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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心中已勾勒出对付武氏的大致计划。
雯雯和王武在第三天回到蝶园,他们倒是赶在武氏爪牙之前及时找到了张柬之,但却没能救得了张柬之的性命。“张大人在京城天牢里受过大刑,身带重伤一路颠波,再加上年事已高,我和王叔在嘉州驿馆找到他时,他已生命式微,一天后就去世了。”查忆萍向我汇报道。
我叹口气,脑海里现出政变那晚张柬之在武皇威压下泣血苦谏的铮铮风骨,现在距神龙政变不过一年,五大神龙功臣即相继惨死,想及与五王共事,一起发动政变那段经历,我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浓浓伤感之情。
接下来几天,得到五王之死消息的叶先生从苏州南宫家回到蝶园,李叔和李婶被从常州召回,连赵叔也被从金矿上叫了回来。平时多半星主卫队成员都是随老李住在城南蝴蝶居及附近的另一所别院里的,住在蝶园的仅有二十几个人,充做护院。现在被我全部召入蝶园,在老李等人的布置下分成三组昼夜轮值,维护蝶园的安全。搬倒武氏之前,我要将我所有的力量收缩到身边,谁也不能保证武氏会不会调集人马用江湖手段对我蝶园下黑手。蝶园外边,红粉书院、明月楼和沈家加强了对扬州城方方面面的监控,保证任何进入扬州城来的可疑人员都逃不出我的视线,查忆萍则盯紧了江湖上的风吹草动。
其间我还带着萧远兰在沈啸天的陪同下到嘉兴拜访了万财的老子,万家家主万山,四人在万家密室进行了一番密谈。结果是万家加大了在莫何货栈中的投资,分得了更大的利益。但我却得到了一个保证,那就是在必要的情况下,万家会在名义上接手莫何货栈,代我和莫提马合作,维持它的运转,但实际上莫何货栈仍是我的,属于我的那份利润仍要在暗中交给我。这样通过万家将我资金来源转入暗处,免得被武氏动用官府力量给我断了。
但要保住这个资金来源,另一方面也不得不考虑到,那就是别让人趁武氏对付我之机将西域商路给抢走了。早在蝶园防务刚刚部署完时,雯雯和老李就在我授意下改易容貌装束,秘潜出城北上汾州了。和万家密谈后不到两天,震惊朝野的汾州宋家灭门惨案传到江南。聪明如万家者自然能联想到一点这桩惨案的内幕,而我此举本来就有对他万家的威慑意味在内。
当然这件事我是做的十分隐秘的,除了做为执行者的雯雯和老李,仅有我和查忆萍两人知道,因为是我们两人一起谋划的。其它人包括叶先生我都没有告诉。
查忆萍将消息带回蝶园的下午,我和崔梦心,叶先生正在一起说话,听到查忆萍有意无意的强调出官府怀疑是马贼所为,正在寻找缉拿凶手,我心里长舒一口气,知道雯雯和老李这件事做的很成功。叶先生刚一听查忆萍说完,就对我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崔梦心微微思索了一下,也将目光望我,我心下明白瞒不过两人。向崔梦心道:“梦心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晚上我们去迎接父亲。”
崔梦心看我和查忆萍一眼,点下头离开了。叶先生接着也离去。
“我们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厅里只剩下我和查忆萍两人时,她看上去有些于心不忍,犹犹疑疑的向我问道。
我叹口气,“这事是有伤天和,但当前形势却是不得不做。以前我可以放过对我心怀恨意的宋家,那是因为自信他在我手心里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但现在我们面临强敌,就无法再容许他在一边虎视眈眈了。”
“我还是担心这个结果会不会激反了铁骑连,他们和宋家毕竟是世交。”查忆萍担心道。
我微笑摇头,“不用担心这个,有我和唐休憬唐老将军的交情摆在那儿,给他铁骑连一个天胆他也不敢和我做对。因为他铁骑连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大唐边军的外围附属,靠他来为军队补充战马,否则军方怎么会容忍他拥有数百装备精良的黑甲铁骑?”
