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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臭猴子,又害她被妈妈骂,这笔帐她记下了,等她有能力时,绝对要连本带利,全部讨个够本!
“好了,什么话都不准再说了。”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阎子厚,张玉娟无奈地缓步走往回家的路。
时光荏苒,转眼间不觉越过几个寒暑。罗凯鉴升上了大学,而罗凯鉴和阎子厚也分别考上不同的高中;见面的机会少了,却仍是毗邻而居,见了面仍旧吵个没完。
将英文单字表放到外套的口袋,阎子厚踩着稳健的步伐步入幸福社区,远远便看到一个男孩将机车停在罗家门口,一个女孩由机车上跃下。
他蹙起眉,对那个女孩身影熟悉到不能再熟了,即使化成了灰,他都轻易可以认出的女孩。
她念的是女校,那个男孩是打哪儿来的?他的心里冒出疑惑。
“谢谢你送我回来,改天见啼,小陈。”女孩清嫩的嗓音了过来,让冬季的黄昏更显寒意。
“罗凯鉴。” 男孩叫住她,拿出一个小方盒子递到她手心。“这个东西……送你。”男孩脸上有线腼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对罗凯鉴很有好感。
“不,我怎能收你的东西?”把方盒子塞回男孩怀里,罗凯鉴从不随便收取她不该得的礼物,“拜!”天气冷得要命,她最怕冷了,扬扬手,准备进屋去取暖了。
“凯鉴”男孩又叫住她,脸上浮现臊意。“你可不可以……跟我交往?”
阎子厚的脚步顿了一下,。哟嗬!他不经意目睹一场表白在会呢!
“我?”罗凯鉴眨了眨眼,她的鼻头冻得发红,张合的小嘴吐出白雾。“你在开玩笑吧?小陈,我们哈蟆普通朋友,我对你没那个意思。”
不知怎的,她乘着风的回答令人心安,阎子厚的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脚步不觉轻松起来。
“怎么会?”男孩显然无法接受她的说辞,脸色变得灰败。“你不是答应我,这个礼拜天跟我约会吗?”
“我哪有说要跟你‘一个人’约会?”特别强调某些字眼,她可没白痴到忘了自己的行程。“我的同学都会去啊,你们班上不是也很多人要一起去?”分明是联谊嘛,啊用得到“约会”这么严重的字眼?“是没错,但是……”
“没错就好啦!”挥挥手,罗凯鉴开始不耐烦了,“如果你还想当我是朋友,就别再提这么不上道的建议。我想以学业为重,短时间内不想交男朋友。”她明确地表达自己逐客的意思。
“你、不再考虑一下吗?”男孩并不想那么快放弃。
“我想我说得够清楚了,再见。!”她再次道别,不过不急着转身进屋,她想目睹小陈走出她的“势力范围”。
任何男孩子被拒绝得如此坚定,难免觉得难堪,何况是血气方刚的高中男生?只见他冲动的上前一把抓住罗凯鉴,紧搂着她就想“硬来”,已经走到不远处的阎子厚愣了下,听见罗凯鉴的尖叫,马上拔开腿就跑。
“你做什么你!?”该死的!她没想到男生的力气会这么大,抓得她的手都疼了。
“我都送你回到家了,好歹向你讨点车钱!”小陈凑近自己的脸,意欲强吻她。
“你放开我!”罗凯鉴手脚并用的捶打他,正懊恼对他的侵袭毫无招架之力时,下一瞬间,他整个人被由领子提领起来,“唰砰”地一声,竟被击倒在地。
YES!罗凯鉴握拳暗叫一声好,理所当然地拿阎子厚当挡箭牌。
“滚”阎子厚挡在罗凯鉴身前,冷静地睨着眼前狼狈起身的高瘦男孩。
“你……”小陈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渍,凶狠地瞪着阎子厚。“我们男女朋友亲热,你管什么闲事?”他忿忿地叫嚣着。
“我才不是——”罗凯鉴愤怒地在阎子厚身后跳叫着,却让他伸手挡住发言权。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子。”冷冷地丢下话,他向小陈跨近一大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社区里作怪;下次别让我在这里看到你,不然有你好受。”
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威胁,小陈的嘴角隐隐抽疼,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被他拳头袭击的猛烈力道,微微瑟缩了下,不甘心地狠瞪他一眼。这才跨坐上机车扬长而去。
“还好吧?一直到机车连人不见踪影,阎子厚才旋身询问发愣的罗凯鉴。
“开、开什么玩笑?我好得很!”她逞强地挺挺胸,不肯承认自己的确受到微微惊吓。“要不是你多事,我一拳就可以找得他鼻青脸肿。”意思是指他的拳头还不够看,要她出手,绝对比他的力道强上十倍。
“凭你的花拳绣腿?” 阎子厚挑挑眉,嘴角微微上扬。
“唉,臭猴子,你不要小看我的花拳绣腿喔!”不满地戳穿戳他的胸口,咦?怎么这么硬?“对付那种小瘪三绰绰有余。”
这家伙什么时候高她两颗头了?害得她仰着头说话,挺累的咧!
