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烟雨朦朦-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引起了另一个警官的注意,他们好几个人包围了我:“陆小姐,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我咽了口口水,开始把咖啡馆中所偷听到的一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他们听得很细
心,又仔细的询问了魏光雄和另一个人的面貌。然后,他们向我保证:

    “陆小姐,你放心,这件案子会破的!”

    我不关心案子会不会破,我只是希望能捉住雪姨——那个没有人性的女人!第二天早
上,我打开报纸,看到了一段大字的标题:

    “过气将军风流债如夫人卷巨款逃逸”

    旁边还有两行中号字的注脚:

    “曾经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而今人去财空徒呼奈何!”

    我深吸了口气,“曾经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而今人去财空徒呼奈何!”真的,这是爸
爸,一度纵横半个中国的爸爸,娇妻美妾数不胜数,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可是,现在呢?我
眼前又浮起昨天持刀狂砍的爸爸,萧萧白发和空屋一间!当年的如花美眷,以前的富贵荣
华,现在都已成为幻梦一场了!

    坐在床沿上,我开始看它的报导内容,幸好里面并没有提到爸爸的真名,只用陆××代
替,总算记者先生留了点情面。报导也还不算失实,只是多了一段关于爸爸过去历史的简单
描写。看完之后,我默默的把报纸递给妈妈。妈妈看完,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声自语的说:

    “陆振华,怎么会有今天?”

    “雪姨进门那一天,他就应该考虑到会有今天的!”我说。

    “你爸爸一生做的错事太多,或者这是上天对你爸爸的惩罚!”妈妈又搬出了她的佛家
思想,神色十分凄凉。

    “不要提上天吧,”我轻蔑的说:“上天对雪姨未免太便宜了!”吃过了早饭,何书桓
来了。我们计划一起去“那边”看看爸爸,正要走,有人敲门。何书桓去开了门,我看到门
口有一辆板车,三四个工人正在和何书桓指手划脚的说著什么,我就站在榻榻米上问:“有
什么事?书桓?”何书桓走到玄关来,皱著眉问我:

    “你爸爸提起过一架钢琴吗?”

    “钢琴?”我思索著说:“好像爸爸说过要送我一样东西,难道会是一架钢琴吗?”正
说著,那些工人已七手八脚的抬进一架大钢琴来,我急急的问那些人:“喂!谁是钢琴店
的?”

    一个穿白香港衫的办事员模样的人走过来,问:

    “是不是陆依萍小姐?”

    “是的。”我说。“那就对了。”那办事员对工人们一挥手,工人又吆喝著把钢琴往门
里抬。我想起爸爸现在已一文不名了,如果这钢琴只付了定洋,那岂不要了我的命!于是,
我又急急的问:

    “请问这钢琴的钱付清了没有?”

    “付清了,一星期前就付清了,因为再校了一次音,又刻了字,所以送晚了!”那办事
员说。

    工人们已把那个庞然巨物抬进了玄关,我想到目前“那边”和“这边”的生活问题,都
比钢琴更重要。以前,一两万在爸爸不算个数字,现在却是个大数目了。望著那办事员,我
问:“这钢琴是多少钱买的?”

    “两万二千!”工人们正吆喝著要把琴抬上榻榻米,我叫:

    “慢著!”工人们又放下琴,我对办事员说:

    “假如我把这琴退回给你们,行吗?我愿意只收回两万块!”“哦,”那人大摇其头:
“不可以!”说著,他打开了琴盖,指著琴上刻的两行字说:“已经刻了字,不能再退了,
而且我们是货物出门,就不能退换的!”烟雨朦朦34/46

    我望著那雕刻的两行字,是:

    “给爱女依萍父陆振华赠×年×月×日”

    字刻得十分漂亮,钢琴上的漆发著光,这是一件太可爱的东西!我发著呆退后,让工人
们把琴抬了上来。到了屋里,工人们问:“放在哪里?”我一惊,这才发现我们的屋子是这
样简陋窄小,这庞然巨物竟无处可以安放。我指示著工人把它抬进我的屋里,又把我屋里的
书桌抬到妈妈屋里,这才勉强的塞下了这件豪华的礼物。工人们走了之后,我和何书桓,还
有妈妈,都围著这钢琴发呆,在“那边”出事之后,我再收到这件礼物,真有点令人啼笑皆
非。然后,妈妈走过去,轻轻的用手抚摸著琴上所雕刻的那几个字。一刹那间,我看到妈妈
眼中溢满著泪水,我吃惊的问:“妈妈,你怎么了?”妈妈用手擦擦眼睛,笑笑说:

    “没有什么。”说著,她搬了张凳子,放在琴前面,坐下去,抚弄著琴键,一连串音符
流水似的从她手指下流了出来。我惊喜的叫:“妈妈!原来你会弹钢琴!”

    “你是忘了,”妈妈对我笑笑说:“你不记得,以前我常和心萍弹双人奏。”是的,我
忘了!那时我太小,妈妈确实常弹琴的。

    妈妈凝视著琴,然后,她弹起一支老歌LongLongAgo,她抬起头,手指熟练
的在琴键上滑行,眼睛却凝视著前面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她的神情忧伤而落寞。这曲子是
我所熟悉的,听著妈妈弹奏,我不由自主的用中文轻轻唱了起来:

    对我重提旧年事,最甜蜜。往事难忘,往事难忘!

    对我重唱旧时歌,最欢喜。往事难忘,不能忘!

    待你归来,我就不再忧伤,

    我愿忘怀,你背我久流浪,

    我深信你爱我仍然一样,往事难忘,不能忘!

    你可记得,三月暮,初相遇,往事难忘,往事难忘,

    两相偎处,微风动,落花香。往事难忘,不能忘!

