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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战斗注定非常残酷,身边的战友模模糊糊,火光中人影晃动,漆黑的夜空给人恐惧,他们无法看到箭矢,随着不断有人被射倒在地,恐惧依旧在暗中蔓延。
关键时刻,徐中再次力挽狂澜,他就没按照规矩出牌,而是把千余人分成七八队,趁着夜色杀入金军队列,来了个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那就是浑水摸鱼。
这种战术制造了很大的混乱,宋军艰难金军更加艰难,夜间的守御安全性高于进攻,突然降临的打击,又让他们惊恐交加,有些队伍陷入自相残杀,有些队伍自动解体,难以维系进攻作战。
常宁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却成功守住了营寨,一直坚持到大日东升,徐中胜利了,代表他领军初战的成功,也赢得常宁军大多数人的信任。
毕竟,一位能带着他们坚持,甚至扭转乾坤的将领,要好过那些经验丰富的大将,谁能让他们生存下来,他们就会拥护谁,并非是胆怯而是现实,没有人愿意一个无能之辈带领他们战斗。
夜间,王秀几乎是连轴转,不断调兵遣将,处理各部送上来的军情,又和何为都统制见面等等。
到了快四更天,才算是处理完公务,疲惫地靠在地毯上软垫上,道:“都说军旅难过六旬,果真如此啊!”
虞允文显然是精神烁烁,年轻就是资本,再说能够亲临规模宏大的战场,是他生平的夙愿,就算是身体疲劳,却依旧不知疲倦地道:“人生难得,就算六旬也值得。”
“呵呵,年轻真是很好。”王秀诧异地看着虞允文,发出洪亮的笑声。
“大人,我来晚了,军务太多。”岳飞大步跨了进来,显得气色极好,作为副都指挥知杂,他是不用卫士禀报的。
“太尉,请坐。”王秀直起身子,伸个懒腰道:“夜间不能饮茶,只能请太尉清水一杯。”
“呵呵,多谢大人。”岳飞也不客气,就在王秀下首地毯上坐下,还是毫无风度的盘腿而坐。
“明天,应该能决一胜负了,太尉还有拾遗补缺?”王秀没有客气的直奔主题,那么晚了还是长话短说为好。
“万事齐备,只是云骑、羽林两军深入,还需要十一行营支持。”岳飞比较委婉地道。
第一六零五章 决战之拥立郎主
王秀轻轻颔首,十一行营的出兵实际并未分散力量,反而是把多余能量释放出去。
是因,卢沟河一线无法容纳太多力量,尤其是车兵和马军,集中在相对狭窄地区,不仅无法施展武力,还有被别人打垮的危险,两个军北上恰当好处,让横冲、龙骑有了展开的空间,道:“第七旅镇会有所行动。”
“那就好,明天我来主持正面,定要击溃虏人。”岳飞握紧了拳头,隐隐有几分兴奋地道。、
“我在想虎翼军,却不知战事怎样了。”王秀不知三河方面的消息,整整一天没有官塘到来。
要是虎翼北方行营能够击败耶律辉,快速挺进燕山府,战局立即就能定下来,金军就不是不愿意,也得抛弃大量步卒向西撤退,这是战略上的问题,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岳飞何尝不明白,却并不太在意,主战场的优势很明显,禁军达到十二个军,完全可以力压金军主力,笑道:“能战胜最好只要云骑、羽林抵达城北,大势也就差不多了。明天,振武军全力一击,需要骁胜军的支援,大人的压力会很大,还需要早些休息才是。”
王秀莞尔一笑,岳飞也算是做出很大牺牲,亲自上前节制战术进攻,固然是畅快淋漓,却相当于承认他的都指挥身份,等同把自己降格,其中意味让人三思。
很显然是作为等价交换的妥协,让他不对王贵做出惩处,从而影响了对方的前程,端地是好谋划,当下淡淡地道:“还需要太尉努力才是。”
上位者交易是很隐晦的,岳飞听懂王秀的意思,心下松了口气,也是无端泛起了怒火,自然是对王贵的责备。
大好的战局被王贵的北上冒进搞乱了,要不是王秀挺身而出稳住右翼,恐怕要出大乱子,任谁都救不了这厮。
他权衡了利弊得失,第一时间给了王秀信号,放弃了自己辛苦争夺的指挥权,就是顾念兄弟同乡情谊,放在谁身上都够憋屈的,这可是绝定国运的大战啊!
