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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是兵分三路,北路偏师从费县向东,横向运动掩护主力,路和南路都从费县出,直接扑向利国监治城,南路稍稍向南挺进,作为拦截部队,准备狙击彭城和淮阳军可能的援兵,他们主要的辎重却在丞县的兰陵镇东部。
宋江太谨慎了,他认为徐州和淮阳军可能有增援,京东西路其它郡县兵马也会增援,才设下两路拦截,准备集主力一战拿下利国监,得了好处立即转战淮阳军。
可笑的是,由于王黼和蔡攸的作梗,京东各路大军观望不前,你让我我又让你,大家一起的谦虚,大大地彰显礼仪之邦的谦让好风俗。
蔡耕道也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的脸没一天笑过,时不时大骂各处守臣,咬牙切齿地要某某人等着,要能躲过这劫,非得把某厮鸟的皮扒下来。
至于淮阳军那是噤若寒蝉,敛兵自保,希望宋江血拼徐州不过来,吃饱喝足了北祸害别人,哪有功夫出兵支援。
“大人,前方二十里处,是兰陵镇辎重大寨,离承县县城只有不足十里,那里有千余个盗匪”一名老向导介绍情况。
王秀静静地在听,这一路他们避开宋江设置两座狙击曾孝藴的山寨,又避开梁山宋军的游骑探马,他们不是不信任友军,这关键时刻你友军坐山观虎斗,能让别人信任吗
让你们看到了,万一走漏风声,那不是功亏一篑了嘛他希望不出哪怕一点意外,定要达成战术的突然性。
“先生,天色还早,我们先派人去县城探明军情,等到夜里动手。”封元满面征尘,却掩盖不住兴奋。
兵力紧缺,独当一面的将校也很少,他决定留下邱福和官谦守城,稳住利国大局,把封元、景波和邱云三人带出来,一场大战让三个十六七的小子,步入男人的行列,应该再来几场血和火的考验,才能让他们快成长起来。
男人,军的男人,不留几盆血,不留几处伤疤,还能叫男人
王秀含笑看着封元,又转看了看景波和邱云,温和地道“你们两人怎么看”
有考究的味道,景波和邱云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景波当先道“我同意四哥的建议,我军奔袭两天多,早人困马乏,休整一下再战不迟。”
当王秀的目光落在邱云身,他立即神经一震,朗声道“先生,兵贵如神,此战是破袭不是歼敌,趁着贼寇还没有觉,我们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了粮草立即退回。”
封元的持重谨慎,景波的剽悍凶猛,邱云的果断敢当,他们三人各具特色,都让王秀很满意。兵者,诡道也战术没有任何规则可遵循,同样的问题各种战法都有道理,关键是把握稍纵即逝的时机,这是天才和庸才的区别。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四哥的建议最稳妥全面,九哥的建议最敏捷,五哥的建议介于二者之间。战术的关键并不是战术本身,而在于把握战术时机,那一瞬间的机会是运道,古今良将都善于捕捉运道,你要记住了。”王秀淳淳教诲,这都是后现代军事理论,当然也是下五千年,恒古不变的定律,历代兵法都有阐述,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封元目光热切,显然得到了启。
“千里之行溃于九百,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王秀转看着前方,目光逐渐变的凌厉。
“请先生分派部署。”封元领悟王秀的意思,断然请命。
“好,兵马分成四队,我亲率第一队插入辎重大寨和县城间,监视敌动静,四哥监督第二队正面进攻大寨,掩护七哥监督第三队放火箭烧粮,五哥监督第四队,沿着北面虚张声势,吸引盗匪注意,一旦火起你们三队各行其是,尽量给我烧。嗯,如果县城出兵增援,我来应战,五哥伺机拦腰痛击,一次性把援兵击溃。”
王秀分派任务很简单,猛一看他的任务很轻松,似乎并没有战斗,但经过战火考验的人都明白,最危险最艰难的恰恰是他承担的,这是正儿八经的狙击,要承担对方疯狂的反击,这是攻易守难的道理。
“先生,由我。”
“战场违抗军令者,斩。”王秀横了眼邱云,大手一挥,厉声道“记住,不抛弃任何一位袍泽。”
承县县城坐落在兰陵镇地界,宋江为攻打利国监,着实准备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他在兰陵靠近县城地方建立辎重大寨,专门供应后继的军粮,每天都有车队运粮,保障他大军补给。今天,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不乐意。北面天空阴沉沉地压过来,天地间阴沉沉的一片,巨大的乌云在天边翻滚起伏,似乎要泻下倾盆大雨,刺骨的风拂动营寨的大旗,出猎猎的声响。地面的沙石,也在大风的席卷下在天空四处乱窜,让人双目难睁,这绝对是最佳的出战时机。“如果天帮助我们,那打完仗在下这场雨吧”王秀骑在骏马奔驰,忍不住心的畅快大声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