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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珍眉头一挑,道:“还真能出其不意,重重打击他们气焰,振奋我军士气。”
不得不承认,宋军惨败的影响是严重的,有些高等将校执意反击,却也是深恐金军围困的结果,跑,恐怕是不可能了,你现在是跑了,能快过人家马军?
现在,下层吏士哪个不人心惶惶,生怕金军杀过来,自己的小命丢了,有些人开始有些别样想法,随着时间的拖延,恐怕越地不稳定,夜啸营寨的事有可能生。
夜啸,是非常可怕的,本身军人上战场,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一旦有人梦中惊呼,连续不断生,很有可能造成全军溃散,这不是没有可能,而是比比皆是的例子。
第1294第1294章血色骄阳之奇袭
所以,军中制度森严,各寨宿营区相互分离,还要间隔军法官队伍,呼啸营寨是大罪,最严重者要杀头的。是有些不讲道理,却还是很实用的,至少能确保军队不溃散。
既然吏士人心惶惶,又不可能动大规模反攻,他决定动一次短促反击,来振奋士气,顺便解救尚未押解出战场的袍泽,那么大的战场,金军不可能很快把俘兵后运,就是屠杀也要一夜时间。
说干就干,封元一直就是理智果断的人,在他的词典里没有犹豫二字。
正当阿里和张启元、刘庄等人谋划时,却传来不和谐的喊杀声,任谁都明白宋军反击了。
“怎么回事?他们竟然反攻,难道不知死路一条?”张启元失声惊呼。
“大人,封子玄也是无路可走,在下本以为他会夜袭,却不想那么疯狂,竟然立即组织反攻。”刘庄也大为惊恐,他是了解封元的,也挺后悔没听封元告诫,如果有选择他才不愿投靠虏人。
“那我就去灭了他们。”乌烈站起身来,舒展了手脚。
郦琼眼珠子一转,道:“我军设置三道防线,他们就算反击,也不可能短时间攻破防线。”
“真是扫兴,各位且下去准备,待灭了拱圣军,我们再吃酒。”阿里并没把反击放在眼里,宋军主力半数被歼灭,剩下的不过是垂死挣扎,他有主力马军一万三千,步卒十万,尚有精锐部队正在开来,还能怕几万败兵反扑?
正在说话的当口,又一名急脚子匆匆进来,高声道:“南军约千骑,掠走数百俘兵,前方抵挡不住。”
“他们那么快?”阿里大吃一惊,那可是三道防线,就是组织大军冲击,也得半天功夫。
“左都监,我率队上。”乌烈愤然请战,一副拿下宋军的模样。
“传令各部严守营寨,以免被他们钻了空子。”张启元越想越不对劲,急忙向阿里建议。
封元的战术很简单,他并不是要打击金军,而要造成宋军进攻的气势,挽回衰败的士气,这就是说他不会硬碰硬。
他从选择从正面突击,金军绝不曾想到的地方,任谁也不会相信,宋军会从浮桥过河反击,打动了突然地闪击,出乎守军的预料,面对风驰而来的马队,又没有进攻营寨,金军根本来不及反应。
也是封元比较好运,冲过第一道防线两座营寨空隙,竟然现几百名龙卫军俘兵,大好机会的确不能轻易放过。
他分出百人护卫俘兵回撤,自己率千骑和十余辆轻车继续突击,那些出寨的金军多是步卒,根本拦截不住宋军。轻车是必须的,这种小型战车尤为灵活,就算撤退也能快通过浮桥,相对比较笨重的大型战车,几乎等同于马军。
不过,宋军也没有心情和金军过分纠缠,一鼓作气抵达第二道防线,一阵弩箭射击,打的出寨金军落花流水,又救出二百余俘兵,这才由车兵殿后开始后撤,没有半点磨叽。
前方,也驻扎部分女真族马军,他们立即组织反击,却因兵力太少,无法拖住宋军。
