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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安其实不太相信他现在所说的这番话,先前无数次血淋淋的教训表明,姜淮左一旦失控就不会有所顾忌,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谁都回不了头。
而时至今日,姜淮左表现的如此愧疚却依然不肯放她走,只能表明他对她的执念远比他口中的“爱”和“愧疚”要沉重的多,说到底,姜淮左就是一个贪婪到极点的自私鬼。
可即便不信她也没有办法,制定规则的权利掌握在姜淮左手中,现在不能离开时他的底线,而两年之后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如果他能信守承诺,她就永远离开这里,若是不能,那他们之间就只能活一个。
“想好了吗长安?”许是她沉默太久,姜淮左忍不住开口询问。
她重新闭上眼睛,长长吸了口气:“好,我再信你最后一次,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姜淮左高兴的点头:“嗯,这一次不会食言了。”
他刚说完叶长安就坐起身来:“那我今天就回B市,开学再回来,可以吗?”
姜淮左不乐意也没办法,只能答应:“嗯,那你路上小心些,到家好好休息,晚上不要在外边呆的太晚,多穿些衣服,吃饭也要注意一些,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他啰里八嗦的说了一长串,后来自己都觉得烦,简直跟唠叨小朋友的中年妇女一样。可叶长安马上要离开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看不见也摸不着,还没送她走心就已经提了起来,怎么都有些不放心。
后来他干脆提议:“B市离这里也不远,不如我开车送你回去,再在B市玩几天好不好?”
叶长安当然拒绝:“我自己回去。”
姜淮左没有办法,只能退让一步:“那我送你去车站总可以了吧,现在这个时间不好坐车。”
叶长安终于答应,就这点小事都把他高兴得不得了,立马换掉身上的衣服穿了身新的,拿了钥匙乖乖跟她一起出门。
路上经过一家厂商,姜淮左突然停下车对她说:“长安你稍等一下,最多十五分钟我就回来。”
再回来时他手里拎了几个袋子,看包装是一些营养补品,他通通堆到车后座里,有些讨好道:“这些是给叔叔阿姨的,你要是不爱说是我送的,就说是自己买的。”
叶长安愣了好一会才想明白这“叔叔阿姨”指的是谁,从前别人不问她也不说,身边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既没了爸爸也没有妈妈,旁系亲戚也都失了联系,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茕茕孑立了无牵挂。
距父亲去世已经有三年之久,那场景想起来恍惚就在昨天,她心里再如何难受,却也哭不出来了。而那个女人已经离开她将近十年,面容都已模糊,叶长安就只记得她坐在梳妆镜前细细描眉的样子。
姜淮左从后车镜中看到叶长安的神色不太对劲,立时就进行了深刻反省,想来想去大概明白她不喜欢自己买的礼物,因此叶长安下车时他也没敢再提,把她送上车后又把那些补品带回家给了自己爸妈。
姜淮左的妈妈赵女士今年五十岁的年纪,穿着打扮十分大方得体,再加上这些年来她可劲儿往美容保养方面砸钱,一张脸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偶尔跟姜淮左出去还会被当成他的姐姐。
可这两年姜淮左却着实有些怕见到她,但凡他一回家,赵女士就只会问他三件事:
“最近有没有交女朋友。”
姜淮左摇头:“没有。”
“那有没有发现有可以发展的对象?”
姜淮左继续摇头:“没有。”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婚?”
姜淮左无奈的摊手:“这我也不知道。”
于是每每都闹得不欢而散,姜淮左又格外会气人,无数次把赵女士气的放下狠话说要跟他断绝母子关系,可他要是真一两个月不回家当妈的又想他想得厉害,于是姜淮左每次都估算好时间,眼瞅着她气消了就回家转转,顺带进行下一轮有关婚姻家庭问题的讨论斗争。
其实姜淮左也没到着急结婚的年纪,赵女士却受了刺激似的开始逼婚,跟她同龄的太太们这两年都一个个抱上了孙子,每每见了她都喜欢的不得了,那白白嫩嫩的小娃娃简直成了她梦寐以求的宝贝。
只可惜自家儿子不争气,连婚都没结,还谈什么孙子。其实身边不少人都十分相中姜淮左这个黄金单身汉,要把自己的闺女、亲戚介绍给他,可姜淮左打心眼里厌恶这种事情,被算计着见了几个姑娘后发了好大的脾气,那之后赵女士就不敢再插手,可每回见了还是忍不住唠叨上两句,唠叨完了又被姜淮左气上几天。
难得姜淮左这次回家居然带来了好消息。
当她照例问“最近有没有交女朋友”这个老问题时姜淮左居然做出了肯定回答:“有。”
赵女士立时就笑开了花,跳过第二个问题问:“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他悠闲的往沙发上一坐:“一切顺利的话,两年后吧。”
赵女士的面色又不太好看,小声抱怨:“怎么需要这么久噢。”随后又问:“是本地人吗?她是做什么的,家境如何?”