查忆萍点点头,“这倒也是!”
“另外,铁骑连和宋家的交情没有我们以前认为的那样深,他们之间最多只是因为那条西域商路而来的利益之交,否则史元干不会那么反对他儿子和宋家小姐的来往。自那条商路被我们占据之后,铁骑连和宋家已失去共同利益这个两家交情的基础,倒是我们在得到商路后并没有亏待他铁骑连,他们从我们这儿得到的并不比以前他们从宋家那儿得到的少,所以现在与铁骑连有共同利益的不是宋家,而是我们的莫何货栈。”说到这儿我语气一转,沉声道:“宋家已灭,再加上万家的帮忙,远兰商场上那一块我可以放心了。下一个就该轮到青龙会,我不想在对付来自朝廷的强敌时,还有这么一只江湖巨鳄在背后盯着我,随时可能上来咬我一口。洞庭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查忆萍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事,根据这些天来的消息,青龙会自那岳州分堂堂主被杀后就不断收缩自己的势力,原本分散各地的精锐全都调回了洞庭,并加强了夜间君山周围湖面的巡逻。看来他们已有所防备。”
我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还有,位列绝品宗师榜第四位,归隐多年的龙三先生再次在君山公开场合露面。”查忆萍道。
我冷笑一声,“危急关头,袁氏父子还是搬出了他们这位大靠山,只是不知这位龙三先生的剑是否犀利如昔?”
“另外,我们安插在君山的线人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四天前的深夜,有一批陌生人到了君山,袁氏父子亲自迎接,执礼甚恭,但这些陌生人在进入其总部后就再没在君山出现过。”查忆萍继续道。
我一怔,望向查忆萍,“陌生人?”
“可能是青龙会从其它方面请来的外援。”查忆萍道。
“外援?你是说武氏月宗的人?”我凝思道,现在天下间能给青龙会提供援助的也只有武氏了。
查忆萍点点头。
我的心一下子凝重起来,沉思着在厅里来踱了几个来回,攸的站定向查忆萍道:“拿洞庭君山青龙会的布防图来,我们再推敲一下这个计划!”
“虽然淮帮和黑风教抽不出精锐来参加这个行动,但以蝶园和沈家的力量也足以胜任这次斩龙计划。相公你带雯雯,雨波,崔教主,关帮主,还有沈伯伯先潜入其总部,我们和李老带领星主卫队和沈家精锐从外向里面攻。只要你们在其部制造出混乱,我们这边应该可以避开他们水上的防线,直接登岛做战,到时里应外合,完全可以一夜荡平君山。”查忆萍指着洞庭湖君山青龙会的布防图跟我说道。
我凝眉沉思一会儿,斩钉截铁的说道:“斩龙计划取消!”
查忆萍一愣,“虽然那批陌生人出乎我们意料,但他们只有十几个人,就算个个都是上三榜级的高手,应该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啊!”