当乌烈点起两个猛安杀来,封元早就退到了渡口,开始掩护营救出来的人越过浮桥。
这厮大为愤怒,立即要靳尚调兵反击,大吼道:“不能让他们跑了,我先去拖着他们,你们给我上去,定要拿下西岸渡口。”
靳尚很不满乌烈恶狂傲,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女真族大将,自己不过是个镇守部队将校,要不是兀术大肆征签汉军,恐怕他只能领着两千人参战。
乌烈可不管靳尚感受,立即率马军追赶,却频频遭到轻车的反击,不要小看了轻车,就算没有战车上的犀利车弩,各轻车上的弩手也有改良型神臂弓,强劲的弩箭能洞穿马军沉重的铁甲,连续十余人阵亡。
女真族马军毕竟是训练有素,又是久经战阵,不等乌烈传令,就马上转变队形,分为两队两翼包抄过来。
宋军轻车也不甘示弱,立即列成两翼阵,交替掩护抗击马军,缓缓地掩护友军撤离,轻车配合三人,两人可以持弩作战,这种高精准的射杀,让金军马军不敢过分靠近,气的乌烈哇哇大叫,却不敢催逼吏士上前,这可不是单纯的车子,而是防御齐全的轻车。
几名马军偶尔冲到车前面,面对装有锋利狼牙刺的偏厢,也是一筹莫展,车上又有大枪对外击杀,又有人操起弩箭射击,没有几个回合,几名马军就被歼灭。
在没有步卒支援下,马军很难单独挑战车兵,哪怕是轻车也不行。
他们追击到沁水西岸宋军防御阵地,封元早就送了俘兵,率五百骑反身接应,投入对金军右翼的冲击,金军被打的狼狈不堪,待要组织反击时,宋军却进入弩箭保护范围。
“不好,传令不要再追了。”乌烈正在恼怒,却觉进入宋军床子弩射程,不由地大为吃惊,急忙传令马军散开。
那些马军也是昏了头,被车兵打压的郁闷,又被封元再次反击,就算泥菩萨也火了,却不想进入床子弩射程,只听阵阵沉闷的弓弦声响起,一支支硕大的弩箭,划破虚空扑面而来,一个又一个被射落马下,注定金军要付出惨重代价。
乌烈心疼的暴跳如雷,却又无能为力,真是恼怒非常,他虽然残暴无比,却对自己的部下非常维护,这次无关紧要的反击,竟然损失百余人,让他心疼的抖。
他的部下每一个都是精锐,都是从族人中精挑细选,经过严酷训练的精兵,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消耗。
眼看宋军阵地床子弩林立,他真的无可奈何,就算有靳尚的步军抵达又能怎样?
既然金军停止了进攻,宋军的马军也开始通过浮桥东撤,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封元没有过河,却在浮桥北端下马,由备身卫士帮他卸了沉重的甲胄,就坐在河边的青石上,长长吐了口浊气。
第1295第1295章血色骄阳之置之死地而后生
待他转看一眼天际一抹余晖,脸色是非常庄重的,整整一天的惊秫杀戮,两次率队出击金军,让他非常的疲惫,已经到了人所能承受的极点,再也没有半点精力。请
现在,有了点时间去考虑,想想高平、辛道宗等人,再去想不知所踪的张东,他能从成蛟的目光中看出,对方对张东生死的担忧,没有人去主动提,却不代表心中不去想,大家都是一路走过来的袍泽,哪怕高平也是。
斩杀解满扣押杜升,还有自己不组织大规模增援,都需要对都虞侯司做合理解释,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怎样坚持下去,才是要关心的问题,之所以冲到第二层防线撤退,就是因为他察觉金军兵力雄厚,前方警戒兵力达到数万,岂不是说全军在十万之上?再做突破只能死路一条。
区区数万惊弓之鸟,如何面对日出后的血战?
