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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郑重道:“放心吧,会踏实起来的。”
席间崔梦心突然放下碗筷,转身呃的一声,手抚胸口,面露难受之色。我忙关心道:“梦心怎么了,不舒服吗?”
崔梦心点点头,接着对众人露出一丝微笑道:“没事,可能是刚下船吧,感觉有些恶心!”我心下释然,哦了一声道:“那吃完饭就早点歇着吧!”
崔梦心点点头,将自己的碗递给关玲道:“玲儿,给我盛些你面前的酸汤!别的吃不下去,就想吃点酸的。”
关玲哦了一声,接过崔梦心的碗,谢锦婕却突然停下筷来,望着崔梦心如有所思,“梦心,你什么时候开始恶心并喜欢酸味的?”
崔梦心愣了一下,答道:“到青州时就这样的,回来路上一直这样,可能是坐船坐的吧。”
我听出谢锦婕的话外音,心里一喜,还没开口,沈小蝶就已经叫道:“啊,梦心姐,你是不是有了?在淮阴时关老夫人告诉我和玲姐的,要是感觉恶心,还想吃酸的,那就可能是肚子里有宝宝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转向了崔梦心,崔梦心大羞。我已高兴的跳起身,来到崔梦心跟前拉起她的手探察她的脉相,稍倾便哈哈大笑着将她一把抱起打了个转,放下后嗔道:“你身子有这些反应,路上怎么告诉我?”我已经确定她是怀了我的孩子了。
崔梦心羞道:“我只以为是晕船,那知道这个?”
我这才想起她母亲丧的早,是随他父亲长大的,崔振声自然不可能教她这些东西。抱着她在她脸上爱怜的亲了一口,“以后让厨下专门给你开小灶,今天起你的任务就是养好肚子里的小宝贝!”然后抬起头看向众女望着崔梦心那羡慕的眼神笑道:“我说吗,我努力开垦这么长时间,也该有些成果了,你们还有谁有类似的情况,快快招来!”我说着将目光望向谢锦婕,萧远兰,安碧瑶,红玉几女。关玲,小蝶因为年纪小,为她们身体着想,我有意没让他们爱孕,雯雯,查忆萍则是认为现在局势未稳,一旦怀有身孕不便帮我打理江湖,也有意避孕,其它诸女也该有点动静了。
我话一说完,便见安碧瑶抵不住我目光垂下头去,我喜道:“碧瑶?”
谢锦婕在一边笑道:“好了,好了,碧瑶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本来打算晚一会给你一个惊喜的,不想梦心竟也有了,今晚蝶园可是双喜临门了。”
我点点头,意气飞扬道:“嗯,是双喜临门,不过你们其它人要以碧瑶和梦心为榜样多多努力啊!尤其锦婕你这个做大姐的更要起到带头作用吗!”说着别有意味的眼神从谢锦婕几女身上扫过。
谢锦婕给了我一全白眼,其它几女也是羞不可抑,唯沈小蝶从在那儿,以肘支头一脸苦恼的道:“关老夫人告诉我和玲姐说只要常和何大哥行房就会有宝宝的,我和玲姐姐是与何大哥认识最早的啊,为什么我们俩到现在都还没有宝宝呢?”
关玲羞的头都低到桌子下面去了,红玉在边上一推沈小蝶的头嗔道:“死丫头不知羞!”
沈小蝶唉呀一声,扭头就问红玉,“师姐,何大哥也在你屋里住过了,你有没有啊?”
红玉羞的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道:“你们这一家人、、、、、、我要回去了!”说着欲走,却被我一把抱了回来嘿嘿笑道:“什么我们这一家人,现在你也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今晚留着一起为宝宝努力吧,哈哈!”
