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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叔伯,我来叨扰了,头一回来,我带了点我自己做的松饼,你们尝一尝味道,不要笑我哦……”
宋千羽脸颊泛红地把一个盒子递出去,周国贤等老爷子对女孩子的疼爱就像一种本能,尤其宋千羽看起来实在惹人爱,一时间餐桌上赞声不断,都夸宋千羽知书达理。第一位客人便如此轻易地融入了这大家庭的气氛,Ares作为第二位客人隐隐地被寄予更多的期望,一种对优秀的期望。
“大爸爸,二爸爸,三爸爸,五爸爸,这位是Ares,希望你们能喜欢他。”韶光顿了顿,她僵着嘴角环视大家,“他是华裔澳大利亚籍青年钢琴家,这次正好要在国内做巡演,我请他来参加咱们的家宴是因为……”
“因为Ares是得到了我和黄珉肯定的男孩子,他是小六儿的未婚夫。”李君言替女儿说出了真相,这一刻她看清女儿的痛楚,却已覆水难收。
“未婚夫?!”
“怎么回事?!”
……
或惊愕,或愤怒,或黯然,如果一种情绪是一种颜色,那么此时的静寂便会伴随着色彩斑斓,越鲜艳越难堪。
“我知道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韶光愧疚地盯住韩效之和宋家云所在的方向,“我不再是小孩子,我需要为我所做的事负责,欺骗是我错误的选择,对不起……Ares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作为我未来的丈夫,我期望你们可以接受他。”
所有人都心绪难平,且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在了韩卫成身上,那是一种怜悯,不敢公开示人的怜悯。情场失意对男人而言意味着失败,失败者没有掌声和鲜花,唯一能够得到的东西便是怜悯,而旁观者出于人道的角度又不敢光明正大地投之以怜悯之色,实在算得上可悲。
“我和黄珉商量过了,Ares非常适合小六儿,当然并不是说卫成不优秀,爱情这种东西是没有道理的,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深有体会,我和黄珉尊重小六儿的决定,也请各位能够尊重她的选择,就是这样,希望各位都能享受这个夜晚。”
李君言袒护女儿,毫不掩饰,她一向反感在感情之上添加额外的筹码,尤其还是感情当事人之外的筹码,例如黄珉最为看重的兄弟情。
显然,对所有人来说,这个夜晚是不能够被享受的,但最应该失态的韩卫成竟颇具风度地与Ares连连碰杯,嘱咐Ares要忍耐韶光的种种小毛病,他泰然自若地罗列着韶光的坏习惯,那场景实在令人心伤惘然。
家宴过后,整个大家庭的气氛微妙极了,韶光很少再去参加聚会,她不是找借口推脱,而是真的没有时间。Ares忙着做巡演的同时忙着应付绯闻麻烦,简直没有一天是安生的,他厌烦至极的时候只好找韶光。
“是你求我在中国做表演,现在你的前男朋友搅得我麻烦缠身,帮我解决掉!”
“我说过了,我二哥如果要整你,他会清清楚楚地告诉你!”韶光是一个脑袋两个大,Classic Moment那边一大堆的事儿,她忘情于工作,已经好些天没有睡够四个钟头了,“Ares,你是成年人了,有问题就去解决,你有顶级的团队在哪里等着,你却来找我?!”
“宝贝儿,你可不要怪我,这里是中国,我的团队实在搞不懂中国这个怪东西!”
“中国怎么了?你站在中国的土地上,用中国人给你的身体呼吸着中国的空气,这一切还不足以让你学会感恩中国么?!Ares,拜托你成熟一点?!就算你身在澳大利亚,如果你连基本的感恩都不会,那么澳大利亚也会抛弃你的,早晚有一天!”