姜淮左只挑了自己想回答的说了:“学生,大二,家在B市。”往后赵女士再问什么他都不肯说。
赵女士终于妥协:“成,我也不问了,你看上的女孩子大抵也没有问题,我和你爸也不是迂腐的人,门第那些咱不要求,只有一点,人品性情一定要好,不然别怪我收拾你。”
听完这话姜淮左就止不住的笑,走过去抱住赵女士:“放心,你会喜欢她的。”
临近年关的时候姜淮左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跟下属一起整理汇总了公司这一年来的业绩,又接了下一年度的几单生意,紧赶慢赶终于在年前忙完,开始准备过年。
期间他给叶长安打过几个电话,不是挂断就是不接,再打已经关机。姜淮左整颗心都被失落和难受塞得满满当当,无处发泄就开始对周围人发火。到了后来老宋和罗天明见了他就跑,一来是因为帮过叶长安有些心虚,再来就是因为怕姜淮左一个心情不好把他俩折腾成叶长安那样。
大年三十那天原本是举家团圆的日子,姜淮左却招呼都不打就溜了。他开车上了高速,目标B市。
三个小时后姜淮左已经到了B市郊区,他在路边暂时停靠,翻出手机点了两下就显示出了叶长安目前所在的位置,设置好导航后再一次出发。
姜淮左之所以放心叶长安回来,还是因为他送她的那只手镯,手镯里镶了一个小小的追踪芯片,叶长安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能被他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_(:з」∠)_
、第37章 惊魂
姜淮左驱车来到定位上显示的那片居民区时已经接近十一点;附近皆是些样式老旧的居民楼;挨家挨户的小小窗户里都透露出昏黄的光亮,黑夜里倒也看不出多么破败,只是楼与楼之间挨得太近了些;所幸楼层不高;大概在天气晴朗时多少能晒到些太阳。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下楼,挂起鞭炮摆好烟花;等待着时针划过旧历;迎接新年到来。 眼看着定位的地方越来越近,路也越来越窄,姜淮左把车子停到路边,下车提了东西改为步行。
他那时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既然叶长安不肯接他电话;那他就亲自上门,正是大过年的时候,她总该在爸妈面前给自己些面子吧?指不定还能捞上一顿团圆饭,混个脸熟,以后再来找叶长安就方便多了。
最终在手机的指示下他来到一栋居民楼前,敲开了第一扇门。
开门的是个八十来岁的老太太,许是年纪太大,她的头垂得很低,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背影佝偻,面上的皱纹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可怖,只一双眼皮向上翻起,污浊的眼睛里死气沉沉,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瞧。
姜淮左心里有些发毛,面上还是露出极为爽朗的笑容,大声冲她打招呼:“奶奶你好,新年快乐!请问……”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打断,那老太太拿起拐杖捶了下地,面无表情的冲他吼:“你叫谁奶奶?!”
姜淮左被那粗哑又洪亮的吼声吓了一跳,连忙改口:“啊,我叫错了,新年快乐!请问……”
又是“砰”的一声响,老太太再一次捶地打断了他:“做什么那么大声?!想震聋我是不是?!”
“啊,对不住对不住。”姜淮左尴尬的道歉,心里觉得这老太太有些不正常,他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告辞:“打扰您休息了,我还是去别处问问吧。”说完就想离开。
“给我回来!话说一半算什么事?!”
姜淮左只得把迈出去的步子收回来,僵笑道:“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叶长安的姑娘住在这里?”
“没有!神经病!”伴随着一声巨响,那扇门狠狠甩在了姜淮左的鼻子上。
霎时疼的姜淮左几乎要淌泪,面目都扭曲的厉害,他伸手捂住鼻子,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在心里默默念叨两遍“不要同老人计较”后又敲开了隔壁房间。
这次出来的是个明显喝多了的中年妇女,她摆出一个有些夸张诡异的姿势倚在门边,醉眼朦胧的盯着姜淮左瞧,看着看着嘴一张就打了个酒嗝,味道大的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姜淮左勉强忍住恶心,笑容僵硬道:“你好,新年快乐!我想问一下……”
这次没等别人打断,姜淮左就觉得鼻子里涌出一股热流,他伸手一抹,才发现自己流了鼻血,估计是刚才撞到鼻子的后遗症。
就在他手忙脚乱找纸巾时,就听那女人冷笑一声,姜淮左刚一抬起头就挨了一个狠戾的耳光,厚实的巴掌立时让他有些懵。
那女人甩了甩手,不屑的扔出“流氓”二字后再一次狠狠关上了门。
要是旁人说这句话也就罢了,可方才那个女人不仅年纪比他妈大、身材还顶赵女士两个、除了胸完全看不出是女人,姜淮左宁愿对头猪耍流氓都不会对她起什么心思。
他这辈子很少说脏话,此时终是忍受不住,哆嗦着嘴说了个“我”字,很久之后才蹦出下文:“次奥……”
姜淮左努力平复下心情,看在她是叶长安邻居的份上没有计较,继续往下敲门。
“你好,新年快乐,请问……”
“滚,不买保险!”
“你好,新年快乐,请问……”
“滚,传销狗!”
“你好,新年快乐,请问……”
“滚,再宣传邪教我打断你的腿!”
几番下来姜淮左简直欲哭无泪,难道这栋楼上就没有一个正常人?难为叶长安在如此环境下能健康长大,除了性格有些孤僻还没有旁的问题。
他垂头丧气的敲开了一楼的最后一扇门,这次终于出来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年轻男人,面上干干净净唇红齿白,见了姜淮左后笑眯眯的十分和善,眼神期待的等着他的下文。
“你好,新年快乐,请问……有没有一个叫叶长安的姑娘住在这里?”能完整说出这句话姜淮左已经深感欣慰,同时长长松了口气。
“叶长安?”那个年轻男人小声咀嚼着这个名字,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眼睛一亮,凑近一步对着姜淮左笑。
“哥哥~你进来陪陪我~我就告诉你~”话音刚落姜淮左就感到一只手伸到自己腰间,轻轻拍了他的屁股两下。
“……”
此时姜淮左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伸手把他推回房间,又自己拉上了门。
眼瞅着已经快要十二点,他居然被这群神经病耽误了这么久,越想越心烦气躁,可都到了这里,哪有放弃的道理。姜淮左长长呼了两口气,在走廊尽头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整个二楼都沉浸在一片漆黑当中,楼道里的灯就没有一个亮的,唯有两头的窗户里能透出一丁点光。姜淮左摸黑挨个敲门,此后倒是顺利了许多,可但凡他问起“叶长安”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