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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生如今已是脱了凡胎的仙体了,对吃东西那也是可有可无的。既然是济公请他吃狗肉那就尝尝吧。刚上前探身要去拿锅里的狗肉,只闻的蒿草之中有人一声大喝:“你们干什么?”蒿草之中竟然站起一人来。
济公也不答话,撩挑子上肩转身就跑,蒿草中那人提着裤子就追。刚跑了不到几步,蒿草边的一堵近一丈高的宽厚石墙轰然而倒,正砸在那刚才人蹲的蒿草之上。
那人看了一下济公,又看了身后倒塌的石墙一时间傻愣在了那里。要不是这个疯和尚挑走我的狗肉担子,今天我就不明不白的压死在这石墙下了,头上的冷汗是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过了半晌才躬身向济公作揖道:“多谢和尚救命之恩。”
济公笑着对陈梦生说道:“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狗肉也有的吃,人也救了。”
卖狗肉的一听大犯疑惑:“大师傅,你是专程来救我的?”
“哈哈哈,不错贫僧今天就是专门来救你朱大常的,因为你今天是天下第一的善人。”济公此言一出陈梦生和卖狗肉的都大吃了一惊。
朱大常奇问道:“和尚,你说什么?”
原来在这临安城北郊之外住着一户杀狗卖肉的人家叫朱大常。其父早亡,朱大常家中只留下了一个瞎眼老母相依为命。
早些年,朱母还能做些浆洗缝补的活挣点铜钱贴补家用。可是眼睛患了眼疾,苦于无钱医治就瞎了,成了朱大常的拖累。朱大常人都过了三十,可是还是光棍一条。朱大常开始酗酒,回到家就对其母恶语相加其母常常是以泪度日。
没过多久,家里穷的是一贫如洗了,后来朱大常在家中养了十来条狗,做起了屠狗卖肉的生意。做了几年的生意,日子方才宽裕了些,可是那朱大常对其母更为不孝了,每天连饭都不让朱母吃饱。
今日朱大常就象和平时一样,睡到中午起来吃罢了其母做的午饭。来到狗棚之中打算杀狗煮肉,凡是杀狗之人,狗都会见其害怕不敢去咬。狗棚之中有着十五六条狗,其中有一条老狗产了一窝的小狗崽。朱大常将老狗捆绑在条凳上,在木盆里倒上热水,撸起了袖子准备杀着老狗。一摸凳上的杀狗尖刀却不见了,老狗在凳上发着悲惨的呜呜声。朱大常环顾了下四周围,只看见到一只小狗崽浑身在瑟瑟发抖趴在地上,半截子刀柄正压在小狗崽身下。朱大常走了过去一脚踢飞了小狗崽。小狗崽“嗷呜”一声被踢出了老远,挣扎着一瘸一拐的爬了起来。
朱大常举刀正要刺向那老狗的咽喉,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自己的裤子,回过身一看就是刚才被自己踢伤的小狗崽在死命的咬着自己的裤子往后拉。
朱大常恼了,转过身想要踩死那只碍事的小狗崽,那小狗崽竟然嗖的一下蹿上了凳子上,伏在老狗身上一动不动了,眼窝里有着大颗大颗的眼泪留到了那老狗身上,老狗边伸出舌头舔着小狗崽,边用捆绑在外面的爪子推小狗崽下去……。朱大常被眼前母子情深所震撼了,小狗崽这是想要用自己的命来换老狗的命啊。
朱大常这些年来杀过的狗不计其数,可是小狗崽为救母不惜以自己的命来换还是第一次遇上,牲畜尚且懂的养育之恩,而自己却……,朱大常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灯下为人缝补只为了给自己能买点好吃的,常常是一宿一宿的熬夜……,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朱大常大喊了一声“我朱大常真是畜牲不如啊。”咣啷一声杀狗的尖刀落在了地上,一把解开了捆绑老狗的绳子。
“娘啊,儿错了。”朱大常回到屋里与其母抱头痛哭。
朱大常发誓日后要好好的孝敬母亲,也不再去杀狗了,卖完剩下的狗肉在屋前刨几亩地安安份份和朱母过日子。所以今日朱大常挑的狗肉担子出来的特别晚,卖完这锅狗肉就再也不去杀狗卖肉了。哪知道刚走到半道之上,肚子一阵阵的难受,人有三急嘛。将狗肉挑子放在了路边,自己找了一处断墙借着半人多高的蒿草刚蹲下准备方便,就看见打远处来了一个黑壮的汉子和一个和尚。没想到那和尚抓起了自己锅里的狗肉就吃。