韶光不自觉地高亢了音调,她吼完后才发现自己身在办公室里,她的职员已经在围观她的发飙,“你所有的幸运与倒霉都由你自己决定,Ares,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试着想想到底是谁搞砸了你的音乐,我希望你能早日想明白。”
“宝贝儿,这就是我爸妈一定要我娶你的原因,你多么适合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Ares认识韶光时,她才十一岁,韶光全家从墨尔本搬到了悉尼,恰好住在Ares家旁边,在一定程度上,Ares和韶光算得上青梅竹马,只是青梅过于酸涩,竹马过于稚嫩,他们在相处上越来越不得法,绵延至今,成了靠把柄要挟对方的未婚夫妻。
因为巡演日程紧凑,Ares很快就要离开国内,韶光心里一软,还是去了酒店给他送行,毕竟Ares曾陪她度过了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她很感激。Ares从酒店出发去机场,韶光开着从五爸爸那里拐来的车回公司,结果被交警拦下测酒精含量,她因酒驾被开了罚单,天晓得她就喝了一杯香槟,那交警肯定是看见她熬夜熬红的眼才以为她喝了一大缸!
无奈之下,韶光厚着脸皮给韩卫成打了电话,毕竟能说得上话且肯帮她的人并不多,而韩卫成是她最信赖的一个。韩卫成接到韶光的电话就冲出了办公室,他已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韶光,此时听闻她的消息,不管好坏,他都忍不住上翘的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44
日久见人心,更知情浓,分离不过几日,心中的煎熬已经酷似传说中的海枯石烂。
韩卫成像去学校见老师一样,然后把韶光这个调皮捣蛋的孩子领走,他一眼瞧出她的憔悴,胸腔里一阵悸动,他没忍住抱她的冲动,“小妖精……”
“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被警察抓住的!我保证我没有喝醉,我送Ares离开,只喝了一杯香槟!”韶光打着哈欠辩解道,样子十分滑稽,“他拉着我控诉你的种种罪状,说你搞得他的中国行滥透了……”
“我已经很客气了。”
韩卫成面不改色,韶光却刹那间哑然失声,她愣了半晌,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二哥,我的理解力很弱,你的意思是?”
“是我做的,但是没有做得太绝,否则他不会知道是我做的。”
“亏我信誓旦旦向Ares保证绝对不是你干的!韩老二,你太过分了!”
韶光气得横眉竖眼,她却也不知道自个儿心里头是在气什么,但生气的表情已经表演出去,她干脆豁出脸了闹,“韩老二,你怎么能干那么损的事儿呢?Ares第一次到国内,负面新闻满天飞,你知不知道这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你是韩老二,你怎么会这样……”
“我是我,所以会这样。你能轻而易举地告诉所有人你甩了我,所以你是黄小六儿,我能不动声色地把你的未婚夫搞得鸡犬不宁,所以我是韩卫成,懂了么?”
韶光没勇气说不懂,光那一句“甩了我”就已经正中韶光的红心,更别提韩卫成那深□滴的双眼,可恨她不能嘴巴爽快地回击过去,她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她不能假装无所谓,然后在他的伤口上肆虐撒盐。
“送我到公司就好了,你知道地址的吧?”
“先跟我回去睡觉。”韩卫成始终割舍不掉她眼中的红丝,他希望能够只手拭去她的奔波与劳累,可是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场安稳的睡眠。
“睡觉?跟你?”韶光显然会错了意,她夸张地咧着嘴皱着脸,很像刚出生的婴孩,很难看,但没有人能忍得住瞥她一眼的欲望。
“睡觉之外的行为都要收费,你自己衡量决定。”
“哎,你又不是那个……干嘛要收费……”
“你身为一个有未婚夫的女人,想平白无故睡了我?”
“那你身价多少?贵不贵?都、都有什么项目?”
“价格是有些贵,不过按你的消费水平来说不算什么,一次三千,聊天另算,你可以包夜,一夜一万二,水果宵夜不包含在内……”
韩卫成一本正经地往下说,说得韶光直冒冷汗。韶光诡异地盯着韩卫成看,她心里犯嘀咕,这家伙对价格这么熟悉,难不成是包夜的常客?
