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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补看了眼挞懒,沉声道:“右副元帅,河北为燕山屏障,进不能攻、退不可守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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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高级卧底
蒲鲁虎恶毒地看了眼阿离补,却没有说话。阿离补是元帅左监军,更是景宗系的宗室子弟,历次南征作战都立功不小,在粘罕、斡离不、娄室等大帅相继过世后,相当有份量的人物。
“左监军能不知道,给他们千里土地又能怎样河北丁壮尽为我用,一旦有事几天就能夺取,他们为保住河北军州,也不得不称臣,你是怎么领的军”
挞懒见阿离补公然质疑他,脸色很不好看,军中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南北力量对比变化,阿离补不可能不明白,显然别有用心。
虽说王秀和秦敏运用驱虎吞狼的策略,却不能不说挞懒也相当有军事经验,绝非碌碌无为之辈。
他的如意算盘正如王秀所料,归还河北让大宋感恩戴德,摆脱金军疲于奔命的尴尬,腾出手来经营河东,可以达到同样的威慑效果。
河北,说白了就是阳谋,明知道是个套还得去钻,军事政治陷于被动,刚刚恢复几分的元气,又会被伤到根本。
“就算有千万好处,河北决不可弃。”阿懒坚持己见,他绝不容许讹鲁观、蒲鲁虎、挞懒等人得逞。
此事,无关家国,而在于一旦达成,厌倦战事的女真人会感恩戴德,讹鲁观、蒲鲁虎威望将大增,对合剌的地位非常不利。
蒲鲁虎怒视阿懒,申斥道:“右副元帅用意你还不明白,简直是酸措大,丢了我女真人的脸面。”
阿懒狠狠地瞪着蒲鲁虎,连赛里本、真珠、斜保也目光不善,但他们碍于身份,并没有趟浑水。
斡本眼看势头不妙,蒲鲁虎就是个莽夫,连他也干要打杀,阿懒在对方眼里,连个蝼蚁也算不上,急忙道:“快到响午了,不如午后听元帅府各位主张。”
就在女真贵酋剑拔弩张时,秦敏却乔装打扮一番,化装成一个黄脸中年汉子,来到了一处上京城中富商区民宅。
“在下,枢密院机司知北方机局事秦敏,见过大人。”秦敏对一名年近花甲的人很恭敬,礼数非常周全。
“原来是秦知事,你我还是次相见。”
在屋里坐着的,竟是当年的资政殿学士宇文虚中。
或许,是因为王秀的蝶变,历史真的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本应逃过金军破城,在赵构政权下出使女真被扣押的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被留在开封,最终陪同赵家父子北狩。
又或是因为历史的强大弥合力,他依旧被女真人看重,被授予翰林学士,屈身在女真人的政权中。唯一不变的是,他依然终于大宋朝廷,绝不甘心自己的命运。
“大人忍辱负重,甘心潜伏虏巢,让在下佩服,只因虏人看的紧,不曾来拜会大人,还望赎罪。”面对前辈礼节上要做足,秦敏自然非常讲究,他也挺佩服这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贤者,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他在不知宇文虚中身份前,对其非常的痛恨,跟随二位太上北狩的大臣,是很少有出仕女真的,宇文虚中算一个,还是身份地位最高的。
要知道,资政殿学士相当于两府的地位了,都是两府执政外放的加官,要不是保存展不易的力量,他早就派人刺杀了。在得到王秀密函,他先是非常惊讶,王秀竟然和他试探着接触,为了稳妥起见,他选派精干使臣数次接触。
