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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十姐喜欢什么颜色,大娘亲手给你缝制。”
“多谢大娘。”李采薇欣喜如狂,却没有拒绝,能拒绝吗?谁拒绝那才是傻妞。
“哎,总算盼出来了,待王大郎从开封回来,你们就完婚,老婆子也了了一件心事。”
“娘,说什么呢?”有琴莫言脸蛋通红,羞涩不已。
。
张家,张文山尤其高兴,儿子虽没有得到头名,却也是光宗耀祖,让他涨了脸面,为此大摆了一天的宴席。
不过,他还是有个心结,一向看不入眼的王秀竟然得了第一,在商水县完全把儿子的风头压了下去,要不是儿子波澜不惊,他真的要殴上二三两血。
当6天寿被押来,他吸了口凉气,立即与儿子商议,道:“6家小子怎么这么不堪,这当口竟敢刺杀王秀,这不是自找没趣不是?”
张启元长叹口气,脸色阴郁地道:“王秀真是命大,在宛丘频频化险为夷,拔了头筹,让那帮狂生没了脾气,这又把6天寿算计的连生路也没有了。”
张文山何等老谋深算,通过老三的话,自然嗅出其中阴谋味道,6天寿既然是行刺,为何王秀丝毫没有损伤,反倒是几天后,6天寿才被拿下,这有点说不通啊!
“你三叔也在奇怪,但他也不好问的太多。”
张启元怪怪地看了眼老爹,笑道:“6天寿不自量力,被王秀下了套子不亏。”
张文山诧异地看了看儿子,捻须笑了,老怀甚慰地道:“你能这样想,很好,比你两个兄长要强。”
张启元得到夸赞,心下暗喜,他两个兄长虽然不太成器,却也一个在县衙当胥吏,一个在外地营生,他们之间也有很大矛盾,不外乎诺大的家产怎么分,有张文山的认同,他要再能取得进士做官,那日后的家产可以占了大半。
“不过,孩儿倒是不太明白,王秀是怎样逃脱刺杀的,按说6天寿跑路,6家也暗中周济,请来几个杀手倒是不难,王秀身边除了何为,便是那几个累赘,连一个受伤的也没有,实在太奇怪了。”
张文山淡然一笑,意味深长地道:“这个不是关心的重点,人人都有自己的手段,不用多时救会知其手段,要谋划未来啊!王秀太过妖异。”
张启元认真地点了点头,如果说以前,他并未特别看重王秀,还认为对方靠上沈墨这棵大树,那本心学正论见解虽好,却也不过是书生见解,他修补和王秀的关系,力图成为朋友,但内心深处从不认为王秀是他的对手。
但是,王秀在宛丘前后的手段,真的让他真正的重视起来,这是个劲敌啊!
“你二人有可能成为同年,当自勉之。”张文山笑眯眯看着儿子,态度悠长。
张启元含笑点了点头,眉宇间闪过一丝阴狠,他知道自己和王秀之间的斗争,或许才刚刚开始。
就在父子结束谈话,张启元刚要出门之际,亲随跟班小厮就鬼鬼祟祟凑了上来,轻声道:“小官人,6家小娘子托丫眷送个信,晚上约小官人见个面。”
“嗯。”张启元眉头一挑,没有说话。
小厮猥琐地笑着,轻声道:“晚上后院留下门,6家小娘子有事要说,小官人是去还是不去?”
“6天寿,嗯,她的事可不好办,你看怎样?”
