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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朔州,隶属大同府。”沈栗道:“地表可见。”
“这石头有什么用处?”那浩勒问:“这几个圆饼子是这种石头做的?”
沈栗点点头,请雅临去找了个火盆,将那些圆饼子慢慢垒好,找了些东西生火。
众人眼见着那些用石块做成的圆饼子竟烧了起来。
太子激动道:“快快,雅临。”
雅临伺候太子多年,自是知道太子的意思,连忙拿了些东西去试。
纸张烧起来了,布料烧起来了,就连雅临气喘吁吁飞跑取来的鸡腿、肉块竟也被烤的滋滋作响。
太子闭了闭眼睛,方才平息了一下砰砰急跳的心脏,哑声道:“这石头真的能烧!它叫什么?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东西没有殿下想的那么稀奇,也不是学生发现的。”沈栗笑道:“这种石块有不少名字,石涅、石炭、石墨、乌金石等等,其实汉时或更早就已经有人发现这东西可以当炭烧,也有人开采,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被传扬开。”
“石涅!竟是这个东西!”那浩勒惊道:“我曾在书中看到过记载,《山海经》云,‘女床之山’、‘女几之山’‘多石涅’。只是不知竟是这个样子的。这东西竟然能做炭用?”
有那浩勒的肯定,太子大喜:“谦礼,你莫非找到了女床之山?”
沈栗摇头失笑:“学生哪里知道什么女床之山,这东西在朔州有出产,学生打听出这个就够了。”
“这制成圆饼子是做什么?这是什么法子?”霍霜仍纠结于圆饼子。
沈栗道:“制成这样可以让石炭烧的更好。”
太子喜道:“这么说,这东西可以取代木柴取暖生火?”
“不但可以取暖,”沈栗微笑道:“其实这东西烧起来热度更大,若是用来烧窑或炼铁会有更好的效果。”
晋王世子大喜道:“这个好。得了空让匠人们试试。”
众人纷纷点头,虽然他们并未意识到一种新的能源出现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但眼前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才将军方才也说了,出产石炭的地方既不能种庄稼,又不能出石材。”沈栗充满暗示意味道:“这样的土地现在想必不甚值钱。”
屋内众人顿时两眼放光!
财源!
都说开源节流,其实古代人都习惯于节流,而不善于开源。能有个发财的机会,哪怕是一直板着脸的刑部侍郎那浩勒也忍不住热血上头!
众人纷纷表示,太子殿下,还等什么,咱们快些出手啊!
雅临几步窜到门口,四下打量:还好,屋里说话声音小,外面应该听不到。就这样,雅临还是威胁了一下守卫的侍卫们,说话多,死得快。
众人激动了一小会儿,终于找回理智:“这东西好得吗?制成这圆饼子费不费力?”
好家伙,都考虑到成本问题了。
沈栗道:“学生打听过,据说这东西在朔州那里可以找到在地面上露着的地方,直接挖就行。制成这‘蜂窝煤’——因它上面有窟窿,像蜂窝眼一般,就叫它蜂窝煤——不过是用碎渣掺些黏土罢了,不费什么力气,连女子都可以动手。”
好!众人心里又激动了一番。
瞄见太子有些纠结的神情,沈栗微笑道:“虽则眼前有了发上一笔小财的法子,但咱们也是因为奉旨来三晋赈灾才凑巧发现的,可见冥冥之中有定数。这石炭的资源自然要惠及三晋百姓,更要归于皇上,至于咱们,不过是顺应天道恰巧碰上个机缘罢了。”
“因此,学生建议,咱们各家稍稍买上一些田地就好,其余献于皇上才是,不但眼前可能到来的雪灾需要石炭应急,就是日后国内再有个天灾,凭着煤矿的收益,皇上至少能拿来应应急不是?”
熨帖!太子顿时如盛夏喝了冰凉泉水,全身都舒爽异常。
众人惊觉,可不是嘛!是不是顺应天时不知道,但当着太子的面,找出了发财的点子,大头自然要归于皇家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嘛!哪块地不是邵家的?