最终,双方确定对方的确是自己人,宇文虚中提供几次关键性地战略级情报,结识讹鲁观也是对方的运筹,这才有秦敏亲自来见。
他所选择和秦敏见面的地点,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却仍在此见面,正所谓灯下黑。你越是谨慎地秘密据点,越是别人重点监控的地区,这些贵酋云集的地方,反而不惹人注意。
“好了,你我不能多待,时间很宝贵,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现在,他们正在天元殿商议战和,兀术和讹鲁观都没有参加,我会及时给你详情。”宇文虚中毫不磨叽直奔主题,他收到合剌的敬重的不假,却无法进入女真人的决策层。
秦敏轻轻颔,他也会从讹鲁观那打听到详情,宇文虚中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相互印证,观察讹鲁观对他信任的态度,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直接影响下一步计划。
因为,王秀对女真下了一盘很大的棋,这才是刚刚开始。
“兀术建议整编他们的军队,具体详情暂时不知,但肯定是大动作,他们在西部似乎增添了力量。”宇文虚中淡淡地道。
“哦,难道想东施效颦呵呵,他们要能和党项干一次,那简直太好了,嗯,草原的各部落也是吃干饭的,看来他们真的玩不起了。”秦敏很不以为意地笑了。
女真人的转变在他预料之中,应该说在王秀的预测中,开始正视大宋行朝的力量,真正试着达成南北盟好,把主要精力转到西面。
“知事不要大意,王文实是天下俊秀不假,但女真人也有俊杰。”宇文虚中见秦敏轻佻,语气不悦地道。
“大人恕罪,是在下孟浪了。”秦敏知道自己托大,急忙承认错误,在宇文虚中面前认错,没什么丢脸的。
人家的资历比自家先生还要深,最起码忍辱负重,也能担得起他敬重。
他甚至拿宇文虚中和王秀比较,两人都是能忍耐的人,王秀的忍耐他是看在眼里,现在全然明了。为了匡扶天下,一步步地艰难跋涉,忍受士人的质疑和偏见,甚至放弃了很多,眼看快要到达人生的顶峰,正要大展宏图时。
宇文虚中却在敌营中忍耐,被不明真相的人戳着脊梁骨,还不知需要忍耐多久,用王秀的话说,两人的相同点是都在刀尖上跳舞,让他感慨万分。
“罢了,还是说说两府又有何事”宇文虚中不想浪费时间,把话题转了过去。
“哦,还有一件大事,似乎有些危险,先生并不强求大人去做。”秦敏说的态度相当恭敬,也拿捏得非常到位。
宇文虚中呵呵笑了,玩味地道:“王文实认为的大事,看来我不得不去做了。”
秦敏放下心来,这才一五一十地道来,宇文虚中听着,不由地脸色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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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军事贵族的内讧
过了响午,女真贵酋吃饱喝足,又开始新一轮的争论,一切似乎又有点变味了。
挞懒感觉不太自在,除了得到撒离喝的支持,都元帅府的阿离补、大、活女都持反对态度,萧仲恭、赛里本、真珠、斜保也态度中庸,并不表明态度,让他极为的郁闷。
都元帅府的几位爷就不用说了,以萧仲恭为的侍卫亲军态度也很关键,这些将帅干系重大。
金军分为两个系统,都元帅府和侍卫亲军,分别执掌内外。都元帅府掌管军旅不假,但绝不掌握侍卫亲军的四辅军帅,这些侍卫亲军从各猛安选拔,组建四辅还有禁卫万余人,规模不算太大,但那是由大金郎主亲自掌握的精兵。
合剌的意图非常明显,你是要讨论吗那就把侍卫亲军算进来,虽说这支部队仅有万余人,但那绝对是金军中的翘楚,精华中的精华,不表态似乎不太好。
都元帅府态度明确,大家虽然各有想法,大多数人却坚决反对割让河北,侍卫亲军成为关键。
