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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锐。
如今,哪还有犍为郡的气派,不过是五等小县,七八百乡军土兵,一部的禁军轮流换防。让时雍去犍为县,简直是荆棘三千里,就差杀头了,他不由地道:“先生三思,犍为烟瘴偏僻,子睦又是大路漕司判官,恐怕处罚有点重。”
王秀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有点重,他的罪责怎样才叫轻今日,子睦不任犍为县,恐怕他日会上不归路。”
宗良惊秫地望着王秀,明白先生起了杀心,看来朝廷对参加回易的官吏,真是要动鬼头刀了,他不敢再说什么,叹道:“但愿子睦明白先生苦心,也不负任所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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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四章左膀右臂
王秀见宗良理解自己亦是,不禁欣然一笑,又道:“犍为是边远不假,各族混杂更不假,但那里却是山清水秀,景色怡人,令人流连忘返啊子睦要是能安下心来,他日朝廷开拓西南,就是他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也是重新做人的契机,就看他能不能把握机遇了。”
一时间,宗良没跟上王秀跳跃式的思维,但他似乎有点明白,不由地道:“先生有意开拓西南军州”
王秀瞥了眼宗良,似乎有些犹豫,沉声道:“这是后事,一旦朝廷力所能及,西南诸夷不可不化,那将是不亚于北伐的战争,也是你们大显身手好时候。哎,那么富饶的地区,朝廷竟然不能开,实在太可惜了。”
宗良一阵激动,一句话透出很多信息,绝对是大手笔啊
开拓东南海疆、归化西南百夷,北伐收复故土,都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没有人会拒绝功勋和青史留名的机会,他知道紧跟王秀,必然有自己一席之地,足以青史留名,肾上腺激素加快分泌。
外面,徐中的声音传来,道:“大人,钟离大人来了。”
宗良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站着没有动,一点没有回避的打算。
“有请。”王秀也没让宗良出去。
没有多久,一袭白衣,仪表爽利的钟离睿,神采奕奕地进来,他是王秀的绝对亲信,自然不用递名帖等候,可以直接进入外府,所以来的比较快。
“好了,不用那些俗礼,咱们坐下说话。”王秀非常随意地道,他阻止了钟离睿的行礼。
钟离睿倒是不客气,在左的椅上坐下,宗良坐在右侧。
几年来,钟离睿那是春风得意。他有进士及第的出身,得到王秀的大力培养。短短几年功夫,就以直秘阁,外放三年大县,去年回来就被录为直宝文阁,右司谏,崇政殿说书。非常的清要显贵,上升度令人眼红。尤其是说书那可是在天子身边,预示着这厮前程远大。
不仅可以上书论政,还为天子顾问,能够影响赵官家决策,简直是着意培养,让人嫉妒的要命。
“今日见秦相公回府途中,面色颇为郑重,似乎心不在焉,想必是今日朝议。大人提出新政。”钟离睿面带微笑道。
“说的大差不离。”王秀品了口茶道,他一点也不隐瞒,相反非常高兴钟离秋判断准确,这是经验的沉淀。
宗良不免吃味,作为王秀最接近的人,他竟然没看出来,钟离睿从点滴迹象就能举一反三。让他非常的不好受。他和钟离睿关系是不错,同为王秀身边最直接助手,但人总是有想法的,竞争关系绝对存在,他也不能免俗。
“大哥,你再说说回易案。”王秀转看了眼宗良。