好在王秀同意了,代表王贵不会有事,至少不会被都虞侯司问责,那可是要罢官落职的。
同样,夜间对于张启元来说,更是孤寂的存在,他也几乎没有合眼,每次想睡都被惊扰而起,尤其是三更好不容易睡下,却梦到了无头的高升提着头颅寻他,要他陪伴着去地府,当即就把他给吓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人,枢密大人可曾睡下?”帐外传来随从的我声音。
“何事?”张启元听着更鼓,知道是五更天了。
“大人,都元帅郎君醒来了,请大人过去。”
“都元帅醒了?快走。”张启元一跃而起,兀术的醒来仿佛给了让他主心骨,颤抖的脸都扭曲了,动作还不能快点。
当他到了中军大帐,见到乌禄和活女、合鲁索、乌延蒲卢浑、韩常五人在场,兀术就端坐在正中,立即喜笑颜开地道:“都元帅郎君总算来了。”
“坐下说话。”兀术精神头不错,说话的中气也很足,显得平稳大气。
张启元一怔,再坐下后似乎想到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兀术,目光是极其游离的。
“没想到形势发展到这个地步,羽林、云骑两军要是抵达城北,我们就彻底输了,甚至连西退道路也充满危机。”兀术语气很重,丝毫没有客气,直接点出目前面临最现实的危机。
活女惭愧地低下头,实际是他指挥这场战役,没有打好还能说什么?双方实力对比是一方面,战场决策也是很重要的。
“元吉,你立即率本部前往城西,务必配合乌烈把他们拦住,要不惜一切代价。”兀术生硬地道。
“云骑军已经过去了,乌烈正向城北调兵,恐怕来不及了。”韩常很不看好拦截,乌烈有两万骑监视,却让人家分兵偷渡,到了云骑军过了大半才发觉,就要发动拦截却被羽林军对抗,他的部队上去恐怕也讨不了好。
要知道,自己正面面临十一行营强大压力,根本没有太多力量抽调。
“必须要压制他们,为我大军留条后路,现在把精锐向西运动,签军配置在东部。”兀术做出了决断。
在场的人立即明白了,这是开始占据有利位置,形势不对立即西撤的前奏。不过,就目前形式来看,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他们不能把底子都拼光了,给乌禄留下些好处,别到时候成了孤家寡人。
“现在,我们必须确立郎主。”兀术是语不惊人不干休。
众人皆为大吃一惊,乌禄脸色更加惶恐,张启元瞥了眼兀术,心下叹息,看来真的是回光返照,开始安排后事了。
“乌禄,由你继承郎主,为我大金天子。”兀术说的很霸道,没有半点委婉。
乌禄大惊失色,急忙摇手道:“都元帅身子康健,怎能说这些话,万万不可。”
“乌禄,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我们是内忧外患,你必须担起重任,不能有丝毫推脱。”兀术非常严肃地道。
乌禄咽了口唾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何尝不想成为君主,却碍于内忧外患,对诱惑心存犹豫。
活女没有丝毫犹豫,沉声道:“生死存亡时,断不可有任何犹豫,郎君还是不要推辞。”
乌禄无话可说,心中那是天人交战,怎么办?他还没有想好,几乎要疯狂了。
“郎君,不要再犹豫了,众人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手中。”张启元看着乌禄,语重心长地来了句。
