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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元很无奈地看了眼兀术,叹了口气道:“郎君,夏国主被在下说动,提前介入了陕西,正是大金对南朝打击的绝好时机,郎君一旦出动,王大郎将黯然收场,大好时机不容浪费啊!”
“他们的北侍军很完整,锐卒如林,我们很难打下来。天籁小说。。”兀术也很无奈,北侍军严阵以待,要真的开打,对女真人来说是得不偿失的,他就算有心也不能不权衡。
他和张启元不同,需要从女真人最高利益考虑,万一把大宋行朝惹急了,真的爆沿河大战,恐怕金军主力会陷入泥潭,不能对西北战事进行影响。
“郎君失算了,王大郎是要一鼓作气,灭亡党项人,取得凉州的战马。郎君坐山观虎斗,不如直接接入,让他动弹不得。”张启元在临行前,就和兀术商议了,要趁着大宋动战争最关键时刻,让他们折戟沉沙,此正是大好时机。
“恐怕还不到时候,我们正关注张通古被刺伤。”兀术的心思变了,他必须从全局考虑。
张启元是人才不假,军事上却和他无法相比,金军主力决不能用在沿河五路。
“什么,张大人被刺伤?大好机会啊!”张启元瞪大眼睛,顿时抓住了一根稻草,恨不得立即进攻。
兀术何尝不知道是机会,可他仍然有忌惮,本就是讹诈点好处来的,要真开战真要人命。
“郎君,可以不在沿河开战,仍然达到效果。”张启元目光闪缩,脸色却非常狠厉。
他也看出兀术的不愿,只能压下心中的恨意,临时改变自己的计划,生死一遭,有些事也能看得明白。
兀术眉头微挑,他也是经验丰富的将领,稍加琢磨就明白,玩味地道:“你是想直接援助党项?”
“不错,在下也认为郎君南下,与其直接进攻三京,不如给党项实惠,嵬名仁孝继承王位,可以说是内忧外患,恐怕他挡不住南朝的进攻,毕竟王大郎准备了十年。”
张启元撇撇嘴,沉声道:“郎君无需多少大军,只要在河东大河东岸驻扎三万人,一支兵马出天德军,南朝西侍军必然受挫,王大郎必然俯。”
兀术做了个请字,自己想回到座位上坐下沉思,张启元并不在意,也做到了一旁静静等候。
诚然,张启元对大宋行朝相当了解,甚至接触过西北作战的兵棋推演,他又对夏有过情报研判和实地接触,直接出兵的方式,不算是新鲜,甚至很多金大臣都设想过。
但是,他们并不认为大宋能灭亡夏,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两边讹诈好处,却没想过阻止宋军的西进。
李乾顺的突然挂掉,夏政权内部不稳,宋军战术得当,新兵种的出现,让夏军连战连败,似乎真的顶不住了。
兀术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张启元说的有道理啊!夏内部不稳,宋军强悍,真的要另作打算才行,两边消弱、相互讹诈的策略,似乎有点行不通了。
如果,在坐视不理的话,待宋军取得决定性胜利,再想搬回来就难了!夏有着存在的理由,决不能被宋吞并。
他不敢想象,大宋行朝得到整个定难和河西,那会是怎样的局面?可以肯定的是,一支强大的马军必将横空出世,他不敢再想女真人的命运,王秀就是个笑面虎。
“郎君,军情紧急,时不我待啊!”张启元淡淡地道,既然改变了主张,那就雷厉风行,他从来不是磨叽的人。
就在张启元力图改变策略,对王秀战略截胡时,杭州玉泉山院,生了一场辩论,王门子弟分歧日深。
辩论堂内是唇枪舌剑,刘仁凤神色淡然,洪真也是面带微笑,两大山长泾渭分明。
原来,洪真带着中山院学生团,来杭州进行访学,两大院的学子,进行了一场施政国策的大辩论,生了次面对面的碰撞。
一身青衣便服的费苏进来,能坐的地方,早就挤满了学生,还有杭州的士人,甚至连过道上挤满了人。辩论台上,双方各五名学生,唾液横飞,正在激烈地辩论。
辩论的题目他是知道的,当今边事与三位将校处置。
