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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鑫会不会因此而喜欢上你啊?”梁孜琪无比忧虑地说。
“这也有可能啊。”兰姬故意朝梁孜琪眨眨眼,“有的男生就是这样的,他喜欢一个人时,专门会跟人家作对呢。”
“嘁!”苏醒脑子里一回想罗鑫跟她Kiss的场面,还有想起他忍不住拉到裤子里的糗样……就忍不住地想吐。
“对了,初吻是什么样的感觉?”兰姬也好奇。
苏醒皱着眉头,再次不自觉地抹了抹嘴唇,恨不能从记忆里抹掉那个吻。或许吻并不是不洁。可是被一个不爱的人吻了,才是不洁的。如果,换成是自己所爱的人的吻呢?
“对了,如果有一天有人吻你,你愿意他吻你哪里?”兰姬问。
“额头,就像王子吻醒沉睡的公主那样,轻轻地吻她的光洁的额头。”梁孜琪一边说一边摸摸额头。
“我希望他吻我耳边的头发,将温暖的气息传进我耳心。”苏醒撩了撩耳边的短发说。
“嘴唇,一定是嘴唇。”兰姬心想,当他吻我,我会轻轻地咬他的舌尖,以报相思之仇。
“呃,先说好,如果谁先有了男友,接了吻,一定要告诉我们每一个细节。”梁孜琪突然提议。
“嘿!为什么一定要说呀?请吃饭不行吗?”兰姬反驳。
“哈哈,你是不是认定你一定会先Kiss呀?”梁孜琪大笑。
苏醒突然想起圣诞节那晚,兰姬跟宋慈呆在一起,如果不是梁孜琪的一声尖叫,兰姬和宋慈是不是已经Kiss了?
初夏的傍晚,天气闷热,苏醒正在窗边看书。
梁孜琪端了两盒草莓圣代路过她的窗外。
“嘿!”兰姬叫住她,“又去当差啊?”
“才不是呢。给你们俩送来的。”梁孜琪笑。
“你请客?”苏醒问她。
梁孜琪骄傲地转身,朝她的教室方向一努嘴。苏醒看见罗鑫在理科班教室旁边,一晃不见了。
“嘿嘿,你们说。”梁孜琪压低声音,“罗鑫是不是爱屋及乌了?”
“谁是屋,谁是乌呢?”兰姬吸一口奶昔说。
“当然我是屋,你们是乌喽。”
苏醒和兰姬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呵呵,我倒觉得有可能苏醒是屋,你是乌呢。”兰姬笑。
“哎呀……呀……你怎么老开这样的玩笑,我也会伤心的啊。”梁孜琪嘟起小花苞一样的嘴巴。
“反正肥水没流外人田,总比被旦七七霸着好啊。”兰姬依然开玩笑。
“可是……”梁孜琪望望苏醒,面色有点尴尬。
“快吃,再不吃,可就化了。”苏醒并不高兴自己跟罗鑫牵扯在一起。
三个人正在嘻嘻哈哈地开玩笑时,宋慈走过她们身边。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兰姬,然后悄然地走过去了。苏醒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草莓圣代冰得实在难以下咽。她觉得心都是凉的。
这么久,下了很多次决心,可是,看到他,她还是忍不住会心痛,会沉默。那一克拉的爱就这么难以消化吗?