小别胜新婚,这一夜自然是数不尽的温柔与缠绵、、、、、、
祥和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酷暑已消,而后树木又在不知不觉间褪尽了一身黄叶,北风吹来,蝶园里已换过几番景色。崔梦心和安碧瑶的肚子渐渐大起来,谢锦婕也如愿以偿的有了妊娠反应。蝶园里的日子仍是祥和而安乐。
但我的心却时刻警惕着,半年里我一方面让查忆萍和雯雯不间断的向我汇报江湖上的情况和朝廷局势的变化,同时自己做着一些必要的准备。让李叔他们秘密的在常州,杭州各置了一处宅院,以备不时之需,同时萧远兰也通过一系复杂的运做,将部分财富转移到了暗处。
刚入冬时,朝廷里传来消息,张柬之,桓彦荡,敬晖,袁恕已,崔玄晔五位神龙功臣被封王,说是表彰其拥立之功,但我在第一时刻感觉到了其中阴谋的味道,所谓封王,其实是明升暗降,五人手里的实权在封王过程中全被剥夺,武三思在朝中大权独揽。这次封王明显是韦武集团的阴谋,也标志着在这场长达一年的权力争夺中,张柬之朝臣集团终于全面败下阵来。
令我欣慰的一点是这次对神龙功臣的封赏没有提到我!
第七卷风云变幻第二十六章怒斩恶狗
继五王之封后,长安宫室修整完毕,拖了近一年的迁都之议终于实施,中宗韦后携皇室贵戚与朝中文武百官从东都洛阳迁往正都长安,洛阳人张说以洛阳令身份留守东都。关中长安,乃关陇贵族之根基地,长安之东有杜陵,为韦后韦氏家族世居之地。
嗅到危险气息的张柬之众人相继上书请求致仕,上不许!未几,有人深夜于长安东市天津桥畔贴黄纸,上书武三思与韦后通奸之事,细节描述甚详,并责备帝之懦弱,以致后族干政,武氏专权。事发,韦后苦诉于帝,求死以明清白。帝大怒,责武三思严查诬蔑皇后清白之人,严惩不怠。三思得贴纸之人,言乃受五王指示所为。五王遂获罪。
张说通过在长安的魏无忠了解到这件事的始未,写信给我指出,“黄纸迷案及先前五王之封,一切皆三思之阴谋!”并判断,“三思虽歹毒,无此心计,疑此二计皆出于三思慕僚,原天官侍郎郑音,郑历以心计阴险闻名于朝内。”
放下张说来信后,我来回品味了几番郑音这个名字,我只知道是这个人培养出了张氏兄弟,并入山请出了薛澈等人创立升仙教,现在看来我还是有些小瞧了灵宗这位宗主。
临近新年,五王之案终于有了结果,因相王,太平公主,朝中重臣魏元忠及正好回京的两大名将唐休憬,郭元振等众人的求情,五王身上又有先前中宗因其拥立之功而赐于的免死铁券,得保性命,却被贬出京城,流放南疆。可以想像,这个新年,张柬之等五人要在颠波流离愁云惨淡的流放路途上渡过了。
扬州却在这个新年难得的下了一场大雪,让这扬子江畔的繁华之都倍添新年喜庆。安碧瑶在正月初三成功诞下一女婴,这个伴随着瑞雪来到蝶园的小生命让新春的蝶园增添了无数的喜庆与欢笑。与一众娇妻逗女为乐,也让我暂时忘记远朝廷里的恶劣局势。
上元节,线人网传来密报,敬晖,袁恕已,崔玄晔被人残杀于流放途中,这时我才接到张说从洛阳来的急信,说武三思将加害于五王,让我从江湖上设法营救。可能是新添爱女的欢喜的让我放松了警惕,虽然指示了查忆萍的线人网关注五王行程,却没有料到武三思连五个流放之人也不肯放过,没有布置对五人的保护。
敬晖等三人已经遇害,张柬之与桓彦范恐也不能幸免,现在采取措施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放下张说的来信,问查忆萍,“线人网最新显示的张柬之与桓彦范位于何处。”
“张柬之已经入蜀,现在应该已到益州,至于桓彦荡,昨天的消息说他在汉口!”查忆萍答道。
我沉思一会儿道:“张柬之本乃蜀人,又曾历任益州,嘉州,沪州刺史,在蜀中民望不错,也有一定人脉关系,若他已经入蜀,相对来说会比桓彦范安全些。这样,忆萍你与王叔立即动身入蜀,找到张柬之,维护他的安全,必要时可以联系红袍会帮忙,那儿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查忆萍答应一声,“那桓彦范呢?”她问道。
我叹一口气,“汉口,他的流放地是湘水尽头的永州,我想他会过洞庭湖,逆湘水而行到永州,那儿是青龙会的势力范围,就由我和雯雯亲自去一趟吧。”
查忆萍面现担忧,“青龙会这一年多来虽然外表上表现的规规矩矩,不见什么异动,但根据一些蛛丝麻迹,妾身怀疑他们在朝廷里的支持者很可能就属于武氏一党,相公你和雯雯去那儿可要当心啊!”
