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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向韦后举报呢!我亲自出面利用她把握宫内动态?这也不现实,她心计不在我之下,我若过多关注朝廷中事,定然会引起她怀疑,除了与我有关的事,她是不愿将其它朝廷中事透露给我的。
李隆基和张说也在沉思,李隆基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道:“本王识得宫中内苑总监钟绍京,当年他还未入宫时,乃东城一花匠,受张易之府上恶奴欺负,是本王救的他。后来他因花种的好,为宫里种花,竟得了宫苑监这么一个职位。他是一个朴实憨厚之人,当初曾信誓旦旦的说一生不忘本王大恩,或许可用!只是他在宫里只负责管理二百花匠种种花,修修园林什么的,无法接近中枢,恐用处不大。”
李隆基摇头叹息,我却听得又目发亮,“有这么一个人王爷怎不早说?这个宫苑监王爷一定要好好结纳,来日必有大用!”
“何公子认为他可用?”李隆基问道。
“何止可用,而是由大用。此人功用将绝不仅仅限于为王爷传递宫内消息,等到将来王爷自会明白,现在只须用心结纳便是。”
李隆基点点头。
三人又商议些其它方面的细节,不觉间窗棂上已经泛白,竟是已经秘谈一夜。李隆基不敢在扬州多呆,趁夜色尚未褪尽,带着两个贴身侍卫王毛仲、李宜德乘小舟由水门离开扬州,返潞州而去。
张说也要跟着离去,被我拦住,“兄长还是别和王爷一道,让王爷他们向西直返潞州就是,我另派人送兄长到汝南!”汝南县在洛阳附近。
送李隆基他们出城后,我立即召来雯雯,让她易容一番,悄悄跟上李隆基主仆三人,一来对三人暗中保护,二来若发现有什么暗哨之类的人注意到三人行踪,就即地清除。张说在一边听得我对雯雯的吩咐,惊道:“莫非王爷这番私离潞州,秘潜来扬已为韦氏一党所觉?”
我苦笑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王爷怎么着也是李唐皇室的重要人物,虽说行踪隐蔽,却也难保不为韦氏眼线所注意。好了,兄长,你也不能在这多呆,还是尽快返回汝南的好,我这就送你出城。”
召来王武和赵成,乘一乌篷小船载张说离开扬州,船舱里我和张说互相瞪视一会,一起会意而笑。我叹着气摇头苦笑道:“兄长你胆子也忒大,自己离开汝南不说,竟还将王爷带往我蝶园?唉!我难得过上几天清闲日子。”
张说微笑道:“我不如此,怎能让林生你出手?让我和王爷以前对除韦之事可以说是茫然不着头绪,昨晚与你一夜长谈后,信心大增啊!林生你不愧是历经两次政变的人,在这方面就是有经验!”
我面色一整,“兄长这话可万万不能在他人面前提起,这经验不是什么好经验,徒惹皇家猜忌,为已身招祸!昨晚我在小王爷面前表现的已经有些过了,现在没什么,但他日王爷若得登大宝,忆及今晚之事,难保不对小弟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这事还请兄长以后在王爷面前设法为小弟弥补。另外,在除韦一事上,小弟希望能保持低调,很多事就借助兄长你的手了。”
张说沉吟一会,点头道:“林生你的苦心做兄长的我明白,放心吧,一来小王爷不是那种薄情寡幸之人,二来有哥哥我在王爷身边一日,就绝不会让王爷做出对兄弟你不利的事来。”
“有兄长这句话,小弟我就放心了。另外,当着小王爷的面我不好说,在除韦这件事上小王爷的威望实在不够,很多事必须借助相王的名义,小王爷虽不愿将相王牵连进来,但我们行事间却不能过于拘泥,很多事还是要借用相王名望的,比如兄长你煽动一些官吏参奏韦氏之事,兄长可明白小弟意思?”
张说肃容点头,“我明白,林生你放心,我知道那些信该怎么写!”
