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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重点是南寨。”封元沉吟良久悠悠地道,初步判定金军的作战方向。
“怎么回事,他们在西岸部署重兵,明显要拿下西寨渡口。”成蛟不太同意封元观点,南寨方向不过三个军阵,金军马步军万余人,沁水西部却有数万人。
“自然是要打西寨,他们要吸引我们注意,其他三路都是突击目标,相对而言,北寨是车兵为主体,没那么容易进攻,西寨相距中寨很近,可以得到有效增援,那里只是他们的疑兵,只有南寨的二十九旅镇是步军旅镇,分散几个小寨,相距中寨距离较远,一旦被他们拿下,可以截断中寨和西寨,拿住我们的软肋。”
成蛟点了点头,是有这种可能,他再向西方远眺,脸色更是苍白,身经百战不假,却不能不为宏大场面震撼,正所谓登高远眺一览无余,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不能不令人感到由衷寒栗,不知能否坚守下去!
第1296第1296章血色骄阳之斗将
“呵呵,既然他们要强攻,我们就以长击短,杀杀他们的锐气。”封元很自信地道,他也震撼场面的宏大,
就在夜里,他派出手矫健的吏士潜过对岸,偷偷标注抛石机、床子弩的标点,准备进行精确打击,哪怕是只能杀伤很小部分,那也是杀敌不是。
“今天,会很漫长,我先回去了。”成蛟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走开了,既然要打就不在磨叽。
封元并没有说话,任由成蛟离去,双目精光四射,再次眺望远处缓缓移动的军阵,脸色尤其的郑重。
西岸阵地早就废弃,六座浮桥拆的只剩下一座,数十台抛石机在离河岸五百步的营寨内,沿岸部署数十部床子弩,还有轻型抛石机,二十旅镇出战部队列成阵势。
那是身披步人甲的重步兵,最前端是持盾操枪的抢手,后面是弓弩手,标准的防御阵型。
陈明和方珍巡视阵地,目睹金军缓缓靠近,却有逐渐停止势头,见百余骑冲出驰来,前列一人的枪尖上挑了个人头。
“对岸听着,你们行营都统制人头在此。”
“赶紧过来拿人头。”
“来,肚子胀了,把人头当夜壶。”
“呵呵,一群胆小如鼠的懦夫,连出来也不敢。”
金军刻意地大呼小叫,声音飘落在宋军阵地上,任谁听了都统制战死,也会心下凄然,一时间人心惶惶。
“实在不行,这对士气打击太甚。”陈明明白对方用心,却又没有好办法,不由地眉头紧蹙。
方珍目光闪烁,恨恨地道:“他们在抛石机射程内,是不是给他们来一次。”
“不行,毁了都统制级,恐怕会让士气更加沮丧。”陈明连忙制止,人家把主帅人头挂出来,就是打击你士气的,要是用铁砲弹、箭矢覆盖,就说明心虚,会让吏士们更加焦虑不安。
正在一筹莫展时,却见封元策马而来,大呼道:“撤下拒马,本帅要看看虏人能耐。”
陈明急忙拉住马缰,仓促地道:“太尉身系全军生死,断不能意气用事。”大军作战,根本不用诸将对战,身为领军大将执意出战,是很不负责任的举动。
“我不去不行,放开马缰。”封元摇了摇头道。
“太尉干系数万将士生死,就算要挽回士气,也不能一身涉险。”方珍在旁大吼,他明白封元的意图,士气到了不振不行的地步,他却不认为主帅他应该出战。
“知道二位好意,我却不能不去。”封元将马槊横起,他看的非常清楚,他要不出战,恐怕会让金军得逞,士气会更加萎靡不振,生死关头为了几万袍泽,博上一线生机又有何妨,厉声道:“区区杂胡而已,他们还奈何不了我。”
“我选三百弩手护卫。”陈明知道事不可为,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松开了马缰。
“吏士各有使命,再说我又不是去龙潭虎穴,只是去取回高太尉级,要那么多人作甚,十三勇士足矣!”
