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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这种破事应该先隐瞒起来,立即动对夏的攻势,把失败的影响压倒最低,用夏军的鲜血冲淡士民的指责,现在直接公开,会给西征蒙上一层阴郁的面纱,某些有心人拿来说事,甚至诋毁以王秀为的两府。
可是,现在王秀给于公开,还承认四十六旅全军覆没,连上旅军旗也被别人缴获。也就是说,四十六旅再也不会出现,军法规定犯军旗被夺的部队,永远取消禁军序列,只能得到下个朝代,或许还有机会。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关键是还没有正式开打,整个上旅就全军覆没,对士气简直是毁灭性打击,开局不利啊对王秀的西北战略和声誉,都有着巨大的打击,他又直接公开承认战败。
“文实,你好糊涂啊为何要那么快公开真想,你看看外面都说些什么。”蔡易气急败坏,狠狠地瞪着王秀,他已经听到开封城内谣言,生怕对王秀产生不利影响。
沈默脸色平静,却还是道:“文实,外面议论开局不利,灭生羌之战恐怕无法成行,还是要正视蔡行。”
王秀古怪地看着沈默、蔡易,脸上露出会心地笑。
第919第919章开局不利否?
沈默、蔡易的忧虑和考虑,还是很欣赏的,不仅有大局上的观感,还有对他的关心,这才是朋友。『
尽管,他们也又让他失望,却依旧站在他的身边,不由地笑道:“好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他们看是场大败仗,不过是口舌之争,我看此战会影响数百年,是天大的好事。”
蔡易一阵牙疼,四十六旅镇可是堂堂上旅,配属乡军达到近万人,如此精兵强将竟然被人一口吃掉,王秀还说是好事,真不知这厮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沈默也脸色古怪,疑惑地看着王秀,显然很质疑。
“要是能干涉西侍军军务,也不必如此啊”王秀轻轻一叹,蔡易和沈默明显不是帅才,钟离睿在此必然明白,他对四十六旅镇的覆灭,似乎有点前感觉。
沈默看着王秀,真不知说什么是好,道:“文实是宣抚处置,不会不干涉前方军务,此战是西侍军之过,必须有人承担罪责。”
“对,都是那曲端老衙官轻敌冒进,我要弹劾他轻佻孟浪,丧师辱国。”蔡易眼前一亮,立即想到了最佳对策。
王秀见沈默、蔡易误会,不知该说什么好,就算是失败了,他是那种揽功推过的人吗何况他并不认为是失败,相反却是一丝契机。
沈默眨着眼睛,笑眯眯地道:“文实,五十六旅骄纵,这是都校的过失啊”
王秀真的很无奈,索性挑明白了,对于他们二人,还是比较相信的,道:“你们认为是失败不成”
沈默盯着王秀,疑惑地道:“难道不是,纵然有人被五十二旅镇相救,却仍不可避免大败,军号被剥夺,诸军尚未进,就被打压了士气。”
“我承认四十六旅镇失败,但这场战争没有输,下场战争还没开始。”王秀信心十足地道,但旋即肉地低声道:“只是,没想到代价,会那么大,险些让人无法承受。”
蔡易摇了摇头,显然想到王秀要挡下罪责,叹道:“文实,现在不是意气之争,要安抚军心,平息士民的议论。”
王秀呵呵地笑了,大袖一挥,朗声道:“易之,等五天在看吧反正两天后就是大军出征的日子,静候佳音了。”
蔡易顿时无语,连沈默也摇了摇头,王秀诡异中透着乐观,这厮的手段太多,还不知玩什么猫腻。
“哦,对了,识之兄,考虑的怎样了”王秀笑眯眯地看着沈默,神色是那么的轻松。
