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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好热……左非鱼将东西全部放在地上,从袋子底部使劲地摸摸摸——摸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小口,又使劲地放放放——放回原处。
她身材娇小,穿著可爱俏丽的洋装,头发也绑成了马尾,看上去很像青春洋溢的女大学生。
说起来,她确实也才二十一岁……唇角一抿,原本就很小的嘴这下子更是看不见了。
左非鱼重新抱好东西,左手抱,右手拎,肩上还背了一袋,全都是刚刚从超市买回来的日用品和速食。
所以嘛,二十一岁也可以是婚龄三年的已婚女性啊,干嘛……瞧不起她喔!
说出来是有点吓唬人,瞧她这副发育不良的样子,任谁也不会相信她已经结婚三年了。
天地良心!她绝对没有说谎,高中一毕业就嫁了,大学也没念,老公是左邻右舍、无人不称赞的青梅竹马。
思及此,她的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单纯又乖巧听话的居家型女孩。
没错,她太喜欢柴湛了,世界上所有的赞美词集合起来,也不能表达她对柴湛的感情。
想当年凭著一阳台之隔的邻里关系,感情太好的两家长辈,早早便为儿女定下婚约,虽然很自作主张,但她心里其实乐得不得了。
为防有变故,而且怕口说无凭的婚约耽搁太久会夜长梦多。毕业前她就绞尽脑汁、不著痕迹的在父母耳边「煽风点火」,最后终于得偿所愿,顺利嫁给他。
左非鱼的唇角有些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脸上有抹不常见的心虚表情,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太霸王硬上弓了?
可是柴湛并没有反对啊,长辈之间的约定他早就知道的,如果坚决不同意,大家也不会勉强他。而且她从小就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也没见他讨厌过她。
他是喜欢她的吧,他不可能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回家对不对?只不过……左非鱼瞧了瞧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眼中浮过一抹阴霾。
明明是夫妻,却没有办法每天都见面,三年了,她觉得柴湛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没错,某方面而言他对她是好得没话说,她既没学历又没工作经验,还是个超级大路痴,但衣食绝对无忧。
因为她嫁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公,未到三十岁便已是有名的IT(资讯科技)公司的财务总监,不但什么事都不需要她操心,还将她这只米虫养得肥肥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著她。
羡慕?脸上还挂著清爽的笑容,左非鱼的心里却气到不行。
羡慕她这种一周可能见不到丈夫十小时的人?羡慕她这种三年来几乎都在独守空闺的人?
他工作忙、要加班,她当然能体谅,可是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请个阿姨来照顾她的生活就可以打发她了吗?
她是他的老婆,不是小孩子!她不喜欢外人来打扰自己的生活,所以很干脆的将阿姨悄悄地赶走了。
反正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宅女」,回到家直接关进书房,「宅」到昏天暗地的,哪里还需要别人来照顾?
左非鱼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头顶都快要冒出黑烟,三年来,他到底有没有两人是夫妻的自觉?
并非自己在无理取闹,她只是开始怀疑,自己暗地里耍小伎俩嫁给他,其实他心里并不是很愿意,他对她的感情其实跟她的不一样,只是迫于无奈才娶她的。
这样的话……拎著袋子的手指兀自收紧,宛如她纠结的心——
他可以直接说啊,告诉她不想娶她不就得了,干嘛还装得很开心,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让她现在的处境变得如此尴尬。
左非鱼正想得入神,突然一道让人寒毛竖起的乐器声刺进耳中,吓得她整张小脸颤抖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走进了中心街。
「刚刚的声音是你发出来的吧?」她走上前,笑咪咪的问著那个看起来很像在卖艺的女生。
从装扮就可以看出这女生是个性鲜明的人呢!深蓝色的俐落短发,右边耳朵有五个耳洞,上身穿著一件印有骷髅头的T恤,下身则是低腰牛仔裤、帆布运动鞋,身前挂著闪亮的Bass。
「这条街都没有人来,怎么回事啊!」短发女孩的声音异常洪亮。
「这个时段都不会有什么人,你选错时间来卖艺了。」左非鱼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站在她面前,似乎很有聊天的闲情逸致。
短发女孩立刻仰天长啸。「房租啊!没有演出就没有钱,没有钱下个月就真的会被包租婆给踢出去了。」
「需要我借钱给你吗?」她十分「善良」的笑问,立刻看见短发女孩闪著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自己,这个人实在太好玩了!