我接着道:“也请兄长放心,小弟我派出的送信人会让那些信在收信人读过后一个时辰内化为飞灰,那些收信人若表现出任何不稳妥迹像,送信人也会让他们在和韦氏一党发生接触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张说叹口气,“让兄弟你劳心了!”接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不过兄弟你跟哥哥我说句老实话,你对此事是不是早有准备,否则怎会对韦氏在北门军中的布置那么了解,推荐陈玄礼三人给王爷,更提出造势,掩护这等我一点都没有想到之策!”
我点点头道,“其实我早接到了姚师兄的信,让我筹谋除韦之策。只是他让我辅佐的是相王,并没有提到小王爷,我也没想到兄弟你和小王爷会突然来访。”我心里又想起谢贤古那晚对我说的话,“静守不是偏安,该进行的布置还是要布置的!”老丈人的话我是听入耳了的,是以我人虽在扬州逍遥,查忆萍的线人网里却早抽调了大批优秀线人以各种身份混入长安,将注意力投向了韦氏的一举一动。
小船出了扬州,我让王武和赵成护送张说回汝南,我则自己划船回城。朝阳初升,映得水面上一片霞光,我心里知道,我又该忙碌了。
第七卷风云变幻第四十七章启行
接下来两个月,我改易容貌,潜隐形迹,相继秘访了菩提园,少林,名剑山庄和宗圣宫,不久,四派首脑分别悄悄的到潞州去了一趟,与李隆基秘密会晤,紧接着,问仙斋现在江湖代言人文若也到潞州去了一趟。五派与李隆基之间的会晤我都未能到场,是以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在四派首脑潞州之行不久,李隆基身边便多出了近百高手护卫。
与此同时,我向沈家,淮帮关家,黑风教,大江帮,青龙会,红袍会,南宫家及新立的烈日山庄等黑道帮会做出承诺,将在数年内为他们争取到朝廷的认可,让他们成为名剑少林这样的名门正派。但我并未告诉他们李隆基之事。
是年秋,潞州府军的秋训被延长到十一月中旬,别驾李隆基披甲执弋,与士卒同训,居所饮食与普通府军士卒无异。逢休整之日,便啸聚潞州乡间之豪杰健儿,围猎山中。乡间传言,隆基每出猎,头顶天空之云气聚为龙形,所从健儿有掉队者,可望云气而寻得隆基所在。更有潞州市井小民或言夜见紫光从紫徽星出,射入别驾府,或言别驾府上有七彩神光闪现,围绕着李隆基种种灵异神兆不一而足,乡间百姓皆感其异。
朝廷里韦氏一党对潞州这些异常自然也有所耳闻,然皆未将其放于心上。李氏皇室中让韦氏在意防范者唯相王与远放至均州的中宗三子李重福,重俊太子兵变身亡后,韦氏立普通宫人所出十岁小儿李重茂为太子,取其年少易掌控,欲待中宗百年后,先以母后身份监国,进而而效法武皇,革唐命自立。可威胁重茂太子位者,唯相王与重福,是以对二人防范甚严,尤其对重福,远贬均州仍不放心,更派亲信严加监控。隆基不过相王三子,未在韦氏所虑之列。
另一方面韦氏忙于在朝廷里排除异己,扩充势力,亦未有闲暇顾及隆基。为控制朝政,韦氏以亲信大臣宗楚客,纪处纳等为相,把持外朝,任人唯亲,致使贿赂成风。同时为拉拢朝野官员,但向韦氏效忠者,不论德行政绩,皆大加封赏,而为快速扩充势力更是卖官篝爵,一时间朝野上下一片乌烟瘴气。朝野间不断有大小官吏参奏韦氏不法之事,中宗皆不闻,而宗楚客等韦氏党徒更是对进谏者大肆打压报复,虽手段酷烈,却不能绝忠诤进言之士,使韦氏一党不胜其扰,疲于应付。
从京中线人那里得到这些消息,我知道这一切皆李隆基与张说等暗中谋划,至此,造势,掩护二策初显成效。
我在为李隆基联系好宗圣宫、少林等五大正派后亦未得闲暇,先是在京中将陈玄礼等几十个刑督衙门时曾在我属下办事,与我相熟的北门军士介绍给李隆基派往京中结交北门的王毛仲、李宜德二人,在帮二人打开局面后,我立即就又改装北上,远赴北疆,秘会姚崇!