那浩勒又不禁在心里感叹沈栗反应的快,别人还只顾着高兴呢,他就能想到要怎么分账才好。这趋吉避祸进退有度的本事,在沈栗这个年纪,只能用天赋来形容。
话说回来,这个提议也只能由沈栗来说最合适。太子是不好开口把东西划了进邵家的口袋的。但这份财路是沈栗提供的,对别人来说是意外之喜,沈栗都不肯吃独食,把法子拿出来和别人分享了,大家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者,现下站在这屋里就没有傻的,想撇下皇家,难道是活腻了!
太子美滋滋谦虚了一下,众人立马表示,必须这样办,不然臣等心里不得劲,什么时候臣等也不能忘了皇家。
第一百三十七章万墩儿万吨
沈栗又嘱咐道:“此物单有一样不好,烧的不充分时,易生烟毒,若是通风不好,说不定要闷死人。若是大户人家,出来进去有人看护,屋子又大,想来是不妨事的,但小家小户,门窗紧闭,又或者是住在雪屋里,为了点热气就捂得严严实实,未免危险。众位大人产业中售卖此物时,要好生提醒通风才是,小心惹上官司。”
才经武讶然道:“还有这个蹊跷,听着倒是与木炭差不多。”
霍霜不以为意道:“石炭木炭都是炭,有些相似的弊端也不稀奇。这个容易,底下人售卖时提醒一声就是。这个不需担心,人们用木炭早习惯防着炭毒了,自会注意的。”
众人纷纷点头,发财的喜悦丝毫没有被打击到。这东西与木炭相似,却又不需辛辛苦苦找木头下窑去烧制,叫人直接挖就是,单人力就省下不少,省下来的都是利。
众人又计划一翻如何在朔州不动声色的置地,如何开采,如何运输……畅想未来,热血沸腾,美!
想起丁柯等人,众人心生鄙视,你们辛辛苦苦搞阴谋,送女人,划拉些钱财还不是要被人收拾,老子不需做贪官,照样发财!看来跟着太子果真没错,人走时气马走膘,顺应天意,洪福自来。
众人散去,太子笑盈盈端起清茶。雅临伺候太子久了,太子脸上的笑究竟是习惯性维持风度还是发自内心喜悦总是能分得清的。见太子连日来的郁闷之情一扫而光,雅临凑趣道:“奴才就觉着小爷有运道,什么难事到眼前都迎刃而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船到桥头自然直。”
太子笑道:“吾倒真有几分走运,不过,也多亏有谦礼这个福星。”
想到丁柯等人还在忙着堵旱灾的窟窿,而自己这边已经开始着手筹备雪灾事宜,领先何止一两步?更兼之找到了新的财路,到时候把大头往父皇手里一交——想到父皇神色大悦的样子,太子有些压不住心头兴奋。而这桩桩件件都与沈栗有关,东宫人手少又如何?沈栗一个顶十个!
“沈七公子还真是东宫的福星。”雅临奉承道:“可奴才觉着,不是小爷,他也没有用武之地。想当年满景阳都知道礼贤侯的庶子人见人厌,净淘气,可自打他做了小爷的伴读,就眼见着一天天出息起来!可见小爷和沈七公子是那个什么……相得益彰!”
太子大笑:“什么相得益彰,词不达意,哈哈。”
回头望见案上放的那碗“补汤”,太子的脸又晴转阴。想到后院还有个时而端庄时而妖媚,含情脉脉神经异常连嗓音也变来变去的安三姑娘,太子顿时两眼失神,决定今天不到掌灯绝不会后边。
沈栗虽然身份上只是个小小举人,也没人敢怠慢他,捞着个单独的小院安身。方鹤没身份,借了他的光,好歹有个像样的地方住。
打从太子那边回来,就见丁柯正等着他。
一见丁柯,沈栗瞬间又想起安三姑娘的“风情”,顿时一股笑意上来,没忍住。
丁柯的脸色更苦了。
沈栗颇有些歉意的拱手道:“小侄失礼,还请世伯不要见怪。”
丁柯摇摇手,先是长叹一声:“老夫也被人坑苦了,贤侄啊,要是知道这姑娘是这个样子,打死老夫也不敢送到太子眼前啊。”
这事你和我说什么?沈栗无言,面上只是微笑。
丁柯试探道:“太子殿下可曾动怒?”