“我说过,别再叫我臭猴子,大西瓜。”叹了口气,他把帽子戴好,再次重申对那个绰号的嫌恶。
“你才是咧,别再叫我大西瓜!”很不幸的,偏偏她至今还蓄了个娃娃头,只比小时候略长了十公分左右;她皱着鼻子,也对自己的绰号不屑一顾。
阎子厚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迎上她那带笑的眼,两个人忍不住在门前笑了起来。
“下次交朋友小心一点,别再不长眼,找上那种不入流的家伙。”至少得像他这般,功课好、长得又帅,还得会些修理人的拳脚。
“我不长眼又不是现在才发生的事。”耸耸肩,她不以为意。“最少我认识你了不是?”
阎子厚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眼,漂亮的黑眸里满是愕然。“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这妮子,骂人不带脏字啊!
得意地弯起眉眼,罗凯鉴露出得逞的笑容。“你想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喽!”她可乐得跟他玩文字游戏。
“好啊你,也不想想刚才是谁救了你,竟然对救命恩人这么说话?”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
“臭猴子,我可没举着牌子叫你来救我喔。”搓了搓发红的鼻尖,她扯紧外套领口,顽皮地反将他一军。
凝着她的举动,他不觉伸手摸了摸她的发。
“你干么?”她愣了下,两颊浮起可爱的红云。
“呃……”奇怪,他怎么一瞬间忽然觉得她看起来好柔弱,极需要人保护的模样?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掌心仿佛还留着他发尖的余温。“你老是这么怕冷,从小到大都没变。”
“怎么怕冷还会改善的吗?”又不是她自愿的,她也很让自己变强、不怕冷,哪像他壮得跟条牛似的。
一时冲动,他脱口而出。“或许吧,叫罗妈妈帮你补一补。”
“啊?”眨着大眼,她仿佛头一天认识他似的。“你今天是怎么了?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教人挺不习惯的。
“没,大概吃错药了吧。”搔搔头发,他也觉得自己今天挺不对劲的,怎么老是觉得她鼻尖经营权通通的,看起来好可爱……
可爱!?噢!让他屎了吧!那颗大西瓜?啧!
“好冷”一阵冷风直扑而来,她瑟缩了下,不觉往他胸口靠近了些。“唉,我不踊你聊了,冷得要命!”
