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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出了我的疑问,叶先生沉思一下点点头,“有道理,想来青龙会在朝廷里也有人,他们也想混水摸鱼呢!”
我凝重的点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半年来青龙会可能一直在犹豫着是将小羊同交给我以争取我的信任还是将小羊同还给吐番以换取一批精良武器来加强战力,是最近的朝廷局势促使他们选择了后者。
也就是说青龙会对我在朝廷里的前途并不看好,只是不知他们是将宝压在了朝廷里那一派系身上?不会是连升仙教都护不住的二张,也不会是我所支持众朝臣,朝廷里除了这两大派还有谁呢,难道还有我没看到的暗流?
我心间升起一股恶寒!
接到丘豪信不久,我收到了张柬之的第二封信,说有人告发张昌宗张易之兄弟请妖人看相,妖人称张易之有天子相。二张由此显出不轨之心,被他派人收监,却在还未来得及审理之时被女皇手敕将二人赦免。他对当前朝廷里众臣不能面见女皇,而只有二张陪侍在侧的情势甚为忧心,怕一旦女皇有所不测,二张会传出什么假诏命祸乱天下。
这封信里他已不是提议我入京,而是要求我带尽可能多的武力立即入京,连一份羽林将军的职位都为我安排好了。
“叶先生怎么看?”我问叶先生。
叶先生摇摇头,“朝廷里的局势和派系纷争宗主你比我看得清楚,这方面得由宗主你自己把握,但依我之见,还是一动不如一静。”
我微笑着点下头,叶先生正好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现在的朝廷暗流太多,我暂时还不想去搅那浑水。而且我了解女皇的实力,不信她会有什么不测,她深居宫中不见朝臣恐怕不只是抱病那么简单,何况她还有个能干的女儿太平公主一直不见动静,直觉上,我若现在就应张柬之之召,带人入京会非常不妥。
而且朝臣一系中我最信任的是姚崇,宋憬和张说,现在姚崇不在京中,宋憬张说都和我有书信来往,他们书信中却没有让我入京的只字片语,我焉能这么冒冒然的就去趟那浑水?
“该怎么回复张柬之呢?”我看着手里的信苦恼道,张柬之也是不能得罪的,必须找个合适的理由推脱掉他让我进京的要求。
“公子,万公子带着一个胡人求见!”我正思索着,阿正进来向我禀告。
万财回来了?我心里寻思,带个胡人,难道是莫提马?忙收起了手中的信,跟阿光一起迎了出去。
来的果然是莫提马,只是这个胡人老头现在是一脸的焦急,一见我就从坐位上跳起来,抢上前拉住我的手慌急道:“何公子,你要帮我啊,看在万公子和我家王子的面上,您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啊!”
我忙扶住他,问他怎么回事?
莫提马和万财一番叙述,原来是莫提马的大批货物在路上被人抢了。
六五百人的大商队,近千头骡马,价值数百万的丝绸茶叶等货物在西出阳关后遇到一队一千多人的马贼,骡马贷物全被抢了,人却没怎么伤亡,全被放了回来。
“万公子告诉我,只有何公子才能将我的货要回来,恳请何公子帮老朽将货要回来,老朽愿将这趟货物利润的一半送给何公子,以报达何公子的恩得。同时也请何公子原谅在洛阳时老朽的无知,以至拒绝了何公子你善良的合作提议。现在老朽愿意接受何公子那个提议,与何公子一起创办货栈,共同做这丝绸之路上的生意。”
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这老家伙终于明白没我的帮助,他没法从宋家手里夺下西域商路这块大肥肉。
我看一眼万财,这个胖小子也正期待的望着我。其实他万家收了银子,将货交给莫提马,现在货被抢已经跟他万家没什么关系了。万财这么热心的带莫提马来找我帮忙,看来这趟交易中他获利非浅,不想丢掉莫提马这个大财神。
“既然是莫老先生的事,我自会尽力帮忙,不过什么报达的事老先生就莫要再提了,显得见外!”我很大度的说道,心里已经想到该如何回张柬之那封信了。
这时万财却插话道:“何大哥你此话差矣,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那些抢了莫老先生货物的马贼应该是当地的黑道势力,何大哥你去要货时最好说这些货是你和莫提马老先生共有的,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让对方交还,要不对方会说何大哥你帮助外人欺负自己人。”
万财此说却也有些道理,莫提马毕竟是个胡人!我还没表态,莫提马已连连点头啊是!我微笑道:“这些还是等查清是谁抢了老先生的货后再说吧。老先生你也别着急,一千多人的马贼,这么大的动静,肯定能找到的,万兄弟先带莫老先生提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另外帮我定桌酒席,莫老先生初到扬州,我为莫老先生接风。等我准备一下,就跟老先生你往西北走一趟。”
莫提马感激道:“谢谢,谢谢何公子!”接着却问道:“那我们合作的事、、、、、、何公子你在洛阳跟老朽提过的,说您可以保证货物在贵国境内的安全,不知现在还能做数吗?”