    情意绵绵,我微笑,你神往。

    细诉衷情,每字句,寸柔肠。

    旧日誓言,心深处,永珍藏。往事难忘,不能忘!

    我的心湖永远为你而荡漾,往事难忘,往事难忘!

    你的情感却常四处飘荡,往事难忘,不能忘!

    现经久别,将试出,你的衷肠。

    我将欣喜,你回到,我的身旁。

    但愿未来岁月幸福如往常,往事难忘、不能忘!

    歌声完了,妈妈的琴声也低微了下去,她调回眼光来,迷迷蒙蒙的看了看我和何书桓,
我们都神往靠在钢琴上看著她。她对我们勉强的笑了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看到了钢琴,使人兴奋。”

    “妈,这曲子真好。”我说:“你再弹一个!”

    妈妈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无限怜爱的抚摸那架钢琴的琴身。然后,她抬起头来对我
说:“依萍,你的意见对,这架钢琴对我们是太奢侈了,你又不会弹琴,而且,你爸爸刚刚
经过变动,事事都需要钱,我们还是把它卖掉吧!”“我现在不准备卖了!”我伏在琴上
说:“妈妈,你喜欢它,我们就留著它吧。钱,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对了,”何书桓说:“钢琴留下来,我知道依萍也很喜欢学琴的。钱,总是很容易解
决的!”

    “你别以为我肯用你的钱!”我说。

    “你做了我的妻子,也不用我的钱吗?”何书桓问。

    “你有什么钱?你的钱还不是你爸爸的!”

    “别忘了,我已经有了工作,自己赚钱了。”

    “你出国的事如何?奖学金的事怎么样了?”我想起来问。

    “已经申请到了一份全年的奖学金。”何书桓轻描淡写的说。“真的?”我叫了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

    “正巧碰到你们家发生这些事,我也懒得说了,而且,我正申请延迟到明年再去,这
样,结婚之后我们还可以有一年相聚!”妈妈靠在琴上,不知冥想些什么。我敲了敲琴键,
望著那雕刻著的两行字,又想起爸爸来。于是,和妈妈说了再见,我们出了家门,向“那
边”走。何书桓说:

    “奇怪,你的家庭给我一种奇异的感觉,我觉得每个人都很复杂,例如你母亲,我猜她
一定有过一段不太平凡的恋爱!”

    “哦,是吗?”我想了一下,忽然说:“对了,有一天,妈妈好像说过她爱过一个什么
人。”

    我沉思的向前走,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我想著妈妈,在她婚前,是不是会已有爱人?而
被爸爸活活拆散了?我又想著爸爸,一生发狂似的玩弄女人,到最后却一个也没有了。我又
想到雪姨的出走,生活的问题,躺在医院里的梦萍,下落不明的尔豪……一时脑中堆满了问
题。直到何书桓拉了我一把,我才惊醒过来,何书桓望著前面说:

    “依萍,你看,好像出了什么事!”

    我抬起头,于是,我看到“那边”的门大开著,警察正在门里门外穿进穿出。我说:
“可能是雪姨有了消息!”就拉著何书桓向前面跑过去,跑到了大门口,一个警员拦住了
我,问:“你是什么人?”我抬头一看,这是个新的警员,不是昨天来过的,我说:

    “我是陆依萍,陆振华是我父亲!”

    “哦?”那警员怀疑的问:“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不住在这里!”“你住在哪里?”天哪!难道我又要解释一次!我向门里面望过
去,什么都看不出来,我皱著眉说:

    “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陆如萍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今天早上八点钟,她用一支手枪,打穿了自己的脑袋!”那警员平平静静的说。我回
头望著何书桓,一刹那间,只觉得脑子中一阵刺痛,然后剩下来的是一片空白。烟雨朦朦
35/4612

    我站在如萍的房门口,颤栗的望著门里的景象,如萍的身子伸展的躺在床前的地下,衣
服是整齐的,穿著一件绿纱白点的洋装,脚上还穿著白色的高跟鞋。她向来不长于打扮,但
这次却装饰得十分雅致自然。手枪掉在她的身边,子弹大概从她的右太阳穴穿进去,头顶穿
出来,她的头侧著,伤口流出的血并不太多,一绺头发被血浸透,贴在伤口上。我望著她的
脸,这张脸——在昨天,还那样活生生的,那张紧闭的嘴和我说过话,那对眼睛曾含泪凝视
过我和书桓。而今,她不害羞的躺在那儿,任人参观,任人审视,脸色是惨白的,染著血
污,眼睛半睁著……据说,死的人若有不甘心的事,就不会瞑目的。那么,她是不甘心的
了?想想看,她才二十四岁,二十四,多好的年龄,但她竟放弃了她的生命!她为什么这样
做?我知道原因,我知道得太清楚,清楚得使我不敢面对这原因——她并不是自杀,应该说
是我杀了她!望著那张脸,我依稀看到她昨天的泪眼,那样无助,那样凄惶,那样充满了无
尽的哀伤和绝望……我闭上眼睛,转过身子,跄踉的离开这房门口,我撞到何书桓的身上,
他站在那儿像一尊石膏像,我从他身边经过,摇晃的走进客厅里,倒进沙发椅子中。我头脑
昏沉,四肢乏力,如萍血污的脸使我五脏翻腾欲呕。一个人拿了杯开水给我,我抬起头,是
昨天问过我话的警员,他对我安静的笑笑说:

    “许多人都不能见到死尸。”

    我颤抖著接过那杯水,一仰而尽。那警员仍然平静的望著我说:“真没想到,你家里竟
接二连三的出事。”

    “我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