“怎么样?要不要玩?”韩卫成做戏做全套,他是全然不知韶光的想法,否则便不会这么随意地开玩笑了。
“不用了,你太贵,比淮河畔的还贵!”韶光尴尬地回嘴,据她所知,那淮河畔里不光有美女,还有帅哥,嘿嘿,传言帅哥的身价比美女还高。
“你去过?!”韩卫成怒火攻心猛刹车,他恍然间终于真正体会到了背叛的滋味。
“陪、陪、陪客户去的,不、不、不是我掏钱!”韶光被韩卫成吓得后脑勺发凉,她哆嗦着手去扣车门把手,可韩卫成早已上了锁,韶光欲哭无泪地缩了缩肩膀,“咱们扯平了——你别跟我算账,你不也去过么?我不会告诉二爸爸跟二妈妈你去过那种地方,你也不要揭穿我……”
“谁告诉你我去过那里?!”韩卫成胸腔里的怒气汹涌澎湃,他恨不得用最残酷的方式让此时的韶光疼一疼,可惜最后疼的只会是他自己。
“你没去过?那、那、那你是不是有点儿亏?至少我还跟那里边儿的人聊天了,哎哟,高消费场所就是不一样,人家那素质真是好,才貌双全的……”
“除了聊天还干什么了?!”
“韩老二,你怎么回事?思想这么不干净!除了聊天还能干什么?!难道上床?!”韶光做贼似地朝车窗外瞧了瞧,“你笨呐,周老四跟我说了,要是想找乐子就打电话给他,他帮我找人,保证安全没病!周老四没跟你说么?那你下回问问他,他说他有可靠的人,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我可以帮你问……”
“闭嘴!”
韩卫成沉着脸喝止了韶光的滔滔不绝,不过他心头似雪后初霁般清朗,至少他的小妖精还是他的,不是其他任何人的。男人的独家占有欲很可怕,理智如韩卫成也未能免俗,淮河畔逃过一劫,周老四这个帮凶活该遭难。
此后近一个月内,周老四接连被上级点名批评,多是因工作中莫名其妙出现的失误,周老四忙着应付上司,完全想不到祸源是韶光的一张嘴。
对于韶光,韩卫成的态度是明确的,他的女人,旁人夺不走,但韩卫成心绪纷乱,四叔黄珉尚不明朗的心思并不是惟一的原因,韩卫成更担忧的是韶光自身。韩卫成已查到韶光过去十几年的状况——身体健康,学业顺利,不过私生活过于引人注目,跟朋友喝酒聚会是家常便饭,偶尔还会闹得被人投诉,且她的朋友中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孩子很少,Ares是她认识最久的男性朋友,也是她关系维持最长的男朋友。
韩卫成总也忘记不了头一次看到韶光所画设计图时的感受,尖锐的线条奠定了基本构架,激烈对撞的颜色叫嚣着撕裂纸张本身的那份平静,这让韩卫成想起了暴力美学,韶光的图充斥着框架内的发泄,那种鼓荡着孤独气息的悸动令韩卫成惴惴不安,但他无法直接开口问韶光,他怕一问出口就会失去她。
美美地睡饱了一觉,韶光饥肠辘辘地爬起来,循着食物的香气钻进厨房,韩卫成竟意外地没回去上班,韶光盯着热气腾腾的砂锅一阵傻笑,“什么好吃的?好香哦!”
“乌鸡汤。先去洗手。”
韩卫成神游归来,拿筷子敲了正准备偷吃的韶光一下。韶光“嗷嗷”喊疼,韩卫成赶紧扔下筷子握住她的手指头吹气轻揉,真是心疼到家了。
“韩老二,我受伤了,你再给我炒个菜补补!”
“去洗手!”
“哦,知道啦!”
韶光嘻嘻哈哈地走去水槽边,她这些日子都是凑合着过,跟个陀螺一般,睡眠不足,饮食不规律,她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但她不能把担子丢给母亲然后跑去逍遥,哪怕是硬撑,韶光也要撑起爸爸递给她的担子,不仅是要证明她的能力,更是要给自己一个努力的方向,她已经搞砸了跟韩卫成的事,不能再毁了自己的事业。
“你现在住哪儿?”韩卫成上下打量着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