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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亮彤已经死亡的消息几乎已经被确定了。
龙齐站在海岸边跳望着无垠的海岸,九年前,他因为同样的船难差点丧命,但他的命没丢,那件事却让他失去最心爱的女孩。
足足九年他才找到了她,最后,却又因为同一个灾难失去了她,这一次,是让人无论再尽多少努力,都拉不近距离的天人永隔。
“齐,对不起,兄弟们都尽力了。”
“我知道。”
“你可以恨我,因为是我在最危急的那一刻把你拉走,没让你可以及时把彤救出来。”
“我不恨你,是兄弟就不可能见死不救。”他侧眸朝着冷子渊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我不能死,是不?”
“是的。”冷子渊心里一震,当兄弟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龙齐如此绝望的眼神。?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明白自己的身分,知道自己不能乱来,她最讨厌我乱来,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傻事,她一定会大骂我是个任性的笨蛋。”心里想起了她,他的神情一暖。
“几年不见,彤的个性似乎变得很泼辣。”冷子渊失笑,牵强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硬扯出来的。
“她确实变得不太好惹,嘴巴变得刁钻,手脚功夫也变得俐落,完全不同于九年前那个乖乖牌。”但他还是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龙齐在心里默默地补上最后两句。
“你想怎么做?”冷子渊替他问出了心里的话。
龙齐投给他一抹“知我者莫若冷子渊”的微笑,深邃的眼光倏地变得残酷,“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我要所有伤害过彤的人都付出代价,以我的能力,这一点小事,我还办得到吧?”
后来,他们查出原来胡德吾与霍登英根本就是狼狈为奸,当初那场绑架案件是他们策划好的,不需要龙齐出手,胡德吾也会平安无事。
自始至终,他们都在欺骗杜亮彤,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要对付他,只是胡德吾太沉不住气了,他想出最快的报复方法,就是杀了对龙齐而言最重要的女人,以示对他的惩罚。
而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冷子渊也非常清楚,他点头道:“可以,小的我完全听从门主吩咐。”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交换了彼此知心的眼光之后,冷子渊调头走掉,拿出手机把他即将采取的行动吩咐下去,他想,彤的前任未婚夫,也就是“黑门”的二爷龙竣应该会很乐意算上一份吧!
他冷子渊向来都是一个能够“物尽其用”的人,也是一个能把兄弟的“托付”办得很好的人。
海潮涨了又退,退了又涨,近了傍晚,海风变得凉飕,半个天边斩渐人了夜幕,龙齐终于离开了原地,走到黑色的座车边停住了脚步,看着手下替他打开的车门,一颗心就像被沾黏着。不舍得离去。
终于,他坐上了车,车子驶离了海岸边,他拿起了车上的电话,按下了一串号码。?
“云叔,那件婚事……照你的意思去办吧!她的名字……我不想知道,我答应跟那个女人结婚,婚礼越快越好,一切我都无所谓了。”
整整一个月的严酷制裁,整个东南亚乃至台湾、日本虽不至于是腥风血雨,但却是一片风声鹤唳,凡是与胡德吾与霍登英有关的人物,悉数都得到了教训,他们都是胡德吾联合起来想要对付黑门的人,一直到最后一刻,他们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如此可笑,而且是如此地不自量力。
想要对付“黑门”,无论他们集结了多么庞大的力量,都无异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
在执行完最后一件任务之后,冷子渊、令扬天与燕誉三人偷得片刻闲暇,坐在总部的顶楼上,无心品尝桌上香醇的咖啡。
他们的心里还是担心着龙齐。
除了听取他们任务的进度之外,他根本就不想见任何人,听大宅里的佣人说有时候一整天他都在房间里,没有命令不准任何人打扰。?
“齐不会有事吧?”燕誉的语气有些担心。
“你说呢?”冷子渊苦笑地挑眉反问,“这几年来,他虽然看起来游戏人间,对于任何莺莺燕燕都无动于衷,但其实那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彤,他跟你不一样,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要把彤找回来。”
“但就在他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之后,又彻底失去她。”令扬天也是苦笑,觉得这根本就是老天爷开的一个大玩笑。
“所以,婚礼的事情他是认真的吗?”燕誉忍不住又问道。
“我想他心里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他。”冷子渊叹了口气,对他这兄弟非常了解。?
话才说完,冷子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三个男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他才接起手机,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xxsy。。xxsy。。xxsy。隆重庄严的礼堂上,并没有多余的鲜花缀饰,就连宾客都只有亲近“黑门”核心的人,比起人们的想像中的盛大排场,“黑门”门主真正的婚礼根本就简单到近乎寒酸。
这是龙齐所下的命令,他不许任何人铺张,关于这场婚事,只要在举行过后发帖通告没有获邀的亲友就行了。
然而,站在红毯之前等待的,并不是新郎,穿着白纱礼服,头纱盖面的新娘不发一语地站在圣坛前,冷子渊等人站在一旁,以眼色示意同伴,正准备出去找新郎之际,龙齐进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就连领带都是黑色的,仿佛眼前这个聚会不是婚礼,而是葬礼。
他没多看新娘一眼,穿过红毯,与她一起站在圣坛前,还不等法官开口,就提起笔来在结婚证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龙先生……”法官对于眼前的状况有些愕然。
“一切规矩从简,现在,我已经签字了,请问这仪式可以结束了吗?”
