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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你要虚心。”她说教起来还似模似样的,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人民教师”和“神棍”的双重职业。
小楼点头,虔诚地看着她:“老师想怎么考核我?”
她清了清嗓子:“这样吧,就让你去阁楼里呆一下,一个小时后,我就来看你了。”
“只是这样?”
“你可不要小看,这可不是个特殊的阁楼。”
“还有什么典故?”
“你去了我就告诉你了。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只是帮你开拓脑域,拓取灵感。”她觉得自己说得头头是道,笑起来,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丈量了二者的身高差后决定放弃这个打算。
小楼跟着她穿过长廊,绕到画室后的一片竹林里。
水巷后是一带远山,这片竹林就在山麓下。阮软以前来过几次,偷偷来挖过竹笋,自然熟路。很快就带他到竹林深处的荒园,她指着面前一栋二层的四方竹楼对他说:“上去吧。”
“你不上去吗?”
阮软看他一眼:“说你没有慧根你还不信,我当然也会上去了,不过是在你之后,我要好好的考验你。”
小楼心里笑,不过没有说出去,沿着脆弱的楼梯一步一步上去。
木质的楼梯,年久失修,踩上“嘎吱嘎吱”作响。
他进门后,她在外面把门锁上了,拍拍门板说:“你别怕啊,我只是‘考验’你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最近在调整,更的有点慢~~╭(╯3╰)╮
第47章 烟雨(04)
烟雨(04)
阮软在茶馆喝茶听戏,两个小时过去了;想起那个小子还在阁楼;付了钱打了伞就冲出门去。
什么时候下雨不好?
以前她挺喜欢下雨天的,现在却没这个心情欣赏。
她想,下雨天哪有阴天好;不热不刺眼;也不这么不方便。
她登上那栋阁楼敲门,里面却没人应她;匆匆开锁,找了一圈后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阮软回头检查了一下门锁,完好的。
这家伙去哪儿了?
她断定他还在这里,躲着不想出来;喊了两句,结果还是没人应。阮软说:“你自个儿在这玩捉迷藏吧。”狠狠拍上门。
门外响起门铃声的时候,小怀想今天阮软怎么来得这么早?
身上围裙还没结下,手里还拿着锅铲他就去开门了:“你今天怎么……”他手里的锅铲一松,“啪嗒”一声掉地上。
小楼弯腰帮他捡起,递给他:“看到我,很意外?”
“……”
“不请我进去坐坐?”
段怀僵硬地侧开身子。
小楼进屋看了看,在沙发里坐下:“收拾地挺干净的,你一个人住?”
“……”
“你瞧我这记性,门口放着两双鞋呢。”他说,“有茶吗?”
段怀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我问你有没有茶?”
“你已经害死我爸了,你还想怎么样?”段怀的声音颤抖,难以相信,厄运会再一次降临。他如今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他逃到哪里,就算他什么也不争了,这个人还是不愿意放过他。难道他还想要沅芷吗?她是他最后的底线。
“你们住在一起?”小楼说。
“是。”
他站起来,推开房间的门进去。窗帘是蓝色的,阳光透过棉布,温暖地照进来,投在书桌上,地方有浅浅的影子。
床铺靠着墙角,一条被子,两个枕头。
早想来看一看,现在看到了,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小楼回头对他说:“你挺能的啊?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可以骗她骗到这样。”
“骗她的是你!”段怀一拳头打在他脸上,揪起他的衣领,“你还想怎么样?她已经够惨了,你还想害她?”
“我从来没想害她。”
“可你做的那些事,确实伤害到她了。你觉得她坚不可摧?现在我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长久以来的怨怼和恐惧,此刻变成力量,手里能用的力气,全都一鼓作气打到他身上。
小楼踉跄了几步,后背撞到桌角,有些疼。他伸手摸一下,出血了。怔怔看着掌心,他都没有反抗。
段怀也觉得奇怪,论武力,他怎么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个的对手。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小楼在桌前的椅子里坐下来:“怎么你觉得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到处想干坏事的大坏蛋吗?没有目的的,没有利益的事情,我还没那么无聊去做呢。”
“你现在没目的?”
小楼想一想:“那也不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沅芷走。”
回答他的是段怀的一拳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她早不记得你了,神经病!”
“又骂人又打人,真是的。”小楼摸摸嘴角刚刚被他打出的新的伤口,这下真有些疼了,他皱皱眉,“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坐下来和我说说话?”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真难为沅芷能忍你这性格。”
“比你这条外表光鲜的毒蛇强多了。”
小楼失声而笑,拿过桌上折叠好的干净帕子来擦擦嘴角,他低头把帕子翻面,遮住那片血污:“我是毒蛇,她也喜欢啊,不过她现在不记得了。”
“她只是喜欢你给她看的善良的外表,过去她活在牢笼里,过得压抑,想要慰藉,想要光明,她不清楚自己的本心。现在才是她最真实的提现,如果她真的爱你,就算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依然会爱你。”
段怀嗤声笑了,眼带嘲讽:“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小楼长身而起。
“生气了?你要杀了我吗?”
那一刻他确实有把枪的冲动——小楼笑了笑:“你想哪儿去了?我不是动不动就想杀人的刽子手。我说了,我杀人都是有目的的,我害人也一样。”
“我明白了,还要策划策划。就算要杀我,也不自己动手。”
“别把我想成这样。”
“那我该怎么想你?”段怀说,“周芸、胡晓琳、我、我爸爸、程少阳……有多少人被你害了,我不提高警惕怎么行?”
