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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柯大吃一惊,吃吃道:“这……这是哪里话?”
“事情明摆着,还用猜吗?曲大人最先上了陈述大同府民乱的折子,太子入晋他却没有来谒见,迅即病重,恐怕最后连太子的面都见不着就要病死了吧?”沈栗不耐道:“学生说过了,有些事不是谁想隐瞒别人就看不出来,您想太子殿下通融,太子殿下也得给陛下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不是?”
丁柯尴尬道:“这个……”
霍霜忽然冷笑道:“三十万两银票都掏出来了,太子殿下也接了,还有什么可遮掩的?想要你好我好大家好,你——或者说你们也痛快些!”
太子冷漠道:“丁柯,吾自打入晋,一直都很不高兴。若想吾为你们掩饰,也要先交个底。”
说着,太子冷笑起来:“吾也得看看你们究竟捅了多大的篓子,看看吾能不能马虎过去!”
丁柯扑通一声跪倒,刚想往前爬,郁辰噌的一声拔出剑来:“退后,不许向前!”
“不不不,臣绝不敢有冒犯殿下之心!”丁柯吓了一跳,连忙叩首道:“殿下,若殿下此次庇护臣等,臣等一定感激涕零!臣等……臣等皆原入殿下门下,日后唯殿下马首是瞻!”
太子不语。
沈栗上前软言道:“殿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众位大人若能知错就改,殿下慈悲仁恕,也是一段佳话,岂非善莫大焉?也是给众位大人们日后为殿下尽心的机会,丁大人,你说呢?”
“是是是,”丁柯叩首道:“臣等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殿下宽恕一二,日后臣等一定尽心辅佐殿下!”
“就怕有人到时候不听召唤。”霍霜冷冷道。
“不会不会,臣等怎敢有违殿下?”丁柯忙道。
沈栗笑道:“还是那句话,口说无凭。掏银子也没用,殿下还能缺这个?不过念在国家储才不易,太子殿下也是求贤若渴啊,加之众位大人辛劳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这才给大人们些面子。依学生之见,大人既然说要归附东宫门下,也该留下些凭证。”
“什么凭证?”丁柯道。
“切结书!”霍霜道:“凡是想请太子殿下去太原府的,都得署名!”
“这……”丁柯为难。
霍霜朝太子抱拳道:“殿下,看来果然如臣所说,丁大人是打着过河拆桥的主意!”
太子的脸色顿时沉下来。沈栗狠狠瞪了丁柯一眼。
丁柯忙道:“殿下,老臣愿意署名,只是却做不得别人的主啊。”
“那就等你们商量个章程出来再说!”太子漠然道:“只是吾却没有耐心一直等下去,明日见不到切结书,吾必会启程赶赴大同府,到时候丁大人有什么办法阻拦吾尽可用来!沈栗,送丁大人出去。”
丁柯还想说什么,沈栗一把拽住他道:“丁大人,请吧。”
丁柯只得怏怏告退。
出了营帐,沈栗埋怨他道:“小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太子,结果世伯到了殿下面前偏偏只管打晃子,真想糊弄太子殿下不成?叫小侄没脸!世伯……丁大人回去吧,以后有事莫要再来寻我。”
说着,沈栗一甩袖子就要走,被丁柯赶紧拦下。
“贤侄,老夫怎敢糊弄太子?”丁柯道。
“别说了,”沈栗气道:“我知道您怎么想的,不过是打算先把太子殿下哄到太原府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去,至于以后,窟窿都堵住了,还管太子殿下什么事?”
沈栗冷笑道:“还真当太子殿下从未出过东宫,手段生嫩着呢。正好,刚太子殿下提了一句先去太原府,那侍郎的脸上都要冻冰了,既然丁大人没有诚意,也不需太子殿下开口说服那大人和才将军了。”
“别别,谦礼贤侄,”丁柯忙道:“我等有诚意。”
“那就署名。”沈栗催道:“不过是份名单罢了,有什么不好签的?又不是要什么口供证据之类。既然说以后都入东宫门下,太子殿下心里也得对手下人有个谱不是?”
“这……”丁柯一咬牙:“好吧,我这就商量去!”
“等等,”沈栗道:“曲均大人还活着吧?”
丁柯有些迟疑。
沈栗叹气道:“叫我说世伯什么好?还是那句话,就算太子殿下不过问,万岁可是好蒙骗的?连小侄都能看出曲大人病的蹊跷,皇上就觉察不出来?世伯,因为这个露了马脚,小心因小失大啊。”
丁柯怏怏走了。
沈栗望望天,转身回到太子大帐。
此时那浩勒与才经武、晋王太子均到了。
太子面沉似水,把银票拍的啪啪直响:“三十万两,正正三十万两银子!他还怎么说来着?”
“只是一点儿诚心。”沈栗老实答道。
“听听,一点儿。”太子愤恨道:“好大的手笔!刚一出手就是三十万两,那全部呢?又有多少?这些钱是哪来的?哪里来的!”
那浩勒沉声道:“贪官污吏的钱还能从哪来,不过是些民脂民膏。”
太子恨道:“做贪官还能如此嚣张,跑到吾头上撒野!无法无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恨!”
太子头一回到地方办事就碰上了如此窝案,确实有些麻爪。
气了一会儿,太子想起来问沈栗道:“亏你提醒我试探他曲均之事,果然你猜的不错,曲均竟然被……他还活着么?”