“要不,先应了。”小厮笑的更加猥琐了。
“那就听你的。”张启元眼珠子一转,嘴角划过一丝阴笑。
第八十九章 张启元的算计
6家也算是商水大户,家宅的庭院不小,就在后院的堂子阴暗角落里,倒是让小厮在外面猫了近两个时辰,那个难受啊!好不容易等到张启元出来,急忙迎了上来,媚笑道:“小官人,可让小的受罪了。天籁『小说”
张启元撇撇嘴,明白小厮想要好处,边走边道:“你就这点出息,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话,一下回过味来,狠狠瞪了小厮一眼,沉声道:“我来商量个事,你这厮都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是、是,小官人是商量事,商量事。”狗屁商量事,又他娘地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装啊!小厮挨了冻又被骂一顿,可劲地翻白眼,肚子里把张启元十八代女性先辈问候了个遍,好在许了点好处,也算是不枉他受罪。
张启元却有点不耐烦,6贞娘哭哭啼啼让他帮助6天寿,又让他好不心烦。
虽说,他看不上6天寿,但也有点牵扯到他,还是忍不住答应下来,好在他留有三分理智,并没有把话说的那么绝,最多能保6天寿一条小命,其它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许诺是许诺了,但细细想来却眉头紧蹙,这叫什么事啊!现如今王秀可不是从前,他的心思可还没有摸清楚,要是换成自己,肯定要把6天寿往死里整,顺带挖出6家一些事。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怎么今个就匆匆地答应了6贞娘,这倒如何是好?看6贞娘的架势,非得赖上自己,这可不是个小事。
忽然间,他第一次产生后悔,后悔答应6贞娘,哪怕是留了个话把子,万一这娘们狗急跳墙,毁的可是他好不容易经营的声誉,那时就得不偿失了。
难啊!真的很为难啊!
晚间,王秀依然在奋笔疾书,王卿苧悄然而入,端着一碗羹汤,放在王秀面前,轻声道:“秀哥儿,娘亲跟你炖了碗莲子羹,赶紧喝了吧。”
王秀这才回过味来,放下笔伸个懒腰,笑眯眯地道:“大姐,什么时辰了。”
“快要夜半了,你啊!天天熬到那么晚,身子怎能受得了,要生病的。”王卿苧白了眼王秀,心疼的不得了,把汤碗递过去,柔声道:“全都给喝完了,然后上床休息,不要在看书了。”
“遵命,我的大姐。”王秀眨了眨干涩地眼睛,举止间颇为疲惫,目光落在桌上厚厚一层纸,也就颇为安慰了,他接过羹汤,慢慢地舀着喝,味道还不错。
王卿苧的目光落在纸张上,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拿了起来,半响才瞪大眼睛,惊讶地道:“秀哥儿,你怎么写这么古怪的东西?”
王秀白了眼王卿苧,吞了汤水呜呜地道:“大姐,你又看不懂,别瞎琢磨了,杀伤脑细胞的。”
“什么叫脑细胞?嗨,我说你小子,敢说老娘。”王卿苧咬牙切齿,恨恨拧住王秀的耳朵,她不知道的什么叫脑细胞,但杀伤却明白,一听就不是好话。
“别,别,大姐,疼。”王秀放下汤碗,被提溜的龇牙咧嘴,歪着头不断告饶。
“真想揭开你脑袋瓜子看看,引力原理,三大力学。让你说我不懂,还说不说了?”王卿苧狠狠地道。
“哎呀哦,大姐,手轻一点,不说了,不说了,我错了还不行。”王秀呲牙咧嘴的,还不敢用力去挣脱,那样他会更惨的。
“一点都不心诚。”王卿苧倒是扯鼻子上脸,不依不饶。
王秀没办法,只得求饶道:“大姐,你先松开,我慢慢给你说,成不?”
