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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
三人上楼,经过风氏兄妹门前,苏拙停住脚步,轻声道:“他们吃过早饭,便一直待在房中?”
吴常叹口气道:“两个孩子怕是被吓坏了。”
苏拙没有多说,径直来到赵成徳胡光房中。吴常再进此屋,明显有些后怕,迟疑半天才进屋。苏拙看见林冬跟在身后,便有意等了等他。林冬见了两个同伴尸身,长叹一口气,便跟着进了屋。
苏拙面无表情,又细细将房间中的情形打量一番。地上一只枕头吸引了他的注意。苏拙捡起枕头,只见枕套已被扯开,露出里头棉絮,吸饱了血水。苏拙紧皱眉头,只觉蹊跷,却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吴常道:“苏兄弟,放才你还没回答我呢,莫非陈掌柜当真与此事有关?”
苏拙微微一笑,转向林冬道:“林官爷,依你所见,陈掌柜像是武林高手么?”
第八章 头绪
林冬一怔,道:“苏公子叫我林冬便可。”他听过苏拙的分析,大为心折,又道:“公子是说那个掌柜么?瞧他模样,瘦胳膊瘦腿,怕不是练武之人。”
苏拙道:“没错,陈掌柜绝无能力杀死赵成德和胡光。”
吴兄“哦”了一声,叹息道:“那这么看来,这个什么湘西大盗不是陈掌柜了。那又会是谁呢?这件案子当真是朴朔迷离啊。”
苏拙笑道:“其实这案子难就难在我所说的那几个疑点中。林冬你可还记得?”
林冬挠挠头,道:“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间屋子是从里面拴起的,凶手却是如何出去的呢?”
吴常嗤了一声,道:“窗户分明是开着的,肯定是从窗口跳走的。”
林冬道:“苏公子明明说过了,一是这屋子楼层高,不可能在地上不留下脚印,而且这窗户下面就是草棚,根本无处落脚。”
吴常想不到林冬精明,将苏拙的话都记住了。他一时词穷,又道:“这……说不定……是从窗户爬到隔壁房间去了。”吴常突然想到这隔壁两间房,一间是那钱豹所住,另一边就是苏拙的房间。他忙向苏拙告歉道:“苏兄弟,我可不是怀疑你……”
苏拙摆摆手,道:“有无这个可能一看便知。”说着走到窗前,道:“此地气候湿润,这木楼外壁满是青苔,而并无踩踏痕迹。这说明凶手既不是从窗户进来,也不是从此处离开的。”
吴常手摸唇上短须,沉吟道:“果真如此,难道这大盗真能上天入地不成?”
苏拙笑道:“你们能解开这个谜团,一切便迎刃而解。”
林冬有些跃跃欲试,道:“会不会是这样。凶手事先已躲在房中,待赵成德睡下,下手杀害。完事之后,因为正碰着我们回房,他不敢出门,索性将房门拴死,自己隐在房中。待今早,我们推开了房门,又悄悄溜了出去。”
苏拙点点头,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笑道:“你这假设倒也新奇大胆,有几分道理。”
吴常嗤笑道:“我看纯粹是胡说八道。”他看苏拙神情,蓦地明白苏拙必然已经想出了其中的问题,便道:“苏兄弟自然知道他这话中的破绽,早上我们十几人一同进门,怎么可能有人溜出去,而没人注意到呢?”
林冬不甘心,强辩道:“当时……当时大家都被屋内惨象吸引心神,没有注意到,也是有可能的。”
吴常道:“你当所有人都与你一样么?若说你这个假设要想成立,除非……”
他沉吟半天,林冬忙问:“除非什么?”
吴常道:“除非,这人就混在我们当中,众人一拥而进,根本没注意凶手已混进了人群。”
林冬恍然道:“不错不错,你是说这凶手根本就在我们当中!”