沈栗恭敬道:“听丁柯的话音,应该是还活着。”
太子长叹道:“说老实话的性命堪忧,心怀诡计的却公然为恶,三晋上下竟然能威胁主官性命,可见是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照规矩布政使有权节制全境文武,曲均既然能被人一举控制,半点风声都没传出来,想必早就被架空了。这不是几个人联合起来能做到的,殿下要与他们周旋,千万小心。”才经武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太子殿下安全,想到三晋如今形势不妥,开始担心丁柯这些人会不会威胁到太子。
太子冷笑道:“杀一个太子的成本太大,想来吾只要肯给他们希望,这些人还是不会自掘坟墓的。”
晋王世子疑问:“真的能拿到这些人的署名吗?”
“除非他们放弃请太子殿下‘通融’。”沈栗道:“依附东宫门下的诱惑还是很大的。只要署名,不但此次危机他们有望可以平安度过,甚至以后在朝廷中枢他们都有了依仗——他们从此以后可以高枕无忧的继续为非作歹。”
太子做靠山,不禁现在稳固,太子登基以后他们说不定还能混个拥立之功,这靠山可以依仗两朝,实在合算的很。
太子底底冷笑几声,手都气得发抖,两眼通红道:“吾一定会好好记住他们的!”
太子的对付臣下的经验确实不多,同样,他被臣下如此“羞辱”的经验也不多。这次被三晋官员联合起来“逼迫”的经历大概会让他刻骨铭心地记住。
“可是,如果他们只是抛出一小部分署名呢?”晋王世子道:“没准会隐藏一部分人。”
“不会,”那浩勒道:“署了名自然有暴露的风险,他们这些人都是为利益才抱团的,凭什么自己冒险换别人安全?要署名绝对会一个不漏,就是想躲的也会被拉进来。”
确实如那浩勒所言,丁柯等人确实再为署名之事争执:“不过是签个名,以后入了太子门下还不好?安总兵又想得好处,又想不冒风险,实在说不过去吧?”
安守道摆摆手:“本官不是怕署名,事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本官是想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从接到太子要来的消息咱们就在想办法,可想出来什么?”丁柯急道:“太子催的急,明日一定要结果!”
第一百三十一章唯叹生女少
满屋子的人都眼巴巴望着丁柯和安守道,等着他们做决定。
丁柯却转过身问他们:“众位大人有何见解。”
众人面面相觑。别看这些人已经集结成团,平日里能做主的还是丁柯和安守道,其他人只有听命的份。现在丁柯和安守道意见相左,反倒来征求他们的意见——老子说话又不好使,最后做决定的还不是你们!
推推搡搡,终于出来一个期期艾艾道:“这个,属下们并不清楚情况,都听两位大人的。”
丁柯气结。他和安守道平时怕底下人生异心,把人都压制的死死的,结果现下人是听话了,却又成了墙头草,单等着看风头。
“丁兄稍安勿躁,这不是还有一天工夫吗?这样,您容我想想,最迟今晚,一定给您消息。”安守道安抚道。
“好像还有别的法子可选似的,难不成您还真敢对太子动手不成!”丁柯牢骚道:“在下费劲心力才打通门路,这大好机会可不容错过。”
安守道环视众人,见下属们虽然克制着不出声,眼中却都有赞同之色。的确,归入太子门下,不但现下的纰漏能够弥补,日后想必也更加安全,将来扶植太子登基,更有数不清的好处等着,这个诱惑可不小,也难怪众人动心。
“总兵大人,属下听拙荆提起过您府上的三姑娘今年正好十四岁,生的花容月貌,品性也好。这样出众的姑娘若只许配给普通官宦人家,岂不埋没了?”但凡敢下水做贪官的,除了胆大包天这个特点,要么其蠢如猪,要么反而聪明过人。众人虽然不好公然开口表示支持丁柯的意见,但也有聪明的知道转个弯子敲边鼓。
听了这一句,不单安守道心中微动,就连丁柯都开始思量自家是否有合适的姑娘可以送给太子了。听说东宫现下人口简单,只有太子妃和一位太子良娣——好机会呀!自己好歹也是二品大员,嗯,论身份自家女儿入东宫做个妾室也够的,若是能侥幸生下个一儿半女,将来自己岂不是有机会做国丈?
“大人,”有人当即表示:“下官嫡女虽然粗鄙,却也有几分伶俐,若是令爱高嫁,也总要有个合心的人跟着伺候不是?”
“大人,属下家里也有……”原本气闷的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住口!成何体统!”安守道板着脸道:“你们当东宫是什么地方?想去就能去?八字还没一撇呢,净想些没影的事。”
“对下官们是没影,对两位大人可不是。您二位的的品级又不低,送令爱进东宫伺候太子有何不可?听说这回入晋太子殿下身边只有几个年长宫女,这可……”这人忽然压低声音道:“她们怎么能和娇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相比?太子殿下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众人纷纷点头嬉笑起来。
安守道与丁柯对视一眼,沉声道:“好了,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都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说!”
众人散去,丁柯苦劝道:“安大人还有什么可迟疑的?迟则易生变。”
安守道实则已经动心,口中只推辞道:“下官只是听说沈栗此子为人多狡,只怕中了他的奸计。”
丁柯不屑道:“不过是个少年,能有什么手段?就是传出些声名,也不过是仗着身世好被人吹捧起来。咱们可是从底下爬上来的老经历了,还怕个后生耍心眼?本官这两次见他,也不过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倒没觉得其人有甚城府。何况大同府还有他庶叔沈凌!这小子想不尽力也不行!”
“他托你寻的那个人……不会乱说话吧?”
“放心好了,若是找到的是旁人本官也不过一句‘没寻到’了结。结果这人恰巧是我家庄子上的一个小管事,叫他和那个什么多米相认,说不定还会有机会探出什么消息。”丁柯笑道:“这世上竟有这样巧的事,这是老天都在帮我们。”
安守道渐渐意动,只是他一向自诩是个小心谨慎的,不肯轻易松口,只道回去思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