王卿苧眼珠子一转,莞尔一笑,才松开手道:“先放过你这次,好好给我说。”说着话,吹了吹手指,轻声道:“手指都疼了,这耳朵怪硬的,比得上孙大叔家的驴耳朵了。”
你还手疼,那我的耳朵呢?还比作驴耳朵,有没有搞错啊!看着王卿苧那坏笑的模样,王秀连哭的心都有了。
但是,他不敢多嘴了,怕老姐再给他来一下子,连哭的机会都没有,只得老老实实地道:“我这不快要赴开封赶考了嘛!宗良他们几个孩子也不能无所事事,既然把他们带回来,就应该负责到底,平时让他们帮助作坊,闲暇时跟着邱大叔练练弓马,我再编几本小册子,让他们学习。”
“就你编的这些,还让他们学习?”王卿苧拿起了纸张抖了抖,疑惑地看着王秀,要看出也要看四书五经,这些什么原理啊什么的,都跟看天书一样。
“大姐,你不要不相信啊!两个铁球真能同时落地,你要有机会可以试一试,还有这杠杆,找准了支点,我能撬动巨石。”王秀不理会王卿苧的鄙夷,忍不住大声坚持主见。
“嗯,我也没那闲工夫去试。”王卿苧悠闲地掀着纸张,一点点地在看,嘴上却说着:“你说你也真是,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咦,价格是价值的货币体现,人生五种需求,我说你这都是什么啊!”
王秀莞尔一笑,道:“大姐,没事时你也可以看看,我还要写一些经营的理念,这些东西学好了,对经商很有用处的。”
时间仓促,他没有办法给予系统性分类,只能采取填充方式,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写出来。
当然,关于思想方面的,他在心学正论的基础上,还是加入了许多后现代的观点,让后世理论提前出世,精英政治、民主观念与新兴资产阶级的融合,就是其中最重要的观点。
他相信这种观点,一旦能成为主流,这个天、这个地将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却说,张启元回到了家,径直来到张文山的书房,并没有半点作态,道:“爹,我觉得6天寿虽罪有应得,却不能任由王大郎折腾。”
张文山颇有兴致地看着张启元,放下手中账本,淡淡地道:“这又怎么说?”
张启元一笑,道:“王大郎风头正声,是不可与之争锋,但区区贡举人第一,并不能说明什么。”
他顿了顿,组织一下语言,又道:“王家虽说是再次起来,那也是王大郎一人之力,他们的底蕴不能何县里大户相比,但其潜力绝不容忽视。6家也算是商水的名门,对爹的助力不小,要能在6天寿的事情上,卖给6大有一个人情,相信不仅对爹的名声,还是我张家在商水的地位,都有好处的,放弃了是挺可惜的。”
张文山捻须不语,儿子的意思他又何尝不知,他不愿理会6大有是有多方面考虑的,却绝不能容许6家脱离掌控,要不然也不会默许儿子和6贞娘之间的事。
嗯,张启元夜半那点破事,他是心知肚明,只是觉得有利可图,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他在外面又何尝没有相好的。
王秀的强势崛起,的确给了他很大压力,尤其是曾经豪夺王家产业,这个梁子结的可不小,虽有心去弥补,但在他看来弥补是弥补,暗中算计还是少不了的,区区一个小商人家,岂能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人生处世不过如此,该合的合、该分的分,他能咬王家一口,也能舔着脸讨好王秀,更能再次翻脸,一切都是利益使然,没什么可担心更没有歉意的。
“你的意思是?”
张启元嘿嘿一笑,低声道:“6天寿的罪名是刺杀,这可是死罪,最少也是终身监禁,爹要能联系商水县各位乡绅叔伯,取心下愤然,意图打杀,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文山一怔,旋即眼前一亮,赞赏地看了眼儿子,他是只老狐狸,又岂能不知儿子意思,刺杀和心下愤然,意图打杀的区别可就大了。
一个是公然行凶,绝对要严惩不贷的,一个是少年心性,险些做下错事,是有情可原的,相信知县也会酌情考虑。
他却不知,儿子心机早就出他的所想,‘意图打杀’四个字中,又蕴含着很深的寓意。
“你就不怕再次开罪王秀?”
“爹,孩儿方才不是说了,王秀不过是贡举人,孩儿也是,最终黄甲等次尚不可知。再者,此时根本不需要我家出面,自然会有别人摇旗呐喊,爹还可以明里卖王成个人情不是。”张启元阴森森地笑了,要是别人看到他此时模样,必然大呼不敢相信,这才是文质彬彬的张启元吗?
借力打力,从中渔利,张文山恍然,目光炙热地看着儿子,欣慰笑道:“我儿好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