苏拙听他二人分析得头头是道,也不禁有些好笑。他没有插话,转身去看那门栓,断痕宛然。吴常突然有些丧气,道:“真是想得我头都大了。其实这什么密室杀人说得玄乎,我看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林冬疑惑道:“这话怎么说?”
吴常犹疑一阵,压低声音道:“今早是谁第一个进门?”
林冬道:“是……是江头儿,怎么了?”
吴常道:“照啊,江总兵第一个推开房门,这房门到底是开着的还是拴着的,自然都是听他一人说的……”
林冬被吓了一跳,小声道:“你……你是说……江头儿……不会吧……”
苏拙显然也听见了吴常所说,陷入沉思。林冬低声自语道:“若是真照你所说的,江头儿要撒这个谎做什么?”
苏拙听他居然当真怀疑起自己的上级,讶然道:“怎么,你居然真敢怀疑江魁?”
林冬道:“不……不不,我也不是真怀疑他……只不过……”他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多说。
苏拙随口道:“想不到你们这几人居然不齐心,竟还一起走了这么远。”
林冬忙道:“苏公子,这话可别乱说,要是让江头儿听见……”
吴常道:“放心放心,我们又不是傻子。再说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谁愿与他多说什么。”
林冬略略放下了心,却依旧愁眉不展。苏拙猜到他的心思,明白他怀疑到江魁,自然惴惴不安。其实何止是他,苏拙心中也是难以平静。吴常所说在理,这门倒底是不是拴着的,只有江魁知道。可若是江魁捣鬼,他这么做又是何意?他为何要杀害自己的下属?他有作案的时机么?胡光又是如何被杀的呢?苏拙心中谜团接二连三,全没头绪。
林冬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叹了口气,道:“赵大哥啊赵大哥,你说你咋就被害死了呢?前几日我们还开玩笑,说你以后要死也是走路跌死,要么就是喝水呛死。你怎么就这么被人害死了?”
苏拙听他念叨,突然问:“你们为何与赵成德开这种玩笑?”
林冬一楞,道:“怎么……怎么了?我们当兵的,也不忌讳这些……”
苏拙道:“我是问你,为何要说赵成德会走路跌死?”
林冬哦了一声,道:“赵哥最大的毛病就是大大咧咧,粗心大意,当真是喝口水都会把自己呛死。”
苏拙沉吟道:“对对对,所以昨晚胡光才会嘱咐他不要关门。”
林冬道:“没错,要不是大伙时常提醒着,赵哥不知要干出多少糊涂事来。”
苏拙又问:“那胡光有什么毛病?”
林冬道:“他么……好色吧……要是这也算的话。”
苏拙点点头,自语道:“不错不错。”
吴常问道:“苏兄弟,你想到什么?”
苏拙摇头道:“没什么……”他又在房中转了一圈,确信再没什么特别之处,而那两具尸体也找不出什么问题。苏拙颓然走出房门,回头又问道:“林冬,你们到底运的什么宝贝啊?一路上遇上不少麻烦吧?”
林冬道:“苏公子,这运的东西,我可不能随便对你说。一路上倒没什么麻烦。一来我们都是官差,二来马师傅行走****多年,一般盗匪都不会来找麻烦。”
苏拙一楞,道:“这么说,这个凶手也太不长眼了。”
林冬冷哼一声,道:“这个湘西大盗胆子不小,他死定了!”
吴常打了个寒噤,道:“只要别牵连到我们就好了。”
苏拙不言不语,自顾自走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端坐沉思,只觉脑中思绪纷然,却始终抓不到最关键的那一个。
第九章 争执
过了许久,房门被轻轻推开。风铃端着一个白瓷碗进门,苏拙一怔,道:“你怎么来了?”
风铃将碗放在桌上,见了苏拙模样,噗嗤一笑,道:“苏大哥这是在打坐么?”
苏拙笑笑,问道:“这是什么?”
风铃道:“这都到午后了,我看你也没有下楼吃饭的意思,便给你端了碗面条来。想案子也不能饿肚子吧!”