正方,是以行事孟浪,却法外有情;反方,是以法不同情,当明正典刑。
他对学生辩论不感兴趣,以他的见解很简单,三个贼厮鸟破坏山长大策,引对朝廷战略的危机,决不能轻饶,就算有王门子弟也不行,那厮更应该严惩。
“解斋可来了,咱们出去说话。”
正在想着,张陵、赵非从人群中挤了过来,那是满头大汗啊!尤其是胖墩张陵,不是一般地痛苦。
“鸿阜兄好不容易来了,自然要清静一下。”费苏呵呵一笑,明显到了辩论尾声,再不出来就全场了。
三人出来到了花谢旁,赵非笑咪咪地道:“我就说人山人海,鸿阜好不容易跟洪山长回来,来听哪门子辩论,早该回研究院,给火器课的学生讲解黄药,也比呱噪强。”
费苏瞥了眼张陵,笑咪咪地道:“你和四郎这一去行在,研究院又去了老谷子,就剩下长德挑大梁,真的很不容易啊!黄药进展度太慢了,我都为你们焦急。”
张陵抹了把胖脸,无奈地道:“钟山初创,又是先生寄予厚望所在,实在是分不开身。倒是谷子这厮远渡重洋,在海外大展手脚,让人羡慕不已。”
“黄药干系重大,不能不加快度,至于老谷子也不是去逍遥的,那是去鬼门关向淌个来回。”费苏一直希望黄药稳定,能大量装备部队,尤其是海船战舰,可惜一直没有太大进展,着实让人郁闷不已。
赵非看着费苏,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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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9第959章王门子弟的想法
“哎,解斋执掌两浙路通商,自然是事务繁忙。”张陵绝没有别的意思,纯粹站在费苏角度考虑也是一番好意。
“还是鸿阜明白事理。”费苏心中得意,年不过而立,就加官同权海事司事,朝廷中又有消息传来,沈默有卸任海事司的打算,王秀有大用他的意图。
他是有野心的人,知海事司是什么概念?那可是由重臣兼任的职事,沈默就是户部侍郎。纵然他资质不够,也能受到王秀的重视,做出令人满意的成绩,相信太府寺卿唾手可得,就算无法追寻王秀的路,也能按着沈默的路通向两府。
正在说话时,一位蓝袍人疾步走来。
赵非眼尖,扯着嗓子喊道:“直翁兄来晚了,正方丢盔卸甲,已经无力回天。”
来者正是史浩,他出院办了点事,就匆匆回来观看,不想赵非一句话让他失望万分,还是错过了精彩。怀着失落的心情见礼,苦笑道:“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彩头!”
费苏在一旁笑道:“士子辩论并无新意,直翁兄不必执着?不如关注民生来的实在。”
史浩不置可否地一笑,费苏显得非常异类,玉泉山院比比皆是,又不是那么突兀,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既然胜负即将揭晓,三哥他们也要出来了,等等吧!”张陵淡淡地道,他和史浩并无交集,谈不上感官好坏。
“胜负已定?就算是丢盔卸甲,也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到最后谁又能说?”史浩有几分惊讶,却不认为结束,学问辩论只能是不断推陈出新。
“明正典章者无往不利,法岂能有情?”费苏淡淡地道,语气颇有几分不悦。
史浩无话可说,费苏说的是公理,他和院中宿儒讨论过,只是相当多的人认为,三位将校触犯军法,却其心可嘉、其情可闵,当从轻处置以免伤了人心,他也认为不应重处。
让他感兴趣的是,更多的人要求重处,绝不能法外开恩,坏了朝廷制度,杭州乃至玉泉山风气使然,做出的论断反而和行在相反,不能不让他探究。
“不过辩论事理而已,口才上佳者或可力挽狂澜,并非事理谁对谁错!”赵非眼看史浩的寂落,立即出言圆场。
史浩对他报以感激地微笑,温声说道:“说的是,辩论多是口才,是非论断自有丹青史册!”
