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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好了,整个河东行营的重型投射兵器,全部集中一起使用,难怪这种密度的投射,简直不让人活,就算让乌烈的马军过来,恐怕也不可能冲过去。
饶是他身经百战,也被宋军宏大的反击场面所震撼,认定必须冲过河,彻底破坏宋军的阵地,才能减少伤亡。
仗,打了半个时辰,付出重大伤亡,金军开始渡河,一部登上了浮桥,迎着宋军强弩平射,缓慢地前进。
最后一条浮桥,并没有被破坏,也不知封元怎样考虑的,或许是来不及破坏。
强攻浮桥的金军,半数身披重甲,可惜宋军分出神臂弓平射,几乎没有盾牌能挡住,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顶上去,尸体落了一层,依旧不断地挺进。
“好了,差不多就行,不要保留浮桥了,让他们葬身鱼腹也好。”陈明见金军付出极大伤亡,才占据浮桥一半,不免有几分鄙夷,封元不是不想毁去浮桥,而是要把利益最大化,让金军精锐登上桥面,才实施最有力的打击。
登上浮桥的金军,重步兵一波又一拨的倒下,落入水中的人却因身披重甲,没死的也沉入河底淹死,有些人连落水淹死的机会都没有,强劲的弓弩直接把他们射穿。
人人都在拼命,过不去河只能拥挤在岸边,等待着被射杀,让对方大举过河,就意味着阵线的被动,这两股方向不同的力道,沿着这道小小的河流来回顶牛,谁也不能松懈半分,否则就会有被屠杀的危险,河中的水已经半红了!
封元看着也是揪心,女真人那汉儿军简直不当人,蛮牛式的进攻,那就是一次性消耗。这种打法,对兵力上处于劣势的宋军,有利也有弊,金军固然伤亡很大,精锐却能保留,宋军的战斗力却不断被消耗。
第1300第1300章血色骄阳之奋击
无论他怎样想,战场上惨烈的对射还在继续,宋军的伤亡不断增加,沁水两岸堆满尸体,河中流淌的已经是血水。
双方都打得快精神崩溃,不少吏士承受不住血腥场面,彻底崩溃了,有的倒在地上抱头大哭,有的抛下兵仗目光呆滞,进攻的人神经麻木了,成批成批的人向前冲,成群成群的人向后退。
防守的也神经麻木了,只是机械地张弩、上箭、叩击,再张弩、再上箭、再叩击,完全省略了瞄准这个环节,实际上也不需要瞄准了,对方的人太多了。
对于那些敢撤退的人,郦琼绝不吝惜杀戮,他亲自督战,
连续斩杀几十名将校吏士,阻挡一些人溃退的势头,这些都是农夫出身步卒,早就被吓坏了,也不敢再逃跑。
“杀过河还有生路,敢不前者死。”郦琼凶悍地大吼,他也没有退路,必须硬着头皮前进。
金军步卒在利刃的威逼下,左右是个死,只能硬着头皮转身,再次“嗷嗷”地冲了上来。
弩矢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一批倒下又上来一批,仿佛射的不是人,而是一块没有知觉的木头。
这不吝于一场悲惨的景象,汉人的强弓劲弩射杀在汉人的身上,不过是效力的主人不同,他们舍生忘死地相互拼搏,仅是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粮食,生命没有任何的价值。
不过,毕竟金军人多势众,在他们前仆后继下,战场的天平渐渐向金军倾斜,不知付出多少人的生命,金军的床子弩终于拉了上来,在大牌的掩护之下,开始对对岸的宋军实施反击,宋军弓弩手伤亡开始飚升。
大战还在舍生忘死地持续,或许舍生忘死,并不足以表达战场上惨烈的局面,金军步卒的尸体层层叠叠,以至于后续部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经过,以免被残缺尸体绊倒。