我点点头道:“嗯,我会留心的!忆萍你放心就是,我现在这个布衣候大小也是朝廷的一个候爷,朝廷尚未明确对我的态度,给他青龙会一个天胆他也不敢打我的注意,再说以我和雯雯的实力,这天下间还没人留得住我们。”说着身上霸气四溢,查忆萍便未再说什么,点下头,转身出去准备了。
我则去找崔梦心,她这几天就要临盆,我却无法陪在她身边了,想着心里升起一阵愧疚!但张柬之等人与我虽没有张说那般深厚交情,毕竟共事一场,我内心里对几人的忠贞风骨也相当敬佩,再加张说之托,他们有难,我必须全力以赴的加以营救。
一路快马急奔,我和雯雯还是来晚了一步,在岳州郊外驿站找到桓彦范时,他已是一具尸体,而且死的很惨,是被锤击而死,脊柱被击断了,一脸的痛苦与不甘。身上还可见到其它青淤伤痕,看上去是老伤,推测应是在长安大牢中受了酷刑。
看着桓彦范的惨死之状,我心间怒火狂涌。这武三思也太过狠毒,政治倾轨中五王已经败下阵来,贬出京城的谪臣,对你有何威胁,竟然让人下此毒手。
“是谁干的?”我向身边的驿站小吏喝问道。
那小吏受我身上气势所压,也不敢询问我身份,颤颤惊惊道:“是、、、、、是朝廷、、、来的人,他们有圣旨,小人未敢过问。”
“他们离开多久了?”我平复下心中怒气,问道。
“不到一个时辰!公子,你是、、、、、、”那小吏期期艾艾的想问什么,我知道他是想问我的身份。
我拿出一袋金子,扔给那小吏,“我乃布衣候何同,将桓大人尸体好好收敛了,明天我来取!”说完带雯雯离开驿站,纵马急奔往岳州城。
杀害桓彦范的凶手应该还在岳州,我要看看这个武氏党徒是那一个,竟敢假称是奉旨行事!朝廷何曾下过诛杀五王的圣旨?
那一群十几个人着宫中禁卫服饰,骑南方难得一见的高头大马,在岳州城里相当显眼,因此并不难找,很快我就找到了几个人的位置,岳州酒楼三楼临江的一间包房。
站在包房外,听得里边是一群男子欢快的纵酒喧闹声,我压抑心中正盛的怒气,赏给那带我们过来的小二一块碎银,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谢谢你了,这儿没你事了,你去吧!”那小二被我拍的啮一下牙,接过银子高兴的离去了。
雯雯不解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杀这个店小二,因为我那一掌,这个小二只剩不到两个时辰的寿命了。“今天我们要开杀戒,我不想留一个记得我们相貌的人。”我说着一脚踹到包房木门上,木屑四射飞溅中,包房里的喧闹立即安静下来,一个声音怒喝道:“那个不开眼的、、、、、啊,何公子?”
竟有人认得我!
我举目一扫,只见二十几人正围着一张大桌而坐,其上摆满酒菜,这会儿二十几人都正怔怔的望着门口的我和雯雯。我一眼看见那个站起发话的汉子,认出他是青龙会的,好像叫黄什么的,曾随袁子才去参加我的婚礼。他这会儿正望着我不知所措。
“何公子,雯雯姑娘?你们什么时候到岳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