“不,还需要新娘签字。”法官看向新娘,对她示意。
新娘点点头,提起笔来也在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但龙齐并不在意,他冷淡地望向前方,神情显得非常不耐烦。
“可以了吗?”他忍不住再次出声催促。
“是的,你们已经是夫妻了,龙先生,你可以亲吻新娘了。”法官笑道。
“不需要,戒指拿来。”他从冷子渊的手上拿过戒指,粗暴地执起新娘的手,将指环套到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她的手被他捏得好疼,忍不住咬唇发出一声低呼,他听见了她的声音,粗得跟磨沙似的。
“帮我戴上。”他将男用的指环塞到她手里,口吻强硬地命令道。
新娘的手指微颤,心里似乎有些紧张,她终于替他戴上了指环,立刻就感觉到他冷漠地抽开手,不想再多碰她一下。
他转头对着众人,扬起冷淡近乎无情的笑意,“我已经娶了她,尽了我该尽的义务。”
说完,他在大伙儿的愕视之下,步出红毯,离开礼堂。
冷子渊看到龙齐头也不回地离去,心里一急,低声对新娘子说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让我去告诉他——”“不需要,让他去吧!如果不是他自愿的,一切根本就没有意义。”新娘子的声音异常的沙哑,几乎就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婆似的。
冷子渊与同伴互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无奈的表情,心想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好啥都不做,静观事情的发展。
虽然是新人房,但房间并没有特殊布置过,完全可以看出新郎对这次婚礼完完全全的不在意,下人没有他的命令,不敢动这个房间。
房里的灯是通亮的,晕黄的灯光照亮每一处,没有一个地方看起来有阴影,就像完全要规避黑暗似的。
女子站在落地窗旁,望着窗外的月亮,心里不禁在想,龙齐究竟娶她要做什么呢?
他没到这个房间里来过,他娶了她,就只是为了把她当成一个摆饰用的美丽花瓶吗?
可笑的是,她已经不再美丽,就连想当个摆设的花瓶都嫌不够资格。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捂住了右额上方,伤口依旧传来一阵阵刺痛的感觉,但那种疼痛,却远比不上心里的抽痛。
“既然你不要我,那你娶我做什么呢?”她沙哑的嗓音轻轻地回荡在安静的月夜里,听起来非常悲伤。
同样明亮的月光,照在宅子另一端的房间里,龙齐并没有兴致看月亮,他趴躺在床上。在他的身边摊着一件白色的小礼服。
今天,他们在米兰订制的礼服送到了,衣服来了,却已经没有主人可以穿着它亮相了。
他伸手轻抚着礼服丝质的柔滑触感,想起那天他坚持要订下这件衣服的原因,因为,穿上这件礼服的彤,比全天底下任何一个新娘都美丽。
还记得当他在签帐时,她一直想阻挡他,睁圆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瞳眸瞪着他,当她看到数目庞大的总金额时,她赌气两天不跟他说话,要他保证以后不再为她浪费时才又重展笑颜。
那一点钱。与她穿上礼服时美丽的身影相比,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但那就是她,永远都不想要他为她多做什么,却是如此地惹他怜惜。?
“彤,你知道吗?我娶了一个女人,我甚至于不在乎她到底是谁,因为这辈子除了你以外,我不可能再喜欢上第二个女人,任何人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你知道吗?我好想你……”第十章举行婚礼过后一个礼拜,龙齐的作息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正常,如果要说他与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对许多事情变得冷漠。?
在他的笑容里多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就连亲近他如冷子渊,有时候都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天,他们谈完公事在书房里下棋,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让平常每隔几天一定下盘棋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坐下来走盘棋了!
“你到底有没有正眼瞧过你刚入门的妻子了?”冷子渊下了颗黑子,挡住了龙齐的进攻,语气漫不经心地开口。
“没有,对于她的尊容究竟是哪副德行,我一点兴趣也没有。”龙齐扬起浅淡的微笑,又下了一颗白子。
“我猜也是,我就在想你一定没正眼瞧过她的样子,她其实长得不赖,一定很合你的胃口才对。”
“她就算是只母夜叉,也不干我的事。”
“彤走了,你就真的不在乎自己娶到什么样的女人吗?”说完,冷子渊眯起眸,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除了她以外,任何人对我而言都没意义,渊,说正事,我不想再听到话题继续转在那个女人身上,那会让我心情不好。”
“其实她很值得多聊一聊——”
“渊。”他的语气陡然一沉,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冷子渊听出了他语气之中的不善,笑耸了耸肩,“好吧!这可是你说的,你不想聊,咱们就不说。”
“这就对了,我们兄弟之间应该还有更多好谈的话题才对。”龙齐扬起微笑,非常满意这个令他感到不耐的话题被结束了。
冷子渊对他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感到好笑,“身为兄弟的我忠告你一句,既然结了婚就要对人家负责,否则你会后悔莫及。”
“我不会,她分明不爱我,却还是嫁给了我,代表我身上有她所需要的东西,她无论要名要利,我都可以给她,除了爱以外。”说完,龙齐轻喟了口气,站起身来,“既然你没有办法不谈我的新婚妻子,渊,我也没话可以跟你多说了,你先回去陪老婆吧!我可不要陶陶怨我把你给霸占祝”冷子渊心里微讶,这可是他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