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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这下当真是被吓着了,使劲挣扎,但是如何能挣脱苏拙如铁般的手掌?苏拙拉着她,向山下走去。少女心不甘情不愿,被他拽着。初时还从口袋中抓出一只毒虫,放在苏拙那只手上。谁知苏拙只是内力一震,毒虫便掉落在地。
少女无计可施,居然放声大哭起来。然而苏拙依旧不为所动,到得山脚,那少女也甚觉无趣,止住了哭声,但脸上却还留着泪痕未干。其实苏拙根本不知南青囊门在何处,更加无暇去到滇岭。他这么做,只是觉得这少女心性不定,须得好好教训一下,方才能让她重归正道。然而方才一时气愤,到了山脚稍稍气消,却又不知该如何结局了。
苏拙心中犹豫,手上用力便轻了些。少女趁机抽回胳膊,揉着被捏红的手腕,撅着嘴恨恨地看着苏拙。然而她脚下却并没有转身逃走,而是紧跟在苏拙身后。走不多远,只见前面有个亭子,亭中坐了一人。
苏拙忽然停下脚步,怔怔望着亭中的人。少女一愣,顺他目光看去,只见亭中原来是个和尚。这和尚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岁,身着月白僧袍,一尘不染。衣摆随着微风轻摇,说不出的潇洒。他双目微阖,端着一个白瓷杯,在鼻尖闻了闻,深吸了一口气。那神态,仿佛是嗅到了世间最美好的味道。
接着,那和尚轻轻抿了一口,似在品尝人世间最好的琼浆。但他只喝了一小口,便将瓷杯放下,似乎再也不想去碰它。少女瞧得新奇,哼了一声,道:“喝杯白开水也这么装模作样,真是作怪!”
苏拙摇头道:“他喝的不是水,而是酒!”
少女吃了一惊,眼睛瞪得老大,道:“你莫不是欺负我是外族人么?难道和尚还能喝酒?”
苏拙道:“有不喝酒的俗人,难道就没有喝酒的和尚?”
少女白了他一眼,道:“你这简直是歪理!你凭什么说他喝的是酒?难道你隔着这么远,就能闻到酒味么?”
苏拙还没开口,亭子里的和尚忽然“哈哈”笑道:“这泸州的美酒浓烈甘醇,若是苏先生再闻不见,就枉了多年在酒中的厮混了!”他说着站起身,似乎在欢迎二人。
苏拙一愣,这和尚居然认得自己?而这和尚于苏拙来说,也似乎有些面熟。方才他停下脚步,就是因此。然而到底在哪里见过,苏拙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两人走进亭中,苏拙忍不住合十问道:“大师尊号?我们以前见过面么?”
天竺古佛卷第五章 高僧(中)
那和尚笑道:“苏先生名满天下,自然记不得我这个闲云野鹤之人。贫僧法号无我!”
苏拙听见这法号,脑中灵光陡现,猛然想起,当年在京城,他去调查将军府的案子时,就曾遇到过这个和尚。当时无我还曾出言提醒苏拙,可惜苏拙并没有当一回事。
时过境迁,怎能想到在此地又见到了他?一想到当年无我的善意,苏拙心中感觉一暖,合十行礼道:“方才竟没能认出大师,还请勿怪!”
无我不以为意,笑着摇摇手。那少女却懒得管他们的客套,居然凑过去闻了闻那白瓷杯,果然闻见一股酒香。她赞道:“苏拙,想不到你居然真的猜对了!”
苏拙微微一笑,无我道:“苏先生原也是好酒之人,每到一地,必定要品尝当地好酒!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却不多。而我碰巧就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了。”
苏拙微微讶异,笑道:“无我大师当真是我知音!只是,这件事还是不要传得好!”
少女奇怪道:“这是为何?”
苏拙笑道:“若是让别人知道我也是个酒鬼,以后我说什么话,岂不是都要被别人当成了酒话?就算说的是实话,这可信度也要被人稍稍质疑了!”