「真的?」
「假的。」左非鱼很干脆的给了她一记冷箭,脸上却仍旧挂著甜美的笑容,没想到只是随口说说她也信,自己又不是钱多。
「目前我的心灵十分脆弱,小姐你没事就闪一边去吧。」尔心悠伸出一指,弹了弹额前的深蓝浏海。
「可是我想说,这首歌我会唱啊。」左非鱼指了指散在地上的曲谱。
就跟这短发女孩疯一回吧,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守著那孤寂冷清的房子,毫无意义。
「你会唱?」尔心悠怀疑的看著这个突然走到她跟前闲聊的女生。
很秀气的女孩子,看上去像个学生妹,而且她的样子娇娇柔柔的,这种可爱的乖乖牌,能唱出曲子所要表达的震撼澎湃感吗?
「你唱得如何?」
「听听看不就知道了。」左非鱼甜甜的笑了笑。敢小看她?她会让她知道自己的肺活量有多厉害。
之后又来了个神秘的长发美女当鼓手,于是这支临时组成的乐团,在中心街拉开了表演的序幕,出乎意料的是,没经过排练的大伙儿,竟配合得那样绝妙。
如此具有煽动性和共鸣感的表演,没有任何压力,大家都尽情的投入其中,畅快的享受著。
有人情不自禁的加入这场演出,技巧高超的滑板男子,和有著绚目舞技的鬈发高个子男人,让这场演出看起来更加精采缤纷。
盛夏中这一场特别又华丽的演出,让左非鱼唱得酣畅淋漓,即便感到喉咙都快哑了,还是觉得很痛快。
Bass手尔心悠说她的声音很有爆发力,唱得很棒。是啊,喜欢唱歌的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开心的唱了?
是因为在那个只有一人独守的家中,她没办法开口了吗?即便唱了,又有谁听呢?左非鱼扬起唇角,让自己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没关系,她现在不是又充满力量了吗?或许只是她想太多,一切都会有转机,或许,将会有奇迹发生……
第一章
今晚,柴湛要回家。
左非鱼将长发绑起来,从柴湛的衣柜中随意翻了一件T恤套上身,过长的部分在腰间打了个结,下身是短裤,一手拿著拖把,一手拎著抹布。
她的衣柜中可没有T恤、牛仔裤这类轻松休闲的服饰,她是可爱的公主派,所以只能穿洋装,讲究淑女风范。
切!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扭了扭手上的抹布,满意的看著比较干净整洁的客厅。
好在湛哥有打电话提前通知要回家的习惯,即便如此,还是让她十分痛苦的必须一大早从床上爬起来打扫家里。
认命的将家里打扫一遍,再将一大堆速食、垃圾食物清理得见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虽非贤妻,但乖乖牌也绝对不能有如此堕落、懒散、颓废的样子。若是被别人发现了她的真实面貌……后果不堪设想呀。
湛哥喜欢的,是善良乖巧、天真可爱的左非鱼。不,不止湛哥,她相信有眼睛的人都不会喜欢她独居时的宅女状态。
好不容易喘了口气,一走进书房,她顿时想去撞墙,果然……最严重的还是这里——
各式各样的食品包装「尸体」,扔得乱七八糟的IT杂志,无数的光碟……电脑萤幕仍旧停留在游戏画面,音响中还不断传出砰砰砰的战斗声。
地上铺著软垫,上面还有一台笔记型电脑,也正在勤奋的「工作」著。甚至连薄毯也搬到这里来了,基本上……说她吃、喝、睡都在这里,一点也不为过。
这些绝对、绝对不能让柴湛看到,她必须赶紧毁尸灭迹。
左非鱼细细的弯月眉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天生就是可爱娃娃脸的面容上,出现这样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滑稽。
她以火箭般的速度飞快地收拾好书房,该扔的扔,该藏的藏,清理完毕后,已经是下午五点。
「啊!这么晚了!」她二话不说抓起电话,找熟悉的餐馆叫外卖,阿姨被她请走了,这一点也不能让他发现。
身上的衣服还没换,还有衣服没洗。不急不急,这些事很快就能搞定的,不要自乱阵脚,只是……心里禁不住又冒出一股怒气,凭什么她要这样小心翼翼啊!