沈默嘴角一抽,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实施两银法,王文实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西北战事即将开打,还有一场败仗被人惦记,你就不怕人家拿来说事
短短时间内,整个开封就沸腾了,四十六旅镇全军覆没,西北还没有开打,简直就是重磅炸弹,让人目瞪口呆,传言越的肆无忌惮,牛鬼蛇神竞相登场,各大小报争奇斗艳,赚足了银钱,那些东主躲在角落里偷笑。
先是西侍军鸦雀无声,面对陕西士人的抨击巍然不动,仍是有条不紊地准备,各部队进入攻击阵地。
北侍军却是紧张备战,各大行营团结兵马,准备应付可能的战事。
西北失利,金军压境,谣言风起,开封几乎又乱成一团,简直和靖康年前如出一辙。听说,前个金军对浮桥北部的营寨,动大规模袭击,恐怕是南下进攻开封的前奏。
一时间,人心惶惶,很多富商收拾细软,准备向南方行在逃去。对此,王秀不作任何评论,打开城门任由别人散去,嗯,是正常开关,连夜间也不宵禁,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有让一些人狐疑,要说金军来和突袭,两天就能抵达城下,
各门不闭,难道王相公还有后手不成
通过金字牌铺递,行在也在三天后知道,两府重臣无不震撼,谁也不曾想到,仗还没有正式打,就损失了一个上旅,还是被取消军号的那种惨败。
开局不利,很多人心里打鼓,对征伐党项人没有了信心,不要说别人了,连李纲也在震惊之余,有了一丝动摇,似乎开衅西北,并非明智之举。
钟离睿非常理解李纲的心情,但他却有自己的见解,同样理解王秀的态度。
朱琏、赵谌紧急召见秦桧、李纲、吕好问,却没有商量出好的办法。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连坤会战败身亡。”封元摇头叹息,他绝没想到四十六旅镇全军覆没,更没想到连坤战死。
钟离睿瞥了眼封元,玩味地笑道:“你跟随大人那么久,又在都参军司供职,岂能不知道大人心思。”
封元眼皮子一跳,忍不住道:“难道还有猫腻”
“你自己看看,估计过不多久,有些人就能揣测到。”钟离睿从袖中掏出一封摹本。
封元接过来仔细地看,脸色逐渐凝重,沉声道:“里面果真有点意思,看来是你给先生建议的”
“说什么呢我哪有这个本事,只是常见大人忧虑车兵,却没想到代价那么大,大人做的有点过了。”钟离睿摇了摇头,似乎很可惜地叹息。
“你是说四十六旅镇是先生造成的”封元的脸色变了,他看出很多猫腻,却不曾想到王秀。
“谁说是大人造成的我在想,恐怕先生也没有控制好,最终导致连坤全军覆没,兵无常势啊”钟离睿很不在意地道,一个上旅还在承受范围。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封元摇了摇头,但他心中有点打鼓,四十六旅镇后方跟随五十二旅镇,增援平羌城并不是击败夏军,而是增加防御力量,车旅去那干吗还不如派遣几千马军实在,这理由还不是太充分。
钟离睿神秘兮兮地笑了,玩味地道:“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我不能完全断定,却有八成的把握。”
封元沉默不语,作为一名优秀的将校,他看事情并非局限一隅,而是着眼全局,并不在意王秀的手段,注意力转到了结果上。
第920第920章正式开战
官塘摹本非常清楚,四十六旅镇遭到夏军七八万人的伏击,仅仅战斗一个白天,就告全军崩溃,简直太讽刺了。
近万人马竟然只坚持一个白天,还是精锐的都司直属旅镇,那可是有双马军营建制,一个车兵营、五个步军营为核心的战斗团队,辎重部队携带的箭矢,就能够支撑十天的高强度作战,就算面对数万夏军,至少也能坚持待援。