太子正忙着想钱呢,哪有功夫管什么安三姑娘?沈栗腹诽,不漏声色道:“这个学生倒没见,只是这位安三姑娘实在有些……学生和世伯就不打幌子了,看在世伯和安大人面上,太子会善待安三姑娘的。”
丁柯瞬间领会,作为合作的吉祥物,安三姑娘自然会得到善待,但是就凭德行想得宠,除非太子的审美出现异常。
丁柯倒也不觉得失落,看过安三姑娘之后,丁柯心里就有了预料。自己都感觉忍不了,自然在宫中见惯了各色美人的太子能对那女子青眼。
尴尬的笑了笑,丁柯迟疑着再次扔了一张老脸在地上:“这姑娘实在不像样,老夫想着,家中还有一女……”
沈栗真没料到丁柯这样的朝廷大员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眼睛瞬间瞪大。丁柯也觉说不下去了。
沈栗咳了一声,苦笑道:“世伯啊,太子殿下毕竟是来赈灾的,若只安姑娘一个,还可以编个一见钟情的风流韵事。再多,风流韵事就成了耽于美色,可教殿下怎么对皇上交代呢?世伯,咱们如今可都是东宫门人了,好歹也得为殿下的声名着想不是?”
丁柯也觉无可奈何,毕竟,走裙带关系也要隐秘些才是。一个劲往东宫塞女人,不光太子的名声要坏了,自己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沈栗又吓唬道:“再者,太子虽未动怒,雅临公公却是很不满的,埋怨世伯坑人,叫他办砸了差事。”
雅临是东宫总管太监,丁柯看不起他,却也得承认雅临对太子的影响绝对不会小。听说雅临怒了,丁柯一惊,心里发苦,这赔罪银子也是个数目,还不知道人家肯不肯收呢。
发了半晌呆,方才想起还有一事,笑道:“差点忘了,世侄要找的万墩儿如今已经带到,世侄可要见见?”
沈栗笑问:“人已经到了,还要多谢世叔尽心。”
丁柯摇手笑道:“也是巧了,这人就是老夫家里庄子上一个小管事,老夫吩咐下去时底下人直接就禀告了。因想着殿下仪驾正要往这里来,索性就让他在太原等着,这不,贤侄安顿好了老夫就带他过来。”
沈栗奇道:“还有这样巧的事!小侄年幼时走失到世伯家眷中,如今小侄随从的亲戚又是在世伯家中找到,堪称奇事!”
丁柯笑道:“可见两家确是有缘,唉,可惜世侄成婚的早,老夫的女儿没福气啊。”
沈栗:“……”
为什么总是想要推销女人,你上辈子果然是拉皮条的吧?
“多米!”沈栗唤道:“多米呢?”
“少爷。”多米急匆匆跑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舅舅找到了。”沈栗笑道:“你来认认。”
“哎!”古代人宗族观念很强,对亲缘关系看得很重,哪怕从来都没见过面,能找到舅舅,对举目无亲的多米也是很惊喜的事。
来人是个矮矮的胖子。这万墩儿可真没白费他这名字,万墩儿万吨!单论身材,勉强能看出是个圆柱体。沈栗倒吸一口气,一个小管事,能把自己吃成这样,也是能耐。
果然,这胖子是个会来事的,未语笑先闻,给丁柯和沈栗请了安。等看见多米,立时眼泪就下来了,哽咽道:“这便是我那可怜的外甥吧,外甥哎,可想死舅舅了。”
沈栗:“……”
多米:“……”
话说几天前你都未必知道自己有个便宜外甥,想死你了是怎么回事。
多米本来满怀激动,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