他说完,无我抚掌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苏先生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好酒,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少女撇了撇嘴,道:“哼,先生?我看他是假的先生,真的酒鬼!”
无我又笑了,道:“这位姑娘倒也可爱,不知道高姓大名?”
少女娇笑道:“大和尚,你居然要问姑娘家的名字?就不怕犯了色戒?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姓玉,师父叫我小玉,旁人么则叫我玉娘!”
无我笑了笑,说道:“果然是好名字!苏先生,想不到你居然惹上了南青囊门的女子,这麻烦可是不小啊!”
无我话音一落,苏拙和玉娘都吃了一惊。苏拙问道:“无我大师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来历?”
无我微笑道:“这有何难?我只是见到了她手臂上的刺青!”苏拙转头看去,果然在少女手臂上,有一块小小的刺青,初时还当真没有在意。无我又道:“这刺青图形正是南青囊门的标记。又兼门中多是滇黔一带的外族人,有纹身的习俗,便将这标记纹在了身上。”
苏拙点点头:“原来如此,今日果真受教了!”
玉娘哼了一声,大咧咧坐了下来,道:“想不到你这和尚也很有见识。可惜是个出家人,不然以你这俊俏的相貌,不知要迷死多少女子!”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住往无我脸上瞟,分明是在说,无我已经将她迷住了。
苏拙无奈地笑笑,无我却是毫不在意,示意苏拙坐。他指着石桌上的一壶酒,说道:“我早已备下好酒,专等苏先生到来!”
苏拙一怔,道:“莫非大师未卜先知,知道我要来?”
无我轻轻斟上两杯酒,送到苏拙和玉娘面前,道:“世间万事万物,无不有迹可循。俗人只以为有人能未卜先知,却不知其实那是自己脑子笨,不知道万事发于毫末的道理。我之所以知道苏先生会来,是因为我也听说了天竺古佛在泸州不见的消息!”
苏拙眼睛一亮,却没有接话,而是抿了一口酒,叹道:“果然是好酒,泸州不愧有酒城美誉!”
无我淡淡一笑,玉娘却似乎对他方才那句话很感兴趣,道:“原来和尚你也是为了那尊古佛来泸州的么?”
无我笑道:“玉姑娘,你刚刚这句话至少向我说出了你两个秘密!第一,你说了个也字,看来你就是为了古佛来的。第二,你不但知道古佛在泸州失踪,而且很有可能知道古佛现在在哪里!”
玉娘愣了愣,骂道:“你真是个魔鬼!”
苏拙饶有兴趣地笑了,想不到这无我和尚不但风流潇洒,而且精明睿智。其实从他多年前在京城的善意提醒看来,他便很不简单了!玉娘转头看了看苏拙,娇笑道:“苏拙,我现在才发现,跟这个臭和尚一比,原来你这么可爱!”
苏拙笑道:“不久之前有朋友说我会遭女人厌恶,只是因为我太聪明,能看透女人心中的想法。看来,我已经找到了让女人不讨厌的法子,那就是找一个更聪明的朋友!”
无我哈哈大笑,道:“女人的确是奇怪的动物。若是一个男人不了解她的心思,她会厌恶。而若是一个男人太了解她的心思,她依旧会厌恶!”
玉娘哼了一声,道:“这话从和尚口中说出来,当真可笑。莫非和尚你不研究佛理,却专门研究女人?”
无我微笑,道:“我不研究女人,却喜欢研究男人!难得苏先生如此雅人会将贫僧当作朋友!”
苏拙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苏拙向来不会嫌朋友太多!”说着举杯敬向无我,接着仰头喝干。
然而无我却只是点头示意,并不动杯子。苏拙奇怪道:“如此美酒,为何大师只是抿了一小口?”
无我笑道:“喝酒本已犯了戒,既然已经尝过,又何必再喝?更何况,这酒也没有好到让我再多喝一口的地步!”