裴尚慢慢走过来,站在封元身后,却见这位名震禁军的大将,却是那么的消瘦,就是一位安详的中年人,全然不是杀伐果断的大帅,不知是说话还是沉默。
“有话就说,站在背后很危险。”封元感知有人到来,却没有回头去看。
裴尚眉头一动,急忙道:“太尉,万一虏人明日来战,如何抵挡?”
封元凝视着流淌的河水,思索了一盏茶的功夫,淡淡地道:“你认为西寨凭借沁水,能够坚持几天?”
“在下不能揣测,要是军中士气旺盛,想必还能坚持不少时日。”裴尚很老实地回答,他不敢狂妄。
“我们有多少兵马?”封元紧接着再次反问。
“可战精锐三万。”裴尚也不知有多少,却坚定地说出来。
封元嘴角上翘,淡淡地道:“士气如何?”
“不敢恭维。”
“嗯,你说的很实在,我军约有四万人,精锐可战人两三万,完全能够和虏人一战,可惜高太尉兵败,士气不堪大战。”封元抬头看了眼暮霭的天空,沉声道:“不要多想,咬牙挺下去,总会有出路的。”
四万人对十余万人,看是差距并不是太大,甚至有很多以少胜多的战例,打败十余万人并不十分困难。
但是,那些战例都有特定的因素存在,无一不是天时地利人和,金军却是早就以逸待劳,马步军结合作战,宋军轻兵冒进损失惨重,人心惶惶困守一隅,根本没有时间去准备,可以说是仓促应该,就算兵力对等也不一定能赢。
“太尉,我来坚守渡口营寨。”裴尚向封元请战,既然形势严峻,他也不是孬种。
“不用了,没必要把兵力白白消耗。”封元摇了摇头。
裴尚一怔,失声道:“放弃这里?太尉,不经一战了?”要是直接放弃渡口,恐怕会引起士气沮丧,更不划算了。
“没有必要,守不住的地方,不必白白消耗兵力,把沁水利用起来不是更好。”封元眉头一跳,手中一颗石子落在水中,当起了阵阵涟漪。
裴尚盯着一圈圈扩大的涟漪,目光逐渐明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今夜,注定是难熬的夜晚,金军从南北不断骚扰,却没有采取大规模进攻。第二天竟然也是没有进攻,战场难得一片安静,又令人颇为诧异,按道理说时间宝贵,应该趁着宋军惊慌给予迎头痛击,他们却放弃了机会,实在不应该啊!
既然对方不进攻,封元也不会客气,更不计较阿里的谋划,索性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加固中寨和西寨,尽可能用土石构筑,他把笨重的重型抛石机,基本集中在中、西二寨。
当然,他充分利用靠近河岸的土丘,设置子阵地。就这样,宋军以中寨为中心,四个主力大寨互为犄角,辅助土丘、散兵营寨和粮草大寨,构成环形防线的品字形阵地。
当然,金军也没有闲着,大批的步军过河,在宋军防线三面构筑简易营寨,明摆着围困和四面进攻架势。
原来,阿里也是持重用兵,遽然对宋军打击,恐怕引起其死战决心,故意停留两天放开一条生路,抓紧各部兵马的调整,不仅让宋军军心更加涣散,还能够形成最佳进攻形势。
封元鸟也不鸟金军,他最不怕的就是持久战,他们的辎重没有受到损失,救援信号了出去,头疼的应该是金军。
当然,面对人家给的生路,一些将校也主张突围,他却恩威兼施拒绝,理由非常简单,你怎么撤退?几万大军能跑多块?只要是一跑就全完了,人家就能利用马军围猎,一天功夫就能击溃几万人。
他的手段也相当残酷,连续斩杀七名将校,处置百余名吏士,总算是压下逃跑的势头。
第三天,伴随着进军的擂鼓声,封元站在土丘上,只见沁水西部,十余个军阵缓缓开来,人群密密麻麻不见边际,看到让人一阵心堵,环顾四周,也是军阵林立,连留给的逃生口子也堵上了,只不过兵力较弱,恐怕是吸引宋军突围。
“他们的重点是南寨。”封元沉吟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