据钻石商说,要将二百五十吨的岩石、沙和砾石处理之后才可能得到一克拉的钻石。消化一克拉的面包,可能不用一秒,可是,要消化一克拉的钻石,那就等同于消化二百五十吨的岩石和沙砾。苏醒只怕一辈子也消化不了。
秋天开学,是高三了。
苏醒走过银杏树下时,看见宋慈正从远处走来,他对她微笑。他穿着米色的裤子,橙色的T…Shirt;浅金色的头发在秋日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晕。苏醒感觉自己有点挪不开脚步。
他走近,伸出手,从苏醒的肩头轻轻拂去一片银杏叶,然后微笑着走开了。
苏醒看着那片他亲手拂去的银杏叶,在空中旋转,飘荡,下落,回旋。恰如她的心事迂回百折。她蹲下身去,将它捡了起来,扇形银杏叶,脉络清晰。她将它细心地夹进笔记本里。她抬起头望着耸入云霄的两棵银杏树。生物老师说过:左边那棵是公树,右边那棵是母树。两棵树相距七米,根系盘结,枝丫交错,他们就如一对爱人手挽着手,头挨着头,亲密地窃窃私语。而公树的旁边,有一根瘦弱的藤紧紧地缠在树脚上。
苏醒想,单恋永不可能长成银杏树那么高大,最多是银杏树旁边的藤蔓。那藤蔓是如此渺小,柔弱,就像暗恋一个人的心,卑微,渺小。
下一次爱,我一定要自己变成一棵树,然后跟另外一棵树恋爱,就像这两棵银杏树一样。
那片夹进日记本的银杏叶,不过是一个符号,她曾单恋一个人的符号。
任何事都是有因有果的。两年前的秋天,他重重地拍了她的肩膀。她开始暗恋他。两年后的秋天,他轻轻地拂掉她肩头的树叶。她决定终止这场藤对树的单恋。
秋日的天空,澄清干净,像一块巨大的蓝色水晶。单恋曾让她忧伤和沉重,然而,当她决定放弃,她又感到一种空虚般的轻松。
班里来了个插班生,那就是旦七七。看见苏醒,旦七七只是虚弱地笑了笑。她的眼里少了初见面时的自信和骄傲,多了一些苍桑和沉静。苏醒悄悄地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苏醒希望她能忘掉过去的阴影。重新生活。然而其他人却并不愿轻易地忘掉这件事。她依然是大家私下的话题。
“她以后很难嫁人了,她不再是处女了。”余佩斯说。
“谁说的?斯佳丽结过两次婚,百瑞特还不是愿娶她。”成天看小说的苏舒反驳。
“听说现在有一种手术,可以缝合处女膜。”兰姬总是见多识广,可此刻却让苏醒很反感。
“在那个地方用针,该多痛啊。”梁孜琪呈痛苦状。
“我觉得,应该把你们的嘴先缝上好了。”苏醒很不满地打断她们。
兰姬有点嫉妒苏醒维护旦七七,所以讽刺她:“哎哟,说到你嫂子,你不乐意了是吧。”
“不管她是谁,将心比心,我们都不该再谈此事。”苏醒一副义不容辞的表情。
兰姬心想,今日她维护他人,他日,如我有事,她也必定维护我。所以心安了。她朝苏醒和解地微笑。
高三的夏天来得特别早,仿佛才刚刚脱掉温暖的毛衣,如急雨的蝉鸣就浩浩荡荡地来临了。
自从进入五月,苏醒总是梦见自己急急忙忙地赶到考场,可是一摊开卷傻眼了,一道题都不会。一急就醒了,听到屋外如急雨的蝉鸣,她就心焦。
高考前一晚,三个人坐在银杏树下的石凳上吃冰激凌,聊天。
梁孜琪问:“我听说,罗鑫要报科大,你说我要不要跟着报这个?可是,我真的觉得理科很乏味。我想报师范。想想看,以后一大堆的花朵们围着我,她们那么崇拜我,爱我,甚至会有小男生暗恋我。”
“我想学导游,”兰姬说,“可以天南海北到处走。”
“我想学外语。比如英语或意大利语。多懂一门语言,就等于多活了一辈子吧。”苏醒望着天空很向往地说。
三个人说起未来,不免兴奋起来,可是梁孜琪叹口气:“那我们以后不能在一起了?”她趴在苏醒的肩头上,无比感伤。苏醒和兰姬也沉默下来。天上的星子也沉默不语。
爱你一克拉 第五部分
第十三章 刻你的名字在不凋的生命之树
兰姬望着他,眼里慢慢地溢出晶莹的泪珠。左名扬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转身离去。兰姬跟上一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黑暗中,他们谁都没有动,像两个雕像。
一考完,兰姬就鼓动两位好友去迪厅跳舞。
兰姬穿着淡黄色的皱纱裙,隐约可见杏色内衣。她将长发盘在头顶,化了淡妆,梁孜琪穿着粉红色的连身裙,扎着高高的马尾,苏醒还是一件白色T…shirt,加背带的牛仔裤,剪得很清爽的短发。
