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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轻喃打破了宁滞的符号,不觉让空气变得紧绷。
“嗯?”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假寐,耳边传来她移动的声音。“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她的视觉早已熟悉黑暗,可以在没开灯的情况下,看清他在月光照拂下的俊俏五官。“你累了吗?”望着他紧闭的眼,微盹的脑袋,她心里有点内疚。
如果不是她要求他留下来,现在的他,早不知道在他的房里睡到第几段去了。哪还得这么可怜兮兮地从在一点都不适合睡眠的木头椅上打盹。
头一次,她觉得麻烦他的自己很无理取闹。
“还好。”他虚应着。
其实他累坏了,踏青虽然花不了多少体力,但他由山上的树林里将她背下山,又一路换回家,着实耗着了不少体力。但以他内敛的个性不可能会承认,至少在这个时刻。
因为他隐约感觉她可能的内疚——见鬼了!他一定是累过头了,不然怎会将“内疚”两个字用在属于她的情绪反应上。
这女人根本是冷血动物,从小跟他吵到大,哪一次不是吵得理直气壮。
“怎么了?”她干么突然这么问。
“嗯……我是想……”她倏地支吾了起来,薄被拉至下巴。“欠这样不好睡,我、我的庆可以分你一半。”奇怪了,她明明没有其他的涵义,为什么舌头硬是不由自主地结巴?
阎子厚蓦然睁开双眼,显然被她的说词吓住了,
以为他嫌自己空出来的位置不够大,她又往墙边挪移了些。“来啊,这个空出来的位置给你。”
阎子厚吸气再吸气,差点没让她给气死。
“你当我是死人呐?叫我睡在你旁边?别忘了我是个男人。”几乎是咆哮,他又恼又怒地低吼。
她到底懂不懂男女之间的分际?如此大剌剌的邀他上床,要不是太过清楚她单纯的心思,他真会以为她在……邀请他参与某种“犯罪”的恶行。
但那种“恶行”偏偏诱人得使他全身血液亢奋,窜流,他很又难控制自己不胡思乱想。
“我想你这样睡不舒服嘛!”好意被泼了冷水,罗凯鉴性格里叛逆因子因而冒出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为什么思想一定要那么邪恶。”
“我思想邪恶?!”开什么玩笑,他要真的邪恶,早就扑上去吃了她了!“你一个女孩子开口邀男人上床,这代表什么意思?”
“人家明明没有嘛!你思想不邪恶的话,又怎会曲解我的好意?”她恼怒地侧身挺起,双眸因生气而发亮。“如果你心里真的没有鬼,那你上床来啊!”她拍打着空出来的床位,晶亮的眼仿佛写着“有种就证明给我看”
阎子厚很想、非常想掐死她!她总有逼他发疯的本事!
“上床就上床,谁怕谁啊!”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待他爬上床铺后,却立刻忍不住懊恼地低吟了声。
该死,中了她的激将法。
罗凯鉴得逞的轻笑,带着笑意合上双眼。“睡吧。”
睡得着才有鬼!阎子厚不断在心里诅咒着,且她的薄被的边缘堵出一条交界,身体紧捱着床沿不敢或动,就怕自己体内的兽性钻出柙笼,那可就——太好了。
由于实在太累,即使心跳以超出平常的速度跳动着,阎子厚还是昏昏沉沉的睡晕了过去。直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挤压着他,他才不情愿的睁开眼来一探究竟。哇咧!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见罗凯鉴差点没整个人叠在他身上,双手像抱抱枕似的,舒服地抱着他睡得安稳。更过分的是,她的一只腿还交叠在他的双腿之间,膝盖距离他的“要害”不到十公分左右,当场惊得他吓出一身冷汗。
这女人真过分,他严守男女有别的礼仪,身体都已经是贴着床沿睡了,她还破坏他之前设下的“楚河汉界”,直逼“敌人禁区”,实在是半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透过窗帘的光线呈青蓝色,看来天就快亮了。
他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将她的睡姿摆回“正常”状态。才躺回原位将手臂搁置在额头上,凝着天花板深吐一口气。
或许,趁着她熟睡的时刻回房,是个不错的主意。
才刚这么想,罗凯鉴又陡一侧身,像块磁石般又“黏”回他身上,瞬时令他强硬得变成化石。
该死的女人!连睡觉都不让他好过!
他懊恼地低咒着,不厌其烦地再将她手脚摆回去,不料这回,他吵醒她了。
“猴子?”睁开惺忪的睡眼,她眸底满是疑惑。“你碰我做什么?”
阎子厚用力吸了口气,这下子他的脑袋已经不是由理智掌控,而是恼怒。
他这样算什么?抱枕吗?哼!
“够了,我要回房了。”粗鲁地拉开她的手,他一起身就准备下床了。
“你干什么?”罗凯鉴重新睁开眼,不甚明了地瞅着他,一手紧抓着他的衣角。
“你自己说要留下来陪我的。”他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我们这样搂搂抱抱的算什么?”他实在很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除了豆腐渣以外,都装了些什么?!“你给我听清楚,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要是再这么抱着我,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管了。”
罗凯鉴无辜的眨着眼,似乎不是很明白他的话。“你干么生气?没有发生什么事啊。”她一派天真地说。
“现在没有,不代表等一下不会有!”这女人是真的不懂,还是假不懂?!
“你别那么大声嘛。”她的眼几乎快闭起来了。“该发生就发生啊,我又不会怪人。”憨直地漾起笑容,她就这么将自己拱手出让了。
阎子厚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一张嘴完全合不拢,“你……你一定是疯了……”可该死的是,他竟因而感受到狂喜。
“哪有?”她皱了皱眉,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快点来睡觉嘛!”