内心虽然持续阴沉着,但她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三两下将衣服扒下来,丢进洗衣机,洗衣机开始运转时,她的人已经溜进了浴室。
*****
「小鱼,我回来了。」六点半时,玄关处传来一道厚实又亲切温沈的男声,不一会儿她的眼中便映入一个西装笔挺、高大英俊又充满男人味的男人。
不是她吹牛,她的眼光可是相当挑剔的,湛哥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极品,而且经过了时间的雕琢,他成熟稳重的气息也愈加浓厚。
这个男人,就是贴著她「左非鱼老公」标签的柴湛!
男模特也不见得有他高,宽阔的肩膀让人好想依靠,而且他厚实的胸膛看起来很有安全感,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注视她的眼神,充满了暖意。
「欢迎回家。」左非鱼轻快的走到他跟前,脸上的笑容明亮灿烂。
她柔亮的长发绑成了俏丽的马尾,身上是款式娴雅、花色亮丽的连身裙,脖子上挂著柴湛送的项链,闪亮的结婚戒指也套在了纤细的指间。
柴湛看著她,心中感到柔软无比,眸光也变得温和,无论时光如何流逝,她还是那样的可爱。
只不过……柴湛的眉心不著痕迹的皱了一下,很快地又展开,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她非常流畅的接过外套,娴熟的为他松开领带,两人之间的感觉很像是老夫老妻,毕竟都已经结婚三年了。
「今天不用加班吗?」
「我带回来做。」他的大掌抚上她的头顶,温柔的揉了揉。
「好像很久没见到小鱼了。」他将她抱进怀中,微曲身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闻著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我也是。」左非鱼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可以松开她了。
他终于知道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己的老婆了是吧?既然想她为什么不回家?甚至一回家也只是这样敷衍的抱一抱,然后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先吃饭吧,湛哥肚子一定也饿了。」
柴湛在她推开自己转身后,眉心禁不住又是一紧,眼中浮出一抹深沉的阴霾。她不想给他抱吗?
「小鱼,因为工作忙,我经常不在家,你一个人有没有好好吃饭?阿姨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我过得很好,湛哥你放心。」
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在家很孤单、很寂寞,根本不可能好好吃什么饭,为什么还要拿工作当借口?心里源源不断的咒骂著,但她的脸上还是挂著甜美的笑容。
「那就好。」柴湛面色微沈,她似乎不需要他。也是,她嫁给他时才十八岁,说不定她根本没有考虑清楚。
而柴湛此刻的神情落入左非鱼眼中,却让她感到心痛,他为什么要露出为难的表情?难道他现在连难得跟她见一次面,都觉得不愉快了?
「如果家里缺什么,或者你需要什么,记得告诉我。」
「什么都不缺。」就缺个男主人而已……她笑了笑,暗自感伤著。「湛哥好像更年期的爸爸,就只知道问缺什么。」
柴湛一愣,硬生生压下心里涌上来的一股莫名情绪,脸微垂,看起来像是在专心吃饭。
「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