我摇摇头,“倒不是怕这十几个人,而是因为这十几个人的到来意味着我们的计划已经被人家洞察先机了,对方既已算定我们会对青龙会下手,到时候在君山等待我们的就不定是什么场面了,最怕洞庭水师也参与进来,那样的话不禁我们的斩龙计划无法成功,甚至可能落下让武氏对付我的把柄。要知道青龙会并无大错,我们这次斩龙计划可以说是师出无名,不像对付升仙教和荷花教时,名正言顺,背后又有官府支持,可以放手大干。而我最怕的是对方会趁我们打青龙会时扬州空虚,对蝶园及沈家不利”
查忆萍思索着点点头,“相公考虑的是,可关帮主关堂主现已在大发车行,崔教主今晚也该到了。”
“那就秘密的来,仍秘密的去吧,正好可以将现在的形势给他们好好解释一下,让他们提防武氏对他们下手。”我说道。
是夜,崔振声乘一小舟秘密进入扬州,我和崔梦心将他迎着,带往淮帮大发车行,关雄,关威,沈啸天,查忆萍四人已候在那儿,密谈一个多时辰后,关氏兄弟和崔振声连夜离开了扬州。几人来去间行迹诡秘,因着朝廷政局变动而再次暗潮汹涌的江湖并不知道在这个夜晚江湖几大巨头曾于扬州秘会。
朝廷里的反应一如谢贤古所料,在宣谢氏父亲入京不可后,又下了一道圣旨,对我一年前的拥立这功大大嘉奖了一番,然后给谢锦婕,萧远兰两女每人一个五品诰命的身份,在长安赐布衣候府一座,宣我携全家入京伴驾。我依先前谢贤古所授,上书称要陪锦婕在谢贤古榻前尽孝,以孝道将朝廷的调命给挡了回去。不久就得到消息,武氏一党的侍御史冉祖雍上本参我不听圣令,目我君上,但此事最终却是不了了之,我也弄不清楚是韦后或安乐公主暗中帮了我的忙,还是上官婉儿扣压了这份奏折,她现在如武周故,掌管朝廷一切文书。
阳春,朝廷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将朝野间方方面面的目光全吸引了过去。驸马王同皎与武当丞周憬伙同洛阳人张仲之,祖延庆潜结死士,秘谋行刺三思,事泄被捕,四人不久即被腰斩于长安东市。长安街肆间传言,三思欲穷追其党,重施武周时酷吏之政,一时间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延庆他怎么会参与到这样的事里,糊涂啊!”得到消息后,叶先生痛心道。这周延庆乃安碧瑶母亲侍婢月儿的丈夫,叶先生曾经指点周延庆武功,在他离开安碧瑶母女后,母女二人在洛阳绿柳巷曾得周延庆多方照应。
我思索道:“祖大哥可能是因为洛阳帮帮主张仲之的关系参与进来的吧,他是一个重义气的人。张仲之则是驸马王同皎的至交。”这些人我在洛阳时都有相当不错的交往,不想这么快就死于非命。
“唉,碧瑶还不知道这件事,她肯定会很伤心,她毕竟与延庆夫妇多年相依为命。林生你告诉他这件事后,好好开解开解她吧。”叶先生叹口气道。
我点点头道:“我会安慰碧瑶的!”接着忧虑道:“现在我最担心的是这件的余波,唉,怎么在这么一个档口弄出这么一件事,让我毫无准备啊!”
叶先生望向我,“林生你是担心这件事波及到你?”
“武三思要是拿这件事做文章,少不得要把我牵涉进去,肯定不会让我在一边闲着。我现在考虑的是这件事里,韦后处于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宜宁公主虽不如安乐公主那么受宠,却毕竟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宜宁公主不可能不到中宗和韦后那儿为自己的丈夫求情。而且根据我的印象,驸马王同皎应该属于韦后的心腹,神龙政变时韦后就是靠他与朝臣集团联系的。”我凝思道。
叶先生目光一亮,“林生你是怀疑韦氏后族与武氏权臣之间的斗争已经开始了?”
我点点头,“有这个怀疑,不过现在韦氏还没有在外朝培植起自己的势力,还得仰仗武氏来控制外朝,似乎又不可能做出这等鲁莽之事?”
叶先生道:“那这件事唯一的解释就是王同皎自己擅自行动,嗯,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大,他与张柬之等五王一起完成的神龙政变,与五王交情非情,这番五王惨死,心中焉能不生悲愤之情,而且那关于武三思与韦后通奸的谣言在朝野间传的沸沸扬扬,中宗昏庸,对自己戴没戴绿帽子浑然不觉,他这个驸马恐怕没法对这件事泰然以处吧?”
我不想叶先生说出这种讽刺皇室的话来,微笑一下道:“王同皎这个驸马身上有些草莽之气,以他的性格,经历这番五王之变,确是会头脑发热,做出这种刺客之行来。这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