阎子厚的眼黯了黯甩去鼻间属于他的清香。“进去吧,感冒了可不好。”
旋身开了大门,罗凯鉴像想到什么似的。顿了下之后才缓缓地回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怎么了?”不知怎的,看到她的眼,他速自己有点心虚。
“唉,臭猴子。”漾开大大的笑容,她的书包滑向手肘。“刚才谢谢你喽。”
心头一阵激荡,他隐隐有种陷落的无力感。
“快点进去。”挥挥手,他佯装开朗地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颜。“别让你的西瓜头着凉了,罗妈妈会骂我的。”
头一回,他没有因为喊她的绰号而惹她生气,她也没因叫他臭猴子而与他大声开骂,总之,这是个令人回味的一个黄昏,在太阳落入远方的那一刻——
在他们对爱情还懵懵懂懂的青涩岁月里,写下有职现场采访苹果般酸甜的一页。
第二章
“嗄?为、什、么——”一声哀嚎拖得老长,扬起的地点就在罗家大厅。
“什么为什么?”张玉娟叉了块水梨放到嘴里,顺便叉了块放进正在看报的丈夫嘴里。“就已经决定是这样了,哪还有为什么?”“这怎么可以?!”不管不管啦?爸妈根本就是罔顾她的权益,她绝对要抗议到底?“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耶,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
“哎,自从年初你姐姐嫁出去之后,家里的气氛就显得冷淡多了。”张玉娟叹了口气,缓缓地放下叉子。“这样也好,多一个人多份人气,看家进而能不能再热闹起来。”
以前小倩还没嫁时,两姐妹可把罗家闹的翻天覆地,让她这个做妈的一个头两个大,恨不能隔离她们两姐妹。没想到才嫁了一个,不习惯的反而是她这个妈,着实后悔让小倩嫁得这么早
“什么多一份人气?”罗凯鉴双手压在沙发椅背上,将柔软的椅背压出一个凹痕。“妈,你忘了家里还有我这个天真烂漫、不知人间险恶的无敌美少女仍待字闺中,你怎能让一充满邪恶力量的野猴子住到我们家来?”
罗祥青拿下看了一半的报纸,好笑地觑着自己的小女儿。“你太夸张了吧?子厚是我们从小看他长大的孩子,他既有礼貌又优秀,哪有你说的什么‘邪恶力量’?”
以他看来,真正邪恶的,应该是他这个个性执拗、得理不绕人的小女儿。
“不知人间险恶的无敌美少女?”都二十六岁的女人了,还这么孩子气?!真应该称她为“唯恐世界不乱,恐怖至级的无敌偏执女”才对。
“爸”罗凯鉴不依地捶着沙发椅背,一瞬间跳坐到罗祥青身边。“我才是你女儿唉,不是阎子厚,你干第总是对他特别偏心?”该不会是阎罗两家抱错婴儿,其实她该是阎家的女儿?
“我哪有?”老花眼镜往下滑了些,罗祥青两颗眼瞪得老大。“你是我女儿 ,而子厚就像我的儿子一样,我全部都一视同仁。”
“是——吗——”又一个拖长音,罗凯鉴摆明了不相信父亲的说辞。
“你爸说得没错,我们都把子厚当成自己的儿子。张玉娟为丈夫接下话,知道他这个老头子总是辩不过伶牙俐齿的女儿。”还有啊,子厚哪有欺负你的分?哪一次不是你把他吃得死死的?连我都替他觉得委屈。“
“他委屈?!”这下可不得了了,罗凯鉴所有司掌理智的神经线全数断裂,她瞪着两只荔枝皮肤,差点没像凸眼金鱼般瞪凸出来。“要不是他一天到晚叫我大西瓜,我才懒得跟他吵咧!”
“你不也老叫他臭猴子,野猴子什么的?”罗祥青也觉得老婆有理,忍不住在一旁搭腔。
“他本来就是臭猴……”原想一吐为快,却瞥见父母带笑的眼,罗凯鉴瞬间产生危机意识,忙不迭地转了口。“少来了,如果他不再叫我大西瓜,我也不会一天到晚叫他臭猴子。”所以说来说去,全都是那只猴子的错!
“好啦,小鉴。”攀着丈夫的手臂,张玉娟试图说服她。“你阎爸到大陆设厂,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地包二奶的风气有多盛;报纸上每天都在写,你阎妈当然会担心喽,跟着去也无可厚非嘛。”
“我又没叫阎妈别跟着去。”懊恼地嘟囔着,她只是不想让臭猴子住到家里来嘛。
“那你想想,如果今天爸妈出远门了,最担心的是谁?”将心比心,张玉娟知道她会懂。
当然是……我喽。罗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