“你看你,好像个少妇的打扮哦。”梁孜琪讥笑兰姬。兰姬听了,却面有得色。
“人家那是‘淡黄衫耐藕丝风’,别有风情啊。”苏醒也打趣。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个二十五岁左右的西裤男来请兰姬跳舞。兰姬笑笑地看着对方,然后摇摇头:“对不起,我不想跳。”
过一会儿,有个二十岁左右的牛仔男来相邀。兰姬还是拒绝了。先后来了五个人相邀,都被兰姬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你干嘛不去跳,不是你约我们来的吗?”苏醒不解。
“你看那么多人邀你!”梁孜琪又羡慕又嫉妒。
兰姬笑微微地说:“蝉在黑暗的地下要埋藏很多年,才能歌唱一个夏天。我们过去的十八年是多么黑暗,多么不自由,从现在开始,我可以开始高声歌唱了。今天,我只是来试一下我的魅力。”
“哈哈,原来你还没有高歌,只是静静地站在两片绿叶中间,就引来了无数英雄竞折腰。”苏醒朝梁孜琪眨眨眼,伸出手做伸展的枝叶状。
“你知道蝉是用哪里唱歌吗?”梁孜琪神秘地问。
“难道是用尾巴不成?”兰姬瞥她一眼。
“嘿嘿,不知道了吧。蝉其实是聋的,它并不能听见自己的歌声。而且,蝉不是用嘴唱歌,它是用胸部唱歌的。”梁孜琪得意地说。
“那……”兰姬骄傲地挺挺胸,一边低头打量自己的胸部,“那我就用我的三十五D来唱一首嘹亮的歌。”
“你多大?”梁孜琪忍不住侧头问苏醒。
苏醒隐蔽地将双手交叉伸到腋下,幽默地说:“一手不可掌握。”
“Faint,只有我的还像个小笼包一样。”梁孜琪叹气。
“不对,应该是馒头。”兰姬瞟了一眼梁孜琪的胸部;悠然地说,然后又朝苏醒眨眨眼。
“啊?”梁孜琪难以置信,又面露喜色。
“旺仔小馒头耶!”苏醒打个响指,道出兰姬心声。
“我靠,你们还不如说按扣或图钉得了。”梁孜琪不满地抗议。
放榜那天,三人在兰姬的木楼里庆祝。兰姬如愿地被一所旅游学校录取,苏醒进入外语学院,而梁孜琪考入一所师范院校,旦七七考进一所时装学校。汤喆进了科技大学,罗鑫跟苏醒考进同一所学院。只有宋慈,听说去英国读书。
而左名扬就在她们三人兴奋地喝着可乐畅想未来时,“吱呀”一声推开了木楼的大门,而且是一个人回来的。兰姬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的神情是那么轻松平静。好像今天早上离开家,晚上回到家一样,其实他和兰姬已有一年没有见面。兰姬情不自禁地扑入他的怀里。左名扬很自然地伸出手拍拍她的脑袋。苏醒和梁孜琪像两条鱼一样悄悄地游出去了。
这是兰姬开始高歌的第一个夏季。她的窗下,直到深夜都还有人徘徊,吹口哨。可是,左名扬却好像打定主意不过问她的私事,而且对她的成果好像并不在意,她反倒觉得没趣了。她将一盆冷水从窗子浇下去,有人“啊”的一声,然后愤怒地喊兰姬的名字,兰姬不理他,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喝着西瓜汁。
“兰姬,你今年十八岁了,你是否想知道你母亲的事?”左名扬用宽容而且温柔的眼神看看她。
千年的风穿过他们之间,夹着亘古的河水遥远的气息,以及窗外野花的芬芳。窗外,有夏虫的低鸣。兰姬将手指插进浓密的黑发,她不知为何感到紧张,或许她心里已明白,这个由左名扬一直背负的秘密,如果左名扬一旦交接给她,就意味着左名扬的隐退,他将从兰姬的生命里淡出。她盼了很多年,想知道内幕。可是,她现在却怕知道。但是,她又害怕,一旦左名扬离开她,她将永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既害怕事情的真相太过平凡,又怕它太过丑陋。
“这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吗?”兰姬将长发绕在手指上,不停地转动。
“有一点美丽。”
“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吗?”兰姬再问。
“有那么一点伤感。”
“其实,在我心里,我已编造过好几个版本。”兰姬将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