我心里好笑,就这么一次就把莫提马给抢怕了,看来那些马贼留给他的印象非常深。当初在洛阳时他可是天真的以为打通了边关将令和一路上各地官府这些关节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所以拒绝了我合作的提议,现在变成他主动要求我合作了。
我现在倒也不慌了,微笑道:“这些还是等我们将莫老先生现在这批货要出来并送出边关后再说吧,我也趁此机会看看这条商路的安全情况,然后才好做决定。放心,我是非常愿意与莫老先生合作的,只要在我能力之内能保证这条商路对咱们的安全,我会专门派一个人和莫老先生商淡合作开办货栈的事。”
莫提马这才将心放下一些,但和万财离开时仍是忧心忡忡。
我迅速给张柬之回了一封信,说江湖局势不安,发现原升仙教教主,张氏兄弟的奴仆第五明辉在汾州出现,为防止第二个升仙教出现,我必须立即关陇一带去一趟,暂时不能入京。这个理由应该可以说得过去,姚崇当初将我引荐给张柬之时就说过我是个江湖之人。只是这样做很可能会让张柬之以为我是个扶不起来的江湖草莽,不知事情的轻重缓急,但以我而言,能给一个朝廷重臣留下这样的印象好像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
当晚在一品楼给莫提马设的接风宴上我将萧远兰带上了,但只告诉莫提马说是我一名妻妾,并未告诉他将由这个年轻女子代表我和他合作,今晚只是想让萧远兰认识一下莫提马。
莫提马身边一个半边脸上满是伤疤的胡人随从引起了我的注意,倒不是因为感觉到他有一身不俗的武功,而是这个胡人看我的目光有些奇怪,躲躲闪闪的,好象对我相当害怕。我将他的相貌眼神在心里仔细搜寻了一番,想起他是谁了。这人竟然是在洛阳时和小羊同一起袭击我,后被我擒下的那个胡人高手伽恩。他后来被他们国家来的使节给领走了,不知怎么着竟成了莫提马的仆人。
当下望着莫提马微笑道:“没想到到莫老先生竟能请到伽恩先生做保镳?”说着将目光望向了侍立于莫提马身后的伽恩。开口道:“不介意的话,请伽恩先生也坐下喝一杯吧。”
伽恩知我认出他来,俯胸向我深深一躬,嘴里叽哩呱拉的说了些什么。莫提马眼露惊异,“伽恩说请何公子你原谅他昔日无知的冒犯,何公子你认识伽恩?”
