……哼!当年柳谢悠灭了我“汉舞堂”,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汉舞堂”?但、但传闻“汉舞堂”乃邪教,作恶多端……”一旁的风炽讷讷的说。

    月使竟是“双舞堂”老夫人?当年各大门派围剿“双舞堂”,除掉怙恶不做的掌门曾是一桩人人津津乐道的江湖美谈。

    “是!你们杀人就冠冕堂皇,我们就死有余辜?”月使又是阴狠一瞪,“所以,你们可知道我为何烬动侠豪堡?因为你们皆是一丘之貉!假仁假义的家伙们,正好狗咬狗一嘴毛!哈哈哈哈!”

    “你们可知我今日为何敢大摇大摆承认我就是凶手?”笑声暂歇,她再道:“哼!我明白柳熙斐你防著我,将我困在柳庄成天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但,”她轻笑,“这同时也是你的失误。这柳庄里的下人皆是我经手,要渡多少人就有多少人……我月苑的人尽守在门外,今日你们是休想离开这儿了。”

    柳熙斐闻言,仅淡道:“月……秦夫人,想必您方才必定听见我与容儿的交谈,我若早知有人埋伏于咱们庄内,又怎会不设防呢?”

    乍闻他的一番话,月使沉默了半晌,蓦地,她一个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手中疾射出三道银光,只见柳熙斐身子微偏,轻易闪过那沾满剧毒的银针。

    银针以极快速度飞射出窗子,屋外传来一声闷响。

    喜容透过窗缝才发觉,屋外不知何时早已经分成两派在厮杀,方才三根银针正准确的插在本与冬秀交手的歹人背上,此时那人倒卧在地,已无气息,眼里流出二道黑血…

    几刻钟前,还是一个平淡温暖的早晨,月使的三根银针,无疑是正式宣告决裂,粉碎了虚假的宁静。

    刀剑碰击的尖锐声,听得喜容胆战心惊,更有一些影像掠过她的脑海。无奈此刻由不得她细细追究,外头混乱的厮杀、里头少主与月使激烈交手、风炽与花珏同时亦得应付几名身手轿捷的武林人……

    几名后来闯进房的人眼尖地瞥见被护在一旁的喜容,立即喝道:“那儿有个不会武的小姑娘,肯定是精商却不懂武的“鸟使”,我们抓住她,还怕其他人不受牵制吗?”

    “上啊!兄弟们!”眼见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急速奔来,喜容对自己低喃:“别怕,喜容,千万别成了大家的负担……你跟著花珏习毒习医不就是防著这一刻吗?”随即衣袖一挥,散出一片香气四溢的粉末。

    “呜!是毒粉!”

    “这是——化功软筋散?!”

    “传闻柳庄唯有花使使毒,鸟使怎也会?”见来人轻易被制伏,自己多少帮上点忙,喜容这才放下一颗揪紧的心,强迫自己若无其事地轻松道:“传说不可信,诸位方才不也瞧见月使射出毒针?月使也不是以毒术闻名的吧。”藉此遮掩自己内心的惊惧。

    “哼!传闻鸟使胆小如鼠、见血即花容失色,你以为咱会怕你这小妮子吗?”一名身著藏青色布衣的彪形大汉语带不屑地道。

    喜容轻笑,“呵!怕不怕我不清楚,我不爱轻取人命是真…但,却不代表不会,若不信,诸位尽可一试!”

    “这——”只早先发声带头的那人,此时不免有些迟疑。

    “喜容只望诸位静候一旁,万勿膛这浑水,毕竟生命可贵。一待事了,这软筋散的解药立即双手奉上。”

    “哼!这区区化功软筋散我毒蝴蝶宋蝶儿才不放在眼里,今日我偏要试上一试!”眼见下毒的是一名平凡少女,方才甚至是需要人护著的,仗势著自己也身怀毒技,人群中一名红衣女子喊道。

    “就凭你也想阻止咱们?呜…”话未说完,便是一阵腿软,跌坐在地,她甚至没来得及接近喜容。

    倒是喜容莲步轻移,走至她的身旁蹲下,抿唇一笑,“成不成,现在不就知道了?都说稍安勿躁了,何苦自讨苦吃呢?另外,宋姑娘好大的兴致,这毒蝴蝶宋蝶儿的名讳,不嫌太过拗口吗?”她揶揄道。

    “你!呜……噗!对我噗噗……下了什么呜……毒、噗?”宋蝶儿声泪俱下恨恨地道。

    “不过是些小兴趣罢了,这“明猪有泪”比起那“区区化功软筋散”更上不了台面,我劝宋姑娘若不想丢脸,最好少开口。”

    “你!”未蝶儿当真不敢再开口出糗,只得含泪恨道。

    在场的人见宋蝶儿面红耳赤、声泪俱下,误以为她中了什么痛苦难耐的剧毒,皆惊惧的闭口不语,束手就擒。

    喜容站直身子开口道:“诸位今日一来,想必定是熟知当年水榭门一案与柳庄的关系,”唇畔浅浅笑意一凝,“各位当真以为在有那样的前例后,咱们柳庄会毫无防备酌任人宰割吗?”清软的嗓音此时因一手好毒技而硬是变得如金石一般,掷地有声,清楚敲在众人心底。

    “哼!鸟娃儿你倒是长进不少。”与柳熙斐交手的月使一笑。

    “月婆婆……”闻声,喜容回首,一脸忧容,一扫方才谈笑自若的神情。

    对付这些外人容易,但对象若为月婆婆……这些年朝夕相处,疼她、爱她、管教她、会对她嘘寒问暖的月婆婆…她要如何冷静?