乌禄浑身打个冷战,再看兀术充满期望的目光,忽然明白了许多,作为军中除了兀术,最有资格继位的宗室,他责无旁贷地要带着大家走出困境,去消灭迪古乃这个白眼狼。
再次坚定信心,决然道:“还望诸位同心协力,外退强敌,内除奸佞。”
兀术松了口气,仿佛精气神被抽离了,身子晃了晃又再次挺立,沙哑着嗓子道:“好,那就准备出战吧。”
第一六零六章 决战之张启元脱身
众人一阵沉默,活女有些尴尬地道:“都元帅,三河失守,耶律辉战败了,就是二更天来的消息。”
“为何左监军隐瞒不报?”张启元又惊又怒,三河防线被突破,是何等的震撼消息,这样面对宋军的三面夹击,活女竟然隐瞒下来,真是该死到极点。
活女面对兀术冷峻的目光,还有张启元愤怒的指责,端地羞愧万分,低声道:“士气低迷,不能不隐瞒。”
很合理的解释,要是三河失守消息传开,任谁都明白局势的严峻,宋军将直接抵达燕山府,出现在金军的背后,想想都让人不吝而寒,可能会发生崩溃,就是最坚决的大将,也会出现不可抗拒的动摇,没人会打没希望的仗。
这不是效忠用命的问题,而是保留最后力量的问题,金军固然连战连败,甚至是内忧外患,却依然还有一线生机,要是真陷入了三面夹击,那就是连本钱也保不住了。
合鲁索脸色很难看,沉声道:“实在不行,我率军北上,定要把他们遏制住。”
“不用了。”兀术摇了摇头,连骁勇善战的合鲁索,也只敢说遏制而不是击败,可见敌人破了三河,对军心影响有多大,冷静地道:“子初,你随乌禄去乌烈军中,活女派兵护送,马上就走。”
“都元帅,形势危急万分,我怎能逃离战场?”乌禄感觉受到了羞辱,很不满地瞪着兀术。
兀术摇了摇头,他知道乌禄心情,临阵逃脱是女真勇士的耻辱,却依然坚定地道:“不行,你必须走。”
张启元眼珠子一转,急忙道:“郎君,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三河已经失守,玉泉山方向干系大军退路,必须要有最有威信的皇室坐镇,大军除都元帅就是尚书郎君,万不可推迟,误了大金的前途。”
无论是真是假,乌禄也算是明白了,这场战役随着三河得失守,恐怕是凶多吉少,兀术让他去玉泉山,不仅有保全的意思,还有让他引导大军西撤的意图,关系到女真正统生死存亡,绝不是临阵脱逃,立即道:“多谢枢密提醒,我差点误了都元帅大事。”
兀术看了眼张启元,颇为满意地笑了,温声道:“乌禄,你的职责重大,我会让乌烈完全听命与你。还有,他们的云骑、羽林军拦在路上,就算有元吉支援,路上也会很危险,小心,再小心,不要冒无谓的危险。”
乌禄点了点头,张启元朗声道:“都元帅放心,我必然护送郎君安全抵达。”他心情颇为激动,赶紧脱离险地为上,其他事以后再说。
“好,事不宜迟,你们快去。”兀术挥了挥手,没有时间可以耽搁了,战斗马上就会打响,其实一夜就没有停,白天会有更激烈的战斗,到时候就走不脱了。
待张启元、韩常护送乌禄下去,活女点了点头,朗声道:“有都元帅坐镇,我亲自率军突击,必然打退他们的振武军。”
“不,打退他的进攻并不难,难在我们无法持久,它们有充足的时间耗尽我们的力量。”兀术对战局看的非常准,又道:“粮草辎重才是关键,我们在河北是失败了。”
众人眼前一亮,活女想到曾经袭击辎重通道,造成十一行营攻势减弱情景,现在对他们的粮草辎重反戈一击,也不失为扭转局面的上策,立即精神百倍地道:“对,他们粮草大寨多在正南,我们可以选择精锐突破。”
“关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