宗良一阵牙疼。可见王秀对钟离睿的重视,但他脸色绝无表现,冷静地详细说了一遍。
钟离睿沉吟半响,正色道:“很好,真是一场及时雨。”
“这话怎么说”王秀眉头一抖,兴趣使然。
“瞌睡有人送枕头,大人复出在即。新政将6续推出,回易案是个引子,又是一把刀子。”钟离睿淡淡地笑了,嘴角划过一抹残忍。
宗良眉头微蹙,细细品味,他也是聪慧之人,一点就通,渐渐品出其中三味。引子,正是利用回易案,对海事司。银行、水军乃至整个沿海军州进行洗牌,牵出军事、经济的新政方略,那要比平时容易许多。
刀子,那就更好理解了,为了朝野的稳定,有些无法明面上处理,但这绝对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刃,运用得当的话,绝对是事倍功半,哪怕部分大臣沉默也是支持。最重要的是造势,王秀的复出需要给人杀伐果断形象,五年时间足以让人忘却,鲜血是最好的提醒。
他不得不佩服钟离睿,暗叹难怪王秀看重这厮,果真有几把刷子,单凭能快领会王秀意图,并拿出策划的本事,他就望尘莫及啊心情渐渐郁闷,生出些许的防范。
“好,涌叔和我所谋相同,刀子,挺好的,五年了,很多人忘记我的绰号,更忘记我的百炼直刀。”王秀眼前一亮,再看钟离睿时忽然一怔,那讽刺意味地笑,简直就是钟离秋的翻版,只是还稍显青涩。
钟离睿能出同年,甚至达到宣和年间进士的程度,不能不说王秀的扶持。士为知己者死,王秀以国士之礼待他,他也以国士之力报之,也没有任何造作,朗声道:“学生愚见,历朝历代变法触及世族利益,非常的艰辛。既然大人决心实施新政,就应吸取诸位先贤心得,万万不可强行施政。天下小人太多,大人谦谦君子,却不可再忍让,非常事用非常手段,糕饼和利刃同在,培养新兴既得利益者,势在必行。”
王秀眼前又是一亮,钟离睿说到点子上了,糕饼和利刃同在非常精妙。最有内涵的是,不能形成既得利益阶层,一切都无法去说,绝对是实现社会变革的基本要求。
他的打算也很简单,上层以书院为温床,培养有他理念的士人,逐步占据朝廷的舆论制高点,也潜移默化影响民众。下层展工商,让新兴银行、工商业资本兴起,以经济左右政治,大批技术工人的出现,形成资本雏形,最终达到量变产生质变的目地。
“先生是谦谦君子,岂能用小人手段。”宗良认为有道理,但依然不太服气。
“君子、小人,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大人是仙真转世,求治国平天下,凡事但论本心,哪有君子小人之分”钟离睿玩味地一笑,他把王秀抬升到最高点,你还反驳个屁。
宗良撇撇嘴,没有再说话,再说就对王秀不敬了。
“太便宜那帮人了”王秀坏坏地笑了。
钟离睿眉头一挑,玩味地道:“事有轻重缓急,大人谋划新政,利在千秋,些许跳梁小丑,不过是大人筹码,简直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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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五章谋划杭州1
宗良耐以寻味地瞥了眼钟离秋,真是好香的马屁,自叹弗如啊钟离睿的本事,不能不让他生出无限感慨。
王秀名声日隆,对阿谀奉承早就见怪不怪。不过,钟离睿不露声色的马屁,让他甘之若饴,还是含笑消受了,非常高兴地笑道:“他日新政实施,你少不了要担当大任,可不能有丝毫懈怠。”
“大人吩咐,在下自然鞍前马后,但子善兄、盈叔兄都是当世俊杰,在下自叹如萤火皓月,实在惭愧”钟离睿自然欣喜,但当着宗良的面,谦虚还是有必要的,那是会不会做人的问题。
王秀含笑点头,道:“你在朝中和范觉民、蔡易之、沈识之他们深交,可知他们能否为新政尽力”