景龙二年,即重俊太子兵变,李隆基被贬到潞州后的第二年。秋,李隆基正在潞州忙于秋训,北部突厥乘草原上草长马肥之际南下叩边,为姚崇,张仁愿等所阻,数次接触,未能占得便宜,遂远遁而去。姚崇乘此向朝廷求兵甲三万套,得准。在姚崇的暗中配合下,这三万套由朝廷将作监里生产出的制式军备在运到北疆时却变成了两万套,其中一万套被我动用淮帮和黑风教力量,静悄悄的流向了潞州。
景龙三年冬,中宗揩文武百官大祭天地于长安南效,召皇室外放宗族子弟回京同祭,除均州重福外,李氏子弟全部得以回到长安。隆基厚赂宗楚客,纪处纳等权臣,大祭后得以留京,仍任卫尉寺少卿,职掌皇宫各门戍卒之调配。隆基趁此机会进一步厚结陈玄礼,葛福顺,李仙袅等北门下层军官与普通军士,常赐以金银财帛,隆基贴身侍卫王毛仲、李宜德等更与陈等成为生死之交。韦氏子弟韦播,韦灌等掌北门,不知爱惜军士,以锤棒立威,更克扣军响,士卒心有怨忿,皆向隆基诉苦。
景龙四年夏末秋初,朗州长史燕钦融入京面圣,当廷揭露韦氏后族多行不法,斥责宗楚客、纪处纳等只知阿谀奉承,贪污敛财,致使朝政败坏,官场乌浊,民怨滔天。燕伏地泣血而言,言辞犀利肯切。中宗意似有所动,然未待中宗有所言,宗楚客怒而揪燕钦融衣领将其摔出朝堂,燕落于朝堂石阶时,颈折而亡,宗楚客竟拊掌大笑。中宗心怒,喝斥宗楚客目无王纪,韦后规劝,中宗拂袖怏怏而去。韦氏一党心生恐惧。
张说很快就将这个消息转到了蝶园,称韦氏一党的气焰近日大有收敛,自将兵器铠甲运往潞州后便一直在蝶园安享清闲的我得到这个消息却是心里一震,知道朝廷里将出大变。忙找来雯雯、查忆萍、崔梦心、袁水仪、王武、赵成,让几人持我书信分赴烈日山庄,南宫家,黑风教,青龙会,红袍会,大江帮,及李虎的宣州帮,让各派立即抽调帮中精锐至淮阴淮帮总舵与我会合,我则带了凌雨波到沈家会同沈伟程带了三十名沈家青衣卫队的精锐先一步北上。
半月后,七派首脑各带数十帮中精锐相继到达淮阴,加上沈家和淮帮的精锐,总数近三百人。我将众人召集到一起,面容严肃的对他们道:“这次召集大家,是要大家为朝廷出力,大家能不能得到朝廷的承认,成为少林,名剑那样的名门正派,就看这次大家能不能为朝廷立功了。具体什么事我现在暂时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们的行动一定要隐秘。从现在起,在这儿的这二百九十四人大家是一个集体,暂时大家都且住在淮帮这儿,无论谁不经允许,都不能离开这个集体,更不许与外界发生任何接触。”现在我在江湖上绝对的威望和地位,让我可以对着这三百几乎是整个江湖的精英说出这样的话。
之后我又将各派首脑聚到了一起,叮嘱他们约束好属下,又让淮帮保证最好的酒菜供应,并做好保密工作,各派首脑精英聚会于此的消息绝不能让外界知晓!关雄关威向我保证这方面绝对没问题,崔振声问我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苦笑一下,“具体我们这些人将要做些什么,我是真的不清楚,不过我在这儿可以向大家透露一点,那是一件牵涉到朝廷里最高权力之争的事件,稍有不慎,你我在坐诸位皆有亡家灭族的可能!”
听我说的严重,在坐的虽都是江湖大豪,却也都不由得色变,我接着微微一笑,缓解了一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