苏拙笑道:“那就多谢你了。”
风铃道:“苏大哥说哪儿的话?我们还盼着赶紧破了案子,我们也好早日上路呢!苏大哥,这案子还没有头绪么?”
苏拙道:“不是没有头绪,而是头绪太多,反倒让人无所适从了。”
风铃没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这时就听楼下竹娘喊声:“军爷军爷,我们当家的绝对是清白的啊!”风铃嘀咕道:“这又是怎么了?”
苏拙叹道:“江魁一伙喝了一天闷酒,自然又不安生了。”
风铃道:“可是怎么又寻起那陈掌柜的麻烦来了?我看陈掌柜老实巴交的,不像坏人!”
苏拙微微一笑,道:“昨夜赵成德离去后,到众人散去这段时间,只有陈掌柜始终不在。怀疑到他身上,也无可厚非。”
风铃却有些气不过,道:“我可不能让他们欺负老实人!”说着就要下楼去打抱不平。
苏拙起身道:“也罢,我陪你去看看。”
两人下楼,正见着陈掌柜跪在地上,钱豹和杨树华按着他肩头。苏拙四周一看,李金缩在屋角,那叫王山贵的川汉子不在,想来是他替换了钱豹守门。江魁坐在条凳上,一拍桌子,喝道:“姓陈的,你昨晚酉时至戌时在做什么?快从实招来!”
陈掌柜吓了一惊,哆哆嗦嗦说不上一句话来。江魁怒道:“你还想有所隐瞒么?”
风铃突然道:“总兵大人,这陈掌柜原本就胆小,被你这么一吓,还能说出什么来?”
钱豹怒道:“小丫头滚一边去!”
苏拙道:“昨晚陈掌柜吃过晚饭,看过了风氏兄妹的傀儡戏,便直接去了后厨,这是人所共知的。之后虽然未再露面,可是也不会悄悄上楼,而不被人看见,所以说他并不好犯案。”
江魁哼道:“就算如此,他也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风铃抢道:“说起嫌疑,那这位官爷岂不是嫌疑更大?”她说着一指林冬,接着道:“他昨晚一夜站岗,要说做案时间,杀十个人也够了!”
林冬平白被她这一顿指证,脸刷地白了,又见江魁满面怀疑地看向自己,忙摇手道:“江头儿,你可别听她胡说八道……”
风铃不等他说完,便道:“而且他说昨夜站岗睡着了,那为何凶手不去杀他呢?反倒要费尽心思杀一个房中之人?”
苏拙听她居然说得条理清楚,不禁抚掌微笑,暗道:想不到这小姑娘倒也聪明。他饶有兴趣,钱豹急性子,却已按捺不住,喝道:“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上前要拿住风铃。
风虎猛然站起,冷冷道:“你敢动她试一试!”
吴常和苏拙也忙拦在前面。风铃虽有些惧怕,仍道:“这位……这位钱大人……也脱不了嫌疑……照你们说,他与林大人一间屋子,昨夜林大人站岗,钱大人自然也是独自一人。也有可能是他从窗户爬到隔壁房间做案,不也是神不知鬼不觉么?”
钱豹气极,只睁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江魁满面狐疑,始终一言不发。苏拙已看出他生性多疑,必然已对钱豹和林冬起疑。只听江魁突然哈哈大笑,道:“小毛孩子懂什么!我们一伙人出生入死,怎么会可能自相残杀?真是笑话!”
苏拙转眼便知江魁这么说是为了安定人心。他早判断这群人并不齐心,从林冬率先怀疑江魁便可看出来了。苏拙道:“江总兵,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想想今晚怎么过吧!”
江魁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拙道:“那个凶手留在墙上的血书难道你忘了吗?他既那样说,想来你们若是不留下宝箱,原路返回的话,只怕他还要杀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江魁怒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这个湘西大盗到底是何方神圣!从现在起,所有人聚在一起,不得单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