宗良脸色一变,立马紧闭嘴巴子。
钟离睿也是瞳孔紧缩,心下闪过千万念头,王秀公然在他们面前坦白,到底是何用意太诡异了点。当前正直天子聘妇前夕,两府和三省尚书格局稳固,王秀又重新出山之际,不应该重新分配利益啊
他心中诧异,嘴上却说道:“三位都是当今大贤,独当一面的人物,善加利导,自然能为新政尽力。”
好个善加利导,王秀瞥了眼钟离秋,果然是钟离秋的子侄,说话当真滴水不漏。他并非对三人有嫌隙,一旦他重新出山主持改良,先要选准人才,但朝野权力格局固定,绝不是随意打破那么简单,牵一而动全身啊
经过长期的相处,张邦昌、刘豫、赵鼎、张浚等人要么不堪大用,要么和他格格不入,秦桧也仅是他的盟友,并非稳固的投效。新政的实施千难万难,没有得力人手显然不行,绝对会重蹈拽相公的覆辙,他已经开始考虑。扶持沈默、蔡易、何为尽快独当一面,甚至入两府给他助力。
“当前,最紧迫的是广开财源,扶持工商,没有钱财,其他毫无意义。”
“大人,扩建水军虽好。但经营南海,恐怕对朝廷名誉有损。”钟离睿支持王秀不假。但他对掠夺仍然有心结。
宗良却淡然一笑,道:“堂堂华夏,央央中国,本就是天下正统,四夷归附为我所用,也是天道正途。”
王秀满意地颔,宗良并不算是优秀,但胜在受他影响深,办事四平八稳。颇符合他的心意。
“涌叔,过几日秦大人会举荐你,再去地方历练。”王秀若有所思地道。
钟离睿一怔,他才回朝两年,又要出知地方,王秀到底是何打算大郡守臣显然不是,他还没有十足资历。当年王秀经过七八年磨砺,立下显赫战功,又有治理利国的政绩,才外放孟州,他二十余岁没有太多政绩,不足大任。
“大人。我暂时留下朝廷。”钟离睿回答的很坚决。
“也好,我也会请郡。”王秀看了眼钟离睿,又是一颗重磅炸弹。
绝对是晴空霹雳,钟离睿和宗良不约而同,惊诧地望着王秀,怎么也想不到王秀会请郡。既然已经提出改良,为何还要离开庙堂。似乎有点说不通啊
“大人坐镇行在,怎能轻易外出”钟离睿嗓音有点颤,他很不愿意王秀离开中枢。
宗良似乎有点想法,迟疑地道:“先生,新政实施需要缓冲,一郡一路试行,坐镇行在从容调度,何必请郡。”
钟离睿一下明白过来,自己当局者迷,王秀名为请郡,实则亲自去试行新政,但其中还有和目的,他就想不明了。
王秀并不解释,请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是他认为必须要走的路。两府重臣对军制没有太大异议,相信朝野也折腾不起浪花,经济却是重中之重,连同官制要触碰很多人的利益,不能慎之又慎。
虽说,兴工商、拓海路,是大家都能得利的好事,只要不是食古不化的书呆子,他们暗中叫好还来不及,怎么会竭力反对相信也就是风言风语,一旦形成风气,那些世家必然趋之若鸿,唯恐分不了一杯羹。
但是,经济改良不单是兴工商、拓海路,涉及面很广,必然触动土地,那可是大马蜂窝,连带官制牵连到世族和个人利益,关乎身家荣辱兴衰,牵一而动全身,一不小心会遭到全面强烈的抵制。
历代变法成败,关键就在根基的改变上得失。以蛰居三十年积淀,博天下贤者名望的王安石,未曾涉足官制,却还触动了世家利益,不得不辞去相位,神宗皇帝贵为一国之君,推动着官制变革,直到驾崩也没解决实质性问题,反而越改越糟
他自信具有杰出人物所不具备的知识,入世三十年,一直没有停止过思考,不断总结历代变法成败,牢记物极必反的古训,拔苗助长得不偿失,没有经过工业时代就不可能有信息时代,一个没有物资、思想沉淀,做任何事注定都是海市蜃楼,只能是炫目的一瞬。
一切不能操之过急,才选择了循循渐进,思想上慢慢培养,经济上慢慢扶持,选择一个地区扎下根,在真正的革新来临前,尽可能不吸引太多眼球。当然,选择温和的推行,也是为了掩饰真正的目地,真正的目地,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