凡是能够通过死亡地带的人,双脚无不沾满黑红的血渍,地面上重叠交错的血色鞋印,令人心惊胆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有些金军步卒泅过了沁水,冲到东岸和宋军展开生死搏斗,虽是人数不多,却给宋军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不得不分兵剿灭金军。
数十名金军步卒,身披双层甲胄,手持精钢旁牌大刀,以严密队形再次登上了浮桥,如铁壁缓缓推进,就算神臂弓也无可奈何。
方珍见势不妙,急忙操过熟铜棍,招呼十几名披甲的吏士,跟随他杀上浮桥拦截。
由于,宋军打的是防御战,很多吏士把铁甲卸下,只有部分长枪手披甲。要不,穿着几十斤的铁甲,开弓射箭或是运送物质,估计金军没退自己就累垮了,影视剧里的那些不能信。
方珍挥动熟铜棍大喝着步步向前,宋军重步兵也是手持斧锤大枪,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双方在浮桥中间,展开一场公平的激烈厮杀,任何胆怯和孬种的行为,都无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有豁出性命的厮杀。
方珍凶猛到了极点,他所到之处无不血肉横飞,凡是和他照面的金军重步兵,在熟铜棍的打压下,无不被砸的甲凹骨断,吓的心惊胆战不断后退。
一名将校见势不妙,立即挥刀向方珍砍来,此人身披重甲,头戴牛角铁兜,赫然是女真族的人。
方珍没有毫不退让,欺身而上一棍子砸下,就在有限空间里,谁的甲胄防御力强,谁的力气大,谁的兵仗最趁手,决定了成败得失。
刀对棍,明显的不公平,去见熟铜棍落下,刀棍摩擦出了火星,出蹡蹡的摩擦声,却见棍子趋势不减,重重地砸在牛角铁兜上,顿时如同砸烂的西瓜,红的白的迸射而出,半个头颅碎了,尸体轰然倒地。
将校的惨烈战死,让金军重步兵士气沮丧,哪个不肝胆俱裂,人人脸上变色,纷纷向西岸拥挤退却。
方珍放声大笑,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迈进,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根本不在乎射在身上的箭矢。他是穿了两层麻衣,一层厚棉衣,外披冷锻甲,除非是强弩二十步内抵近平射,寻常的箭矢也就是震的他干呕。
一路扫荡,十余名金军重步兵摔落河水,被活活地淹死,他却杀的起兴,逐渐快到了西岸。
一名吏士抢到他的身边,高声喊道:“大人,不能再过去了,我们应该返回。”
方珍自然也是明白人,他受封元的委托协助陈明,共同掌管二十旅镇,陈明节制全军,他负责前方应战,要很不顾一切率意行事,很可能破坏沿河的防御体系。
要是被金军突破,拿下了西寨,造成整个大军防线的动摇,那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断然道:“回去,弩手上来。”
当他们一步步退却时,金军又杀了上来,十余名弩兵持神臂弓堵上来,三段轮流射击,把金军重步兵射杀二十余人,让他们不敢过分逼近。
“好了,撤下来堵住他们。”
方珍刚刚回来,吩咐弩手拦截金军,却见一名勾当行军参军过来,道:“陈大人军令,炸桥。”
“好,让他们退下来。”方珍松了口气,赶紧吩咐吏士撤下来,以免被铁砲弹误伤。
虽然,金军重步兵畅通无阻,有几十人杀了过来,却属于那种倒霉透顶的人。随着,两声剧烈的爆炸声,浮桥上是血肉横飞,木板破船残骸飞向天空,唯一的直接进攻通道断了,这些过来的人,只能任人宰割。