我笑道:“没什么,以前有过一点小误会而已,告诉伽恩先生以前的不愉快我已经忘了,请他坐下来一起喝酒。”
莫提马说了,伽恩再次向我深深一躬才坐下来。原来伽恩被擒后,被姚崇用他做为证据在朝廷上当廷对波斯使节朝廷训斥,所以伽恩一回去就被黯面贬为了奴隶,莫提马在本国内的一个下属卖下了他,并特赦了他的奴隶身份,让他带人来中国接货。
“哦,这么说当日货物被抢时,伽恩先生在场,你为我仔细描述一下那些马贼的样子和当日情景吧。”我说道。
“如此说来真是铁骑连亲自出的手!”宴会后我和叶先生查忆萍分析莫提马货物被抢的情形,我得出这样的结论。
查忆萍点点头,“只要那个伽恩没有看错,那一千马贼里真的有上百连马带人全幅铠甲且手执关刀的马贼,那就绝对错不了。数遍江湖,也就铁骑连有三百个这样全幅武装的骑兵,这也是铁骑连称雄西北黑道的王牌。”
我吁口气,接着微笑道“没想到以铁骑连竟派出他们的王牌铁骑来做这样的事,生恐别人不知道是他们做的似的,也不怕失了身份。不过他们可也真够嚣张的,货物被抢的地点好像离陇州不远,那儿可还是朝廷的有效控制区呢!”
查忆萍点头道:“可能欺负莫提马是胡人吧,西北强盗马贼虽多,但都只在鄯州以西活动,还没有那股马贼敢向东到陇州鄯州间朝廷的有效控制区里活动。而且据西北区线人网传过来的资料看,西北主要的几股大盗都和铁骑连有或明或暗的联系,铁骑连只要打个招呼,莫提马的商队一过鄯州,有的是马贼去光顾,何必自己亲自出马,难道是贪图莫提马的货物?”
我微笑道:“此举主要目的应该是威慑,在朝廷控制区里将莫提马抢了自然要比在鄯州以西让其它马贼抢对莫提马的威慑力大。而且要抢莫提马的也不是铁骑连,而是宋家,宋家只是要向莫提马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给莫提马一个教训,让他以后不敢跑过来和他们抢生意。其实在西域莫提马也是宋家的一大主顾,宋家应该也并不想将莫提马得罪,莫提马现在若去求一下宋家,他那些货也很快就会被还给他的,只是这样的话,以后莫提马就别想再跑到中国来做生意了,只有老老实实的在边关从宋家货栈里进货。”
查忆萍连连点头,“对,对,宋家和铁骑连之间确实存在着密切关系,这样一来莫提马在陇州以西被抢也就解释通了。”
我微笑一下,其实上面那些分析有一半是萧远兰的功劳,我只是知道宋家和西北地下势力存在着密切的联系,莫提马货物被抢肯定和他们有关,在送萧远兰回去的马车上我将这些利害关系和她说了,她立即站在宋家的立场分析了宋家在这件事背后谋求最大化商业利益的心态。毕竟,相对于吞下莫提马这批货来说,让莫提马承下他宋家的人情,以后老老实实的在边关做他宋家的大主顾从他宋家进货能给宋家带来更大也更长远的利益。
“好了,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切就简单多了,看来我得到铁骑连的飞天马场去拜访一下史元干了,嗯,叶先生,你看是不是将星主卫队拉到西北去历练一下,这一趟我不仅要要回莫提马这批货并将他安全送出关外,还想借此机会收服西域商路上的一众马贼,荡平通向西域的商路,好让远兰开始与莫提马的合作。”我转向叶先生道。
“宗主你不怕星主卫队暴露出来,引起朝廷猜忌,对你采取措施了吗?”叶先生说道。
我微笑一下,沉声道:“现在朝廷,恐怕很难顾及我了吧?再说,星主卫队也不能老这么隐藏下去,眼下的朝廷局势正是一个难得的让星主卫队现身扬威的机会。我们就拿西北陇右道上那些不开眼的马贼给卫队祭旗,让卫队立威江湖,然后我好放心的将江湖交给忆萍打理。”
“那何大哥你呢?”查忆萍问道。
“我,那时我就该再次入京了。我不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