萧仲恭作为侍卫亲军都点检,自然是坚决站在合剌一边,毫不隐讳地评击蒲鲁虎无视郎主的嚣张气焰。
赛里本的态度暧昧许多,从军事角度支持挞懒,真珠是模棱两可,两边都不得罪,去也隐隐倾向花钱消灾,斜保是粘罕子,对其父的死耿耿于怀,虽不敢公然怪罪合剌,心中暗恨不已,自然选择支持挞懒。
就这样,都元帅府、侍卫亲军分裂成两方派系,放在平时倒没什么,但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就有算玩味了。
上京的防卫是侍卫亲军负责,由三猛安材武禁卫和四辅军帅构成,萧仲恭直接掌握三猛安材武禁卫,负责皇宫的安全,是郎主的宿卫,三猛安编制四千人之众。
但是,四辅兵马一万二千精锐,放在上京是令人恐怖的力量,完全在左、右副点检手中,形势似乎对合剌不利。
不过,挞懒是有点犹豫了,他看到了蒲鲁虎的张狂,还有合剌不满的眼神,他是想成为都元帅不假,更想得到巨大的财富不假,但他绝没有叛逆之心,至少现在没有。
蒲鲁虎的野心越膨胀,简直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这绝对是自取灭亡的征兆。
合剌并没有任何的不安,双眼闪出诡异的笑,淡淡地道:“既然这样,那就准奏,河北交割事宜由尚书令负责办理。”
斡本大惊失色,惊呼道:“此事断不可行,南朝王秀、李纲岂是易与之辈,割让河北无异割肉饲鹰,郎主万万不可。”
合剌脸色无喜无悲,抬高嗓音道:“不必多言,下去吧。”
“阿懒,郎主已然恩准,你还在此刮噪。”蒲鲁虎对斡本怒目以视,大声呵斥,丝毫不在意合剌在场。
他却哪里看到,合剌平静地目光中,划过一道狠厉。
却说,秦敏回来直接到了一处酒肆,被跑堂小厮殷勤地迎接进去,刚刚进了内间就闪身进了后院,跑堂迅关上门,一脸肃杀地站在外面,哪里是小厮跑堂,要是配上钢刀,分明是精悍的死士。
“有朝廷官塘”秦敏见一名商人打扮地胖子,正笑咪咪地站在屋里,他撇撇嘴自己斟了杯水一饮而尽。
“刚刚到的枢密院符令,是都堂王相公专用节令,上面有李相公的副署。”胖子从桌上拿起一根拄杖,递给了秦敏。
秦敏接过来眼看无误,很熟练地打开一节,拿出了一张圈起来的棉纸,待细细看了,脸色更加凝重,沉声道:“使臣还有什么话”
“王相公专门吩咐,成与不成,定要以保人为先,万不可让使臣身陷绝境。”胖子说话时一脸的敬仰。
秦敏点了点头,王秀一向强调机司不是游侠杀手,更不是军中的斥候。他们是一帮夜行者,是隐形人,打探的是战略情报,绝非打打杀杀。
这群人有危险不假,但绝不是送死,为了一次情报就送命,甚至导致整个据点的覆灭,那是最愚蠢的,优秀的间谍先做的是隐藏自己,然后才是行动,否则一切免谈。
新安大长郡主的事,导致一名使臣被杀,所幸当地官府认为争风吃醋,并没有暴露秘密据点,也没有引起女真人的关注,他还是被枢密院严厉斥责,被记了一过。
“对了,负责联络的检详诸房文字何大人,已经外放知江州事,钟离大人也外放通判杭州。”
“哦,这么说又换头了”秦敏对国内官员调动并不了解,他关心的是谁来掌管机司,这才是关键所在。
一直以来,机司在枢密院都是框架,由何为、钟离睿和宗良负责,倒是成立北方机局和西方、南方机局,他倒是没有太多想法,但机司长官事关重大,绝不是任何人都能担任的。
嗯,实际上枢密院机司,一直掌握在王秀手中,就算知杭州期间也没有放弃,但王秀身为宰相,已经不可能过问具体事务。
“这个到没有听说,两府态度是很慎重的,倒是兵部职方司那边动静挺大。”胖子似乎和职方司不太呵护,这话有上眼药的嫌疑。
“哦,职方司”秦敏不屑地一笑,他还真没看上职方司这群人,机司负责敌国重要情报,职方司定为在军情地形,到现在还没有开展起来,只是围绕山川地形、民俗风情打探,在上京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大人,没事的话小人先告退了,还有一批货物没有处理。”胖子笑呵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