郦琼看的是嘴角抽缩,他料到宋军肯定会摧毁浮桥,早就准备了大量摆渡工具,却还是沮丧的震惊。两军还没有进行白刃战,他的部队就死伤几千人,这样消耗下去,根本就撑不了几天,他的人拼的差不多了。
他不得不把帅旗前移,给予金军进攻部队鼓励,让他们
重新鼓足勇气面对死亡,一波又一波地冲了上去。
战线并非仅有一道,双方你来我往,正在打的难解难分时,南方远处卷起滚滚尘烟,
第1301第1301章血色骄阳之南寨
二十九旅镇的前沿警戒营寨,最高处哨台的吏士大呼:“虏人数千人,前方马军,后面步军。”
二十九旅镇营寨顿时一阵骚动,大家本来关注沿河的战事,觉得自己还是安全的,却哪里想到战事突然爆,手忙脚乱地进入阵地。
沿着预设的阵地,各寨前沿部署十部床子弩,营寨周边部署弓弩手,各寨各自分成三列,依托营寨迎战,也算是标准战术。
防卫营寨绝不是龟缩在寨墙内,那只是失败的最后一步,不得已的死守而已,出寨列阵于预设阵地,才是防御战的主要手段,营寨前都有完善的防御体系,可以最大限度利用防御设施,配合军阵对敌人进行杀伤,就算敌人突击到了寨墙,也算是强弩之末了。
更何况,二十九旅镇的前方营寨,并不是前后大寨,而是由五个寨子组成的防线,单个防御会被各个击破,弓弩手出战很危险,却能相互增援。
封元得到军情,只是平静地道:“告诉二十九旅镇,不能后退一步,给我战到最后一人。”
军令如山,南翼作为中寨和西寨的屏障,掩护两寨之间软腹部,一旦被金军拿下,两寨之间联系就有可能被切断,人家也能够直接对中寨动进攻,进而动摇整个防御体系。
费尽心思组成了防御体系,第一天就被人家动摇,先不说胜败了,就是封元的脸面也会丢尽了。
他是远眺扬着滚滚尘土的马队,目光极为复杂,最担心金军的进攻点,还是引来了马军的进攻。
正如上面说的,二十九旅镇的寨子,并非是整体性大寨,而是由五六个连环营寨组成,目的就是防备马队的突击。整体性营寨防御强悍,却太集中了,无法有效阻拦马军进攻,金军完全可以以步军拖住守军,以马军直接绕过营寨,对软腹部实施进攻,不得不分寨进行防御。
五寨连环相距各四百步,警戒营寨也在五百步的前方,最大限度锁住软腹部,延缓金军可能的袭击,无论马军怎样进攻,都不可避免遭到两面打击。
除非,他们用人命来填,就怕人家用马步配合,进行分割歼灭,有利有弊,只能两害权其轻。
不过,宋军兵力单薄是不争事实,看是有四万人,其实整个防线分布兵力并不多,上万乡军土兵几乎可以忽略,只能希望二十九旅镇的坚韧了。
大家都没有太多援兵,只能拼着一口气,咬着牙进行拼杀,才能博取一线生机。
“援军,五哥到什么地方了,都第三天了。”他已经竭尽所能,希望景波能快点到达,最好何藓的行营能动支援进攻,把这些袍泽们活着带出去。
第三天,要是没有遇到截杀,或是有一人逃出去,以战马的脚程来估算,景波已经得到了消息,快的话前锋出动。
不管封元怎么想的,乌烈是非常恼怒,他刚刚得到术列战死的消息,作为女真族大将,竟然在占尽优势情况下,傻不拉几的去单挑,最终被对方杀死,简直就是混账。
要知道金军汇集十余万人,还有精锐部队正在赶来,完全可以用人命把宋军耗死,逞能不能等打败了对方,给被俘的封元一把钝刀,想怎样宰割就怎样宰割。
他是大骂术列不假,却急切要击溃宋军雪耻,当战事进行到正午,他再也难奈不住,出动三千骑试探进攻,当然还有大队步军跟进。
不能不说,他的眼光也是毒辣的,认准了南寨是宋军的薄弱点,只要拿下这几个寨子,就能拿捏宋军的软肋,而不是阿里认为的,必须拿下宋军西寨,占领土丘,马步军结合的冲击,是最有效的手段。
“冲上去,杀死他们。”
出战的骑兵,都是经过精挑细选,长期残酷训练的女真人,他们出“嗷嗷”地狼嚎,呐喊着冲向宋军营垒。
当然,他们先要打败寨外的防御部队,那是由弓弩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