陈明和方珍惊讶地看着封元,这等豪迈气势,这种自信的骄傲,连秦敏身上也不曾有,也只有当年面对两浙路沦陷,王秀独率七千儿郎孤军奋战可比,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仰,这就是七十二将的传承。
“二位镇守关防,断不可有任何大意,我去去就回。”封元不在多说,率十三骑绝尘而去。
“太尉才略出众,又勇武过人,真是一代人杰啊!”方珍目送封元背影,不能不由衷叹息。
“还要挑选精悍吏士,准备迎接太尉回来。”陈明到底是主持一方的人物,所谋所想周全。
“也好,我亲自率队准备。”方珍义不容辞接下任务,如此振奋人心之事,他岂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好,你抽调五十名刀牌,五十名弩手准备。”
封元过了浮桥,让备身卫士散开,自己跃马到上百金军数十步距离,大喝道:“乌烈何在,让他滚出来。”
“来者何人?”一名金军将校策马大呼,他身后百骑蠢蠢欲动。
“乌烈的故人,让他滚出来,交出都统制级。”封元本来想突击,却看到金军有了防备,心生一计。
“哦,在此等候,我家郎君就来。”金军将校疑惑地看了眼封元,策马向后而去。
“等会听我号令,立即抢上去掩杀,把高太尉级夺来。”封元脸色冷静地交代。
不多时,来了一位年约四旬的红袍大将,却正是术列,他看到封元就大笑道:“你这蛮子好气魄,竟敢面对我百骑。”
“你又是何人?”封元心下计较,嘴上却拖延问话。
“本帅掌河东南路各统军司,你又是何人?”术列大大咧咧地道,他也不怕对方使坏,大宋行朝阵战颇讲规矩,相信对方既然说话,就不会玩阴谋诡计,女真人有时候也很实在。
“原来是我家三哥手下败将,开封,东水门外,呵呵。”封元眼前一亮,放肆地大笑起来。
术列眼珠子一瞪,想起当年的破事,李长昇击杀乌林答泰,他赶上救援却吃了一鼻子灰,几乎丢了身家性命,养了大半年的伤,才重新上战场,那就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封元沉声道:“你是何人?”
“大宋中侍大夫,领眉州观察使,禁军车兵都监封元。”封元很随意地笑了,脸上带有几分不屑。
正任观察使是正五品,在大宋禁军中是绝对的大将,越军都指挥的存在,敌人眼中的大功劳。
“原来是你,难怪有此胆量。”术列瞳孔微缩,仔细打量封元两眼,正色道:“听过你的名声,却未曾领教手段,我三十万大军云集,恐怕太尉难以逃脱升天,放心,我会把你的级保存,送给李长昇的。”
“呵呵,都统真是大言不惭,在下自愧不如。”封元是鄙夷不已,三十万大军,亏你说得出口,金军在河东的兵力能凑齐?吹牛也得有个限度。
他目光颇为讽刺,口吻调侃地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和都统死战,死则退兵,生死有命,如何?