“轰”地一声,什么理智、冷静,全在一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莫名的亢奋和欲望。多年等待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他说服不了自己放手。
“你确定?”颤着声,他还要做最后的确认。
“嗯”闻着他身上舒服的味道,她不觉得蹭了蹭他的锁骨。“当然确定了。”
完了!他再也管不住自己蠢动的欲念,全身的血液为她肯定的回答而悸动!
冷静,阎子厚,你得冷静,不能太冲动或鲁莽,至少不能让她感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不舒服——天!天杀的冷静,他根本做不到!
“你为什么……肯跟我……”挣扎再挣扎,他终究还紧抓着一点理性的尾巴。
“嗯?”她揉着眼,理不清他没头没脑的问话。“你在说什么傻话?快点啦!”人家想睡得紧呢!
太好了!阎子厚所有的思虑全部当机,唯一浮现脑海的只有三个字——太好了!
下定决心,他伸手轻缓地放在她的腰际,当真没有预料中的排斥反应出现;他抿了抿干燥的唇,大掌忍不住在她侧身的曲线上游移起来。
“猴子、别闹嘛……嘻……好痒啊!”以为他跟自己闹着玩,罗凯鉴闭着轻笑。
“我、我想你好久了。”他不晓得她为何愿意跟他在一起,但感情这种东西,原本就没有道理,不是吗?
就好像他,也是在莫名其妙的状况下,知道自己爱上她的啊!
“想我好久?”他们不是天天见面吗?为何要思念呢?她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不懂没关系,以后我们多的是时间可以彼此探讨。”轻触她的脸颊,他的唇过漾着的,是满足到不行的微笑。
“猴子。”奇怪,他今天怎么看起来特别帅?有点性感,又带点危险的慵懒气质,看起来跟平日讨人厌的模样完全不同,害她心跳都有乱了。
“嘘。”所谓无声胜有声,他们之间,只需要彼此探索,不需要语言。
翻身轻啄她的唇,在她还眨着眼搞不清楚状况之际,缓慢且轻柔地加深吻的深度,两个人因为紧密相贴的动作,感受到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
隐约猜到他的企图,她的眼儿像把扇子般不停地眨了又眨,心里开始挣扎了起来。
他想要她。她知道了,国为她强烈地感受到他的意念。问题是她要不要给?
她和他,熟得快烂了,她几乎忘了他和自己是不同性别的两个人,但偏偏他们又对彼此特别熟悉,熟悉得仿佛是另一个自己那般自然,有时候她甚至搞不清楚他了解自己比较多,还是自己了解自己比较多。
他为什么突然对她产生情欲?她不清楚,但是却无法否认,如果他要,她愿意给,至于为什么是他?或许是基于安全感吧!给他总比给个所谓“半熟不透”的男朋友来得好,更何况她根本没有男朋友。
“接吻的时候要专心一点。”他轻咬她的唇,将她神游的意志拉了回来。
罗凯鉴忍不住轻笑了声。瞧,他就是这般了解自己,连她心不在焉都了如指掌。
他轻蹙眉头,对她的笑意不明所以。“笑什么?我的吻不够好吗?”
男人总在意这个。她摇摇头,唇边笑意更深了,跟他正经八百的模样天差地别。
“那你……”
“你想要我吗?猴子。”捧住他的头,两眼凝着他溢着情欲和不解的眼,她霍地跟着正经起来。
阎子厚陡地胀红了脸,搁在她胸口的手显得有些。“你……后悔了?”
他的动作应该更快一点,不该让她有后悔的机会。
咦?她之前有答应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唉,不管了,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冷场”,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初夜有如此“惨澹”的回忆。
“我说了后悔吗?”好吧好吧,接他的话听起来会比较顺,但这可不代表她之前就答应了。“你总该给我个理由吧?”至少那片处女膜不至于奉送得莫名其妙。
“是你勾引我的。”他答的理直气壮,半点都不心虚。
“我啥时勾引你来着?”她的眼瞪到最大,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过类似的动作或肢体语言,如果她真的勾引了他,那她应该会有印象才是,没道理什么记忆都没有。
大掌抚过她的手臂,膝盖磨蹭着她的腿,这个撩人的动作令她羞红了脸。“想起来了吗?是你的手脚不听话,老缠着我让我没办法睡,总得想件事来打发时间。”
“打发时间?”这男人有没有病啊?想得到她,至少也得说些甜言蜜语吧!他竟然敢用“打发时间”来打发她!“我又不是你的玩具,你怎么可以‘利用’我打发时间?”真是气死人了。
“你是啊!”轻啮她的唇,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深幽的眼紧锁着她。“你是我最喜欢的玩具。”
夭寿喔!她该跳起来反驳他或狠狠揍他一顿,可为什么,她的脸竟因为这句话而发热,发烫了呢?
“我想得到你,刻不容缓。”像在说什么咒语似的,他在她耳边轻喃。
罗凯鉴忍不住轻颤了下。她知道,自己逃不开了。
第六章
好是决定把自己无条件奉献出去,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做呢?
是该被动地躺着不动,像个羞涩的小处女般等着她主动“临幸”,还是像解剖台上的青蛙,四肢得像被大头针钉死在桌上的角落般敞开呢?到底哪种姿势比较妥当?
“你又在想什么?”轻咬她的耳垂,阎子厚轻易地发觉她又神游了。
“我在想哪种姿势比较妥……”她不觉脱口而出,可见这个问题的确困扰她了。“呃……没有、没有啦。”之后她随即住口,只因发觉“内容”不宜讨论。
阎子厚挑起浓眉,兴味即刻被挑起。“你知道哪些姿势?”
“我哪知道?”她害羞了,故意大声隐藏自己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