小楼点点头:“居安思危。”
大门这时被打开,阮软一迭声跑进来,嘴里嚷着要吃饭,直接进到房间里。一开门就看到他们站在那儿,她怔怔的。
段怀想着要怎么解释,阮软跑过来揪住小楼的衣领:“你怎么在我家?滚你丫的的,你早离开了是不?存心整我?”
小楼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野蛮,都不听我解释。”
“那你说。”
小楼说:“那阁楼是你的吗?”
阮软愣了愣:“那到不是。”
“那谁的?”
“管理员阿叔让我帮忙照看,有时间去打扫一下。”
“管理员阿叔难道只能请你一个人吗?”小楼叹了口气,“他也请了我去照看的,今天是考验你一下。”
“我?”阮软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发蒙。她脑子里一团浆糊都理不清了,明明是她要考验这家伙的,怎么变成他考验自己了?怎么回事?她越想越想不通。
小楼点着头说:“对啊,就是考验你,算你勉强合格吧。改天我会和管理员阿叔说的,给你加点工资。”
“真的?”那点不快顿时消散了。
阮软想,那他应该说的就是事实了。
晚饭她好意请小楼留下来一起吃,段怀一个人在厨房炒菜。身后传来移门开关的声音,他知道是谁,继续炒自己的菜,不理她。
阮软从后面抱住他,脑袋贴着他后背:“你现在是干嘛?生什么气?你不喜欢那家伙我也不喜欢他啊,但是我有什么办法?你听到了,他认识管理员阿叔呢,好像关系还不错,我好不容易捞到个赚钱的外快,可不能这么丢了。”
“那也不用对他那么好吧。”
“谁对他好了,我巴不得他倒霉呢。”
小楼转头看她,阮软“嘿嘿嘿嘿”笑了几声,肩膀耸动。
段怀毛骨悚然:“你想干什么?”
她勾勾手指让她过来,压低了声音说:“一会儿你别吃那个凉拌黄瓜,记住了没?”
“难道你想……”
“嘘——”阮软捂住他的嘴巴,笑眯眯地说,“帮他通通肠胃啊。我看他长成这样子,就知道他平时吃得太好了。”
“……”
餐桌上阮软特别热情,一直给他夹菜,小楼用筷子点点碗里的黄瓜:“你不会下了药吧?”
“怎么会?”她脸上惊愕的表情转瞬即逝,眼睛睁得很大,滚圆圆的,“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楼微笑,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夹起那片黄瓜。
快了,快到嘴里了,吃啊……阮软笑得那叫一个灿烂,黄瓜快入嘴的那一刹那,那黄瓜却被塞进了她嘴里。
阮软卡主喉咙,咳了两声,那黄瓜已经顺着她的喉咙进肚子了。
“你什么意思啊?”阮软食指指着微笑的小楼。
小楼也确实在微笑:“不是说黄瓜有助于肠胃消化吗?我看你珠圆玉润的,想必平时吃太多肉了,多清清吧。”
“……”
“你这样的表情,让我有点怀疑那菜里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阮软哈哈大笑,“没问题没问题啦。”
段怀担忧地看着她,阮软一个劲朝他使眼色。但是后来不管她怎么劝诱,小楼就是不吃那黄瓜,气得她差点想撞墙。
那天,阮软蹲在马桶上足足几个小时,出来的时候一个倒栽葱倒地上。
段怀紧张地把她送了医院。
本来为了报复,那天下的药量是十足十的,谁知道吃到了自己肚子里。阮软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想:什么叫做不做就不会死?这就叫做不做就不会死了。
宽面条泪。
痛思的同时她也怀疑白小楼是不是故意的,因为第二天小楼抱着鲜花来看她了。
他和医护人员道谢,甜甜地喊人家姐姐,不明所以比她还小几岁的小护士微微脸红,挂了单说“你好好休息”,出门了。
她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抬头望那白小楼:“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小楼在她床边坐下,从花篮里掏了颗洗净的桃子帮她削皮:“要不是你存心不良,怎么会自己中招呢?”
“……你真是故意的?”阮软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腕就一口咬下去。她是真的恨,这一口咬地结结实实,要把他的血肉咬下一块来似的。
小楼怔怔看着她没说话。
阮软咬了半晌见他没半晌,放下嘴里的肉抬起头:“你傻了,不疼吗?”
小楼分明是微笑的,把去皮的桃子递给她:“吃点水果。”
“……”
她接过桃子一口一口“嘎嘣”脆,心里想:不是脑子真有什么问题吧?长得还不错的,可惜了。
这年头长得好看的男人呢不是深井冰就是同志。
贼老天特么的瞎眼。
“你嘀嘀咕咕又说什么呢?”小楼挨到她身边忽然说,“说我坏话?”
“没。”她举起那桃子摇了摇,“真的没有。”
“不信。”小楼说,“你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
“那简单。”他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慢慢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你有什么感觉?”
阮软看着他很久,猛地把桃子砸到他脸上,跳起来喊:“耍流氓啊,小怀——小怀救我——”
第48章 尾声
尾声
段怀进来以后;她消停了;对小楼还是怒目而视。她说:“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没?小怀,咬他;把他轰出去!”
段怀很想笑;但还是忍下来;抬手“请”小楼出去。到了外面,嘴角终于扬起:“不知道这算不算报应呢?”
小楼面无表情。
段怀从来没见他这么憋屈的样儿;心情舒畅。
小楼过后释然了:“这样一点小事也能让你这么自得