苏拙微微怔了怔,忽然想起当年在那间茶楼里。无我与苏拙拼桌,当时苏拙也曾请他喝茶,可是无我连杯子也没有碰过。现在想来,原来他是嫌那茶水太过低劣了!
苏拙也不再多说,玉娘却道:“闲话少说!刚才和尚说得没错,我就是为了那尊古佛来的!而且,我也知道,那尊古佛现在就在这泸州城中!”
“哦?”苏拙有些吃惊,面上却并没有露出声色。无我也是淡淡笑着,似乎对她的话并不很在意。玉娘见两人漠不关心,愣了愣,道:“莫非你们没有听到我说什么?还需要我再说一遍么?那尊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宝就在这泸州城中!”
无我笑看着苏拙,苏拙淡淡道:“那又如何?无我大师对那古佛很感兴趣么?”
无我笑着摇摇头,道:“说不敢兴趣那是假的。那尊古佛毕竟是佛门千年之宝,贫僧也的确很想见识见识。不过听说因为它,已经出了几条人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即是不见,这古佛,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苏拙抚掌笑道:“大师不愧出世高人,所言正合我意!”
玉娘白了两人一眼,道:“你们是高人,我却是俗人!既然你们不想要那古佛,那也更好!凭你们的本事,帮我把它抢到手,应该不是难事!”
天竺古佛卷第六章 高僧(下)
苏拙故作奇怪道:“我们为什么要帮你去抢古佛?”
玉娘嘻嘻笑道:“你方才也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咱们联手与丐帮几个恶丐大战一场,难道还不算朋友么?帮朋友办点小事,莫非你都不愿意?”
苏拙笑道:“这尊古佛是大理国进贡给大宋皇帝的。就算我们抢到手,也不会有人敢接手。就算它是价值连城,在我们手上,也不过是一文不值!”
玉娘忽然笑了笑,鄙夷地看着苏拙,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知道那帮乞丐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苏拙一愣:“莫非也是为了古佛?”
玉娘道:“不但是丐帮,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帮派,都已经悄悄地来到了泸州城。想来都是为了古佛来的!”
这倒着实有些出乎苏拙的意料,他不解地问:“这些人难道真要为了一尊佛像,公然与朝廷作对么?”
玉娘笑道:“如果不是这尊古佛这么吸引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据传说,那尊古佛有着极大的魔力,可以使人武功大进,青春永驻!”
苏拙一愣,随即哂笑:“这等可笑的说法,也会有人相信么?”
无我却忽然正色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这尊古佛的确有莫测的威力。不过你们方才说,与丐帮起了冲突?”
苏拙点了点头,问道:“那又如何?”
无我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说道:“丐帮向来都是死缠烂打闻名。你们虽然侥幸胜了,但他们必然如附骨之蛆一般,缠上你们的!”
话音刚落,远处官道上已经出现一伙人影。他们个个破衣烂衫,手拿竹杖、破碗,一副乞丐打扮。苏拙三人见了,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
苏拙看了看玉娘,道:“看来你是因为古佛跟他们起的冲突了?你为了一尊古佛,就得罪上了丐帮,值得么?”
玉娘道:“单凭那一个青春永驻的好处,难道不值得让我去抢吗?”
苏拙一怔,女人的爱美之心,的确是世间最大的动力。他终于点点头,道:“的确值得!”
话音刚落,那伙乞丐已经将亭子团团围了起来。瞧人数足有几十人,打头的正是那两个去而复返的独眼丐和长须丐!
乞丐本是一帮乌合之众,谈不上纪律约束。但这几十人站定,居然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足见丐帮帮众并不是普通乞丐可比。众人谁也没有先说话,似乎是在比禅定功夫一般。但是比禅定,谁能比得过无我和尚?苏拙练习六道轮回三年,也就学佛三年,就算比不上无我,也不遑多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