急情之下大喊了一声,那和尚竟还敢挑起自己的狗肉担子就跑,朱大常这才强忍着腹痛追了出来……
济公笑着对朱大常说道:“你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此为一善,从此之后孝敬母亲更为大善。所以你是今日的天下第一的善人,贫僧故而要赶来救你。”
朱大常明白了正是因为自己的改变才会有神僧来相救,可是身上又无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来报答和尚,一时间尴尬的杵在那里。济公哪会不懂朱大常的心思:“好了,好好的回家侍奉老母吧,这担狗肉就算送给我和尚吧,你放心和尚我不白吃你的狗肉,你回家后出门右行三百步掘地三尺必有所获,日后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朱大常向济公叩了三个头就走了,回到家里拿起了铁锹按着济公所说的右行了三百步开始掘地,掘地三尺挖到了个坛子。打开一看坛子里竟然装着五百两银子。
第27章:诛食心魔
再说那济公挑着狗肉担子找了一处平坦之地,放下担子招呼着陈梦生一起来吃狗肉。济公啃着狗肉笑着问道:“判官,今日之事你可明白了?”
陈梦生想了一会说道:“神僧的意思是不是告诉我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对吗?”
济公大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咱们吃着这狗肉岂能无酒呀。”说完从怀里变戏法一般的掏出了一个酒葫芦,吱溜喝了一口酒,手背一抹那油光光的嘴巴。“痛快,人家修口不修心,和尚修心不修口。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陈梦生看见济公手里的酒葫芦不由的想起了孙天赐,为了自己被降魔尺打的魂飞魄散。当年若不是师傅赤精子手下留情留下了自己的魂魄被封神台封印了千年,也许自己也将是和孙大叔一样什么都没了……
济公看着陈梦生黯然神伤的模样说道:“逝者已矣,来多吃点等过会天黑后我们还要去会会那食心魔,拿回你那良善之心。”
一锅狗肉被济公和陈梦生吃的是干干净净,天色已经是皓月当空了。济公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饱嗝说道:“走啦,走啦,我们去看看那棵大柳树去。”
“神僧,什么大柳树啊?”陈梦生一下子被说糊涂了。
“哈哈哈,就是那食心魔啊。她原本是后周受了日精月华成了魔的柳树精啊。”
“哦,那为何这柳树精要食人心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们边走边说。那西周幽王有一个宠妃叫褒姒,你知道吗?”
陈梦生说道:“可是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候的那个美人褒姒?”
“正是。夏朝末年有两条龙来到王宫,自称‘褒之二君’,通过占卜得‘藏之吉’,后来龙离去前遗留的口水唾液装在木匣子里收藏起来,直到周厉王时打开观看,不小心使龙涎洒流于廷外,化为一只‘玄鼋’爬进王府,一个小妾碰上了这只鳖,便受了孕,四十年生一女婴。该女婴被扔弃,被一对做小买卖的夫妻收养。”
陈梦生轻声叹息:“没想到如此的美人竟是个弃婴啊!”
济公笑道:“后来被献给了周幽王,幽王爱如掌上明珠。只因为褒姒过不惯宫中生活,加之养父被太子宜臼所杀,心中忧恨,平时很少露出笑容,偶露笑容,更加艳丽迷人,周幽王发出重赏,谁能诱发褒姒一笑,赏以千金,虢国石父献出‘烽火戏诸侯’的奇计。褒姒看见一队队兵马,像走马灯一样来来往往,不觉启唇而笑,幽王大喜。也就是这一笑被人骂作是亡国妖妃、红颜祸水,把亡国之罪都加在了这个女子身上了。”
陈梦生道:“若非是周幽王无道,那褒姒又为何要承担骂名呢?”