第1297第1297章血色残阳之暗箭
“正合我意,就让我来试试,都监的武艺,是不是名副其实,呵呵。天籁『小说”术列张狂地仰天大笑,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封元是号称南朝少壮中坚,却哪里有他们常年征战,老当益壮。
至于死则退兵纯属扯淡,相信对方也不会信,生死有命,却很实在,那是不死不休的斗将。
封元并没有轻视术列,相反倍加谨慎,沉声道:“不过,还要有个彩头才行。”
“彩头,战场上用命相搏,不要玩笑,南人就是呱噪。”术列有些轻蔑封元,不认为自己会输,却有些不耐烦了,玩人命的买卖,你还想得寸进尺。
“没有个彩头,那还打个鸟,不如各自回去,你攻我守得了。”封元摇了摇头,态度非常坚决。
“你倒是个妙人,却不知是什么彩头?”术列有些不耐烦,却也被勾起几分好奇,他还没见过这种趣事。
“也没什么,你输了,那就把高太尉级奉上。”封元玩味地道,似乎没有察觉话里有失误,不死不休的厮杀,输了连命都没有了,还把别人脑袋奉上。
术列一怔,对将那可是古兵家制度,历来只有一人活着,封元竟然说输了奉上人头,哦,是别人的人头,显得颇为荒唐可笑,不由戏虐地道:“可以,我答应你。”
“你们都听到了,可信你家都统承诺,要是不遵守怎么办?”封元环顾不远处的金军骑兵,高声来了句。
术列连涨的通红,仿佛受到羞辱,高声道:“我术列一言九鼎,岂能是你等蛮子可比,我要战败,他们自然给你,费那么多鸟话,放马过来。”说这话,拍马就冲了上去,沉重的狼牙棒早就举了起来,径直向封元扑来。
“好,先宰了你。”封元的目的达成,自然是大喜过望,既然路被铺好了,下面就是用力厮杀。
“嘡啷。”兵戈交鸣,两马交错,二人心中凌然,知道对方真不好对付。
第一回个往往最关键,既是杀手又是试探,评估对方的实力,在作出下面的决断。
不过,他们没时间去想,调转马头再次扑向对方,彼此有了了解,自然是谨慎了许多。
随着,沉重的狼牙棒砸了过来,封元双腿加紧马肚,身子向外一侧,才堪堪闪避过这一记,仍感到劲风割的皮肤生疼,幸亏没有穿全装铁甲,转动不便绝难躲过,就算精良的瘊子甲,被狼牙棒砸上,也会造成内脏出血,不可能会幸免。
对于而言,即便是身披也无济于事,狼牙棒是对人体的重击而不是砍杀,被击中的话必然,越是沉重的铁甲所受到的内伤就越严重,内层厚棉麻衣衫也没用。
不过,他也没有让术列好受,马槊也刺了出去,应该说是侧着身子扫出去,可见骑术精湛。
术列也是大惊,对方竟然躲避还能反击,急忙猛夹马肚,险些被扫中脖子,也就是一指之差,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地大怒道:“竖子猖狂。”说着话,挥棒向封元腰部砸来,几十斤重的狼牙棒,在他手中浑若无物。
封元有感术列的强悍,那么大的年纪了,竟然还是臂力惊人,女真人战力强悍果然不是吹出来的,当年要不是李长昇取巧,恐怕很难赢了这厮,眼看狼牙棒再次砸来,他以马槊硬生生抗衡。
两人你来我往,来回连续十几回合,相互用了真本事对抗,对体力的消耗的巨大的。
术列年过五旬,就算他依旧骁勇善战,年纪却不小了,一身厚重的铁甲,三四十斤的狼牙棒,烈日的炙烤下,大汗淋淋,双臂麻木,身体渐有不支,招式逐渐缓慢下来。
封元额头已经有汗,马槊挥舞的灵活自如,丝毫不见有疲惫困顿之色,年轻也是种本钱,你不服还真不行。
军阵那边,郦琼和王世忠观望,却见王世忠很不屑,轻声道:“斗将,简直是胡闹。”
郦琼没有说话,心里却算计得失,封元作为河东行营副都统制,维系宋军残部的生死,竟然只率十余骑过河,本身就是让人眼馋的大好时机,错过了真是太可惜。
斗将,是古风,今个不盛行了,却也能鼓舞士气,眼看术列的招数逐渐沉重迟凝,有落入下风的趋势,要真被封元当阵斩杀,不仅是丢人的事,对士气也是很大打击。
或许,这是个好机会,只要拿下封元,就能彻底摧毁对方的指挥,轻而易举地赢得战事胜利。
“此时,倒是不错的时机。”
“哦,你是说。。。。。”王世忠也不是傻瓜,立即明白郦琼的意思,脸上那个精彩。
“你是不箭术精湛嘛!那个是拱圣军。”郦琼嘿嘿地笑了,目地不言而喻。
“好,能杀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