    随即,不知是柳庄训练有素,抑或这些散敌太弱,不出几刻钟,原先势均力敌的气势已呈一面倒的景象,只余柳熙斐与月使在激烈交手。

    一旁已制伏所有人的风炽与花珏在确定这些人无法再生事端后,便交由冬秀等人守著,两人来到喜容身旁观战。

    因对月使又敬又恨的感情,让他们决定暂时不插手,不愿以多欺一,介入柳熙斐与月使之间。

    只瞧了一会儿,风炽与花珏皆暗自心惊。

    原以为月使经年使用执法杖,今日少了称手的武器必是处处受制,不料去掉手杖,月使身形更加轻盈,此时使的是“双舞堂”的功夫,步法诡谲、变幻莫测,所幸少主武艺亦是精湛、身形敏捷。二人见柳熙斐身形一偏,惊险闪过月使的掌风,风炽脱口而出:“不妙!”

    “谁不妙?”喜容立即面色苍白紧张问道。

    那两人移形换影速度极快,不会武的她压根瞧不清二人身影,看得她一双眼睛酸涩且吃力,又因极度担心二人状况,仍是死盯著那两道纠缠的黑影。身处这样无能为力的情况,她只能慌乱的依靠花珏与风炽的神色来推估现状如何。

    花珏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谁有差别吗?丫头你不都一样会伤心难过。”见她仍是执著以对,轻叹一声后道:“少主武艺虽略胜月使,但月使招招不留情,少主却步步留余地……短时间可应付,但时间一久,肯定屈居下风的……”

    不过,虽然他不是很肯定,但他有种月使肯定也未尽全力的感觉,否则,以少主那样几乎只守不攻的状态,击败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像是要印证他心中所想的似,只见月使喝道:“柳熙斐,你再自以为是的只出七成功力,莫怪我下重手了。”

    “月使,请您冷静下来!莫说当年有误会,此刻您所有的人也都束手就擒,只剩您只身一人,您如何抵挡得住柳庄上下?”挡下她朝面门袭来的右掌,柳熙斐回道。虽恨她血刀自己亲人,但凭藉著这些年的情谊,非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愿下重手。

    “哦?”月使环顾四周,眼见所有人果真皆被制住,她轻声低喃:“只剩我啊……”奇怪的是她竟不怒反笑,眼里俨然有股放手一搏的气势。“只剩我的话……”

    只见她左腿急速踢向柳熙斐,速度之快,令柳熙斐只能惊险躲过,却无法挡住她随之而来的右掌——

    “不要——”

    众人皆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地一拥而上,混乱之际,只余喜容的惊呼清楚地回荡在众人脑海里,久久无法停歇……
第九章
    七年前。

    今日是“水榭门”门主柳谢悠的五十大寿。

    由门内堆叠如山的贺礼与川流不息的恭贺人潮,便不难明白水榭门在江湖上的重要地位。

    所有的奴婢打从天未亮即换上新裁好的衣裳,忙著接待不断涌人的宾客、忙著炊煮——即使今日重要宾客的一切吃食皆由名闻遐迩的“筵香楼”供应,但人手仍是不够。

    这样忙碌的日子里能偷闲的,也只有不需做事的年轻一辈主子了。

    “少主哥哥、少主哥哥!”

    喜容娇嫩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柳熙斐一回头便准确的抱住跳进怀里的小人儿,因急速奔跑而潮红的小脸对著他笑得好不开心。

    “怎么了?”他将她放下地,随即蹲下,先是帮她整理因一路跑来而显得凌乱的衣裳与发丝,而后熟稔的牵起她的小手往宴客厅走。

    “门主与夫人这回可请来当红的梨园戏班呢!少主哥哥。咱们水榭门今日好不热闹呀!”

    她从来没见过水榭门有这么多人过,今日简直是热闹得不得了!

    “是呀!”他疼宠的对她笑道:“还有“筵香楼”的酒菜呢!”额外补充她一个消息,不意外地见到她更加兴奋。

    “咦?真的吗?真的吗?”喜容一听立即抬头开心地问道,小脸因兴奋更显红润。

    “筵香楼”是天下第一的酒楼,平日有钱都不一定吃得到,更不用说是出借大厨了,也只有与筵香楼老板是至交的水榭门门主柳谢悠才有这样的特权。

    “真的!真的!少主哥哥可曾骗过你?”柳熙斐一脸笑意的回视。

    “不曾!”喜容先是摇摇头,再一脸期待,一双眼睛亮晶晶宅闪著光对著柳熙斐道:“那少主哥哥我们快去瞧瞧!快点、快点!”原先被柳熙斐牵著的小手,此时“反客为主”的强拉著他,快步向前。“据说“筵香楼”炒出来的鱼干虾苗比皇宫里的龙虾鱼翅要美味十倍——?”

    “少主。”喜容的话被适时来到的花珏、风炽打断,两人先向柳熙斐行礼,而后花珏故意对著喜容道:“小喜容,门主过寿,你在兴奋些什么?远远就瞧见你蹦蹦跳跳的像个跳蚤似的。”

    “花珏!你难道就没别的词可以形容了吗?”她鼓著脸怒道。

    可恶!什么跳蚤?花珏的嘴真坏!

    “有!”花珏一脸诚心改过地说道,见她脸色稍缓,再恶意的补上,“肥嘟嘟又爱吃的胖跳蚤。”

    “花珏你!”喜容抿著嘴,一脸克制,没牵著少主的那只手捏成拳,握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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