好在,当天傍晚五十二旅镇赶到,直接打退上万夏军的拦截,营救出接近两千溃兵,竟然以不到三百战车,数千名将士,就地驻扎对抗十余倍的敌人,让夏军无法阻拦,安全抵达平羌城,也算是挽回了些许面子。
最重要的是,此战凸显车兵战斗力,作为一个古老兵种的变种,车兵足以凭此战,位列禁军主力行列。
“就算车兵重新辉煌,也不代表先生牺牲别人。”封元翻个白眼,他心中是相当高兴地,能让车兵重新辉煌,四十六旅镇的牺牲绝对值得,只是让人肉痛。
不能不说士卒是悲哀的,无论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士人,还是爱兵如子的良将,在认为必要牺牲前提下,绝不会吝惜士卒生命,没有可悲可叹,只有足够的价值。
钟离睿摇头笑了笑,知味地道:“明白,大人岂能拿吏士填命,经此一战,车兵大兴,大人许多主张也能实施,你的担子可真的不轻啊”
封元郑重地颔,他是知道的,王秀倡议重组的车兵,绝不是历史上的古董车兵,而是一种新式的兵种,一种全新的战车,给予全新的战术和编制,完全是一支技术型军队,对后勤的要求更高。
如果,李世辅没有强大的辎重保障,恐怕也无法淡定驻扎,更不可能随意突破。
“行了,咱们只需要等待,或许你还要被委以重任。”钟离睿把官塘摹本收回来,放在袖中,又笑道:“连李相公、吕相公心里也没底了,只有大军开拔才能平息议论,也只有大人才能沉住气。”
“沉住气就看先生能不能顶住了,某些人就是好运。”封元隐有所指地道,他真的很想重新领兵征战,重拾驰骋疆场的快意。
“或许是我猜错了,呵呵。”钟离睿自嘲地笑了,封元所指是谁,他自然一清二楚,决策需要而已。
虽然,朝野上下沸沸扬扬,行在各大小报推波助澜,极力渲染悲情的四十六旅镇,却没有看到五十二旅镇的辉煌,似乎还有聪明人存在,指责王秀和西侍军的浪潮掀起。
但是,禁军高层对战事却有另一层的看法,很多有识之士并没计较四十六旅镇的失败,反倒对五十二旅镇的胜利颇有兴趣,甚至有人眼前一亮,观念唯一遽然转变。
枢密院都参军司的行军参军们,开始热切地讨论,区区一个车旅,竟然能对抗数万夏军,让人想起了汉代李陵,南朝刘裕,甚至有人点评五十二旅镇战绩,绝不是前朝车兵能达到的,绝对越前朝的所在。
其中的战车配备、编制组合还有战术运用,都让人耳目一新,兵备中闻所未闻,引人遐想连篇。
尤其在西侍军,五十二旅镇引起关注,当大将们接到邸报,非常惊讶车旅的战斗力,有些人并没有看到真髓,却不妨碍他们用经验去看,能凭借战车以数千人对抗数万人,本身就是个奇迹,不能不让他们去关注。
不受重视的车兵营顿时热闹了,就算在开战前,各军的军主也观看车兵演练,接见营指挥使,希望能找出克敌良法,那是外行看热闹,内行品门道,个人见解不同。
当然,没有处分是不可能的,毕竟是一场万人的大败仗,要是没有五十二旅镇力挽狂澜,恐怕这场战争真是开局不利,还没有打就要草草收场。
曲端作为西侍军大帅,自然要引咎自责,两府的决断是从节度使降为节度观察留后,也就是俸禄上吃了点亏,权利丝毫没有消弱,根本就是无关痛痒。
解潜最冤枉了,他负责指挥平羌城的支援,却没想到四十六旅镇的覆没,直接变成了团练使,某些军都指挥兼差行营的大帅,官阶也比他高一等。
正任军都指挥的大将,最低都是实授刺史,兼差行营的军都指挥,都在团练使之上,甚至有人达到节度观察留后。
有罚必有赏,五十二旅镇全部立功,按照成例赏赐,李世辅战功卓著,一战成名,被授予遥郡刺史,已经有资历担任军都指挥,四十六旅镇残部并入五十二旅镇,使车旅达到上旅的规模,台子搭好了,只剩下朝廷的受任。
曲端并没有计较官位,只是觉得羞耻,绝没想到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