济公说道:“后来那褒姒郁郁而死,被葬在了褒国的荒郊。在其的墓地前有着一棵柳树成精的妖树,吸食了褒姒体内的龙涎化作了褒姒的摸样。不料那柳树精爱上了一个人间男子徐中阳,随着徐中阳来到了这临安城外定居。没想到的是徐中阳始乱终弃在临安城中又移情别恋,柳树精显露出了原形将徐中阳的心给吃了。”
“啊。”陈梦生大惊失色。
“那柳树精从此就开始吃起男人的心了,成了食心魔。想你的上仙的肉身凡胎她当然是不会放过的。你看见前面的大片柳树林了吗?”
陈梦生随着济公所指的地方看去,在前面百步之外有着一株十丈多高的巨柳。月光之下可以看到地上方圆百里内,柳树根交错盘踞。树根之上又长出了许许多多的柳树,风吹柳枝轻摇曼曳沙沙作响,整个柳树林子上黑气滚滚说不尽的诡异。
济公说道:“那柳树精每吃一颗人心,那树根上就会长出一棵柳树,而每棵柳树的柳冠上都吊着一个冤魂。”
陈梦生抬眼放去果真在每棵柳树顶上都吊着一个男人淡隐的魂魄,有的是怒目双睁,有的是惊惶失色无不是保留着临死的惨况。
济公和陈梦生两人走进了柳树林之中,林中突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济公调笑道:“这妖孽还用漳气来害人,若是凡人吸入着漳气就会迷失了心窍任凭被那树妖吃了心。”
就在这个时候,陈梦生听到在那柳树林深处隐隐传出铮铮的古琴之声,时而如涓涓流水轻似鸿毛刺耳,时而如万马齐奔声裂铁石,琴声缭绕陈梦生从小到大哪里听过这等天籁之音啊,整个人都不由听的如痴如醉向那琴声寻去……
柳树林的深处有着一个很大的池塘,一泓清澈的秋水上有着九曲木桥通往池塘中央的亭台小榭,亭子四周张着白色的轻纱,透过轻纱亭中有着一个头上泛起黑烟的绝世美人在抚琴而奏,美人蛾眉略显三分愁恰似梨花带雨消人魂。
那美人正是食心魔柳月娘。“啊呀,不好!”陈梦生暗自叫苦,自己刚刚只顾着听琴竟然和济公和尚走散了。望着身外的冥冥薄雾哪里还有和尚的影踪啊,心里不由的泛起了一阵寒栗。
“公子既然来到寒舍何不过来品茗赏琴呢?是月娘的广陵散弹的不堪入耳吗?”
陈梦生想那济公不在身边,自己都被那妖怪发现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上了九曲木桥。说道:“姑娘所弹的很好听,比我在老家之时所听到弹棉花的要好听。”陈梦生这是实话实说,他连柳月娘所弹的是什么曲子都不知道只能和在陈家庄唯一听过的弹棉花相比了。
柳月娘坐在亭榭之中听得陈梦生这般说卟哧笑出声来,等那陈梦生走进纱帐内,柳月娘大失所惊道:“怎么是你?”手一紧古琴的琴弦嘣的一声裂断了。
柳月娘看那陈梦生头上的三道金光不见了,胸腔内有着心跳声而且不只是一颗心的心跳声。柳月娘虽然不知道陈梦生有过什么奇遇,但是能挖了心还能再长出来这绝对是个宝贝啊。
“呀,原来是陈公子光临寒舍啊,不知道所为何事?来陈公子这边坐。”柳月娘脸带媚笑,指了指身边的石凳。
“妖孽,我与你无缘无仇,你挖我心,我现在已经是判官了。今日就是来诛魔除害的,为那些被你害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哈哈哈……”柳月娘笑的是花枝乱颤。“你……你……,上仙之身竟然去做了冥府的判官,也不知道降了多少的身份啊。”
陈梦生被柳月娘笑的大为恼火,从怀里掏出了判官笔和生死簿,黑夜之中判官笔和生死簿烁烁放光。按照阎罗所授的方法在生死簿上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