“那可不是散场了,三哥和洪山长出来了。”赵非指着辩论堂笑呵呵地道。
果然,辩论堂大厅正门开了,刘仁凤、洪真和各位讲学出来,学生们井然有序跟在后面。这也是院的规矩,作为学生自然不能和师长并肩,最少要落后半步。
刘仁凤显然看到费苏、张陵他们,他和洪真及尹焞、李侗等人招呼一下,径直向他们走来,笑道:“直翁兄姗姗来迟啊!哦,解斋怎么今个有空?”
费苏面带微笑,拱手回礼道:“小弟见过三哥,我是俗务在身,比不得三哥教育人,一代大儒风范。”
史浩对刘仁凤还礼,对他们含沙射影的抨击,倒是非常感兴趣,王门子弟间的分歧越来越大。
不过,这些矛盾都是能辩论的,并没有涉及太深层次,至少在关键时刻,他们还是能保持一致。
“直翁兄没有听到辩论,太可惜了。”刘仁凤没有理会费苏的反驳,直接跟史浩说起了话。
费苏翻个白眼,淡淡地道:“违反军法,扰乱大策,助长五季遗祸,还用辩论。”
张陵无动于衷,赵非面带笑容,刘仁凤脸色很不好看,连史浩眉头微蹙,只是他也拿不定主意。
“朝廷诸公论而行之,院学子行而议之,他日诸公坐而论道,学生也可论而行之。先生常言,今日在院潜心攻读的学子,实为朝廷栋梁之臣,辩论时政是历练他们能力,担起与天子共治天下的重任。”
刘仁凤没有从对错上辩解,而是入手士人的培养,逻辑是相当严密的,让人无法找到嫌隙。
费苏无法辩驳,你总不能说学生不是家国栋梁,那岂不是否定了王秀,他尴尬地笑道:“三哥说的是,有些学生是未来的社稷重臣,三哥兄培养栋梁,何尝不是伯乐。”
有些,实在是意味深长!
“伯乐?折杀人了。”刘仁凤摇了摇头道,并不以为意。
“当得,至少是萧规曹随。”费苏轻轻地笑了。
也算是轻轻地反击,刘仁凤是与王秀有分歧,但在院管理上继承王秀的规矩。虽然,做了一些修改,总体上还是保持原貌,对学科之间的厚薄偏袒不甚明显,学生有充分挥自己天赋与言论的空间。
他也算被王秀影响,某些思想还是相对开放的,对那些新鲜的理论和技术,接受度很快,甚至去主动求取。
更何况,研究院为院带来滚滚财富,也算是君子爱财取之以道,院凭借雄厚的财力成为天下第一大院,他成为山长颇为自得。
费苏很不理解,王秀为何选择刘仁凤,玉泉山、钟山是根本所在,但他不会傻到说出来,又道:“以三哥的名头,二哥也是望尘莫及。”
“哎,二哥是关山万里,齐叔也是不知音讯。”张陵叹道,脸色是牵挂万分。
赵非也是一脸的牵挂,他和谷凉关系是不错的,自然时常关心其安危,南海可不是好玩的地方,搞不好真要人命的。
费苏咂咂嘴,玩味地道:“要说二哥倒是没什么,人家是海船战队都统制,倒是张改之和老谷子是让人牵挂。”说着话,他看了眼刘仁凤,淡淡地道:“烟障之地,大军孤悬海外,生死自有定数,也不要杞人忧天了,做措大状。”
刘仁凤脸色稍变,费苏和他辩论时,曾经直言他是酸儒,这可是敏感的词语,他不能不心有所想。
“也是,有上官太尉的数万大军,想必没有大事。”赵非也算是自我安慰。
“朝廷大义和同门之谊,天地人伦纲常本就无法权宜,顺其自然就是。”张陵冷不防冒了句。
“好了,还会关心北方局势吧!”费苏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